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为病入膏肓太子冲喜后》 “老奴失职,没有拦住睿王殿下。”李嬷嬷慌忙跪下请罪。
甄棠心脏砰砰直跳,看到眼前刚刚闯进门的男子,他便是方才景昭辰口中的睿王殿下?
她从景昭辰掌中抽出右手,调整神情,朝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妾身见过睿王殿下。”
那男子满脸单纯的笑容,额头上闪着细密的汗水,看到甄棠行礼恍然一愣:“你是谁,为何与辰辰手拉着手,这般亲密?”
甄棠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疑惑地抬起视线,看了看睿王,又看了看景昭辰。
“稷儿乖,不得无礼,这位是翊王妃,你辰辰皇弟的正妻。”
随着声音一并而来的,是皇后雍容华贵的身影,她拎着帕子为睿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朝跪在地上的李嬷嬷道:“起来吧,将稷儿怀中的东西收下去。”
“正妻…是什么?”睿王看着甄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李嬷嬷刚想伸手接过他怀里抱着的东西,察觉到有人要动他的宝贝,睿王慌忙侧身牢牢抱紧:“坏人,不许动我的百宝箱!”
甄棠被景昭辰托着手臂站直身,她察觉到了,睿王的神智有些不正常。
他的身型外貌都是成年男子的模样,个子却比景昭辰矮了一头,脸庞是圆圆的富态状,举手投足之间却更像几岁的幼儿。
景昭辰重新握紧了甄棠的右手,岔开话题:“皇兄怀中抱着何物?”
睿王笑起来,飞快地将怀中盒子打开:“我只听说你中了毒,好着急的,可父皇不让我出宫见你,这些都是我找来可以解毒的药材,去年你说过要教我骑马,我让人买了两条最好的马鞭。”
他在箱子里呼啦啦地翻起来,将里面的东西挨个拿起,献宝一般递到景昭辰和甄棠眼前。
甄棠看到他拿出的已经干枯的草枝树叶,还有路边常见的婆婆丁花,心中顿时明了。
这个睿王,真的神智不正常。
景昭辰反倒极其认真地看着,待到睿王将马鞭子展示完放回箱子,他一手接过,轻声道谢:“多谢皇兄的药材。”
“你是我弟弟嘛,母后教我,我身为兄长一定给你最好的。”
睿王憨笑起来,挠了挠头:“辰辰要去哪,不在母后宫中用午膳吗?”
“臣弟同王妃要去拜见诸位太妃。”
“我可以与辰辰一起去吗,我都好久没见过宣宜太妃了,年节时她还说要给我糖吃呢。”睿王小声祈求。
“我的乖稷儿,就不要打扰你辰辰弟弟和王妃了。”皇后将睿王拉倒一旁,朝景昭辰使了个眼色。
景昭辰向皇后和睿王浅浅行了礼,便带着甄棠一并离开了坤宁宫。
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于公公,上了马车,沿着宫道行驶了约半盏茶的时辰,安静的车厢内突然想起景昭辰冷漠的嗓音:“皇后并不是本王的亲生母亲。”
甄棠坐在他对面,闻声抬起视线看向那人。
他微微侧着头,平淡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光影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闪过,明暗交错,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也显得格外深邃。
“妾身…也是刚刚才知晓。”甄棠轻声回道。
“本王猜测,在你嫁给我这个半死不活之人前,你并不知她是皇后。”景昭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充斥着意味不明。
甄棠与他对视着,默然不语,半晌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景昭辰突然自嘲般笑了一声:“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命,是一个缥缈无定又无法抗拒的东西。”
甄棠不知他为何突然有这番感慨,猜测应该与皇后和睿王有关,便试探问道:“睿王殿下的神智好似与常人不同。”
“睿王是皇后的第一个儿子,更是皇长子,名唤景昭稷,圣上和皇后本对他寄予厚望,可惜七岁时生了一场重病,从此神智永远停在了那时。”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于公公说睿王殿下还是老样子。
马车内重归宁静,一路无言,又行驶了一段路程后缓缓停了下来,甄棠同景昭辰先后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大片漫过宫墙,正在盛放的玉兰花。
殿门口站着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嬷嬷,见到甄棠和景昭辰,满脸和煦的笑容:“太妃听闻今日您和夫人要过来宜兰宫,一早便备好了茶水和糕点。”
景昭辰整个人仿佛松了戒备,牵着甄棠往正殿走去。
宜兰宫种着许多玉兰树,这个时节玉兰花开得正好,空气中沁满了幽香。
宣宜太妃已六十高龄,面容虽已有些许皱纹,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风华绝代。
她本在院中浇花,见到甄棠,拉起她的手一番感叹:“这孩子生得这般好相貌,望老天保佑,让辰儿早日痊愈,你们也能白头到老。”
甄棠只能同她坐在玉兰树下寒暄着,景昭辰反倒饶有兴致,拿过宣宜太妃的水瓢,提着木桶开始浇花。
在宜兰宫待的时辰稍长了一些,临走前,宣宜太妃有些恋恋不舍,送了甄棠许多见面礼,直到马车驶远仍立在门口。
“宣宜太妃也是渝州人,见到你,难免更亲切一些。”景昭辰看着甄棠说道。
甄棠正捧着宣宜太妃送给她的糕点盒,里面是渝州口味的各色点心,听到他方才所说,抬了抬眼睫:“太妃自入宫后回过渝州吗?”
“自我有记忆起,没有回过。”景昭辰语气淡淡。
“一辈子都待在宫城里,好似一生一眼便看到尽头。”甄棠抚着盖子,蓦然叹了口气。
景昭辰没有回应,目光凝视她片刻,便悄然转向车窗外。
从宜兰宫出来后便去了祁华殿,祈福上香的一应物品均已准备妥当,甄棠同景昭辰一并跪在蒲团上,上香、叩首、点燃长明灯,从祁华殿出来又接连拜访了几位太妃,甄棠收了大大小小许多见面礼,一晃,时辰已到正午。
许公公请示是否回坤宁宫同皇后一并用午膳,景昭辰回绝了,让他吩咐人将碧微莲池收整好,他午间去那里用膳。
碧微莲池,倒是一个极好听的名字。
甄棠在心里默默道,正当她感到肚子有些饥肠辘辘,马车沿着宫道转了几个弯,停在一座华美精致的殿宇门口。
几名小厮和侍女毕恭毕敬地守着,景昭辰拉着甄棠的右手,走进宫殿,又沿着回廊和过道轻车熟路地往前走。
这座宫殿当真是大,层层叠进,树木花草皆有章法,处处彰显着天潢贵胄,不知走了多久,一片巨大的莲池映入甄棠视线中。
光影闪烁,碧波粼粼。
似盈满天上的星星,更宛如一层层跃动的宝石。
甄棠呆愣住了,难怪叫碧微莲池,原来这座宫殿里面藏着这番好光景。
莲池正中有一座小凉亭,曲折回转的石桥从水面上连通,景昭辰牵着甄棠,踩着石桥走进凉亭。
小厮和侍女依次将菜式盛上来,甄棠看到都是她爱吃的渝州菜,他只有一碗紫米粥,和一碗汤药。
“殿下是否身子不适,可要传冯太医过来?”甄棠发觉他脸色有些微变,不由得慌张起来。
“本王看起来就这般虚弱吗?”
景昭辰笑起来,用汤匙缓缓搅动碗中的汤药:“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
甄棠叹了口气:“那殿下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待我们收到回信,说不准殿下便有救了。”
他仍不紧不慢地搅动汤药散热,看着泛起的漩涡陷入沉思。
已经好几日了,回信快到了吧。
能否解除毒蛊,这是他眼下最深的期望。
用过午膳,圣上仍旧没有传召景昭辰的口谕,却也没有吩咐让他离宫的意思。
景昭辰命人搬了两把躺椅,一个案几,又拿了一副渔具和几本书册,把书册给甄棠,自己怡然自得开始钓鱼。
甄棠一边吃着宣宜太妃送给她的糕点,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书,直到暮色四起之时于公公才跑来传话,说是圣上在紫宸殿召见。
景昭辰似乎早有预料,收整妥当后,便携着甄棠一并上了马车,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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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殿方向驶去。
马车停在距离紫宸殿略远的宫道上,下了车,御前侍卫先是行了礼,然后例常搜身,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退了两步,二人由于公公引路,踏着层层白玉台阶,来到庄严肃穆的紫宸殿门口。
一名内侍朝景昭辰与甄棠行了礼,又与于公公简短交涉,随后将他们带入紫宸殿偏殿。
出乎甄棠意料的是,圣上并没有见她的意思,只传了景昭辰进正殿。
“于公公,好好照看翊王妃。”
景昭辰说完,又拍了怕甄棠的手背:“在这等着我。”
“殿下与王妃当真是情深,放一万个心,老奴一定好好照顾王妃。”于公公应道。
景昭辰走远了,听不远处开门关门的声响,应当是进了正殿。
甄棠惴惴不安地坐在偏殿的锦座上,于公公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盒糖,放在甄棠手边的小桌:
“王妃莫要紧张,圣上只是传殿下进去询问一下近日的情形,您也知晓,他的病情可是咱大安朝头等重要的大事。”
“这是殿下自幼爱吃的山楂糖,老奴一直存在这偏殿中,王妃尝一尝。”
景昭辰居然爱吃山楂糖。
甄棠略微惊讶,她捏出一颗放在口中,酸甜可口的味道渐渐盈满唇齿之间,令她缓缓松了戒心。
偏殿里燃着烛台,有浅浅的龙涎香气息,正当甄棠感觉到有些疲乏时,一道好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想必这位便是翊王妃吧。”
甄棠循声转过头,只看到一具挺拔的身影,身穿玄色龙纹长衣,左手拿着一本折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甄棠。
“见过衡王殿下,容老奴向您引见,这位便是翊王妃。”于公公向那人躬身行礼,毕恭毕敬道。
甄棠一听又是一个什么王,慌忙将口中的山楂糖吞下,吞得太急,有些呛,嗓音也变了调:“妾…妾身见过衡王殿下。”
“皇嫂当真国色天香,怪不得皇兄这般着急成婚。”衡王挑了挑眉,饶有兴趣道。
“衡王好似有要事回禀父皇,怎么不进主殿,反倒在这里聊闲。”
景昭辰的声音蓦然响起,随后一只坚实的手臂将甄棠揽在身侧,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怎么突然咳嗽。”
“哎呀,这成了婚果然不同了,当真是羡煞旁人。”
衡王朝景昭辰摇了摇手中的折子:“鸣泉关传回来的急报,皇兄,自你患病,弟弟我可是临危受命简直没有空闲时间。”
鸣泉关。
这三个字是景昭辰心中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血肉中。
他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可这里是紫宸殿,他已不再是太子,如今的他没有任何权利过问军中事宜。
“既如此,本王同王妃便不耽搁衡王了。”景昭辰说完,揽着甄棠便往要离开偏殿。
“翊王殿下,臣弟倒是十分好奇,父皇召见皇兄所谓何事?”衡王一手持着折子,毫不掩饰眼中敌意。
景昭辰闻声,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脸上云淡风轻,目光却极其凌厉:
“本王方才向父皇求一块封地,想要在封地安静度日,不知为何,父皇却拒绝了,要本王一定留在京中。”
衡王神情瞬间变色。
甄棠大气都不敢出,却连她都看出这位衡王的喜怒太过明显。
衡王没有回应,景昭辰周身仿佛结了冰,睨了他一眼,转身揽过甄棠向外走。
出了紫宸殿才发现外面天色已深,于公公回禀宫门已经下钥,景昭辰便令马车回到了碧微莲池。
晚膳是在正殿用的,甄棠在宫中总是有些莫名的担惊受怕,实在没什么胃口,所以吃得很少,景昭辰更是只服了汤药,便让小厮撤了菜。
甄棠坐在窗前,一手托着腮,看着窗外漫天星光,心中正盘算着今晚该怎么睡觉。
难道要和那个病秧子同床共枕?
正思索着,景昭辰捧着一叠衣衫走了过来:
“今晚我们要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