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绾离气恼的拍了他一下，道：“你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停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莫尘心想：我不这样，怎样吊你胃口。


    他也不接鹿绾离的话，问道：“你是希望杨过发誓吗？”


    鹿绾离想了想，道：“如果他们真心相爱，又怎会需要誓言的束缚。还是不要发誓的好。”


    “那如果杨过发了誓，小龙女又失去贞洁了呢？”


    鹿绾离急的抓住莫尘的手，问道：“小龙女真的失去贞洁了吗？她背叛了杨过？真是可怜。”


    莫尘叹道：“并不是她的自愿，你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总是如人意。”


    鹿绾离想了想，也叹息一声：“是啊。”


    莫尘见她这般神态，问：“你也有过一段感情吗？”


    鹿绾离沉默片刻道：“你很想知道？”


    莫尘觉得这个问题不好作答，回答是吧，显得自己很在意，怕会认为自己喜欢她？说不想吧，又太矫情了。


    于是他回答道：“是的。”


    鹿绾离没想他这么直白，下意识的身子挪开了一点，过了一会儿，才道：


    “曾经有一个人喜欢我，他是我们部落最强大的战士，可在上次渊龙异族的入侵中，为了保护我被杀死了。”


    “他没有来得及在篝火舞会上喊我的名字。”


    莫尘道：“所以那次我喊你的名字，你才会说：想要喜欢我，先得胜过我。”


    莫尘又问：“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鹿绾离眼中有迷茫：“我为他的死而愧疚，我为他的强大而自豪，我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觉。”


    “那一年，我十五岁。”


    莫尘这个键盘爱情专家下了结论：“嗯，那我明白了，你不喜欢他，你只是在一个怀春的年纪，对一个强者怀有的崇拜，以及那种愧疚混淆了你的感官。”


    鹿绾离叹道：“也许吧。”


    “可你又怎么能确定？”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续问道。


    莫尘虽然是一个只相过一次亲，还失败了的菜鸟，但他可是文科出身，职业记者和撰稿人，理论知识非一般人可比，他非常肯定地说：“我这段时间给你讲过多少爱情故事了？你相信我，错不了。”


    鹿绾离想想也对，他讲的故事确实道尽了人间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对他就更是信了几分。


    她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我想我明白了，谢谢你，莫尘师兄。”


    莫尘笑道：“所以，你今年是十八岁？”


    鹿绾离白了他一眼，道：“不告诉你。”


    两人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鹿绾离轻声问：“你呢？”


    “呃，你说什么？”莫尘想着心事，一时没听清。


    “你呢？”她重复问道。


    莫尘沉默。


    鹿绾离又问：“是她吗？那个你要去寻找的人。”


    莫尘还是沉默。


    “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告诉我的。”鹿绾离见莫尘不语，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她心中百转千回，愁思袭来：我为什么要知道呢？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时，心中就越发烦恼了。


    莫尘叹了一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密。”


    “嗯，你说吧。”她愁思散去，喜悦袭上心头，她有一些期待，又觉害怕，却见莫尘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具冰棺，轻轻放在地上。


    鹿绾离瞪大了眼睛，盯着冰棺中的美丽女子。


    她青衣素裙，以侧卧的姿势躺着，姿态优美动人，她闭着眼睛，绝美的脸上恬静安详，嘴角唇边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怎样一位睡美人！


    无论用什么华丽的辞藻都无法形容她的绝代风华万分之一！


    鹿绾离已经是世间少有的绝世美人，也在这女子面前自惭形秽，怔怔无言。


    莫尘轻轻抚摸着冰棺，似乎想通过这个动作，轻抚到棺中女子，他说道：“她叫青葵，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不死玄鸟，你族的圣灵。”


    鹿绾离回过神，吃惊道：“什么！她...你说祂是圣灵？这怎么可能？”


    莫尘又轻轻将冰棺送回储物袋中，拉着鹿绾离的手坐回了树干，讲起了他跟青葵相遇的经过。


    讲到他误入荒山，遇见青葵对战渊龙意念体，受伤坠地。


    讲他们乘坐翼蛇飞离森林，受了绿皮小人的袭击，还有那牧树人，那时光中的入侵者。


    他说起那村中借宿，灵魂之海，命运女士，以及青葵所中的彼岸花毒。


    讲他们遭遇劫匪，洞中绝境，幻境中的向死而生，也包括那谷中悠悠岁月。


    他最后讲到镇魂之塔，万年之约。


    莫尘本来就口才极佳，这一番娓娓道来，竟是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过了子时才讲完。


    两人就这样坐着不再说话，此时月入云中，山林更是漆黑一片，幽静中只听虫鸣声此起彼伏。


    良久，鹿绾离才轻轻叹了口气，她问：“所以，你会去找她，对吗？”


    “是，无论多艰难，我都会去找她的，”他停顿了下，问：“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鹿绾离却是不答，反而问道：“你跟我讲小龙女，是不是因为青葵......姐姐，她是你师父？”


    莫尘微笑道：“她只是传授过我一套枪法，并不是我师父。”


    “你......”鹿绾离轻咬薄唇，说不出话来。


    莫尘再次问道：“你会跟我一起去找她吗？”


    鹿绾离神色变得淡然，道：“你是希望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找她？师妹还是？”


    莫尘露出迷茫的神色，说道：“这重要吗？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能看得出来，她生性恬淡，对我或许有那么一些好感，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我只是希望能够找到她，至于找到之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鹿绾离想起那棺中女子，也是心下叹息，那等绝代风华的人物，确实不是凡人可以觊觎，哪怕是想想，都是对她的亵渎吧，估计也就只有莫尘，才有勇气去喜欢她了。


    这也许是一段注定了没有结果的感情。


    那自己跟他呢？


    她站起身，说道：“夜已深，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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