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

作品:《治服王子病只需一步

    昨晚雨水洗刷,空气中的灰尘似都除尽,今日一早,清新晴朗。


    中午,小宴设上,美食佳肴摆满桌面。


    “之后,关于狐妖之事,就麻烦各位了。”张士德端起茶杯,向对面几人提前感谢道。


    看着张士德不好意思的微笑,花意清不禁心想,那日嘴上说是邀请款待,实际上,还是想让他们捉捕狐妖。


    估计是昨晚一事,将他吓到,今早便只好将真实目的拖出了。


    几人回敬完毕,开始专心吃饭,可团团迷雾扰得花意清心不静,她边吃,边忍不住偷偷环视。


    身侧的侍仆,还有面前的张家父子,她现在无论看谁,都觉得对方是狐妖。


    待扫视到张在水,花意清突然想到,今日,还是未见到张士德口中的“好儿媳妇”,倒是看到几个侍从,端着饭碗朝门外后院的深处走去。


    张在水正将汤勺送到薄唇中,察觉到了亮晶晶的目光,他顺势抬头,还以为花意清在与他暗送秋波,那薄唇得意地扬起,牵动着吊梢眼也眨了一眨。


    “……”花意清连忙低头,心绪更乱,差点没胃口吃饭。


    “咳……”张士德用余光注意到了儿子的小动作,不悦地咳了一咳,咽下鱼汤,他缓缓道:“诶,诸位,这捉妖师们虽误抓了我家窈窈,但,他们说的也没错,狐妖确实可以附身,对吧?”


    谭灵川热心回应:“对,狐妖的本领之一就是附身。但是否附身,可不是如那些捉妖师们所言,仅凭外表就可判断。”


    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谭灵川笑吟吟地看着坐在主座上的张士德,准备接受对方的赞美。但其只是面若有思地点了点头,嘴里默默嘟囔着什么。


    未出声,但谭灵川仍可从对方下意识的唇语中读到其所想。


    他好似在说:“那也没道理啊。”


    没道理?什么没道理?谭灵川疑惑之际,张士德又问:“那,狐妖都是女性吗?会不会有男性?”


    “当然有男性,”谭灵川自信回答,“妖主要为动物幻化而来,当然有男有女,就和人一样。”


    “这样啊……”张士德眼中闪过异样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犹豫一番,又试探问道,“那,还有一个问题,大师可别笑话我。”


    “您尽管问。”谭灵川放下筷子,自若道,心想这理论知识可真没白学。


    “那我问了,就是这妖,”张士德手部动作频繁,似很怕众人会暗地笑话他,“会不会和人一样,有感情爱情什么的?”


    他神情认真,不像是在玩笑地打听异闻,倒像真是在钻研探究,可刚还挤眉弄眼的张在水却变了脸色。


    “当然有了,”谭灵川几乎抢答,他转了转亮亮的眼睛,打算举个例子,“这样吧,您听过‘赤猫献身’的故事吗?”


    “赤猫”二字刚出来,茶盏跌落地面,清脆的破裂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是夜月离。


    他刚手猛地一抖,不慎将茶盏脱手。


    “没事吧?”张窈窈很是关心,连忙细声轻问。


    眉头舒展,夜月离温声道歉,朝张窈窈温柔笑了笑。


    【他也会道歉?】


    脑中响起了程楚秀的疑惑声,花意清并未扭头与他交换眼神,而是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自那晚遇后,夜月离的笑容似都是为她而展。


    莫不会,是他下了什么咒,让窈窈暂时忘记那几日的昏天黑地了吧?可他为何这么做?


    花意清本就爱东想西想,如今谜题如此之多,她的头不禁隐隐偏痛。


    陶瓷碎渣打扫完毕,谭灵川清了清嗓,开始讲“赤猫献身”的故事。


    他边讲,花意清也在一旁顺便听着,才发觉这便是程楚秀之前讲给她的猫妖与吸血鬼的故事,只不过结局和死因,要详细得多。


    据谭灵川的版本,吸血鬼觊觎月神的强力,企图偷取月夜精华。月神得知后,直接震怒,下了诅咒,咒他永远不得见光,无论为日光还是月光,否则便会化为灰烬。


    吸血鬼由月光花幻化而来,没有月光的沐浴,他在洞穴内日渐枯萎,眼神无光,生不如死。猫妖爱他深切,心比他还痛,便以自身妖力为引,将月光注入体内,回去渡给吸血鬼。


    这样,并未见光,但也得到了滋润与营养。


    可哪有不走漏的风声,月神得知后,将月光封锁,令其无法引渡。


    没有办法,看着爱人日渐萎靡,猫妖直接将自己一半的妖丹化为保护罩,嵌在了吸血鬼的体内,让他得以见光。


    等适应到一定程度,诅咒便能净化。


    但每吸收一缕光,猫妖的生命便流逝一分。最后,诅咒净化,猫妖的生命也随之耗尽,她将另一半妖丹也给了吸血鬼,化魄飞散。


    讲到这,谭灵川竟有些哽咽,他眼眶微红,说出了结局:“最后,猫妖临死前,对吸血鬼说,‘愿你永远活在光下’……”


    说完,谭灵川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小声抽泣了起来。


    众人:“……?”


    “不好意思,”谭灵川拿来手纸,眼角噙着泪,擦了擦鼻子,“这个故事太感人了,实在忍不住,抱歉……”


    众人看呆之际,程楚秀轻笑一声,看着他道:“书上都没写这么清楚,还有什么死前最后一句话……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谭灵川边擦眼泪,边回:“我家几代都为捉妖师,他们从小讲给我的。”


    看着谭灵川动容的样子,花意清也忍不住笑笑。谭兄也真是个内心纯真的人,这种故事,越是详细,那真实性就越有待考究,可他竟深信不疑,还把自己讲哭了。


    可目光一闪,竟看到了夜月离不寻常的表情。


    他也信了?


    下意识扭头与程楚秀对上了眼神,二人默契地笑了。明明二人认识不久,但笑点出奇一致,也算是一见如故?


    “谢谢,我吃饱了,先走了。”夜月离点头道谢,随后离开了餐桌。


    从谭灵川讲这故事的第一句开始,他心中就不停地翻涌。除了最后一句话,其余竟几乎大差不差。


    暂且不提他是如何知晓得如此详细,夜月离只庆幸自己没有眼泪,不然,他也定会和谭灵川一样,丢人地哭出来。


    看着一袭黑衣走出门外,张窈窈竟也跟着走了出去。


    【意清意清】


    听到程楚秀在心中叫她,花意清疑惑地扭过头。


    见她此时能听到,程楚秀勾勾唇角,使坏道。


    【你要有嫂子了】


    “……”花意清用眼睛夹了他一眼,接着吃饭。


    听了这个故事,张士德倒是并没有像谭灵川有如此大的感悟,只恍惚地点了一下头,问出下一个问题:“那妖和人,会不会产生感情?”


    “啊?”正感动的谭灵川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愣住。妖和人……也可以吗?


    张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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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转头问程楚秀:“这位大师,你觉得呢?”


    光顾着看花意清的脸颊肉,程楚秀并未听到有人在叫他。


    刚见面时,她脸又细又小,这些天来,吃了不少好东西,脸颊丰盈了许多,每次咀嚼,就带动新长的脸颊肉轻轻颤动。


    “大师?”张士德又唤了一遍。


    “哦,嗯,”程楚秀立刻收起笑意,板脸认真起来,“当然有,就是很困难。人与妖的思维不同,几乎很难交流共处。”


    一旁的花意清听到这话,不自觉想到了宋幼薇与那个蛇妖。他们如此相爱,看来是克服了极大的困难。


    随着张士德深沉的思索闷哼声,饭桌又回归安静。


    安静到诡异,似乎除了狐妖,张士德再没心情谈论别的。


    花意清没有心思再吃,只轻轻抿了一口茶,开始在脑中捋清这些奇怪之处。


    首先就是张士德。那日邀请他们入住时,一旁的侍从小赵,表情奇怪,这是否说明,他并未与任何人提过这事,颇似心血来潮。


    家中明明建有客房区,可杂草疯长,无人打理。按理说,这宅院内一般不会单独再建一处小庭院来。也许,以前确实有客人入住,但最近,最起码几个月来,并没有。


    再就是张士德口中的儿媳妇,次次吃饭都没有她,而张在水也很抗拒提及她。


    想到这,花意清欲开口询问,但突觉有些不礼貌。万一她生了什么重病,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呢?


    最后,最令她抓心挠肝的,便是——狐妖是谁?


    既然宅中每个人都与其接触过,那狐妖定藏匿于宅中某处,或是,附在了某人身上。


    仔细想想昨日二人的争吵,若谭灵川没有听错,那么张士德应觉得,狐妖与自己的儿媳妇有关。


    花意清似抓住了线头,也许切入点,就在儿媳妇身上。


    饭后,她决定去问问张窈窈,这神秘儿媳妇,到底是为何不出屋,遭遇了何等事。


    刚沿着小路没走几步,张在水便两三步拦了过来,他笑眯眯道:“意清姑娘,这是干什么去?”


    “我去找人。”花意清面无表情。


    “关于狐妖一事,不用如此着急,”张在水自顾自道,慢慢逼近,浑浊之气肉眼可见,“我这有上好的茶叶,或是意清爱喝酒吗,好酒我这也有。”


    被一声声叫得头皮发麻,花意清不敢做出表情,怕对方会错意,行礼道:“多谢,茶酒就不用了,我们也不能吃白饭,还是狐妖一事要紧。”


    不等他笑眯眯地说出下一句,花意清连忙朝前快跑,张在水追赶着,还欲继续攀谈,但生活混沌,没跑几步便追不上了,只好无奈停下。


    这是害羞了吗?他自顾自笑了起来,贪婪地吸着空中的茉莉香。


    她都跑了这么远,体香还是如此浓郁。


    正沉浸着,他觉不对,扭头看去,才发觉程楚秀正在身后环臂看着他。


    这勾人的香气,竟是从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正好,张在水寻他有事,便整理了一下表情,客气道:“程公子,不如同我前去喝茶?休憩片刻。”


    “不了,”程楚秀腰背笔直,朝前走,“狐妖要紧,就不闲谈了。”


    “留步!”张在水再次叫住了他,语气煞有介事,“我有要事同你讲,很重要。”


    见那总是偷奸耍滑似的脸此刻竟有些正式,程楚秀只好应下,同他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