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狐半仙酸批阴阳官

作品:《万人嫌撩走了仙门第一狐狸精

    再次醒来时,陆庚伤已经好了大半。又躺了两天,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虽然被包得像个粽子,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唯独美中不足,这些天,他一直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褚赋尘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只在晚上给他把脉。


    占了他的床,陆庚也没多不好意思,两个人挤挤也不错。


    但褚赋尘时常夜不归宿,就算回来也不肯和他同榻而眠。


    他一个人呆屋里,快憋闷坏了。


    天刚擦亮,义庄半个人影也没有。他昨日睡得多,刚好没什么困意,便从踏上跳下来,在义庄里闲逛。


    屋子不大,堆满了整箩筐的元宝、经卷、香蜡纸钱、兔毫笔、弩机、纸张、挂树等等。


    全是些白事丧仪的用物。


    陆庚颇感好奇,这家伙不是踩着他的尸骨飞升了吗,好好的神仙不做,跑到在凡间开棺材铺,当真稀奇。


    刚走出房门,迎面和一具高大的纸人撞上。


    纸人制作甚是粗糙,但在昏黑灯光下显得格外艳丽,一双墨线勾勒狭长凤眸,两腮晕染大片鲜红,眼眶里两个墨点死盯着她,相当瘆人。


    都说纸人画眸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并不是没有道理。


    陆庚凑上去仔细观摩,这纸人分明做得不像真人,可总觉得相当有灵性。死物太有灵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知究竟是此地不忌讳,还是这些纸人有其他用处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麻子脸小伙计伸长脖子坐在柜台后犯瞌睡。


    燃化了一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听到动静,小麻子睁开眼,眼神迷离,滴溜溜锁在陆庚身上,忽然精神起来,扬了扬手里的账本:“这才什么时辰,你便开始偷懒,不是说好今日替师傅叠一筐元宝抵债?怎么,想逃?”


    “逃什么逃,”陆庚道,左右看看,不见褚赋尘人影,悻然道,“你家掌柜的呢,怎么又没回来?”


    小麻子随手伸手往门外一指:“你还说,就因为你,师傅连着忙好几日,你喝的那些好药全都贵得离谱,你以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陆庚双手撑头,凑到他面前:“那家伙竟许你叫他师父?”


    小柱眼睛一瞪:“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想起当年,他背着父母的尸体,从灵山脚下爬到他的狐狸洞前,却被褚赋尘一剑从山巅上劈了下去,以至他陆家灭门,至今想起来还是筋骨酸痛。


    如今这人倒是好心,跑来当别人的师父。


    想到这,陆庚心中很是不爽,偷偷从元宝框里拿了一张金纸,随手施了个法术。


    刹那间,小柱就像一只被无形的线吊起的木偶,晃晃悠悠地被挂在了房梁上,双脚在空中胡乱踢蹬:“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放我下来,等师傅回来,有你好看!”


    看着小柱那副窘态,陆庚忍不住放声大笑。


    等他笑够,目光随意地在屋内游移,最后落在了神龛上。


    神龛里供着两幅彩绘,只是彩绘上的人物头部竟然都被烧毁了,看上去有些诡异。


    他好奇地凑上去,小柱在空中挣扎着喊道:“那是我们的祖师爷和祖师奶,你可别乱来。”


    陆庚:“哦,这么重要?”


    那他就更要好好看看。


    想着便伸手,准备将那画取下来。


    就在这时,外院传来开门声。


    陆庚赶忙凭空作符,封住小柱的嘴。


    褚赋尘扛着口漆黑的乌木棺椁走进来,见陆庚生龙活虎,褚赋尘淡淡瞥他一眼,道:“鬼王大人精力充沛,风姿更盛当年。”


    陆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过奖过奖,我瞧着仙君更是容光焕发,看来颇讨新主欢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想刀自己的心。


    褚赋尘将棺材解下,四两拨千斤地放在地上,从腰间解下一只酒葫芦,扔给陆庚:“把这个喝了,早死早上路。”


    陆庚接过酒壶,不疑有他,猛灌一口,药汁又苦又腥,辣得他直咳嗽,他砸砸嘴,把药放在一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接不到生意?今天是不是又没饭吃了?”


    褚赋尘不欲同他多话,只道:“今日镇上有嫁娶喜事,按照俗礼,白事铺要闭门半日,避免冲撞,”四下看了看,问,“小柱呢?”


    头顶上传来呜咽声,褚赋尘一抬头,便看到风干腊肉般挂在房梁上的小柱。


    他神色一冷:“放他下来。”


    陆庚懒洋洋往榻上一躺,故作无奈叹:“我受这么重的伤,法力尽失,谁知他怎么上去的,”又凑到他身边,“要不,褚哥哥,你教教我,教会了,我就放他下来。”


    晨曦初露,薄雾轻笼,寂静的村庄被一阵清脆的鞭炮声唤醒。


    院外养的送葬鸡被吓醒,引颈长鸣,鸡啼嘹亮,伴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寂静。


    鸡属阳,凡间常用雄鸡驱邪避祟,陆庚如今最听不得鸡叫,一听就开始七窍流血。褚赋尘见状,吩咐阿柱把送葬的鸡全宰了,束上袖子,亲自炖了一锅鸡汤,顺手盛了一碗给陆庚。


    陆庚看着碗中黄澄澄的油末和白花花的鸡肉,差点儿再度血溅当场。这碗汤若是喝下去,他怕是要再吃一回生骨散。最后一锅汤全落在小柱碗里。


    陆庚盯着小柱的碗,忽然想起一件事。


    年少时,他经常被师尊罚不许吃晚饭,下学后,似乎有人炖了鸡汤,偷偷放在祠堂的窗台上,虽然那味道着实不敢恭维。


    回想起来真如上辈子的事。


    看着小柱满嘴流油的模样,陆庚不甘地戳着筷子,推开褚赋尘新盛给他的白粥。


    天天喝这些玩意儿,没病也得喝出病来了,难道褚赋尘只知道粥和鸡汤两种食物?


    褚赋尘在他对面坐下,从锅里捞起一块赤红的萝卜,放进陆庚碗中。


    “为何越狱?”


    陆庚双眼微眯,把那块萝卜扔进小柱碗里:“天牢呆得太无聊,想越便越了,仙尊难道打算拿我回去讨赏?”


    “没有。”褚赋尘道。


    陆庚冷笑:“说得真好听,若非拿你的修为威胁,我怕是早被你埋了。”


    褚赋尘不置可否,只继续给他夹菜,小柱眼睁睁地看着碗中的红萝卜堆成小山,惊叫一声,扔下筷子夺门而出。


    陆庚微微一笑:“看来不止我一人讨厌。”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褚赋尘。


    褚赋尘却并未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起身,收拾起桌上的残羹,玄色衣服衬得他的手更加苍白,快赶上陆庚这具半尸之身了。这辈子竟然能看到褚仙君洗手做羹汤的模样,这狱越得不亏。


    “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此地?”褚赋尘突然道。


    思绪回笼,陆庚咬着筷子,回想了一下:“你这狐狸精的味道,我隔着两座山都能闻到。”


    褚赋尘瞥了他一眼:“是吗。”


    陆庚哂笑,缩回去继续喝粥。粥米软糯,入口即化。好像,还不错?陆庚不确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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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他的舌头出了什么问题?


    褚赋尘忽然道:“你是仙界重犯,帝君也好,仙盟也好,不会放任你不管,之后必定会派人来追捕你,你打算怎么办?”


    陆庚点头:“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名声。”


    褚赋尘:“你最好说到做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骤雨般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宁静。


    敲门声又急又重,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只见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正站在门口,发丝凌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褚赋尘语气略有不耐:“何事?”


    “褚师父,我们家有人死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


    褚赋尘:“死的是何人?是怎么死的?”


    “是我们家小姐,是,是坠井而亡。”


    褚赋尘从门上取下褡裢:“知道了,我即刻就去。”


    陆庚玩味:“何时如此慌张?要不要我和你同去?”


    褚赋尘回头,道:“与你何干?”


    ……


    陆庚有个特征,越不让他做,便越易逆反,不让他去,他还偏要去看看。


    一刻钟后,趁着小柱偷懒的功夫,陆庚拆了伤带,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义庄建在镇郊,河道自山间蜿蜒而下,镇前石碑刻了三个字:淮临镇。


    镇内桑树成荫,枝叶繁茂,满目青绿。风过处,桑叶沙沙作响,青瓦白墙,错落有致地依偎在河道两旁,越往前走,人声便越发热闹。


    炊烟袅袅升起,淡淡的饭香弥漫开来,混合着湿润的水汽和桑叶的青涩气味。


    街上人来人往,一派小桥流水的悠然景色,不时有小摊贩沿街叫卖。有个阿婆挑着扁担经过,箩筐中盛满新鲜桑葚,紫黑色的果实饱满多汁,陆庚见着眼馋,招手道:“大娘,你家桑葚怎么卖?”


    阿婆喜笑颜开:“一斤五十钱。”


    陆庚豪爽地掏钱,接过阿婆递来白布包着的桑葚,手指擦了擦,直接扔进嘴里。


    活人的舌头能尝出滋味,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了。


    见他吃得香甜,阿婆不经笑弯了眉眼:“小公子看着眼生,何时来镇上的?”


    陆庚也笑:“我从别镇来走亲戚,今天刚到,结果就听说家里出了命案,没空见我。”


    阿婆不疑有他:“小公子居然是洛家人,难怪模样生得真么好,”又转喜为忧,“不过你来得确实不巧。”


    陆庚停下动作,顺着她的话道:“我刚来还不知道,洛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婆将他拉近:“我也是听旁人说起,今日洛家小姐出嫁,新郎官今早接亲时,迟迟不见新娘身影,几番搜寻,你猜怎么着?他家小姐失足落井里了,好好的喜事就这么毁了,洛家夫妇也是可怜……”


    陆庚也学她压低嗓音:“为何是失足,为何不是谋杀?”


    “小郎君,这可不兴瞎说,”阿婆道,“今日洛小姐出嫁,宅中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谁敢趁这个时候杀人?”


    谢过阿婆,陆庚又向几个路人打听,顺利找到洛府门前。


    洛家位于淮临镇中心,朱漆大门铜环兽首,门庭开阔,左右两侧各一座石狮,威风凛凛,从上到下写着四个大字:非富即贵。


    趁护院不注意,陆庚跃上院墙,灵巧地翻进院落。


    被关了百年,法力是大不如前,但偷鸡摸狗这些看家本事还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