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训练室。


    “呼呼——呼……姐姐，够了吗？”魏理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魏理的脸颊跌落到了地面上，整个人蹲坐在地上。


    赵银鞍站在他的对面，呆呆地望向她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好像感觉到什么东西了。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但是，这不合理啊……”赵银鞍呢喃着一些话语，声音越来越小，“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试一次……”


    赵银鞍看着眼前蹲坐在地上的魏理，讪讪地说道：“再来应该不行吧。”


    赵银鞍走向魏理，伸出来了手。魏理抓住了赵银鞍的手，她用力，他顺着她的力道起来了，顺势抱住了赵银鞍。


    赵银鞍的手也搂住了了他的腰，不让他摔倒。


    “可以的，姐姐。”魏理贴在赵银鞍的耳边，气喘吁吁地说着话，“你让我休息一下。”


    耳边有点痒。


    赵银鞍转头看着魏理的样子，好像不太可以。毕竟连续一个小时不间断放出精神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赵银鞍把魏理轻轻推开：“不用，足够了。”


    “你把我推开是不是嫌弃我？”魏理看着赵银鞍委屈巴巴地说道。


    “没有，我要出发了，我还要回去拿点东西。”赵银鞍没有回复他的问题，只是说出自己的事情。


    赵银鞍给自己的转移话题打满分。


    “出发？去哪里？”


    忘记这个也不能和他说了。


    “花溪星。”赵银鞍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了。


    “好。”魏理笑了笑，看着赵银鞍。


    —————


    被魏理知道的结果就是——


    “魏公子，你好烦啊。”赵银鞍看着坐在她旁边的魏理。


    她们现在正在去往花溪星的路上，魏理正在搂着赵银鞍的手。


    赵银鞍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魏理怎么会这么了解她。她都怀疑那个委屈是不是魏理装出来的。


    “你是怎么出来的？”赵银鞍问道，“你的门禁呢？”


    赵银鞍是谎称治疗跑出来的。魏理的话应该是任务吧，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在暗示他快去做任务。


    “姐姐，我接了一个任务。”魏理满不在乎地说道。


    但是魏理完全不接她的话茬。


    “你不会来不及吗？”赵银鞍问道。


    “不会，很巧，是花溪星的任务。”魏理继续抱着赵银鞍的手臂说道。


    有的时候她看魏理总有一种看痴汉的感觉。她很纳闷，他不会腻吗？


    虽然感觉很麻烦，但是还是随他去吧。


    ————


    “教官。”路白马站在出口，叫了一声赵银鞍。


    “嘘。我现在可不是你的教官，叫我银鞍就行了。”赵银鞍惊呼道，“啊，我要来给你收尸呢。”


    “教……银鞍。”


    “嗯。”


    “喝一杯吗？你成年了吗？”


    “走吧。成年了。”


    “哪里？”


    “我家。”


    一只手搭上了赵银鞍的肩膀，脑袋从后面探出来，问道：“姐姐，这是谁啊，第一次就邀请你去她家。”


    魏理啊，他绝对是故意的。他的记忆力，可比她好太多了。


    “魏教官，我们之前有一面之缘。”路白马礼貌地说道，“毕竟我是她的学生。”


    “学生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魏理淡淡地说道，“那你可以叫我师母。”


    赵银鞍的内心默默扣了一个问号，这是可以那么用的吗？


    “魏公子，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也要去忙我的事情了。”赵银鞍打破了她们的氛围。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个那么不对付，明明都没有见过多少次。


    ————


    “嘶——这个不好喝。”赵银鞍吐了下舌头，摇着杯子，吐槽道，“辣辣的，一点也不甜。”


    “哈哈。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路白马笑起来。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赵银鞍又喝了一口，好奇地问道。


    “高傲，光芒万丈的那种天才少女，怕麻烦，只要做了一件事就会全力以赴。还变幻莫测的。”


    路白马用了很多形容词去形容赵银鞍。


    “噗嗤。”赵银鞍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白马，你怎么会第一次见我就那么喜欢我啊？”


    “喜欢你？或许吧，正常来说，我不应该对你产生任何兴趣。”路白马回忆道，“我不应该对你产生兴趣的，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见。”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看得出来，她也很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在这里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在自杀。我很快的掌握当时的情景和关系，这可能和我之前的职业有关。”


    “职业？”


    “我是一名雇佣兵。我死在了漫天黄沙之中，我最后的归宿大概就是飘扬在那片土地的微风中。”


    赵银鞍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一饮而尽：“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喜欢那个世界吗？”


    “我不喜欢它，那里枪林弹雨，仿佛没有真正的和平。但是同样，我不讨厌它，因为我有存在的意义。”


    “家人？”


    “我是个孤儿，现在是，从前也是。”路白马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一丝丝改变，“比起以前的生活，现在的生活明显更加优渥。即使我是个孤儿。联邦会为我提供住所，餐食，学费和足够生活的生活费。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我实在想不出来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赵银鞍点点头，回复道：“因为这里可是联邦。”


    她的语气里面是止不住的骄傲。


    “它很好，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在这里。我是外来者。”她突然间笑起来，“哈哈。你知道那个外星人吗？我感觉我就像外星人寄生虫一样。很奇怪的感觉。”


    “这些可能都是命运的一部分吗。从你到这里，再遇见我，不都是命运的一部分吗？你的人生或许很有意思，或许也很痛苦。但不都是你吗？”赵银鞍回答道，“所以，你在迷茫些什么？”


    “哈哈。不知道。”路白马笑着回复道，“或许，当人什么都有的时候就会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之前，我从来不会想这些问题。”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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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你在生活。”赵银鞍笑着说道，“那很好。”


    “赵银鞍，你杀过人吗？”路白马突然间开口道。


    赵银鞍想起了温室的那个女人，有些不太确定，她带着试探的语气说：“大概没有。”


    “大概没有吗？无意识杀人吗。”路白马关注到了赵银鞍的语气，说，“但是我有。我是有自主意识的时候。我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杀了她们。”


    “不是你的，是他们的意愿。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我有，我可以选择杀了自己。”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赵银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因为如果是一个被从小到大当成雇佣兵成长的孤儿，是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她的情绪会被扼杀，最起码不会这样毫无防备地和她说这些。


    “这是我的情绪，或许说是原主的情绪。”路白马说道。


    连情绪也一并接受了吗？赵银鞍思索道。


    “她很喜欢我吗？”


    “她恨你。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喜欢你。”


    “啊？我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吗？”赵银鞍有一些意外，“那你的情绪是怎么来的？”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对于黑暗来说，阳光总是很讨厌的。耀眼，毫不顾忌，灼伤着她。”路白马回复道。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我。她没有参加过训练营，她没有接触到我的渠道。”赵银鞍不理解地说道，“我也没有干过什么大事。”


    “嗯？等等。”路白马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向一个柜子，打开抽屉，不断地上下翻着，在一个隔层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看看吧。”路白马把手中的笔记本丢给了赵银鞍。


    赵银鞍接住了它，笔记本看上去写了很久，它的边角都卷了起来，就连封面都有些皱皱巴巴的。


    赵银鞍翻开第一页，是一本日记本，是十年前的日记。


    4578年7月9日


    我必须死，这是必须的事情。我恨你。


    4580年4月7日


    我看见你了，你很耀眼。但是，我恨你。


    赵银鞍快速地翻着日记本，她在记录着她的生活，每一句话的结尾都是我恨你。她的比划很重，甚至印到了很深的下面，带着很深的情绪。


    赵银鞍翻完了整本日记，也没有翻到关于她的描述，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她恨的是我？这里面没有我。”


    4580年4月7日，赵银鞍突然间想到了这个日期。


    “车票＋信息，是吗？”


    路白马点点头，回答道：“一个孤儿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新闻上得知你的存在。幸亏你爹有钱，那条新闻是吕程梁携子女来到华阳星参与开幕仪式。她赌你会去。”


    “她赌对了，她看见了你。”


    “万一是其他人呢？”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意识就在告诉我一件事：跟随你，占有你，爱上你。”路白马继续说道，“我不是一个会和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的人。但是，碰见你，我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火山一样喷涌出来了。”


    赵银鞍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叫我来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