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医治

作品:《重生后她陷入修罗场

    树上那繁茂的枝头,不知打哪飞来了几只鸟儿,互相追逐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树下,裴松听到这声音抬眼望去,只见枝头落着三只灰扑扑的小麻雀,恰似当下局面的微妙映射。


    一只体型较小的雌鸟立在枝头,跟选妃似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只雄鸟,都摆足了架势,为博“她”青睐,斗得互不相让,热闹非凡。


    左边那只雄鸟,昂起胸脯,张开翅膀,让羽毛更加蓬松,整只鸟都变大了数倍,还不断发出清脆的鸣叫,似乎在高声呼喊着:“瞧瞧我,瞧瞧我!我体格健壮,定能为你遮风挡雨。”


    右边这只怎肯示弱,扑腾着翅膀上蹿下跳,挡在雌鸟面前,试图牢牢锁定“她”的视线,也引吭高歌起来,好像在说:“别看他,只准看我,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而雌鸟左右转动着小脑袋,黑宝石一样的小眼珠也也随之转动,“她”时而振翅欲飞,时而又收回翅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瞧着这场景,裴松也忍不住在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三只鸟,我咋越看越眼熟?这两只雄鸟可不就是我家世子和那龙寿玉嘛,在为了杨姑娘争风吃醋。”


    这枝头的鸟儿如何应景,且按下不表,再将目光转向那树下难舍难分的三人,也是一笔糊涂账。


    杨雀华半跪在地上,正被昏迷不醒却被情蛊本能驱动的裴立言紧紧抓着手臂,困在他的怀中。


    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呻吟。


    真可谓是,憔悴不已、可怜不已,怎忍心掰开他的手?


    而不远处,龙寿玉望着杨雀华,像被抽去浑身力气般重重瘫坐在地。他嘴角的鲜血还未干涸,但流淌至衣领处的血液却早已结成了暗沉血痂。


    他紧盯着杨雀华,犹如在黑暗中困了许久的人,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光,急切又带着小心翼翼地向着光明靠近,似乎将所有求生的欲望、摆脱困境的期盼,都凝聚在了这缠绵又阴郁的眼神中。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杨雀华的额前的发丝也随风飘动,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难以分辨她的神色。


    树林中的“沙沙”声愈发清晰,脚步声、树枝的折断声不断传来。


    原来是裴风一行人带着挂着棕色小药箱的医师,正飞速穿过树林,他们的身影在林间时隐时现。


    裴松率先发现了这一事,迅速站起身来不断挥舞着双手,高声喊道:“阿兄,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这一嗓子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也让裴风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


    日落西沉,昏黄的余晖已在天边渲染,县令府中的庭院也变得暗淡,但那青石板却变得温和起来,染上了暖黄。


    石板路上,裴立言被两个侍卫小心翼翼地抬着,稳当当地朝着客房的方向前进。


    但不知为何,他一只手却依旧牢牢抓着杨雀华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松开。


    杨雀华先是一怔,可看着裴立言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终究还是心软了,只能无可奈何地随着众人一同走进客房。


    龙寿玉瞧着杨雀华被裴立言牵着衣袖,陪着他一同踏入了房门,便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她的脚步,想要进入房内。


    但裴松怎会放这个危害自家世子的危险分子进入,若不是现下世子昏迷着,县令也忙着去救火,他早就命人将他拿下了。


    手伸出挡住龙寿玉,裴松阻止道:“你,不!准!进去!”


    龙寿玉摸了摸鼻子,不甘示弱地嚷嚷道:“不进去就不进去!当小爷我很稀罕?”


    “阿雀,阿雀!我在外面等你!”他站在门口大声喊着杨雀华。


    听到这声音,杨雀华循声回头正好瞧见龙寿玉正站在院子里,而裴松拦着不让他跟上。


    杨雀华深吸一口气,也是对这个小尾巴无可奈何,他前脚才把别人的主子揍吐血晕倒,还敢跟着自己过来。


    于是她强压住心头复杂的情绪,转身对龙寿玉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个医师瞧瞧你自己,万一也中了什么毒,有个好歹,我可不管你!”


    龙寿玉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些什么,可瞧见杨雀华那严肃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默默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待龙寿玉消失在院子里,杨雀华这才回过头,目光重新落在裴立言身上。


    裴风把门推开,杨雀华跟着刚踏入房门,一股熟悉又陌生气息扑面而来,闻着似乎是一种品质极佳的香料,但却又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这味道好像就是裴立言身上的,那两个吻虽非她愿,却让她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味道。


    “都小心一些!”,裴风指挥着两个侍卫将裴立言轻轻安置在屋内的“滴水床”上。


    这床本是上一任县令为爱女所定制,层层叠叠如屋檐排水般递进,但却有些年头,在众人的动作下微微发出“吱嘎”声。


    一位身穿灰白便衣的老医师早已候在床榻一旁,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将手搭在裴立言的腕间,屏气凝神地诊着脉。


    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房内的众人都敛声屏气,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雀的啼鸣。


    半晌,医师才长舒一口气,缓声道:“所幸只是中了一种蛇毒,这蛇毒有麻醉人的功效,再加上情绪过激、气血翻涌,这才晕了过去。服下我开的解毒药,调养些时日便能复原。”


    杨雀华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但一听到这蛇毒,瞬间反应过来,定是龙寿玉捣的鬼。


    再看向这病床上的病美人,只见他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显得格外虚弱。


    杨雀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不禁想伸手轻轻为他拂去额前发丝。


    “你们为公子擦擦汗!”裴风一句话,让杨雀华恰好触电般惊醒。


    她收回自己的手,走出房在院中等待着龙寿玉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龙寿玉寻了另一位医师走进院中,正是当时为裴立言看诊的龙苗医。


    龙苗医似乎对牵着他,几乎是夹着他走来的龙寿玉很是无奈,止不住地喊道:“佬佬,你慢些,我一把老骨头遭不住了!”


    但龙寿玉却充耳不闻,仿佛没听到一般。待他们二人走到杨雀华的身边,他对着龙苗医道:“伯伯,快帮我们看看。”


    长叹一口气,龙苗医为龙寿玉仔细查看了一番,又询问了几句,随后从药箱里取出几样草药,递给他,说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这草药碾碎敷上,过几日便好。”


    龙寿玉接过草药,目光却始终在杨雀华身上打转。


    杨雀华察觉到他的目光,心中有些无奈,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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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使劲往上一提,怒声质问道:“你说说,人家裴公子到底哪儿得罪你了?竟使出这般下作手段,使唤蛇去咬他!人家可是京城来的贵客,要是在这儿出了意外,你担待得起吗?苗疆部族又如何赔得起这泼天的干系!辰山又可背得住这包天的罪名?”


    龙寿玉疼得“哎哟”直叫,一边挣扎,一边梗着脖子喊道:“我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就看不惯他借着中蛊的事儿,对你居心不良。那些外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爱哄骗咱们这儿的姑娘。说不定他在京城早妻妾成群了,就盼着把你骗去当那不起眼的小妾呢!”


    杨雀华一听,心里这才明白了龙寿玉是出于维护她的心思,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可仍觉得他行事莽撞。


    她松开手,耐心解释道:“你呀,要是因为这个就去为难他,实在没必要。”


    “我早跟他讲清楚了,不过是帮他解蛊,完事儿后,各走各的路。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嫁给他。”


    龙寿玉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可听到杨雀华又是那套不打算嫁人的说辞,又不放心起来,嘟囔着:“你说不嫁他,那可得发誓,不能反悔。”


    杨雀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知道他终究还是没把她说的话当真,于是换了个说法敷衍道:“我家如今就剩我一个孤女,往后得招个上门女婿。他那样身份尊贵的公子,怎么可能答应入赘?”


    龙寿玉听了这个说法,这才放下了心,忍不住哈哈大笑,打趣道:“他裴国公家就他这一根独苗,将来还得继承这偌大的家业,继任爵位。要是他真入赘了,他那老爹还不得气得把他打死。”


    恰在此时,在屋内的裴立言已醒来,他轻轻推开窗户,这番对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他耳朵里。


    听到这番对话,他神色复杂,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一旁的裴松见状,低声劝慰:“世子,您别往心里去。就算她要招婿,也断然不会轮到那小子。”


    说完这话,裴立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多嘴,与我何干?又与他何干?”


    裴松知道这是世子不想多谈论的意思,转了话锋,压低声音,谨慎问道:“世子,依您看,这龙寿玉会不会也是前朝余孽?”


    裴立言微微摇头,分析道:“应当不是。他的武功路数,和之前偷袭咱们的那帮人截然不同,而且脖子上也没有被我刺伤的伤口。不过,他的出现实在太过蹊跷,不得不防。”


    没一会儿,杨雀华拉着龙寿玉走进客房。她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对裴立言说道:“实在对不住,他因情蛊之事误解了你,才做出这等糊涂事,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龙寿玉在杨雀华的眼神恐吓下,也跟着说道:“是我莽撞了,对不住了。”


    被杨雀华狠狠用手肘肘击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瞧你被蛊虫折腾得厉害,要是往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看在阿雀的面子上,我绝不含糊。”


    裴立言眼眸微闪,心中已有算计,面上却不显分毫,他说道:“如此,我倒真有一事相求。我来武陵是为了替家中长辈寻一宝物,恐路上再遭蛊虫暗算,不知能否请你与我同行,助我一臂之力?”


    龙寿玉闻言面露犹豫之色,下意识看向杨雀华。而杨雀华见状轻轻点了点头。


    龙寿玉一咬牙,应道:“行吧,看在阿雀的份上,我跟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