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还会因为考试不过而哭，想想还挺神奇的。”


    坐在网约车里，商飞飞感叹道。


    “被考核硬控一生的人类。”罗叙笑着感慨，“我现在偶尔还会做考试的梦。


    “奇怪的是，不论是语文、数学还是英语，梦里都觉得那题目很陌生。


    “几乎每次都会急得满头大汗。”


    商飞飞道：“我考试梦做得很少，不过我会做写论文的梦。”


    “一样的意思。”


    “是的。”商飞飞微微点头，“所以，教育和考试的议题一直存在。


    “在我们国家，有关应试教育的争议时有声音发出。”


    罗叙未置可否地一笑，道：“如果没有读书和考试，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这是一个关键点，也是很多精英阶层谈论教育话题时会忽视的一个点——


    偏远乡村的孩子，如果没有学校教育和考试，如何走出来。


    罗叙接着说：“我读书的时候，我爸妈跟我说，他们会全力支持我。


    “但如果最后没考上大学，就进厂打工。


    “我们这样的真正普通的家庭，甚至没时间去焦虑教育的问题。


    “成绩好当然好，成绩不好，只能说没天分。


    “至少，获得了一个挑战的机会。”


    “我直播的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商飞飞道，“对比美国和中国的升学考试来讲的。”


    “美国的大学是申请制的吧，不是一场考试定胜负？”


    “对，他们没有决定性的一场高考。


    “但高校录取时，也要看参考分数、要考试，gpa和标化考试这些。


    “好的大学，比如常青藤名校，同样要求极为优异的考试成绩。


    “美国的高中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轻松自在，志在名校的高中生也非常卷。”


    罗叙道：“智商筛选是基础，这个应该是全球统一。


    “稍有远见的国家都明白一件事，要确保不能漏掉最聪明的那一批大脑。”


    “是的。”商飞飞同意，“除此之外，美国名校招生还有个重要参考标准——


    “课外活动和社会实践。


    “也就是说，只拿高分还不行，还得有特长，有领导力，有社会活动经验。


    “然后就是推荐信和自我陈述，也是一个考验。


    “从这些角度来说，申请同级别的大学，美国的高中生可能更难。”


    “他们还要面对留学生的竞争压力。”罗叙看着商飞飞。


    商飞飞一笑，点头道：“对。”


    一所大学能提供的宿舍床铺位是有限的，竞争力比较大的大学，自然就会控制招生。


    “这样看，不管是美国，还是中国，至少大学的录取还是保留了一定程度的公平。


    “给我们这些出身普通的学生一个‘只要努力就有机会’的念想。


    “至于大学之前的差距，现阶段是没辙，也无力改变。”


    从幼儿园就开始读私立和国际学校的商飞飞，没有反驳罗叙这个观点。


    她当初为了做中美升学对比的话题，调研过国内的学校改革。


    现在的情况是，全国范围内的私立学校要进行转公。


    但学区的概念仍然在。


    某些地方还保留一定比例的私立学校，可以摇号。


    商飞飞道：“是的，美国也是这样。”


    “简单来说，短时间内，或者说时间再拉长一点，大学以前，平民子弟是无法和贵族子弟做同学的。


    “这应该是全世界范围的普遍情况。”


    商飞飞默默点头。


    “其实能有相对公平就行了。”


    罗叙不想把话题聊得太沉重，“就好像高考，大家在提出批评，或者变革的时候，要遵循一个原则。


    “选拔范围和程度更大的公平和客观，而不能趋于主观。


    “增加的条件越主观，我们的竞争力就小。”


    商飞飞赞同点头：“我当时直播的时候，有人说我们可以学习美国大学的申请制。


    “但问题是，这样一来，信息不对等和家庭条件的差异会造成更大范围的不公平。”


    “人口基数和城市化程度都不一样，替代方案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罗叙道。


    开玩笑，我在乡镇高中读书，上哪去搞


    社会实践？


    我种花生、收玉米、割麦子、喂猪，你哈佛认可吗？


    “我感觉，”商飞飞微微皱眉思索，“纯粹是我自己瞎想的啊。


    “考试选拔人才的形式，不是某个人或某个群体能决定的。


    “而是时代发展的产物，是文明进化的结果。”


    罗叙闻言一愣，仔细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好像每次谈论这种社会话题，商飞飞博士总能想到更深一层。


    二人不知不觉又聊了一路，车子在烟雨名城门口停下。


    商飞飞回工作室赶稿。


    罗叙回去看车。


    问境x9。


    现在正停在他宝马x5的旁边。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步行几分钟到了文和苑地下停车场。


    果然看到自己的黑色x5旁边停着一辆logo奇特的、银灰色的新能源电车。


    有一说一，那logo看着有点像量子纠缠的立体示意图。


    罗叙不确定是不是问境x9，按照邮件提示，先打开x5。


    然后果真从里面找到了一把蓝色的车钥匙。


    他试探地按了一下。


    滴！


    旁边的车回应了。


    确认。


    罗叙打开车门，看到车里的内饰比他的x5高档奢华多了。


    真皮座椅、大中控屏、方向盘、挡杆，都给人一种高级且高科技的感觉。


    他坐了进去，感觉座位很舒服。


    继续按邮件操作。


    先启动车子和他的手机进行绑定。


    然后试着下指令：“小9同学。”


    “在呢。”


    “把我的座椅调到适合驾驶的位子。”


    “好的。”


    紧接着，他感觉到座位在慢慢移动调整，调到了适合驾驶的位子。


    有点东西。


    罗叙继续探索新指令：“小9同学。”


    “在呢。”


    “把座椅调成适合睡觉的姿势。”


    “好的。”


    接着，他就感觉座椅在慢慢后仰，差不多到了洗发店躺椅的地步停下。


    讲道理，这个姿势真的挺舒服，很适合小憩。


    他看着车顶，想到邮件里提示的那句“可以躺在车里看电影”，心中一动。


    “小9同学。”


    “在呢。”


    “打开车顶屏幕，并播放电影《大话西游》。”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车顶无声无息地亮了起来，开始播放《大话西游》！


    画面相当之清晰。


    感受了一会，罗叙关了屏幕，恢复座椅。


    他准备试一下一个车子最基础的功能——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