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作品:《很不高兴为你们服务

    医院。


    习母捏着帕子,眼圈通红,拍拍低着头沉默站在病床外的习嘉池,想安慰他,但一开口已是泣不成声。


    习嘉池无言抱住她。


    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说:“没事的,没事的,你爸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谁能想到病情已经稳定的习父忽然发病?习父本就得的是罕见病,当年查出来时,十多个顶尖医生连夜开会,最后摇着头得出结论:只能看命。


    如果命好,病情得以控制,或许还能安享晚年,要是运气不好……一旦发病,存活率非常低。


    习嘉池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他松开母亲,来到医院外接电话。


    “查到了?”


    “对,少爷,没想到A国的医药集团真的有研究这种稀有病的项目,我调查了一下,那家医药集团的主要项目是另一种稀有病,砸了巨额资金进去,顺带研究了其他病症,正好涵盖董事长的病种,据说研究已经有眉目了……”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犹豫起来:“不过……这家医药集团的名声不太好,我找到几年前被它压下去的报道,这家集团有利用慈善项目非法取血做研究的传闻。”


    “而且这个神秘的医院每季度都会收到一笔以捐款为名义的捐款,不少人猜测它背后倚仗的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他们的保密系统做得密不透风,除了外界这些没有实质证据的风言风语,我没能找到更多详细信息。”


    “我知道了。”


    习嘉池挂了电话,在原地呆了一会。


    父亲昏迷,不少势力想从中作梗,习家这些年无论是商业上还是不干净的地方,都的罪过不少人,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


    但如今A国的那个所谓的医药集团是水面上唯一的稻草,他们能做的,只有紧紧抓住。


    “妈。”


    天空灰白,或许是因为这几日过于操劳,少年消瘦了不少,原本残留着女气的脸也不知从何时起,线条硬朗了几分,那股冷硬的气质愈发锋利。


    “我已经安排好了,马上直升飞机会来接你们,到时候有专人护送,把父亲转送到国外的医院,那里已经研制出了治父亲的药,妈,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习母拢拢披肩,担忧地问:“嘉宝,你还留在国内吗?”


    习嘉池点头:“这几天公司离不开人。”


    “嘉宝,辛苦你了……”习母的眼圈又红了一分,忙低下头拭眼泪,“那我先和你爸一块去,他一个人在国外我不放心,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习嘉池点头,耳边传来飞机轰鸣声,飞机上下来的专业人士朝他简单致意后便越过他与医生交谈,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习少,有人说找你。”


    “没时间。”习嘉池用手拧拧眉心,这段时间既要时刻注意父亲,又要处理商业竞争,习家管的一些场子也开始蠢蠢欲动,昨晚他好不容易应付完公司的事,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又立刻马不停蹄去交易街亲自料理了几个闹事的人,才震慑了一波想把事闹大趁火打劫的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苦笑。


    连着几天没睡好,他也算是理解童森织为什么总是一副睡不饱的模样了。


    “可是,来的人是司裕介……”


    “他还说,要是你拒绝了的话,就让我告诉你,这关系着习家的命运。”


    习嘉池猛地抬眼。


    说话的人身后不远处,司裕介戴着口罩手套,眉毛微皱,对周围毫不掩饰的嫌恶。


    见他看了过来,司裕介说:“换个地方聊聊吧,习少。”


    医院下的凉亭,习嘉池一屁股坐下,嘴巴里不知何时叼了根草,大大咧咧道:“这里没人,有屁快放。”


    司裕介看了眼陈旧的木椅,选择站着:“本来还想,要是习少不愿意见我的话,就趁机吞并习家算了。”


    习嘉池嗤笑:“也不怕崩了你的牙。”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少年的眸光却危险起来:“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装*?习家命该不该绝不是你说得算,你还没赢,别说得像是你放过习家一样。”


    司裕介语调平稳:“确实命不该绝,上次你出卖童森织,绑了相原函,得了不少好处吧。看似习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实际早就恢复了元气,这种时候习家的恶犬恨不得把每个靠近的人撕下一层皮来,我可不像那群蠢货,不带脑子只想分肉吃。”


    习嘉池挑眉,前倾的上半身又靠回了椅背,浮躁的气质消退,竟有了几分和对面人相似的气质:“是吗?那你找我的目的是?”


    “出国。”


    司裕介说:“我要你立刻出国。”


    习嘉池眯了下眼睛,手指叩了叩桌面,没立刻说话。


    “习少的父亲不是要去国外接受资料吗?”司裕介彬彬有礼地说,“作为孝子,这种时候应该守在父亲身边尽孝吧。”


    树叶沙沙作响,又起风了,司裕介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没有任何动作。


    拳头几乎要碰到男人鼻梁的瞬间,习嘉池咬牙放下手,另一只手依旧拎着对方的衣领,冰冷地看着他:“信不信我杀了你。”


    “玩笑话而已,习少不必动怒。”司裕介把自己的衣领一寸寸扯了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皱巴巴的领子,眸光暗了下去。


    “我来,是为了告诉习少一个消息,”司裕介拿出一叠相片,照片背对习嘉池,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之前习少不是问我么?”


    他露出照片上的人,果不其然看到习嘉池愣住了:“宴会时出现的女生,我找到她了。”


    照片上的人留着长发,几乎就是性转版的好兄弟童森织。


    梦里的人真的会出现在现实中么?


    习嘉池叼着的草掉了下来,司裕介把照片丢在桌子上,少年的目光随着照片移动。


    真的是她。他不会认错的。


    那个人,她真的存在。


    “她现在就在国外,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但我的眼线也插不到那么远,几天前就没了她的具体行踪,只知道她现在定居在A国的城市。”


    习嘉池很自然地把照片收进兜里:“你有证据吗?没证据的话谁都会说,靠这个手段就想把我调离国内?你的手段什么时候这么浅薄了。”


    “因为我没有骗你。至于相不相信,就看你自己了,”司裕介说,“只是这几天实在无聊,刚好想起这档事。”


    习嘉池手伸进口袋里,指腹细细研磨照片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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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裕介说得没错,虽然习家被很多势力盯上,但那些跳蚤般的力量,不足以撼动已经恢复过来的习家。


    他这几天的忙碌只不过是为了给外界传达习家不行了的假象,趁机肃清交易街那边不安分的内鬼。


    习嘉池有些动摇。


    他早已把照片上的人当做自己的天命之女,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的幻想,忽然梦想成真,砸到他脑袋上,让他一时有些晕乎乎的。


    但……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是司裕介,这个人心机很重,除了照片外拿不出证据,他不可能相信他。


    而且……要是他真的在国外找到了照片上的人,两人如果真的……


    想到这,习嘉池脸上有点红,随即又唰地白了。


    那他以后要怎么和童森织解释这件事?


    说“兄弟,是的,我和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了,不过不用想太多,以后我们还是要好的朋友,我对你没有丝毫想法。”?


    但在那之前,他已经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飘飘用‘朋友’的名头揭过。


    还是为了不尴尬,从此不再与童森织联系,不让她知道照片上女孩的存在?


    绝对不行。


    一想到自己以后就再也不能和童森织见面,习嘉池几乎是反条件否定了这个可能。


    照片里的女孩会是什么性格?


    习嘉池只和她有一面之缘,只知道她是能从楼上跳下来,礼裙里会穿睡裤的人。


    她也是无时无刻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吗?


    她也身手很好,拥有与外表严重不符的力气吗?


    她也喜欢吃很多垃圾食品,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吗?


    她讲话的语速也慢慢的吗?


    她看着他的样子——


    也像童森织一样吗?


    这一刻,习嘉池的双手忽然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天命之女’的幻想,全部是关于童森织的。


    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他不是还因为童森织不是女人而痛苦吗?现在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世界上出现了一个完美符合他幻想的女孩,而童森织也不必被他寄托难以言喻的欲*望,可以重新和他成为兄弟。


    ——但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童森织,去找别人,他就开始……


    习嘉池攥紧胸前的衣服,眼睛虚焦。


    就开始无法呼吸呢?


    司裕介观察了一会,忽然用看客般的语气打断了他的神游:“你该不会因为舍不得童森织,所以不想出国吧?”


    习嘉池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发现自己像是走进了迷宫,全世界所有人,除了他之外都知道谜底。


    为什么他会把照片里的女孩想象是童森织的性格,为什么司裕介清楚他因为童森织而犹豫?


    口罩下,司裕介微勾嘴角:“不是吧?我本来以为你和童森织当朋友就是为了找替代品……难不成现在……”


    “你要因为一个赝品失去和真爱在一起的机会?”


    习嘉池瞳孔颤动。


    忽然,有人喊她:“习嘉池!!!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那人气喘吁吁,俨然是满头大汗的姜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