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水镜宫

作品:《成为妖族公主后

    贺兰今展示着自己的无害,希望晏晗不要声张,因为她不想在这个地方打晕他。


    她本与晏晗离得极近,晏晗这么一转头,斗笠上的黑纱堪堪擦上她的鼻尖。晏晗一顿,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往后退了一些。


    风吹过,贺兰今透过缝隙,看到了他憔悴的面容,噎了一下。


    这一怔,原本要说什么就忘记了,贺兰今话到嘴边,微微蹙起眉,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可还好?”


    云烟里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满的溢出来了。


    晏晗不动如山地坐着,半响没答言。


    好在贺兰今说完这句后,立刻就想起晏晗之前问的什么了,她缓缓别开目光,轻声道:“我并没有任何要扰你计划的意思。”


    她这一句话既没说来龙,也没说去脉,模棱两可,像是一碗没有营养的白水,唯独展示出半点对晏晗的真心实意,就如一把白糖撒入水中,虽仍是没有营养,但至少有了些许滋味。


    晏晗不知是不是连日奔波,连反应都慢了半拍,他沉默一会,随即道:“近来还是不要多走动,世道不太平。”


    他嗓音有些沙哑,又低又沉。


    贺兰今闻言,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劝说他多喝点水,随即又心道“这话说的,我难道不就是导致‘世道不太平’原因之一吗?”正欲开口,却听一旁看热闹的云烟里长叹一声,道:“这位兄台,你的意思是,让她上哪里呢?通缉令可是你亲手发的。”


    晏晗一怔。


    贺兰今倒是无所谓自己是不是被人妖两族通缉,也不想呻吟“天下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她不想在没用且无法改变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情感,闻言当即反驳道:“通缉又如何,无人可以抓到我。”


    云烟里见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登时觉得自己好心都被贺兰今当做了驴肝肺,抱起手臂不言了。


    晏晗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半响,才从自己仿佛是上辈子的记忆中翻出一些有用的,他转向贺兰今,干巴巴道:“之前说的合作,可还算数?”


    云烟里不知他们还有这个玩法,很感兴趣地竖起耳朵。


    贺兰今有些意外,脱口道:“我吗?你知道我身份了,你还……?”


    晏晗有理有据,“因为你很有实力,同时也知道很多。”


    贺兰今:“谢谢啊。”很有实力我承认,但知道的确实也不多。


    就在这时,原本乱哄哄的闹市忽然安静了些许,贺兰今敏锐地察觉到了,转身看去。


    就见不远处忽然出现几位身形颀长的男子,一水儿白衣如雪,贺兰今眼力极好,望见他们腰间配有黑色玉佩,上用金线勾出一个“镜”字。


    他们在大街上搜寻起来,态度温和,瞧见带面具面纱的,就彬彬有礼地请他们摘下来给


    看一眼,毫不懈怠。


    晏晗一瞧那玉佩就知道这些人来路,沉声道:“是水镜宫的人。”


    贺兰今皱眉,“他们在找什么?”


    云烟里悠闲地往后靠了靠,“找人。”


    “谁?”


    “你啊。”云烟里望向贺兰今,眉眼弯弯,“已经在城中找了两三日了,每天一到这个点就来这么一出,看得出来云毅真的很害怕你这个女魔头跑到他的地盘上来。”


    “……”贺兰今对自己身份的骇人程度有了新的认识,忍不住道,“那为何不找你?这么大肆找下来你也躲不了这么久的,看来水镜宫对你还是放了很多水的。”


    云烟里一顿,随即冷冷地哼笑一声。


    晏晗正色道:“青山,帮个忙。”


    云烟里冷声道:“帮什么忙?直接让他们抓了她进去不就得了,正好水镜宫防守森然,别的方法还不一定能进去呢。”


    贺兰今第一次感受到云烟里的阴晴不定,晏晗却早习以为常,正欲再说,贺兰今忽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上,他转首,正对上她明亮的双眸。


    贺兰今道:“一点小麻烦,我将他们引开就是。”


    晏晗反手抓住她,“不可。”


    一瞬间,他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每一种方法都比云烟里所说的更安全,更妥当。


    水镜宫弟子转眼就要搜寻到他们这边,贺兰今倏地站起身来,她才不管可与不可,登时就要挣脱晏晗的手,但一挣竟没挣开。


    贺兰今有些不解,余光瞄着水镜宫弟子,见晏晗执意如此,手中暗暗蓄力,打算在那人来搜查时先动手为强。


    但那人似乎没看到他们一般,脚步飞快地往旁边去了。


    “……”


    贺兰今望着他避如蛇蝎的背影,琢磨一下,心中了然,她慢吞吞地坐回去,不咸不淡地冲着云烟里颔首道:“还真是托了云公子的福啊。”


    安乐山庄事变后,众仙家门派连着找云烟里许久都不曾见个人影,纪君时气地要将水镜宫掀了,却不曾想,云烟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晃在自己的地盘上,而且看这些弟子的反应,似乎是早已知道云烟里的出现,只是受人之命,不敢揭穿罢了。


    水镜宫明面上是云毅与纪君时二人共治,可这么看来,纪君时究竟能有几分话语权?究竟是谁发现的云烟里,这些人又是受谁之命呢?


    ——是云烟里那关系冷淡,恨不得视他为无物的父亲,还是……


    贺兰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名。


    杜沾衣。


    杜沾衣不在明月阁,沈常安说杜沾衣让他们寻找彩色琉璃,这很有可能就是当初在晏瑾书房看到过,后来拍卖会上云烟里又给她塞过的那种,云烟里说拍卖会主人是云毅,因此贺兰今理所当然的,一出明月阁就奔水镜宫来。


    只是不知杜沾衣何时离开的,如今水镜宫内部又是个什么情况,若是与明月阁一样……


    云烟里脸色说不上好看,像是被迫咽了一口十分恶心的东西,他冷淡地回望贺兰今,不发一言。


    晏晗觑着他的脸色,心道:“他一向是不愿与水镜宫沾上一星半点儿的,贺兰真是句句犯其忌讳,虽说她说的也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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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水镜宫弟子已远去,轻咳一声,不提这茬,自顾自说起正事,“我听闻,杜沾衣近些日子,在水镜宫领域内出现过?”


    贺兰今闻言,上蹿下跳的心安定许多,她内心长吁一口气——幸好她猜的不错。


    至于晏晗是如何得知的,估摸着是靠玄天宗那些藏首藏尾的密探。


    她这个猜的也不错,玄天宗密探与别家密探不同,玄天宗着重一个“密”字,不需要密探像别家一样为宗门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只需要他们保住小命,各处搜集情报就行了,只要不被发现,哪怕一辈子一无所成,都是圆满的。


    因此,玄天宗密探做事将小心谨慎贯彻到底,随时将自己的小命挂在心尖上,遇到事情也是能跑就跑,能躲就躲,跑掉了才有命去向宗主报告消息。


    而“杜沾衣在水镜宫附近出现”,也是晏晗模糊模糊,又回炉重造出来的,毕竟原本水镜宫内密探传来的消息是“杜沾衣在水镜宫出现”。


    云烟里内心不爽时见路边的花都要踩上两脚,但面对晏晗,他总要掏出自己经常不用的良心来权衡权衡,权衡了一息不到后,云烟里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是啊,这块破地方最近也是真热闹,什么牛马蛇神都来了。”


    他话语中的阴阳怪气毫不掩饰,贺兰今听他这一番意有所指,淡淡看他一眼,并不做声。


    晏晗语气却沉了许多,“青山。”


    云烟里明白晏晗对自己的真情实意,因此对晏晗偶尔的敬意还是有的,他听出晏晗话语中的不满,嗤笑一声,撇过头去,不情不愿道:“我的错我的错,那些人哪配与贺兰姑娘比呢。”


    “……”贺兰今道,“不必这样。”


    晏晗皱了皱眉。


    贺兰今听云烟里左一个“好贺兰姑娘”,右一个“无耻的杜沾衣”,简直是在变着花样地恶心自己,连忙想揭过这一茬,“云公子,可否冒昧的问一下,当初云宫主为何要举办拍卖会?”


    云烟里听到这,不知为何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嘴角上扬,轻飘飘道:“哦,这个啊,他作死呗。”


    “……”


    晏晗道:“此言何意?”


    云烟里笑容满面地对着晏晗,“晏兄,不要与我装傻,你必是早就知道,那琉璃是不祥之物了吧。”


    “他费尽心思搜集这些不详的东西,岂不就是嫌活太长了?”


    晏晗以为他这句“早就知道”是个夸张词,但忽记起小城僵尸一案,微微一怔。


    多年来的羁绊让他与云烟里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他有些错愕,不确定道:“你早就知道了?”


    云烟里这么好奇心旺盛的人,当初那件事之后,却没有半点要对那块琉璃追根究底的想法,此后也任由晏晗拿走,毫无兴趣。


    晏晗当初自己心慌心虚,没有多在意他的举动,如今细细想来,这只能有两种可能来解释——


    一是云烟里在小城时忽性情大变,但也只变那段时间;


    二是云烟里早已知道那琉璃究竟有什么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