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醉酒
作品:《[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第95章醉酒
【似痒非痒,似痛非痛。】
提在半空的心缓缓落下。一只轻柔的手抚平心口被捏出的褶皱,涂上了一层糖水。
荀彧嗅到熟悉的酒气,这才意识到顾至也喝了酒,刚才那声“你是谁”不过是醉酒之语。
顾至看似平静清醒,脑袋却迟钝地好似在泥地里打滚。
见荀彧久久没有给出答案,他松开衣袖,冷不丁地捧起面前之人的脸,在对方细碎摇曳的瞳光中,认真端详了许久。
沉默而灼热的气息蔓延。荀彧凝滞着,进退不得。
半晌,顾至终于开了口,迟疑地吐出两个字:
“你好?”
“你……好?”
困惑的反问被当做了回应。顾至得到“回应”,眉宇舒展,重复着上一个问题:
“你好,请问你看到文若了吗?”
冰凉而带着薄茧的触感难以忽略,荀彧轻轻捉着脸侧的手,缓缓纳入掌心。
“阿漻,我在。”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好似催眠曲,让顾至乱糟糟的大脑变得愈加混沌。
他艰难地思考了片刻,突然抽回被捉住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急剧的动作让他站立不稳,趔趄地倒向一侧。
“当心!”
荀彧伸手欲扶,却被顾至按着胸腔,几乎是以被制服的姿势,仰身往后倒去。
在后脑撞在地上的前一刻,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为他缓解了冲势。
顾至覆在他的身前,一手托在他的脑后,另一手支着地,从上而下地望着他。
荀彧愣怔地回望,固发的簪与发冠一同落到一边,乌黑的碎发沿着地面铺陈,有些许落在顾至的手上。
“你把文若藏哪去了?”
望着顾至面上未散的怒意,荀彧眼尾的惊愕与无措褪去,只余哭笑不得。
没想到阿漻饮醉酒竟然是这般模样。
他不知自己的解释能被对方听进多少,只是照着以往的相处,耐心地哄着。
“阿漻先起来,好不好?”
顾至充耳不闻,反而俯下身,凑在荀彧颈边:
“这香气与文若如出一辙,你定是偷偷使用了文若的香料。”
原本因为颈部异常触感而绷紧全身的荀彧,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只余下扶额的念头。
“阿漻,荀彧荀文若就在你的眼前。”
顾至盯着手中黑缎般柔顺的墨发,缓缓摇头:
“文若不会有四个眼睛,两个嘴。”
“……那是因为阿漻饮醉了,眼前出现重影。”
“文若注重仪礼,不会在衙署披头散发。”
“……阿漻,你是不是忘记刚才是谁摘了我的发冠?”
“是你呀。”
“……是阿漻你。”
“我?”顾至挤压着脑中的水,试图回忆刚才的一切,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别骗人了,我摘你的发冠做什么。”
“……”
下方的胸腔隐隐震动,从内侧传来不知是笑,还是无奈的低叹。
“你先起来,再与我分说。”
“我想起来,但是你压着我。”
“……我并没有。”
何况,分明是阿漻……压着他。
“你不让我起来,我会告诉文若。”
“你的文若已经知道了。”
顾至听着下方含笑的低语,拨开鬓角的碎发,缓缓俯身。
“阿漻?”
顾至盯着掩藏在黑发当中的一团白,惊讶地低呼:
“这里怎么有个饺子。”
“何为饺子?”
荀彧听着这全然陌生的词汇,低声询问,下一刻,耳垂忽然被温热的唇瓣覆盖,留下惊栗的触感。
满眼的星河,都在此刻被剧烈的震颤绞碎。
“阿漻——”
齿尖摩挲着耳廓,似痒非痒,似痛非痛。
“这个饺子好奇怪。”
偏偏,始作俑者语带困惑地说着,伸手戳着发红的右耳,
“不仅咬不动,还是红色的——玫瑰馅?”
急促的呼吸带着隐隐的震颤,那“饺子”愈发通红,仿佛有一团赤色的火即将迸裂。
顾至还想尝尝“饺子”的味道,可在又一次俯身前,忽而天旋地转,视线更迭,再回神时,顾至已仰面躺在茵席上。
原本在他身下的人,此刻已与他调换了方位,双耳通红,面色铁青地捂住他的眼。
哪怕大脑仍然一片混沌,顾至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惹了祸。
眼前被手掌覆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能听到艰难平复的呼吸与心跳。
虽不明缘由,他却升起一阵难言的愧疚:
“对不起。”
盖在眼前的手蓦然一僵,徐徐移开。
“这并非你的错,无需道歉。”
荀彧揽着他的身,将他抱到榻边,轻拂他唇角的一道红印,
“怎么还能咬伤自己?”
顾
至怔怔地望着前方的人影,忽然低不可闻地喊了一声:
“文若。
温柔的指尖停在他的唇角,一动未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柔软的指腹逐渐收回,荀彧的眼中**着明澈而邃密的光,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阿漻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为何……要为我去冒险?
以顾至的脾性,他本不该为了东郡而奔波,更不该在枣祗面前毛遂自荐,以身试险。
荀彧不确定顾至现在有几分清醒,更不知自己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剖明心迹。
他难以辨明这道情感的来源,亦无法百分百确定它的轨迹。
顾至捂着昏沉的额,似回答,似自语:
“因为我不会痛。
甚至不会死。
他的穿越,每一回都以原主的死亡为起点,以自己的死亡为终点。
每当他在平行世界结束性命,他都会回到现代,回到穿越前的那个时刻。
不会真正死亡的异世界,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虚假的世界。
可异世界的人,分明又是活生生的。
唯有他,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的怪物。
“——可是我会痛。
低叹般的话语从前方传来,顾至蓦然抬头,诧然而望。
“我不愿阿漻受伤,更不愿阿漻因我受伤。
荀彧凝望着他,眸中承载着他所看不懂的认真与珍重,
“锋刃易断,强兵易折。我知阿漻身手过人,却因一己私心,希望阿漻时时以自身为先,永远不要犯险。
顾至几乎要被那道目光灼伤,仓促地别开视线:
“可我是异类……
“你岂会是异类?
“若我并非异类,岂会死而复生?
荀彧陡然一怔,停在他颊侧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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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微微发颤。
僵滞的指尖艰难地向下,若有若无地停在颈侧那条浅黄色的丝绦上。
无法消失的伤痕,无法干涉的过去,如同一道崭新的刀创,嵌在他的心上。
他的声嗓艰涩而沙哑,带着隐约的铁锈之气。
“那我……情愿你是异类。
顾至低垂着视线,胸腔的心跳剧烈鼓动,难以辨认是因为酒精而带来的震动,还是其他。
“我……
顾至正要开口,忽然神色一变。
他拔出腰间的短匕,猛地掷向门外。
“嘶——
一声短促的低
呼,院中那人立即躲在树后,短匕从他的鬓角削过,削断了几缕头发。
“看来你确实命大。”
那人的身后,一个中年男子捋着胡须说着,正是麋竺带来的两个门客中的长者——郭泽。
被削断鬓发的甘宁心有余悸地按着太阳穴,龇牙咧嘴:
“喝醉了酒还能有这个准头,要不是我躲得快,你今日就要给我准备棺椁了。”
“谁让你狗狗祟祟,躲在这偷看旁人缱绻亲热。”
郭泽毫无同情心地指责着,
“早让你走,你偏不,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算被铡了狗头也是应得的。”
荀彧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缱绻亲热”这四个字:“……”
即使心中泛着绵密的异样,他仍然从容而立,坦然地看向两人:
“请问二位尊姓大名,来此有何指教?”
捂着鬓角的甘宁探头看向屋内,只见顾至正乏力地倚在榻边,似是不堪酒力,晕眩地抱头。
荀彧察觉到他的目光,无声地向旁侧迈了一步,挡住甘宁投向里屋的视线。
郭泽道:“郎君不必紧张,我二人来此,原本是想和顾郎叙叙旧,无意打扰二位的好事。”
荀彧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解释方才的意外,只询问另一个问题:
“二位认识顾郎?”
“曾经也算是一同出生入死过。”
郭泽从怀中取出一片缣帛,走上前,递给荀彧,
“这是顾郎曾经托付给我的物件,还请郎君代为转交。”
甘宁摸着缺了一块的鬓角,忍着烦躁。等郭泽说完,他立即毫不留情地转身:
“快走。我怕继续留下来,会忍不住冲进去打那醉鬼一顿。”
郭泽对他的气急之语不予理会,只是对荀彧道:
“让郎君见笑了。”
荀彧扫了甘宁一眼,面向郭泽:“二位可有话要传达?”
郭泽看了他许久,忽然开口:“笮融欲设计谋害孙坚,九江等地或有大乱。”
虽不知这话是早先便决定传递的讯息,还是临时起意的提示,荀彧仍郑重道谢:
“多谢。”
里头隐隐传来一声干呕,荀彧神色骤变,眸中克制不住地溢出些许担忧。
郭泽捋须而笑,从袖囊中取出一块干硬的胡饼,在甘宁出声讥嘲前,趁着他张口的瞬间,猛地塞进他的口中:
“郎君进去吧,我二人还要去找主君,就此别过。”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脖子以上,请审核大大明鉴!(合十)(捶肩)(递鸡腿)
小剧场——
顾至:今天没吃饱,看到眼前有个饺子怎么忍得住。(嗷呜一口)
荀彧:……
顾至:红的……龙虾馅?玫瑰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