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落幕，工作告终，莫佚睡了很安稳的一觉。当他终于转醒过来时，他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桌子上，被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所包裹。


    【滴——演出结算通知。】


    【本次演出片酬 21w代币】


    【人偶属性面板已更新……


    【人偶名称：莫佚】


    【编号代码：07436】


    【耐久度 50％】


    【力量值 27】


    【防御值 25 】


    【精神力 121 】


    【魅力值 99 】


    莫佚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头顶的灯光明亮而刺目，他稍作适应后，才缓缓坐起身来，打量起自身所处的环境。


    这时，坐在他身旁的希瑞见他醒来，目光狡黠地看向他，“你醒啦，明明都没怎么受伤，还睡这么久。”


    这是一位将叛逆写满脸庞的地雷系少女。


    她顶着一头橘黄色的微卷短发，白皙的脸庞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格外明亮，睫毛浓密卷翘，眼角还点缀着几颗星星贴纸。


    脸颊用橙色腮红大面积扫过，如同被冻伤的红晕，搭配玫红色的咬唇妆，整个人看起来既甜美又叛逆。


    希瑞悠然道：“你的身体已经被加固过了，念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这次就算你免费了。”她边说边捏住莫佚的手继续捣鼓。


    莫佚没想到剧场还会有这种服务，可以说是算他们还有点人性。


    “我这是在哪？你在做什么？”莫佚注意到被她抓着的手，顿时眉头紧蹙。


    他的手指甲被涂的五颜六色，上面还贴满各种闪闪的亮片和碎钻。


    莫佚的瞳孔微微震颤，指尖传来的陌生感，让他不禁怀疑这还是他的手吗，这东西晃到他的眼睛了。


    “怎么样，好看吗？”罪魁祸首眨着双眼，一脸期待地问。


    莫佚掩盖住心中的嫌恶，礼貌而不失优雅的微笑，“好看是好看，如果没在我手上就更好了。”


    他的目光在周遭快速扫过，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一番寻摸后，终于发现目标。


    他伸手抽出一旁的卸甲巾，便对着手指开始猛擦，只想让其尽快恢复至本来的模样。


    希瑞见状语气幽怨地说：“不要擦嘛，才刚刚涂好的，太过分了！”


    莫佚忽略耳边聒噪的抗议声，起身就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房间中央被一道帘子隔开，莫佚拨开帘子来到另一边。


    四周是全白的墙面，没有一丝多余装饰，前方靠墙排列着一排梳妆台，台上整齐摆放着各类工具，镜子相互反射着光线，毫无死角地照亮房间的每一处。


    角落的复古留声机播放着悠扬乐曲，为空间增添了几分惬意，空气中弥漫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清新花香与一丝柑橘调。


    程若琳坐在梳妆台旁，正拿着刷子在林清然的脖颈处涂抹，那严肃认真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手术” 。


    “喂，不要无视我！”希瑞追了过来。


    莫佚问：“这里是「化妆间」？”


    希瑞：“是啊，像你们这种可以给剧场带来收益的人偶，都会被送到这里维修。”


    “当然这不代表你能够有恃无恐，若琳姐很讨厌不爱惜身体的人，破损的次数多了就会被放弃，最后的归处就是那里。”


    希瑞指向房间内的一处，莫佚的视线随之移动。


    那里堆积着很多白色的木质人偶，木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却散发着绝望的气息，木偶大多都是残缺不全，没有一具躯体是完整的。


    希瑞双手抱臂，神情略带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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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知道害怕了吧。”


    “哦，知道了。”莫佚配合地回应。


    林清然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偏头看向莫佚，“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你好吗？”她发出几声短促又尴尬的轻笑，手指下意识地绕着发尾。


    “谁说不是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不是一个剧团的吗？为什么说的好像很难再见一样。你是每次杀完人都要这样尬聊一次？


    程若琳极轻地皱了下眉头，她神色稍冷掰过林清然的脸颊，不容置喙地说：“如果不想留下疤痕，那就别乱动。”


    林清然：“不想不想，我保证不乱动。好疼，不能轻一点嘛。”


    程若琳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提议道：“这样活着不累吗？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可以让你死的很完整。”她好似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话。


    程若琳喜欢收集美丽精致的人偶，对于她来说，这些很具有收藏价值，如果能在最完美的时刻保存下来，那就再好不过。


    林清然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开什么玩笑，我还要活很久呢。”


    程若琳望着她，神色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在她的目光下，林清然装作不经意地将视线移向别处，指尖还在玩弄着发尾，似乎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留声机唱片的声音悠悠回荡。


    莫佚在房间内寻找出去的路，这个房间连个门都没有。


    林清然想快点找个别的话题，叫住还在找出口的莫佚，“你应该又没看演出通知吧？”


    她点了点手机屏幕，指给他看，“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开场了。”


    莫佚见此收回先前的话，这个地方还是一如既往地压榨员工。


    下一场剧目——《请吃一碗海龟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