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荇有些惊讶的看向说话的涂靖,见涂靖点了点头,不禁气笑了:“我已经试图把这些人的底线放低了,没想到还是小觑来了这些人不要脸的程度了,先皇在位四十一年,这些个朝臣竟然拖着国库的欠款十八年都不还,真是……”越荇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越荇搬起一摞账册放到书案上,转过书案后坐在椅子上,铺好裁好的白纸,一手翻开一本账册看了起来。


    越荇在忠顺王府的书房里待了整整五天,困了就睡在书房里的软榻上,终于把这些账册看完了。涂靖原本还想着帮忙,可是他插手了没一会儿就被越荇给赶到一边儿去了。


    越荇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一边翻看着账册的内容,嘴里嫌弃的说道:“行了,你别跟着捣乱了,你看出什么来了?”涂靖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碰过账册,只是盯着越荇每天按时吃饭休息了。


    整整过了五天,桌上的账册转移到了另一张长条桌案之上,被分成了好几摞摆放。涂靖见越荇将最后一本账册看完之后,放到了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便凑了过去问道:“阿荇,账册都看完了?你这记来记去的写了写什么呀?”说着看向书桌上那厚厚的一摞纸,咋舌道:“好家伙,怎么写了这么多啊!”


    越荇从书案后转到了前边,伸手拍了拍被他分好的账册轻嗤一声道:“五爷可知这些东西我是按照什么分的。”


    涂靖好奇的走过来从上边拿起一本翻看了起来,看了几眼又把账册合上扔到了原处,摇摇头说道:“看不明白,这里面写的乱七八糟的,谁知道都是些什么啊。”


    越荇伸指在其中一摞上点了几下说道:“我查看了这些账册之后发现这些借款之人分成了几类,一种是家中确实有困难,本人的俸禄又不高,突然出现了家人患病或是婚丧嫁娶的情况,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去户部借款周转,但又因着俸禄本就勉强可以生活,所以才一直还不上欠款。但是,就因为如此,这些人的欠银并不多,陛下可以施恩免除了他们的欠款……”


    涂靖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嗯,不错,跟着其他人相比,这些人借的这仨瓜俩枣的不还也无伤大雅,皇兄免了他们的欠款反倒能落下个仁慈、体恤的名声。”


    越荇点了下头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则是为了和尘同光,大家都借了朝廷的银子,我若是不借,岂不是显得我特立独行、很不合群了。所以象征性的借上些银子意思意思,欠款不多,随时可以还上。这些人就不必理他,等到朝廷开始清理欠款之后,只要有了带头还款的,这种人自然就会还上欠银了。”


    说着又走了几步来到一摞账册前,皱了皱眉说道:“这些就……啧,比较棘手了,这些欠银并不是从先帝时期借出来的。”


    涂靖一愣,好奇的探头看了看问道:“怎么?难道还有哪位先皇也这么‘大方’,敞开国库让大臣去借不成?”


    越荇无语的看了眼涂靖,这才说道:“你真是一眼都没看这些账册啊……”说着拍了拍账册说:“这些账册是太祖皇帝时期借出去的,那时候天下初定,那些将领们手底下总有些亲信的兵士,因着各种原因不得不离开军队,说实话,那个时候兵士的遣散银子实在是不多,那些被遣散的兵士,要么是受伤变成了残疾;要么是年纪大了,没有法子在军中待了。这些人只能离开军队,但是,领兵的将领不可能让这些在自己麾下搏命的弟兄离开后走投无路,所以才会以自己的名义在国库里借了大笔的银子来安置照顾这些人。当初太祖不可能下发明旨提高遣散银子,毕竟战乱初定,国库里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皇帝是不能把这些跟着他打天下的士兵分成三六九等的,遣散银两若是有多有少,传到军中弄不好会引起哗变的。所以这些将领用自己的名义借的银子,太祖其实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还。”


    涂靖拍了拍脑袋为难道:“这些将领借的银子其实是为太祖皇帝顶了锅,如果皇兄催缴的话,啧啧,这事儿确实是挺不厚道的。可他们若是不还欠银,那其他人的就不好要了。”


    越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所以,这些欠款就需要和陛下商量一下了,看看要怎么办。”说完,越荇又来到最高的那些账册前拍了拍鄙夷的说道:“只有这些人欠款最多,家产却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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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厚,而这些人借了银子之后,推脱无钱归还,却是前脚借了国库的银子,后脚不是买了庄子,就是去青楼一掷千金……哼哼,这些人正好抓几个典型来杀鸡儆猴。”


    涂靖的一拍桌子骂道:“都是些无法无天的混蛋!借着国库的银子不还,自己却肆无忌惮的大肆挥霍!都是先帝惯出来的!”


    越荇踱着步子来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轻笑一声说道:“鉴察司的人该动一动了,我写了几张名单,让他们好好查一查,把人证物证都准备齐全了交上去,请陛下在这些人里面挑出些儆猴的鸡。既然陛下打算要动一动这些个倚老卖老的家伙,那咱们就得给陛下准备好刀子。”


    涂靖迈步来到书案前,越荇写好的那一摞纸上,最上面就是几张名单,拿起来仔细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看完了。涂靖抬起头望向正靠在椅子上,伸手揉捏着眉心的越荇,调侃道:“阿荇,你这是要把那些个大臣们一网打尽啊,这么查下去,只怕那些三品以上的大臣们就剩不下几个了吧。”


    越荇头也没抬,眼睛都没睁开的顺嘴说了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是杀是放,自然有陛下定夺,我等为臣要做的只不过是提前为陛下准备好砍人的刀子罢了,至于要不要砍,看那些人,砍多少人,这些不应该是陛下做主吗?”


    涂靖轻笑一声说道:“阿荇你说的不错,是杀还是赦自有皇兄去拿主意,我只要办好皇兄给的差事就行了。”


    越荇紧锁的双眉放松了下来,睁开眼对涂靖说道:“行了,事情办完了,你让人送我回去吧,这些天没回家了,只怕兄嫂都惦记着呢,我也该好好休息些日子等着放榜了。”


    涂靖想了想说道:“也好,你现在确实不好走到前台来,万一被那些个老狐狸盯上就不好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越荇摆了下手拒绝了涂靖的提议:“你也别没事儿总往我家里跑了,别忘了赖家现在还在盯着呢。回头再因为这等小人物翻了船,岂不冤枉了。”


    涂靖无奈只得派了心腹将越荇送回去,等越荇离开之后,涂靖将越荇整理好的记录文字拿上就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