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惊心动魄(四合一)(感谢营养液5k+)
作品:《[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第21章惊心动魄(四合一)(感谢营养液5k+)
【“未曾想到,先生竟然还有行兵布阵之能——”】
听到熟悉的名字,顾至再次勒马。
他调转马头,重新打量着对方:“你是何人?”
“在下郭六,来自颍川。”郭六松乏地行了一礼,
“我本想进城,却不料远远瞧见了大火——敢问这位义士,城中出了何事?可曾见过荀文若?”
来自颍川,姓郭,再加上这副体弱而放达的模样。
顾至脑中瞬间冒出了一个人名。
虽然按照历史线,这个人此刻不应该出现在曹操附近,但在《大魏枭雄志》中,温县这一段剧情的末尾,曾经有个关于郭嘉的彩蛋一闪而过。
顾至:“……”
他又一次打量郭六的面貌,确实符合小说中“相貌周正,身子骨瘦削,神色倦懒,好似病体,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风度”的描述。
如果这人真是郭嘉……
“没错,”顾至微不可查地点头,近乎自语地说道,
“你是真的六。”
以郭六作为假名的郭嘉:“?”
从小到大,郭嘉被无数人评价“行事不忌”“性子古怪”,以往他都是当做没听到,不放在心上。但现在,此时此刻,他真的油然而生一股子冲动——
他真的想把那些议论他的人全部拎到这儿,用小木棍撑大他们的眼皮,让他们好好睁开眼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怪人。
“若不方便回答,那就算了。”郭嘉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策马就走。
走了没多久,他忽然听到后方传来逐渐靠近的马蹄声。
扭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怪人”。
原本背离温县,向着城外跑路的他,竟然调转了方向,与他一样向着城门的方向赶。
“义士不是要出城吗,怎么又回来了?”郭嘉随口一问,收回目光。
顾至捏着马缰,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带着周末加班的烦躁:“无他,掉了个老板。”
这马跑得太快,没注意刚捞出来的曹操掉哪去了。
忙都忙活了一场,总不能白干,好歹回去看看。
“老板?”
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让人摸不着头脑。郭嘉自然也没听懂,但这不妨碍他根据语境进行理解。
“那一起走,结个伴?我也掉了个故交。”
话音刚落,顾至已骑着
战马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仿若电火行空,比箭矢还快。
郭嘉:“?”
正气喘吁吁地往外跑,一路跟着远处那只马屁股的新兵们,意外发现马屁股不见了。
前排的新兵揉揉眼睛,看了半天,发现顾至竟然勒马掉头,往他们的方向跑来,不远处还缀着另一个人,同样骑着马,紧随其后。
刻意放缓马速,在最前方领着新兵的徐质顿时露出激动之色:
“将军怕我们跟丢,特地回来——”
话未说完,顾至连人带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卷起一道暴风。
徐质吃了一嘴灰,连忙闭上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眼见顾至的背影越来越远,已经跃过了百人军队,徐质连忙大喊:
“将军,你去哪?”
顾至背对着他抬起左手,示意新兵原地待命。
带着浓重的不解与担心,徐质又喊了一声:“将军——”
“军”字还没喊完,又是一人一骑呼啸而过,又让他吃了一嘴的灰。
徐质:“……”
旁边,一贯喜欢与徐质斗嘴的牛金,此时也不免心生同情。
牛金慢悠悠地骑着马靠近,拍了拍他的肩。
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一张口就会吃灰。
徐质:“……”
所以,第二个骑着马呼啸而过的人是谁?
此时,正策马疾奔的郭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造了什么孽,他正策马扬鞭,急着往城门的方向赶。
“这是寻常人能跑出的马速吗?”
在心中嘀咕着,郭嘉紧随其后,没有丝毫放松。
却见顾至在即将靠近城门的时候,极其突兀地勒了马。
跑出残影的骏马骤然收到向后的力,受惊后仰,前蹄高高抬起,几乎要与地面垂直。
马背上的人似乎随时都会被摔下去,这极其惊险的一幕,让后方的郭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可顾至仍然紧紧地夹住马腹,甚至牵引马缰,让马头向右偏转,避过城门前的那条通道,沿着城墙继续驰骋。
依照小说中曹操的行事作风,他在引敌入瓮之前,一定会妥善安置自己的家人。
现在,用两条腿跑路的新兵都出了城,骑着马的曹操却还在城中,那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
——他没有走距离最近的东门,而是选了更远的北门。
因为夏侯惇在那。
战马绕着围墙,往北面疾跑,转
眼失去踪迹。
缰绳在手中的触感粗砺而干硬,郭嘉只思虑了片刻,便调整方向,循着顾至的踪迹继续赶路。
纵马来到北城门附近,遥遥听到厮杀声。
顾至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曹操的踪迹。
断裂的墙垣交错横列,火光与剪影闪动替换。
一派乱象间,顾至稍稍放缓马速,在裂成两段的匾额旁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夏侯惇。
他果然如小说中的那样,独自领了三十多个骑兵,在北城外游走,绞杀那些在城外望风、拦路的西凉兵。
不知道鏖战了多久,夏侯惇甲衣上浸满了鲜血,分不清是敌方士兵的,还是他自己的。
前额一道窄而长的伤痕贯穿到眉骨,殷红汩汩流下,沾湿了漆黑的睫毛。
他的神色冷肃又带着些癫狂,诛杀敌兵的右手毫不发软,干脆利落,甚至能抿出一分凶残。
夏侯惇放倒一个敌军,抽出刀柄,转身之际,正好与顾至遥遥相望。
似是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顾至,夏侯敦拧了一个血气森森的笑,带着惯常的嘲弄,却又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顾白面,你在这做什么?
……他还真的叫上了。
彼时充满恶意,被用来借刀**的外号,被夏侯惇说出来竟有一种怪异的揶揄与喜感。
顾至默然无语,将用了还剩一个底的刀尖药丢了过去。
“还挺精神的,看来暂时死不了。顾至回敬了一句。
附近游散的敌兵已经被清理干净,夏侯惇有了喘息的时间。
他一把接住看起来粗陋的陶瓶,打开封口嗅了嗅。
盛器简陋,药倒是极好,且极为难得。
“谢了。夏侯惇说得漫不经心,神色却板正了一些。
沾了少许药粉止血,他骑着马,靠近几许。
“你在找什么?
虽然谈不上左顾右盼的程度,但顾至视线游移,明显在寻觅着什么人或者事物。
顾至转向隐匿疲态的夏侯惇:“曹将军不在这?
夏侯惇反问:“孟德?他不是在城中?
顾至只是道:“城西、城东都有大量军队靠近,城内还挤着一千多个西凉兵,情况危急,将军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
这个消息来源于田将军派出去的哨兵。当那哨兵向田将军汇报的时候,顾至率领的步兵已经悄悄抵达巷子的另一头,正巧听到了这个
消息。
“多谢告知。夏侯惇没有再多说,也不像是要离开的模样。
他大概要等找到曹操了才肯走。
顾至回想着记忆中格外模糊的剧情。
根据郭嘉这个彩蛋,他暂且推测——城东方向远远看到的那支军队,应该是曹仁、夏侯渊的兵马。
那个背叛曹操的方姓部曲之所以有恃无恐,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曹仁、曹洪不久前分兵两处,到其他州郡募兵。到外地募兵是个大工程,加上来回赶路的时间,一两个月都是快的,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走个来回。
但**的是,曹仁有他自己的门路,早就把那些“江、淮健儿安置在了陈留郡。
将提前招募好的军队带回温县,一来一返,只需要十几天。
所以,哪怕姓方的背叛了曹操,又让李傕的部将田雄召集了其他几支西凉小队,只要撞上曹仁的这支军队,他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在小说中,姓方的棋差一招,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荀彧没有来到温县,没有识破敌方诡计,曹操等人决计撑不到曹仁回来的时候。
而现在的局面,说不上比原著更好,还是更坏。
比原著好的方面是——荀彧来得更早,识破奸细**的时机恰到好处。而曹操假装受伤、让部曲装病、放火诱敌等一系列筹谋占尽了先机,甚至还有余力反过来围杀敌方。
比原著恶劣的方面则是——城西即将抵达的那几千个西凉兵。
在小说中,这几千个西凉“援军
顾至的神色难得凝肃了一些。
这么多人,到底是从哪儿冒来的?
多了这几千人的变数,曹操这一方还能顺利地全身而退吗?
眼见夏侯惇要带着亲兵再次进城,顾至开口提醒:
“依照城西那支神秘军队的脚程,将军只有不足半刻钟的时间,尽快。若情况危急,可选择从城东方向突围。
到城东,与曹仁、夏侯渊的士兵汇合。
夏侯惇无暇回头,匆匆地抬手。
顾至停留在城外,继续绕着城墙,往西侧走。
越往西,城墙越破。
有一片城墙已经塌了一丈远,通过破碎的砖石,可以看见熊熊的火光,以及远处摇摇欲坠的曹宅。妻淋酒肆6山期三0
……曹宅。
顾至勒了马。
后方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郭嘉骑着马追了上来。
顾至没有理会,计算着火势与蔓延速度。
“笃笃笃”,马蹄从他身边经过,渐渐走远了。
“笃笃笃”,远去的马蹄声再次变近了,对方又骑着马回来了。
郭嘉握着马绳,驱马来到他的旁侧。
“哟,好巧。”
顾至仍然目视前方:“为何跟着我?”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谈‘跟着’?”
郭嘉随口闲扯,见顾至目不斜视,并不理他,从容地改了口,
“你一定见过文若。”
顾至不知道郭嘉这笃信是从何而来,也无暇去想。
“见过又如何?终究只是‘见过’。”
见过,不意味着他知道荀彧现在在哪。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荀彧和曹操还在温县附近,或许在筹谋着什么。
“你若是找人,不妨进城去寻一寻。只是城中危机四伏,内有千余个西凉兵兴妖作乱,外有上千兵马全速逼近……”
顾至尚未说完剩下的话,便见郭嘉眼角眉梢露出几分狡黠。
“那几个士兵既然唤你为‘将军’,听候你的指示——那么我作为曹氏的新兵,自然也要听‘将军’您的安排。”
能让士兵原地待命,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危险之地的好人将军,总不会吝啬于保护他这个小小的“新兵”吧?
火苗跳跃而刺眼,顾至终于收回目光,不再看远处的曹宅,转而正视身旁的郭嘉。
“曹氏新兵?”
这四个字被顾至缓缓吐出,其味无穷。
在小说中行军五里都能喊累的脆皮谋士,突然转行当曹操的士兵,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自然,”郭嘉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煞有其事,
“我是曹仁将军新招募的士兵。将军隶属曹氏,自然也是我的统帅。”
“统帅?”顾至寓意深长地看向郭嘉,“你要与我一同踩缝纫机?”
“……何为缝纫机?”虽然听不懂,但郭嘉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不妙。
“我是曹氏关押在温县的囚徒,正在服役,”
顾至搬出应付荀彧的那套说辞。
他看出了郭嘉的打算,对此并不排斥,只是……他不喜欢跟着旁人的节奏走。
“你若要认我为‘统帅’,怕是要一起在曹营内搬砖。”
郭嘉只是短暂地一愣,便愉快地应下:“好呀。”
他状若一本正经地分析,
“人前你当我的统帅,人后
咱俩一起当伙头兵,多年后也是一桩美谈。”
话语终结者第一次遇到“已读乱回”还能回得很愉快的对手。
为了不给对方加餐,顾至没让郭嘉继续“愉快”,打量着他的马。
“这马是你从哪抢来的?”
郭嘉所骑的一看就是战马,比一般的战马还要略高一头,并不适合郭嘉这般稍显体弱的士人。
何况,马颈前的褡裢上还放着长弓与箭矢,看那长弓的制式,显然是正规的军用产品,比一般小兵所用的更长,更坚固。它的主人,至少是个中等将领。
“不是抢,是从一个好心的裨将那儿借来的。”
郭嘉睁着眼睛说胡话,看起来极为诚恳,
“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顾至眼中写着这样的意味,却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拿走马褡子里的长弓与箭筒:
“既然如此,我也借上一借。”
郭嘉:。
“郭兄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
顾至满意地将战利品收缴到自己的身边,背着长弓与箭矢,驱马入城。
“先走一步。”
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郭嘉只花了一息便忽略了这件事,驭着马,跟了上去。
“我这山头也拜了,束脩也交了,想来是能受到将军的庇护了?”
听他把“借”来的弓箭当做束脩,顾至没有搭理。
他怕自己一回话,对方就能顺着杆子上爬,嚷嚷着要当他的弟子。
“别跟丢了。”
战马跨过障碍物,敏捷地赶向城中的曹宅。
……
温县,曹宅。
耗费了许久,曹仁率领的骑兵终于扑灭了曹宅前院的大火。
曹仁沉着脸,抹去脸上的黑灰:“找到了吗?”
“回禀将军,宅内空无一人。”
“将军,后院也没有。”
士兵先后汇报,得到的答案别无二致。
曹仁的脸色愈加阴沉。
他站在起火点附近,脚尖铲了铲地上被烧得发黑的木柴。
“那些放火的西凉兵呢?”
“有一些死在城西的巷子里,兴许是家主与夏侯将军动的手。巷子附近的城道也有西凉兵的尸身,还有火烧与马踏的痕迹。另外,出去打探的士兵看到有许多西凉人在城南、城北的民居游走,四处劫掠,搜刮着粮草与金银。”
“董卓乱京的时候,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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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在温县割了一圈,能抢的都抢了,这会儿还能搜刮几个铜板儿?
纯黑的瞳孔凝聚着暗芒,曹仁冷笑一声,周身沉邃的煞气愈重,
“走,会会那群西凉竖子。
曹仁带着骑兵往北面走,没过多久就在一处陶井附近看见了一队西凉兵。
他们大概有二百多人,拆了几间矮屋,抱着几袋存粮,在一个空院子内聚首。
“真是晦气。先前看到这里还有人烟,还以为能捞到一点好东西,没想到这几家比乞丐还穷。
“你那边好歹还有几贯钱,我这呢?呸,就几袋破豆子,一升硬粟,还全是发霉的——百夫长门前的狗都不会吃。
旁边的西凉士兵正想应和,忽然觉得上一句话怪怪的:“什么百夫长门前的狗,你会不会说话?
他们这些人都是百夫长统率的士兵,都瞧不上这些发霉的豆、粟,偏偏这人说什么不好,说“百夫长的狗都不吃……他们难道是狗?
前一个人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问题,仍然振振有词:“就是田佰长在冀县养的那条恶犬啊……
话未说完,他突然瞪大眼,惊恐地看着前方:
“曹军又来了!
还在院子里撅屁股翻找“好东西的西凉兵一听,顿时弹了起来。
“快跑快跑!
田将军和打先锋的精兵都死在曹军的手下了,他们能抵什么用?
那个姓顾的率领的士兵就跟从天而降似的,他们根本打不过。
要不是那姓顾的和姓曹的莫名其妙跑了,他们也不敢留在城里到处搜刮啊。
这一队西凉兵全无战意,当即往反方向跑。
曹仁虽然觉得奇怪,但他只说了一句“当心有诈,就带着骑兵两路包抄,将这两百个西凉兵困在当中。
两军正面对上,西凉这一方既喜且惊。
喜的是,眼前的曹军似乎不是顾至所率领的那一支,他们并没有用那诡谲灵变的军阵!
惊的是,这支曹军也会排列军阵。这个军阵同样威力惊人,曹军……又将他们暴打了一顿。
在失去了绝大多数同伴之后,几个被抓的西凉小兵懊悔不迭,直呼晦气。
早知如此,在田将军死后他们就该撤退——
“曹操与夏侯惇在何处?
曹仁站在那几个西凉兵前,环首大刀贴着其中一人的脸颊。
他的表情太过凶恶,那个小兵早已因为连番
的变故丧了斗志,自是有什么答什么。
“曹操他们早就跑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
跑了?
曹昂蹙眉,继续问。
“董卓派你们来,究竟有何阴谋?你们在县衙附近放火,是为了杀曹操全家?
“冤枉,那火可不是我们放的。
小兵连忙叫屈,
“我们进城的时候,那火就已经烧起来的。至于为什么来温县……我只是个小兵,哪知道啊,是田将军带我们来的。
曹宅那把火不是他们放的?
曹仁心中略松。
既然不是西凉兵干的,那么这火,极有可能是孟德的诱敌之计。既然是诱敌,几个子侄、嫂夫人恐怕早已转移,不会有性命之忧。
现在只要找到孟德与元让……
“什么人!
身后传来几声怒喝。
曹仁等人回头,在东侧石道上看到另一支西凉队伍。
新来的西凉队伍人数更多,而且各个带着血腥之气,不知手下沾了多少鲜血。
两个方向的火把静静燃烧,明光交映。
这些西凉兵并没有像前一个队伍那样,看到曹仁他们就跑,反而狞笑着举刀。
“是曹军!杀了他们,将功赎罪!
“杀了他们,给田将军报仇!
“杀!
此起彼伏的应和颇具声势。
粗粗一看,对面起码有三百多号人,是曹仁这方的三倍有余。
这群人各个带着嗜血的笑,仗着人数众多,没有丝毫惧意。
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曹军利用诡计阻拦他们的去路,曹氏一族早就被他们杀光了。
哪怕他们耍诈杀了田将军与先锋队,却也不敢与他们交手,连巷子里被困的先锋队都没杀完,扭头就跑。
曹军何足为惧?敢回来就是找死。
骑军又如何?如此逼仄之地,他们怕是连上马都来不及,更不可能策马疾奔。
曹仁面色沉冷,同样杀意暴涨:
“速战速决,提防援兵。
这一块地界本就挨着许多屋舍,不利于骑兵驰骋。再加上他们刚才追赶敌人的时候,进了更狭窄的区域,现在与敌人几乎挨着面,两边抵着墙,就算能上马,也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
更别提这些西凉兵人数众多,刚才一齐呐喊,声势浩大,很有可能把城内分散的其他西凉兵引来。
到那时,他们将会成为困兽。
“暂时弃马
,从中路突围,寻找一处空旷的落脚点!”
“是!”
两支队伍战于一处,各有损伤。
狭路逼仄,士兵撞塌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土墙,挤到了民居的院落。
厮杀推攘中,院子的角落,一个底部破了个大洞的水缸被撞倒,一声短暂而稚嫩的尖叫从缸内传来,湮没在嘈杂的打杀声中。
曹仁杀敌的动作一顿,看向角落。
一个小小的身影跌出水缸,狼狈地倒在地上。
这里怎么会有孩子?
墨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曹仁来不及细想,逼退临近的敌军,几个大步迈到水缸前。
不远处,杀红了眼的西凉兵瞥到腿边的小孩,毫不犹豫地举起刀。
像杀鸡杀狗一样,顺手杀死城中的平民——他已经做过无数次。
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也像是本能。
连孩童都不放过的残忍让曹仁大怒,他一刀拦下对方,却见另一个临近的西凉兵也向孩童举起了大刀。
来不及了。
曹仁一刀逼退身后的两个敌兵,未持刀的左手拉过孩童,侧过身,用自己的半个身躯挡着。
眼见西凉兵的大刀就要砍伤他的左臂,倏然,一支锋利的羽箭破空而来,刺入那个西凉兵的胸膛。
那一箭冲力巨大,不仅破开西凉兵的木甲,贯穿前后,还逼得他疾退了数步。
曹仁顺势除去两个敌兵,看向羽箭射来的方向。
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颈间的黄色丝绦在火光的照映下若隐若现。
少年放下手中的长弓,垂眸俯视下方,正对上他的视线。
“将军,小心些。”
这人是……
未及细想,敌军的下一**击已近在眼前。
来不及言谢,曹仁匆匆颔首。
他再次举刀,一手护着幼童,另一手奋勇杀敌。
一箭解了曹仁之危,顾至站在屋顶边缘,俯瞰着周遭的屋舍。
曹操他们不在附近。
怪了。
曹操没去找夏侯惇,也没在曹宅周边,究竟去哪了?
这个念头刚成型不久,他就听到靠近西北侧的方向传来訇然巨响,像是有什么笨重的东西接二连三地倒塌。
顾至立于屋顶,看到远处有飘扬的灰尘在火光掩映中时隐时现。
那个方向……
顾至心中有数。
看来,他留给曹操的那些锦囊,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