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陶谦下线

作品:《[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第92章陶谦下线


    【若他不曾招惹顾氏兄弟,不曾招惹曹操……】


    如果头风病没有复发,曹操怎么也得不请自去,到几位谋士那小酌一番。


    细密的头痛搅断了曹操的兴致,他现在别说饮酒,就是抬一抬头,都能觉得颅内翻江倒海,难受至极。


    “罢了,年轻人的聚饮,就让年轻人自己闹去吧。”


    曹操重新躺下,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疼痛难忍之际,一双手轻轻贴在他的太阳穴两侧,轻而缓地揉着。


    曹操的手已握住衾被中的**,感受到熟悉的按摩力道,他缓缓松了手,睁眼看向面前倒置的面庞。


    “你怎么没去吃咕咚锅?”


    曹昂为曹操揉着头上的穴位,专注而认真,不曾停下手中的动作。


    “几位先生聚饮,倒不好凑这个热闹。”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他们日后亦是你的谋臣——”


    曹操对曹昂的脾性略有些不如意,刚想说几句重话,又觉得此时谈论“日后”,未免为时过早,只得怏怏地停下,换了话题,


    “顾至往日里与你相善,又与其他人处得极好。你若觉得窘迫,不妨去找顾至,让他为你搭线。”


    说来也怪,这正是困扰曹操许久的一个问题。


    顾至往日里行事不忌,颇有几分随心所欲的意味,从来不怕得罪人。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气人的家伙,人缘竟然极好。哪怕是见到他就要说几句冷语的夏侯惇,也会在野外驻营之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帮忙生火,炙烤猎物。


    阿猊那几个皮猴就更不用说了。平时调皮捣蛋,除了他与曹昂,谁都管不住,一见到顾至,一个塞一个的乖觉。除了初见的那一次,没有哪个皮猴敢去招惹,反而学着阿猊,一个个定期上供,着实令人费解。


    想着往日里被顾至折腾得头痛的回忆,曹操忽然有了个不太妙的想法。


    这顾至……不会是专逮着他一个人折腾吧?


    压下不太妙的念头,曹操看向曹昂,沉声询问:“还未找到顾彦?”


    曹昂一怔,脑中闪过左慈的脸,闪过枣祗与顾至的谈话。


    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却始终未向曹操言明。


    口中仿佛泛起桃脯的甜味,曹昂垂下眼,若无其事地回复:“还未找着。”


    “不在兖州,也不在豫州,顾郎的阿兄,究


    竟身在何处?”


    曹操忍着绵延的头痛从木架上取出一张舆图向右舒展将目光落在徐州的方位。


    同一时刻徐州。


    陶谦在榻上躺了月余病情始终未能好转。


    他只能虚弱地躺在榻上听着前方传来的情报


    这一天陶谦等来了一个客人。


    “使君典农校尉求见。”


    陶谦当即睁眼吃力地撑起半身:“快快有请!”


    仆从口中的典农校尉乃是徐州人陈登**。


    陈登是沛相陈珪之子为人爽直博学多才有经世济民之志。


    陶谦往日里对陈登不冷不热只是看重他的才华让他负责凿灌土田之时不常召见。


    如今徐州大乱陶谦病倒在他卧床的这段时间里州郡官员没有一人前来探望。听到陈登来访陶谦又惊讶又有几分喜意恨不得倒履相迎。


    陈登进入里屋瞧着陶谦憔悴的模样慨然感喟:“使君何至于此。”


    从陈登的语气中听到一丝惋惜陶谦没有多想苦笑着抱怨:


    “成王败寇。若非公孙瓒被刘虞掣肘袁术又短视无能我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几次失败除了感慨“时也命也”陶谦无话可说。


    袁绍没有吞下青州这块诱饵公孙瓒没能从冀州的**中抽身袁术那个说风就是雨的混账不仅不帮他的忙还听信方士的鬼话把徐州的后背搅得天翻地覆。


    以上三条哪怕只有其中一条没有发生徐州也不会沦落至此。


    陶谦等着陈登与他同仇敌忾却没想到陈登神色漠然:


    “使君真的以为徐州之败只是因为寻不到合适的盟友?”


    这话说得突兀。


    陶谦尚在重病之中本就头脑昏沉听了陈登的反问他无法思考只能盯着陈登皱眉:“何意?”


    “使君疏远名士任用谗佞小人岂有不败之理?”


    陈登的用词直截了当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但他的语气中正平和没有任何指责与怨恨更像是客观的陈述


    “《素书》有云‘亲谗远忠者亡’使君亲近笮融、曹宏等人放任他们为恶早该想到有今日。”


    陶谦大怒。他原以为陈登是来探望他的哪知慰问的话没听到两句入耳的全是批判之语。


    “元龙莫非是来看我的笑话?


    ”


    没想到,都到了这等局面,陶谦竟还是执迷不悟,这让陈登失望至极:


    “赵昱清正,薛礼忠贞,使君拥有这二位贤才,却不知重用。若赵昱、薛礼在此,即便不能克敌,也绝不会像笮融、曹宏那般,弃主而去。”


    想到被自己疏远、逼走的两个名臣,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陶谦从震怒中清醒,终究生了一分悔恨。


    “还望元龙帮我请回二人,我愿退位让贤,请赵昱入主徐州。”


    陈登闻言,客观坦直的神色渐敛,罕见地露出嘲讽之意:


    “赵昱、薛礼已被笮融所杀,使君莫非要我请回两具骸骨?”


    “什么!”陶谦蓦然坐起,惊怒地咯出一口血,“笮融安敢!”


    “笮融有何不敢?”


    陈登冷眼看着这个一手养大虎患,不辩忠奸的徐州牧,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


    “使君不如早日投降吕布,兴许还能留下一命。”


    门板吱呀一声合上,刚刚透入房中的少许阳光被阻挡在门外,闷不透风的房间再次被昏暗覆盖,泛起一丝**的臭气。


    陶谦举起枕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玉枕碎裂四散,陶谦气喘吁吁地捂住胸口,缓缓躺下。


    他昏昏沉沉地躺着,脑中画面急转,一会儿出现曹操的脸孔,一会儿浮现顾氏兄弟的模样。


    他想起逼迫赵昱入仕时,赵昱那微不可查的叹息。


    又想起逼迫“顾彦”投效时,“顾彦”那漫不经意的轻哂。


    「将军如此用人,又有几人愿意付诸真心?」


    他还想起顾至临走时那幽长的一瞥。


    「将军若是言而无信,明年的今日,坟头可供万鬼蹦迪。」


    说来也怪,自从顾氏兄弟投向曹操,他就像踩了霉运一样,再没有顺心过。


    若他不曾招惹顾氏兄弟,不曾招惹曹操……


    混沌的念头还未成型,口鼻之处忽然被一块麻布捂住,陶谦惊恐地睁眼,见到了本该随着笮融一起逃跑的曹宏。


    陶谦喉中发出模糊的支吾,使劲挣扎,重病之躯使不上一分力,只徒劳地打着颤。


    “使君不要怪我。你对我虽好,可你马上就要**——既然都得死,何不成全成全我?我是被逼的,我不想被姓顾的逼死,还请使君行行好,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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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一命……”


    主簿曹宏死死捂着陶谦的嘴,一面神经质地念叨,一面用沾了水的麻布盖住陶谦的整


    张脸,严丝合缝。


    “谁让使君害了他的阿弟?使君,这是你应得的,应得的,只有你**他才会放过我,还请使君你早些去了吧。”


    榻上之人的挣扎逐渐无力。更让他绝望的是,他本可用床头的硬枕攻击对方,可就在不久前,玉制的硬枕被他泄愤地摔在地上,是他亲手断绝了自己的生路。


    麻布下的面孔已久久未动,曹宏却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喘着粗气,丝毫不敢挪开手。


    他不敢取下麻布,不敢确认。


    木门吱呀一声,从外头打开。曹宏惊乍地跳起,摔在榻上,心惊胆战地望向门口。


    别驾麋竺带着门客入内,见到屋内的乱象,隐隐皱眉:


    “主簿曹宏犯上作乱,拿下。”


    曹宏发着抖,两腿后挪着,不断往榻的里侧靠:“我无罪,我替天行义——”


    话未说完,曹宏便已被人堵了嘴,拖到屋后。


    麋竺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门客走进屋,探了探榻上之人的口鼻。


    “徐州牧已殁。”


    意料之中的答案,让麋竺不忍地别开眼:“到底是一州之主,葬了吧。”


    门客领命,拾起地上的茵席,裹住榻上之人。


    想着不久前从幽州寄来的书信,麋竺不由叹惜。


    人算不如天算。


    刘备如今远在幽州,难以抽身。陶谦死得如此突然,徐州只怕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被曹操、吕布的军队攻破。


    麋竺几番思索,决定找陈登商量去路。


    他并未发现,身后的两个门客正挤眉弄眼,借用唇语传递信息。


    “好端端的,怎么就**?”


    “作孽太多,恐被天收。”


    “本来还想在曹军入城前抓住他,交给顾郎亲自处置,却没想到这个老头竟如此不争气。”


    “如我这般靠谱的‘老头’已经不多了。”


    “像你这般让人作呕的‘老头’的确不多。”


    两人跟在麋竺背后,身影在夕阳的照映下逐渐消匿。


    ……


    初平二年,十月,曹操与吕布的军队共同攻破徐州。


    一如先前所约定的那般,吕布占据了东海、广陵这两个靠海的郡,把下邳、彭城交给了曹操。


    当曹操来到彭城,麋竺与陈登同时拜见,满院子都能听到曹操的大笑。


    顾至本不想参与这个场合,但他今天刚好要给二公子授课。看在老板给他加了一份工资,还许诺了两天假期的份上,顾至很有职业道德地过来打卯,替二公子雕琢剑法。


    麋竺与陈登上门的时候,他与阿猊正好在院中,与两人打了个照面。


    顾至见到麋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唯一让他在意的是——麋竺身后的两个门客,不知是有什么眼疾,竟站在麋竺背后,一个劲地朝他挤眉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曹操(哼唱):顾彦在哪里呀,顾彦在哪里,顾彦是不是在徐州的老窝里?


    曹昂:(欲言又止)


    郭嘉:(欲言又止)


    陶谦:(骂骂咧咧)[愤怒]


    戏志才:虽然本章没有出现,但是我出现在了关键对话中。


    荀彧:虽然本章没有出现,但是我出现在了阿漻的心里。


    戏志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