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来当妈妈！”小女孩高兴地拍着胸脯。


    “我来当爸爸！”那个小男孩赶紧道。


    “那我们呢？”其他小朋友问。


    “你们当爷爷奶奶吧。”


    “爷爷，奶奶。”另一个小男孩掰着手指，“可是就两个，我们有这么多人。”


    一个志愿者道：“还有叔叔阿姨，外公外婆，孙子孙女，额……”


    那个志愿者妹子看起来是大学生，她想了想，补充道：“这样能玩过家家吗？”


    “分几个小家庭不就好了。”另一个人出主意。


    ……


    谢祀面无表情地看着并且发自内心疑惑为什么会有成年人对于探讨怎么过家家讨论得这么高兴的？


    许琢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看就没玩过。”


    谢祀睨了她一眼：“玩过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说明你幼儿园不受欢迎啊，欺负别的小朋友了？”


    谢祀：“我没上过幼儿园。”


    许琢玉：“……”她诧异挑眉。


    “谢家都这么虐待你了？”


    “……户口上的比较晚，不过大部分时候我是请家教的。”


    “啧啧啧。”原来不是虐待，而是精英教育啊。


    不知道他们讨论到了什么程度，那个小女孩忽然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来当哥哥和妹妹吧。”


    许琢玉抬起头，观察了一圈。


    “咳咳，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办一个规模大的过家家，分成五户人家。”刚刚的志愿者妹子解释道。


    “爸爸妈妈们都订好了，你们还是来当哥哥妹妹吧。”小女孩眼神灵动，漂亮的大眼睛让人难以拒绝。


    很显然现在的环节是抢小孩的环节。


    第一次见到以户为单位的过家家，而且许琢玉好像还乐在其中。


    “对啊，大姐姐，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不会再欺负你了。”小男孩为了争取他们的同意也是非常努力了。


    许琢玉倒是无所谓，不过她强调：“姐姐和弟弟。”


    “不要，就要哥哥和妹妹。”小女孩坚持道。


    “为什么。”许琢玉很疑惑。


    “因为哥哥要保护妹妹啊，我希望大哥哥能保护大姐姐啊。”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院长说，女孩子就是要被保护的。”


    许琢玉笑了一下，道：“可是女孩子也很强的，我也可以保护他。”


    “嗯！不过大姐姐比较矮啊。”


    许琢玉：“……”她都一米七了。


    听到旁边的笑声，许琢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谢祀在偷笑。


    “别看我，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什么？”谢祀笑着道。


    许琢玉沉默片刻，随后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叫他们什么？”


    爸爸妈妈。


    嗯。叫两个孩子爸爸妈妈什么的，怎么看这个人都不会同意。


    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谢祀对于这件事丝毫抗拒都没有：“我叫你就叫？”


    “哦？我肯定没意见。”角色扮演罢了，她就是这一行的。


    “爸爸，妈妈。”谢祀对着两个才到他腰的小孩子脱口而出。


    许琢玉看着他叫的这么快，不由得好笑。


    “这两个称呼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称呼罢了。”谢祀淡淡道。


    父母亲情反而是离他最远的，所以他便无需顾及什么称呼。


    许琢玉猜想“哥哥”两个字可能对他来说不同一点，想来他在自己家当惯了弟弟，没当过哥哥的原因吧。


    “乖。”小女孩站在桌子上抬手要摸他的头。


    许琢玉看见他脊背僵直了。


    “哥哥，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啊。”许琢玉嘴角弯起，伸手按住他的脖子，防止他突然跳开。


    既然叫了就要好好扮演啊，不能因为抗拒接触就破坏气氛吧。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太挣扎。


    “妹妹也要好好听哥哥的话啊。”小女孩又道。


    “听话啊，妹妹。”他眯着眼睛看了过来，伸手抓住了她按住自己的手，眼里荡漾着笑意，比往日里要更清纯一点。


    玩嗨了。许琢玉的评价是，已经飘了。


    不过两个人相视一笑，好像把一切琐事都忘了。


    许琢玉在那么多个位面听过无数声妹妹，也叫过不少人哥哥，这次是最儿戏的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纯真一些。


    或许是因为，这次不带任何目的吧。


    后面扮家家酒的时候，许琢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谢祀肯定喜欢去儿童乐园，嘴里说着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玩起来倒是陷进去了，甚至还给她扎了好几个鞭子。


    “好看吗？”他问。


    许琢玉看着小女孩举过来的镜子，里面映出他亮晶晶的眼神。


    许琢玉点头：“嗯。”她也不知道好不好看，不过这种事还是要多多鼓励的。


    起码，他这个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想自杀什么的了，真的，跟个孩子一样。


    ……


    临走的时候，许琢玉还收到了一份来自孩子们的礼物，都是一些小玻璃珠，发绳什么的，那个扔球的小男孩把自己最喜欢的机器人送给了她。


    谢祀坚持要自己打车，他们就坐在了车里，打车费足足一百一，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毕竟谢祀在打车费这件事上还挺抠门的。


    许琢玉自己感觉，原因是上次他连打车费都没有。


    许琢玉道：“你们这里气氛挺好的。”


    不同位面的孤儿院都不太一样，这家是她见过最和谐的，就好像这些孩子都深深被爱着，所以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抛弃，变得那么敏感脆弱。


    “什么叫我们这里，我也不开孤儿院。”


    “随口一说罢了。对了，你要去儿童乐园吗？”许琢玉问。


    “不去。”他马上回答。


    许琢玉：“好，那就抽空去一次。”


    “你……”谢祀瞪着她。


    许琢玉微笑勾唇，用撒娇的声音道：“怎么了，哥哥。”


    这其实是在提醒他刚刚的幼稚。


    谢祀：“你想去就去吧。”


    “哦？”


    “照顾你一下。”


    许琢玉笑出声。


    “生活很美好吧。”她道，“每天晒晒太阳，起来走走，很多地方都可以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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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谢祀突然转头盯着许琢玉的脸，盯了很久，目露怀疑，“你不是人机吗，怎么突然开机讲心灵鸡汤了。”


    按理说许琢玉没有这么强的共情能力啊。


    许琢玉沉吟片刻。


    其实是之前在攻略部的时候，系统跟她说，男人的心理就是一本儿童心理学，让她好好学习学习。


    那时候她还被安排了一些训练来着，结果哄男人哄不成功，对孩子倒是百般迁就。


    再次庆幸，她此刻已经不在攻略部了。


    “因为感觉你过得挺委屈的。”


    “等一下……”谢祀制止了她的话，“我哪里委屈了。”


    许琢玉失去笑容：“……嗯，那你赶紧委屈一下，”


    许琢玉其实原本是想通过做好人好事来开导他，发掘一下生命中的价值，以免他总是宅在家里，就算目前不出事，以后也可能会出点心里毛病。


    许琢玉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他的几句嘟囔，以为他还是对今天的行程不满意，她伸出手，摸了摸谢祀的头：“抱歉。”


    谢祀抓住她的手，转头上下打量她。


    许琢玉咳了咳：“摸个头发而已不算动手动脚吧。”


    他不答话，收回手，稍微远离了她一，但是车内狭小，避无可避，许琢玉看着他那顺滑的头发，现在反而有点心痒了。


    跟养了什么心思敏感的小动物一样，反应也很有趣。


    ……


    这车上的路程挺长的，许琢玉瞟了一眼他一直玩手机的样子，觉得这样对眼睛可能不太好。


    “对了，谢祀。”许琢玉忽然道。


    “嗯？”


    “你听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这不是很基本的吗？”他抬起头略嫌弃地问。


    “你讲讲发生了什么。”


    “一个钓鱼佬钓到一条鲸鱼，家破人亡的故事？”


    “噗。”许琢玉忍不住笑出声。


    “干什么，这不是一个很正常的梗吗？”谢祀看着她笑得控制不住，忍不住道。网上都是这么说的啊。


    “没事，不过不是后面用魔法都变回来了吗？”许琢玉好不容易止住笑。


    主要是这个故事的版本实在太多了，平行世界里，只有这个世界改的最离谱。


    “那是后面补充的，因为之前的版本太黑暗了。原本就只有压死这件事，鲸鱼晒死了。”


    许琢玉：“……钓鱼佬晒小鱼干？”


    “大鱼干。”


    “行。”许琢玉撇过头控制住自己的笑容，“你之后要回家是吧，我陪你一起回去。”


    “为什么？”谢祀疑惑地问。


    “怕你被你哥骂啊。”许琢玉道。


    “……”谢祀沉默地看着她，“我觉得你去了他会骂你。”


    “没有吧，你不感觉你大哥那个样子比较有生气和活力吗？”


    谢祀：“……是挺生气的。”


    是真正的生气，许琢玉有这个本事，只要她想，可以气疯所有人。


    许琢玉垂下头，倒是有了正经的样子，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短信里的注册码，轻声道：“没关系，我会低调一点，不会让他看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