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冷宫初见

作品:《毒害权臣归来后(双重生)

    她后颈有些发凉,却还是道:“姝年,你先放开他。


    姝年余光冷冷地看了一眼顾扶砚,“是。”


    桎梏已松,顾扶砚却没有再次扑上来。也不知是挣扎的没有力气了,还是意识到白洎殷没有恶意。


    抑或是,他知道自己眼下根本不可能近的了白洎殷的身。他如同一只狼看着自己的猎物般,在伺机而动。


    白洎殷压下心底异样,下一秒勾唇一笑。那玉佩自袖间滑出,精准的套在了她的指上。


    温润的白玉在碎琼覆盖的天地间好似染上了一抹柔和的光。


    “想要这个?”


    顾扶砚压下眼底的寒意,“给我。”


    白洎殷套着那玉佩的手被这一声带的微不可察的一颤。她强忍住把手收回来的欲望,心底有点不悦起来。


    要真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整整三岁的孩子给吓住,她以后还怎么管理手底下的人?


    “我帮了你,你怎么回报我?”


    顾扶砚目光沉了沉。


    半晌,他开口,“你想要什么?”


    白洎殷却走到了顾扶砚面前,缓缓弯下了腰,“叫阿姐。”


    “司祭,这不合礼数,而且这孩子实在太脏了。”姝年想劝。


    可白洎殷却勾了勾唇,好似铁定心似的要认下这个“义弟”。


    不防顾扶砚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


    她恶劣的开口,“不想要玉佩了吗?你叫,我就给你。不叫,就不给了。”


    顾扶砚宽大的衣袖下的拳头陡然捏紧,他面色发寒。那眼神看着众人心底俱是一惊。


    这孩子,只怕不是省油的灯。


    姝年开口还要劝,谁知还没开口,那头不情不愿的响起声音。


    “阿姐。”


    白洎殷听到声音,移过目光看向他。便见那孩子站在那里,寒着脸,袖子里的一双拳头握的死紧。


    十四五岁的孩子声带还未发育完全,明明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喊这一声却莫名透着几分稚气。


    “噗。”


    下一秒空气里传来一声笑声。这一声如冰雪消融般,直接化开了那股冻在方寸间的寒气。


    她似是心情大好,“言出必行。”


    她伸手,将那玉佩递还回去。离得近了,就会发现,那玉佩上除了印着一个繁复的图腾,哪里有所谓的姓氏?


    “走吧。”白洎殷道。


    左右已有人掀开轿帘。


    “你为什么帮我?”


    他和白洎殷无亲无故,白洎殷为什么帮他?


    只是觉得有趣?还是施舍?


    顾扶砚见白洎殷脚步一顿。


    须臾,那边飘下一句,“因为我夜观天象,见天降紫微星于此,料你将来必成大事,故特来结善缘。”


    顾扶砚已经做好了对方会回答“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亦或者是想要什么回报之类的答复,却万万没想到白洎殷会这么回他。


    “大人。”


    太不修边幅了。


    玉珏也看不下去了,她终于没忍住,出声提醒。


    顾扶砚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白洎殷明显是在戏弄他,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戏弄和这冷宫里的人都不一样。


    虽然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


    这个想法一出来,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要出去!


    他心跳的极快,等再度抬眼,便见轿子已经被抬起来了。


    那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他强忍住疼痛迈开步子追了上去:“你带我走吧。”


    小福字死了,还会有小德子,小贵子。


    顾扶砚很清楚,如果他出不去,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


    他记得母妃是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冷宫里发着高烧被强逼着洗完一池的衣裳,最后连一副药都讨不到,身体一点一点僵硬在雪地里的。


    也记得这些人是怎么折辱,欺压他的。


    可是他活下来了。有一天,他要坐到最高处,一片一片的削下这些人的肉。用这些人的血,祭奠他的来时路。


    “带你走?”白洎殷这回没了玩笑的姿态,只是眼底到底染上了几分戏谑,她坐在轿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有什么好处?”


    那孩子浑身上下瘦弱无比,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留着天子血脉的缘故,气势却半分未输,“你说过,我是紫微星降世,此生我若是有大作为,必报今日恩情。”


    他说得极为认真。


    “噗。”


    白洎殷似是没料到顾扶砚会这么说,她先是一愣,再次笑出声来。


    下一秒,她敛了笑意,似是在思考。


    顾扶砚袖中的手微微捏紧。


    不知过了多久,白洎殷开口,“如果你和我走,可能会终其一生受人桎梏,形如傀儡,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顾扶砚灼灼的看着白洎殷,好似看到了一瞬希望,他眼底光华跃动。


    他要出去。


    姝年出声提醒:“大人,莫要惹麻烦。”


    白洎殷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姝年,“此乃神喻,我自会和主教交代。”


    她对顾扶砚道:“你要跟着我,就自己跟上来,懂了?”


    她做到这样已是仁至义尽,即使她知道顾扶砚身上有伤。如果他今日跟不上的话,或许教会里的生活并不适合他。


    顾扶砚应声:“好。”


    轿辇再度行进起来。


    一行人回了喻宁宫,白洎殷安顿完顾扶砚,便再度出门了。


    夜晚,顶层的风似乎要格外凉些,丝丝缕缕地往脖子里灌。


    屋檐挂着的红灯笼轻轻摇晃着。


    房门被打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尊瓷白的神像。那尊神像的脑袋几乎要顶到天花板,案上的烛火跟着气流跳跃了几下。


    黑影沉沉的投了下来,覆在了房内那人的身上。


    天色已昏暗下来。


    “我听说,你从外面带了个人回来?”老教主闭着眼睛,面上看不清情绪。


    姝年站在他身后。


    “是。”白洎殷低着头,掌心渗出一片粘腻。


    神像下的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他面上好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声线却是发寒,“怎么突然慈悲心肠起来了?”


    “他......他是七皇子。”


    昏暗里,传来一道不带温度的声音。


    “冷宫里,没有七皇子。”


    “可他到底还是皇帝的血脉。”白洎殷将声音放的轻了些,“或许我们可以扶持他。”


    她点到为止,可在场的人却听懂了。


    老教主眼底闪过一丝沉色。教会在皇帝手底下匍匐了这么多年,也是该让着权力的轮盘,好好的转一下了。


    他笑了,只是这一次,笑声却透着一股寒意,可又似是被取悦。


    白洎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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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皮有些发麻。


    “既然想留,就把人留下吧。人是你带回来的,看好了,懂了?”


    她浑身一颤,低头道:“是,我一定看好他。”


    白洎殷回到宫里,却听说顾扶砚发了烧。


    这么点大的孩子,在风雪里受了冻又挨了打,加上身子骨又是这副样子,自是熬不过去的。


    左右上前来将白洎殷的披风褪下。


    白洎殷微微侧过头。


    “请了医师了么?”


    “您迟迟没回来,奴婢不好自作主张......”


    “去叫。”


    “是。”


    顾扶砚被人安排在偏殿。等白洎殷到时,大夫已经交代完事宜了。


    众人见到来人,正要行礼,却被白洎殷抬手止住了动作,她轻轻挥了挥手,左右屏蔽。


    白洎殷缓缓走到床前,却见孩子一张脸烧得通红。他衣服已经被人换过,只是眼下好似被梦魇缠住,眉头紧锁,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白洎殷见到他这样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顾扶砚的脉搏上。


    她好似又想起被老教主捡到的那天。


    那天她还饿着肚子。


    实在是太饿了,她只能去偷那摊子上的饼子。可却跑慢了,被人追上,挨了好一顿打。她第一时间不是护着自己的头,而是蜷缩着身子死死护着胸前的那块烧饼,后来那些人消了气,她才终于挨过一劫。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掰,也舍不得把它一股气全都吃完,毕竟这一顿,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岂料刚要缩回角落,却见她平日待的角落,今日莫名多出了几个人。


    她瞳孔猛的一缩,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体更是在一瞬间向身后踉跄了几步。


    那几个人衣衫破烂,是这一代有名的叫花子。这些人生的比她高大,看见了她手里的馒头。


    于是便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几个人乌压压的上来就要抢。


    明明她已经双手把东西奉上了,可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仿佛把她打一顿,他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一样。


    这似乎成了他们黑暗的生活里唯一能讨到的一点乐子。


    她就要冻死在那个雪夜里。


    本该是很冷的一个晚上,可她莫名的却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是谁在她旁边烤火吗?


    她想让那人把火烧的小一点,再烤就要热死人了。可是她喉咙却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


    是老教主把她捡回去,救了她一命。


    他说,这是神意,是缘分。


    可白洎殷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比她还好拿捏的人了。她没有身世,没有亲人。甚至只要给她一碗白粥,或是一个馒头,她就会对这个人言听计从。


    白洎殷拉回思绪,轻轻掖了掖顾扶砚的被角。


    她再清楚不过眼下顾扶砚是个什么感觉了。


    只是她声线却不大见波澜,“要喝水么?”


    迷糊间,床上那人好似听懂了一般,轻轻“嗯”了一声。


    白洎殷笑了一笑,转身去拿杯子了。


    她伸手触了一下茶壶,指尖传来温度。


    她心绪稍定。


    这些人虽不敢自作主张,但到底还是给顾扶砚备了热水。


    白洎殷拿了茶杯,一只手将衣摆轻轻一提,随即坐到床边。


    一只手穿过顾扶砚的后背把人轻轻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