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李光弼张巡汇合,江采芹得以获救

作品:《穿越杨玉环,重揽长安月

    刚开始,燕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处于下风。


    不过李归仁作为一位虎将,他麾下的军队是很有灵活性的,没过多久就稳住了局势。


    等挖陷马坑的士兵部分战死、大部分退回城墙下聚拢起来,大量燕军在城墙上飞速站成一排,手中紧握着弓箭向城下放去,飞进唐军人群中去。


    箭雨遮天蔽日。


    战鼓震天,洛阳城外已化作一片修罗场。


    南霁云挥舞着剑刃冲在最前,一连串动作就挑飞三个燕军,血珠在空中划出弧线。


    “放滚木!”李归仁在城头怒吼。


    巨大的滚木裹着铁钉从城墙砸落,唐军盾牌手立刻抵挡。


    “砰”的一声闷响,前排的人被砸得骨断筋折,纷纷倒了下去。但缺口立刻被补上,唐军踩着同伴尸体继续推进。


    有的站在城外与唐军厮杀的士兵也被滚木误伤,巨大的木头从他们的后背碾过,头颅被碾进泥土。


    此时城下已尸积如山。唐军云梯一次次架上城墙,又一次次被推倒。


    滚烫的金汁从城头泼下,攀爬的唐军惨叫着跌落,皮肉冒出青烟。


    张巡在中军遥望着面前的战场,他回首望向拿着弓箭的士兵:“对着城楼上,放火箭!”


    绑着燃烧干草的箭破空而出,呼啸着落到城楼上。还有几支箭钉在了正在落下的滚木上,滚木砸在地上时巨大的冲击力又熄灭了微小的火苗。


    “再放!”张巡厉声喝道。


    几个燕军瞬间变成火人,惨叫着从城墙跳下。


    李归仁见势不妙,亲率精锐杀出城门。


    他手中长枪横扫,三个唐军拦腰而断。


    燕军见主帅如此勇猛,顿时士气大振。


    两军在燃烧的城门前展开惨烈厮杀。


    刀剑相击声、骨骼断裂声、垂死哀嚎声响彻夜空。


    鲜血汇成溪流,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紫红色。


    其实,如今的洛阳城几乎已经快成一座孤城了。


    西方是李光弼带兵不断向东攻打,东边又有张巡往西步步紧逼。


    但就是这座孤城,竟然留着燕军大量的兵力。


    或许是李归仁想要重点守住一个城池防止兵力分散,洛阳城的守备超乎唐军的意料。


    打了整整一晚上,直到黎明时分,天空逐渐明亮,洛阳城外尸横遍野,张巡看着红色天光下的血色,终于鸣金收兵。


    南霁云拄着长剑,剑尖还有鲜血往地上淌着,他望着城头那面被火烧破的燕军大旗,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江采芹此时还在洛阳城牢中关押着。


    地牢的门被李归仁一脚踹开,他的后腰中了一剑,抬腿时伤口隐隐作痛。


    “江采芹!”他一把扯起瘫在地上的江采芹:“这就是你说的明早攻城?”


    江采芹看着李归仁的狼狈模样,轻笑一声。


    “你以为只有你会骗人吗?”


    李归仁一看江采芹那欠揍的模样,一气之下把他扔了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墙上。


    “找死!”李归仁瞥了江采芹一眼,说:“本来,我打算明天再把你吊上城墙,可惜唐军提前来了。”


    他冲着牢房门外厉声喝道:“来人!把这叛徒给我吊到城门上去!”


    几个燕军粗暴地托起江采芹,将他反绑带了出去。


    “李归仁。”江采芹的声音很虚弱,“你守不住的。”


    话未说完,李归仁猛地扯动绳索,江采芹的身体骤然悬空。


    江采芹刚被挂到城楼上,就有埋伏在城门外不远的人向张巡汇报。


    只见朝阳下,一个血人被吊在城门楼上,轻轻摇晃,单薄又破碎的衣服像是被风扬起的旗帜。


    就在唐军将士怒视着城头悬挂的江采芹时,洛阳城西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驻扎在城西城楼上的燕军守兵拿着箭矢拼命地向下射去,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跑到李归仁身前说了几句话,李归仁瞬间变了脸色。


    “西城门告急!李光弼大军杀到了!”


    李归仁扬起的嘴角瞬间压了下去,眼睛瞪地像雕梁画栋上龙爪中握着的球:“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骑上马向西城门的方向狂奔去。


    等到了西城门,他就听到震天的巨响,数架巨型攻城槌同时撞击城门,整段城墙都在震颤。


    与此同时,数百架云梯如林般竖起,李光弼的精锐如潮水般涌上城头。


    “探子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的探子都死绝了吗?"


    那士兵看李归仁发这么大的火,颤颤巍巍说:“将军,大多数都被派到城东了,城西剩下的人数本就不够,昨日来报的探子说,说韦谔将军已经带兵北上,就都......”


    “废物!”李归仁一脚将副将踹翻在地,“那是诱敌之计!”


    “放箭!放滚木!”李归仁声嘶力竭地吼道。


    可守军早已疲惫不堪,滚木储备也所剩无几。


    几根滚木落下,很快就没了挣扎的气力。


    若是昨天晚上没和张巡的军队苦战一整晚,他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但如今,本就兵疲马累,打完城东就守城西,李光弼的军队规模又是张巡的两倍不止。


    李归仁叹了口气,大概这一次真的要受不住了。


    李归仁的叹息还未消散,西城门便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厚重的城门在攻城槌的连续撞击下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李光弼手持大刀,一马当先冲入城内,身后玄甲铁骑如洪流般涌入。


    “杀!”


    震天的喊杀声在洛阳城西炸开。


    李光弼的刀刃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寒芒,所过之处燕军纷纷倒地。


    这位名将目光如电,一眼就锁定了城楼上的李归仁。


    他接连砍倒了身边的散兵,直直冲着李归仁奔来。


    李归仁见状,迅速拔出了佩剑。


    在李光弼靠近他的那一瞬,李归仁劈向他的咽喉。


    李光弼身形一闪,大刀横挡,"铛"的一声巨响,手心发麻。


    李光弼手中大刀接连翻转,在李归仁眼前急速晃动,就像是一束白光。


    两人在狭窄的城道上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间杀机四伏。


    突然李光弼被李归仁绊倒了,他后倒在地上,李归仁趁机巨剑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李光弼一转身躲到一边,从侧面出刀正中李归仁大腿侧面。


    李归仁吃痛,动作停了一瞬。


    李光弼抓紧这个机会站起身来,平举大刀向他逼去,李归仁连连后退,不料后背贴上了城墙。


    李归仁知不能再退了,于是用剑格挡。


    眼看李归仁的上半身越来越后仰,即将从城墙上翻下去,千钧一发之际,李归仁突然暴喝一声,左手猛地抓住城墙垛口,右手长剑反手一撩,在李光弼胸前狠狠一劈。


    李光弼后退半步,李归仁趁机一个翻身,竟从城墙边缘翻了回来。


    两人再次战作一团。


    李归仁飞起一脚正中李光弼胸口,李光弼被踹得连退数步。就在李归仁乘胜追击时,“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李归仁持剑的右腕。


    李归仁痛呼一声,长剑脱手。


    转头望去,只见高适站在不远处,手中长弓犹自颤动。


    李光弼一刀劈上李归仁的头颅,这一次李归仁的躲闪没有成功。


    他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栽去。


    他的身体从十丈高的城墙上坠落,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重重摔在城下的尸体堆上。


    李光弼捂着胸口走到城墙边,望着下方李归仁的尸首,长叹一声:“倒也是条好汉。”


    等叛军全部被控制,李光弼站在城头,望着满目疮痍的洛阳城,正欲下令整顿军务。


    这时,一名副将匆匆赶来,单膝跪地禀报:“将军,城东发现大量作战痕迹,看样子昨夜曾有一场恶战。”


    “城东?”李光弼眉头一皱,随即恍然大悟,“莫非是张巡?”


    副将点头道:“正是。探马来报,张巡将军昨夜率军猛攻东门,与李归仁血战整宿,方才撤军。”


    李光弼抚掌大笑:“难怪李归仁今日如此不堪一击,原来昨夜已被张巡消耗了大半兵力!”他转身对亲兵道:“速派人去寻张巡将军,就说我李光弼要当面致谢。”


    等找到张巡,李光弼发现这位许久未见的将军瘦了一大圈。


    "张将军,"李光弼朗声道,"若非你昨夜牵制敌军主力,我军今日岂能如此轻易破城?"


    张巡微微一笑:"李将军言重了。若非你及时赶到,我军伤亡只怕更为惨重。此战能胜,全赖两军配合。"


    李光弼感慨道:"说来惭愧,我本不知将军在东门作战。此次配合,实乃天意。"


    张巡望向城头飘扬的唐军旗帜,正色道:"天佑大唐。如今洛阳已复,叛军已尽数铲除。"


    南霁云带着几名亲兵迅速攀上城楼,小心翼翼地解下悬挂在城门上的江采芹。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将领,此刻已是气若游丝,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你们果真没让我失望。”江采芹笑了。


    南霁云找来担架,和其他士兵抬着江采芹下了城楼。


    他记得不久前,自己去临淮城找贺兰进明求助,军队又被困在睢阳城中。


    那天,在贺兰进明的宴席上,自己看着那美味佳肴险些绝望。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时,是江采芹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他说服了贺兰进明,为睢阳城带去援军。


    南霁云握紧担架,低声道:“这次轮到我来救你了。”


    江采芹虚弱地点点头,目光越过南霁云,望向洛阳城头飘扬的唐军旗帜。


    南霁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张巡和李光弼正并肩站在城楼上。


    城下,唐军将士正在清理战场,救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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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


    这座饱经战火的东都洛阳,终于重归大唐怀抱。


    “走吧,”南霁云对抬担架的士兵说道,“我们送江将军去疗伤。”


    一支军队从西向东,一支军队从东向西。


    张巡与李光弼汇合的那天,安史之乱彻底平息。


    所有失去的土地全都回来了。


    除了......剑南。


    张巡掀开军帐的帘子,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药草味。


    江采芹躺在简易的木榻上,十指缠满了白布。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张将军......”江采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急切地问道:“我姐姐......在不在洛阳城里?”


    张巡的脚步一顿。他看见江采芹眼中闪烁的希冀,那目光比身上的伤口更让人揪心。


    “采芹。”张巡在榻边坐下,轻轻按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


    “你姐姐还在长安。陛下将她保护得很好。”


    “令狐潮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张巡斩钉截铁地说,“你姐姐亲手写的信前几日才送到军中,我给你带来了。”


    江采芹从张巡手中接过信封,还没来得及看就睡着了。


    江采芹放松地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


    他受着牢狱的折磨,但最让他感到疲惫的是令狐潮的谎言。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江采萍的安危。


    他对杨玉环的承诺将信将疑,以至于孤身一人闯入敌军想知道江采萍的安危。


    当他看到那个陌生的女子之后几乎确定了,令狐潮并没有抓住江采萍。


    那时候,他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如今,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安心休息一会了。


    江采芹甚至没来得及看姐姐寄来的信件,他已经撑不住了。


    信件被他握在手中,放在胸口上轻轻起伏。


    等他醒来之后,想给江采萍写一封回信,却发现自己少了十指的手没办法写字。


    南霁云端着新熬好的药汤和干净纱布走进军帐时,看见江采芹正对着案几上的信纸发呆。


    那双缠满白布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笔架上悬着的狼毫纹丝未动。


    “想写信?”南霁云放下药碗,先给江采芹细致地换了一下脏了的纱布,他一边撕开黏在血肉上的脏纱布,一边问。


    江采芹苦笑了一下:“我这副模样……”


    “我替你写。”南霁云不由分说地提起笔,蘸了墨,“你说,我写。”


    江采芹点了点头,说:“姐……”


    但一个字刚说出来,他有些哽咽。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姐姐还好吗?她过得开心吗?


    南霁云也不催,静静站在一旁,等着江采芹继续说。


    南霁云抬头,只见那个在敌军酷刑下都不曾落泪的硬汉,此刻眼眶通红。


    “我很好。”江采芹的声音轻得像风,“十指虽断,性命无碍。”


    南霁云运笔如飞,却又在“十指虽断”四个字上迟疑了。他抬头看向江采芹:“真要这么写?”


    江采芹点头:“姐姐最恨别人骗她。”


    接着,江采芹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虎牢关与洛阳的战役,南霁云一一按照江采芹所说写了下来。


    写到洛阳之战时,南霁云突然打断了江采芹:“下一句该是,‘我被吊在城门上时,幸得南霁云相救’了。”


    这句话突然把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江采芹笑出了声,说:“你倒是会给自己邀功。”


    南霁云也笑了,说:“怎么?觉得不够帅气吗?那就写‘南将军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十步斩一人,百里不留行,如赵子龙潇洒英勇,救你于水火之中?’”


    终于,江采芹通红的眼睛淡了一些。


    两人笑作一团,笑着笑着,江采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他的身形猛然僵住。


    刚开始,南霁云没有发现到他的异常。直到反应过来江采芹的笑声戛然而止,才注意到他紧紧皱着眉头,僵在身旁。


    南霁云连忙扶住他,刚想问他怎么了,却摸到一手的冷汗。


    “别写了……”江采芹喘着气,“就这样吧。替我……替我画个梅花。”


    南霁云愣住:“画什么?”


    “姐姐最爱梅花。往年家书我都会在末尾画一朵。”


    南霁云提起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他一个舞刀弄枪的粗人,哪会画什么梅花?


    笔尖悬在纸上,墨汁滴落,像一滴黑色的泪。


    “丑死了。”江采芹轻声说,嘴角却带着笑意。“姐姐看了定要写封信来笑话你。”


    江采芹突然问:“你觉得,我这样还能上阵杀敌吗?”


    南霁云上下打量了江采芹一遍,坚定地点了点头:“可以。我明日就教你如何用嘴拿刀。”


    江采芹又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