第27章你不打算买本孝敬你爹吗?

作品:《镇国谋士

    许良没想到萧聪自己把机会送上门了。


    “他一个人来的?”


    “回大公子,廉亲王也来了,带了一个大箱子。廉亲王现在去了老国公的院里,世子在前厅等您。”


    “萧荣也来了?”


    许良摩挲下巴,大致猜出这对狗爷俩想干什么了——拉拢!


    而能让其这么晚上门的,大概率跟朝堂上的“变故”有关。


    “这狗爷俩脸皮够厚!”


    许良心底冷笑,这是想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事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先去前厅,告诉他我换身衣服就去。”


    “是!”


    下人快步离去。


    许良转身去找福伯,问他手稿抄得怎么样了。


    福伯笑着双手奉上,“已经抄好了!”


    “好!”


    许良点头,“再抄一份,留着挣银子。”


    福伯应下,忍不住道,“大公子,我听说萧聪在朝堂上当着陛下跟文武大臣的面编排你,害得咱们国公府差点遭殃,你可要离这样的坏种远一点。”


    许良低笑,“放心吧,福伯。”


    他一路穿花踏影赶往前厅,路上整理好思路跟情绪,板着脸走进了前厅。


    见到萧聪后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萧聪,你来我家干什么,滚!”


    萧聪快步来到许良跟前,躬身一礼,正色道:“许兄,今日我是专程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你我乃是兄弟,当了解我的为人,我怎会无端去御前揭发你?”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之前为何那么做,那几天我都浑浑噩噩,人事不知!”


    许良嘲讽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被人下了降头吧?”


    萧聪面露震惊,“你怎么知道!”


    “那日上朝之后,我回去被我爹训斥时也迷迷糊糊的,被父王罚去闭门思过。


    我回去之后一睡不醒,再醒已经是昨日午后了!”


    “下人告诉我,父王觉得蹊跷,便请了御医、祝由给我诊治,这才得知我中了降头!”


    说着,他招手唤来门外下人,“把那降头虫拿来,给许兄瞧瞧!”


    “是!”


    那下人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个三寸玉盒,打开来,里面露出一条约莫一寸长的古怪虫子。


    萧聪指着虫子:“许兄,物证在此,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许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原本他还想着找什么借口跟萧聪“修复”关系,看来是不用了。


    他只要故作不知,往套里钻就行了。


    他故作疑惑,“就这么小一条虫子,能让人迷失心智?”


    萧聪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许兄,我萧聪为人你是知道的,真是我做的,不屑否认。


    可若不是我的本意,我怎么能认?


    更何况此事涉及你我兄弟,又涉及两家情谊,我怎能不当面与你说个清楚?”


    说着,他再次躬身一礼。


    许良暗叹,萧聪这般年纪就有这等心机,果然不是原主能对付的。


    可怜原主只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从未了解过这所谓的兄弟!


    他面露思索,似有动摇。


    萧聪自觉看出许良疑惑,拍了拍手,“阿旺,把箱子打开!”


    “是!”


    随从上前,将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许兄,我是个俗人,不喜欢弯弯绕,这点银子都是我赔礼的一点诚意。


    虽说之前的事我是被人下了降头,却终究害你差点丢了命,我罪过大矣。


    不管你今日是否原谅我,心意已到,我也问心无愧了,告辞!”


    说着,转身就要走。


    许良不由诧异,这厮演得真像!


    放到前世肯定能靠演技大火。


    眼见对方“诚意”如此之足,他马上变了脸色,快步伸手拦下萧聪,“萧兄,你别走,我没说不信啊。”


    “既然是个误会,你又亲自登门致歉,这事就让他过去吧。”


    顿了顿,他脸色又一瞬间变得冷冽,“可若是你再做出什么伤害兄弟情分的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萧聪喜出望外,连连摇头,“绝对不会,这次不止是我,连我父王也一起来了!”


    “王爷?”


    许良故作不知,眉头紧皱,“他来干什么?”


    萧聪他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不过我听父王说这次有人想让我们两家闹起来,好渔翁得利。


    父王便假装中计,在朝堂上故意做些姿态,让暗中出手的人露出马脚。


    只是没想到你在朝堂上一鸣惊人,挫败了那人阴谋。


    父王想着虽事出有因,还是跟老国公说清楚比较好……”


    不等他说完,许良脸上泛起恼怒,恨恨甩开袖子,“你爹这是拿我当棋子,哼!”


    萧聪赶忙陪笑,“许兄,你这不是没事吗?凭老国公的身份,陛下怎么可能真拿你怎么样?”


    许良嘟囔一句,“那也差点把老子吓死……”


    萧聪无奈叹道:“许兄,你我都是生在王公贵族家中的,该知道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说着,他递了一个“你懂得”的神情。


    许良点头,“好吧,那就不提这事了。”


    萧聪大喜过望,“好兄弟,你真的原谅我了?”


    “萧兄如此诚意,我也不好辜负。”


    许良“不经意”瞥了一眼箱子,嘴角上扬后又快速压下,吩咐伺候的下人退下,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萧兄,既然你有如此诚意,兄弟给你看样好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叠线缝的册子,跟做贼一样,“可不能让旁人瞧见了!”


    萧聪皱眉瞥了一眼,不由皱眉,“这么陋质的……书?”


    “别以貌取人啊。”


    许良勾着他走到一边,“先给你看两眼,可得还我!”


    说着他将手抄版的《金、瓶、梅》递了过去。


    “这么糙,能是什么好东西?”


    “看看再说!”


    萧聪狐疑地翻开书,开篇就有诗句: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好诗!”


    萧聪是久经青楼之人,只是扫了几眼目光便像是被粘在了上面。


    册子虽薄,言语用词却极为凝练精妙,什么“三杯花作合,两盏色媒人”让他顿觉心痒。


    什么“把盏衔杯意气深,兄兄弟弟抑何亲”又让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看到“潘金莲拿着叉竿准备放帘子,手里一个不稳,竿子落下去,砸在一人头上……看一眼那人,头戴缨帽,金玲珑簪儿……”时已经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结果下一页是空白!


    “许兄!”萧聪急了,“还有么?”


    许良明知故问,笑问:“还有什么?”


    “下文,当然是下文,后来这潘金莲跟西门庆怎么样了?”


    “当然是……嘿嘿嘿……干柴烈火啊……嘿嘿嘿……”


    “好兄弟!”萧聪急切道,“既然有下文,为何不一并给了我?”


    许良笑了,“想看?”


    “想看!”


    “掏钱!”


    “许兄,你我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谈钱多伤感情!”


    “可是兄弟背后插我两刀,这伤还没好透呐。”


    萧聪眉头皱了一下,觉得许良准备趁机敲他竹杠。


    但想到父王萧荣的谋划,萧聪按下心底火气,笑道:“许兄莫气,是我小气了。”


    “这样,这书一共有多少章,你出个价,我买!”


    许良摇头道,“萧兄这就没诚意了,你想要,自然是你出价了!”


    萧聪咬牙,“五十两一章!”


    “你打发要饭的?”


    “一百两一章!”


    “那是进价!”


    “一百五十两一章!”


    “你我兄弟,就值这个价?”


    “两百两,许兄,再高我也没钱了。”


    “萧兄啊,你买这本书难道打算独享吗?”


    “什么意思?”


    “我买了这本书,都孝敬给我爹看了,他暗地里赏了我好些银票呢,够我去长乐坊好几次的!为人子者,体恤父亲不是应该的吗?”


    萧聪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