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芙感动得一塌糊涂。


    那时候她甚至觉得，若沈惜文是她的亲姐姐就好了。


    但又觉得自己这样的经历，不配做她的妹妹。


    在沈惜文面前，她不再自轻自贱。


    怕沈惜文觉得她听不进去她的教导。


    可谁能摆脱得了俗世呢……


    -


    三个月过后，凤长生先留宿坤宁宫。


    白若芙不好继续住在这里。


    她着手准备帮白家翻案。


    可太难了。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没有对症。


    先皇又死了。


    -


    做淑妃后经历的第一场雪，白若芙见到了凤长生。


    他病得更厉害了。


    面色苍白，身上的药草香中混合着血腥气。


    白若芙哭得眼睛都肿了。


    “傻阿芙，哭什么，朕又没死。”


    “皇上别说这个字！”白若芙情急之下用手捂住凤长生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却被他攥住手指。


    轻柔地抚摸她柔荑般的小手。


    白若芙心跳加速。


    本以为她今夜会侍寝，可凤长生只是在这里坐了坐。


    看向她的神情，愈发怜爱。


    然后去了坤宁宫。


    宫里人都说，凤长生对白若芙的新鲜感淡了。


    嫌弃她了。


    皇后娘娘沈惜文出身名门，不是她这种风尘出身的女子能比的上的。


    对此，白若芙毫不介意。


    甚至觉得挺好的。


    哪怕直到沈惜文生产，凤长生都没有碰过她。


    她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白若芙也不在乎。


    -


    沈惜文生下一位皇子，奶白奶白的小团子，哭声嘹亮。


    凤长生却快不行了。


    沈惜文要照顾小皇子，更要替凤长生处理国事，照顾凤长生的重任，就落在了白若芙身上。


    “皇后姐姐，你放心，臣妾一定不遗余力地照顾皇上……”


    白若芙如是保证着。


    -


    凤长生变得瘦了，憔悴了，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四个字来形容。


    他靠在白若芙的腿上，对她说：“阿芙，是朕对不起你……”


    白若芙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对不起自己的。


    若不是他为自己赎身，她如今早就被……


    “阿芙，朕和皇后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朕心里只有你，只可惜朕这身体实在不中用……”


    他没占有过白若芙，也没占有过沈惜文。


    那沈惜文腹中胎儿……


    白若芙不认为皇后姐姐会做那等事。


    只是这一刻，她脑海中浮现了沈惜文那总是带着愁容的面庞……


    道不尽，这般愁。


    凤长生后来告诉她，沈惜文这辈子很苦。


    风尘女子有风尘女子的苦，高门贵女有高门贵女的苦。


    从出生开始，沈惜文所学的一切，就是做一个合格的皇家儿媳。


    学凤长生学过的，以保证自己能和他有共同话题。


    去凤长生去过的地方，了解他的经历。


    从未有一日做过自己。


    甚至在得知凤长生喜欢白若芙后，帮他一起谋划着如何把白若芙接回来……


    凤长生因为身体弱，且心里记挂着白若芙，无心女色。


    沈家人着急了，让沈惜文去给凤长生送茶。


    茶水里放了药。


    沈惜文在后宅中长大，见多了各种腌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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