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14

作品:《夫君死遁后追悔莫及

    莫不是闻祁觉得她背后有人指使?


    当初她刺杀他两次,虽说有报仇这个理由,以闻祈的多疑肯定不会全信,说不定一直在怀疑她背后有人指使。


    再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庭院,闻祁一个人没留,果然是想等着她去通风报信。


    可惜要让他失望了,她背后永远不会有那个所谓的幕后指使。


    她靠回圈椅里,放眼望向门外,庭院内浓阴砸地,佳木葳蕤,知了百无聊赖地叫着,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不绝。


    时榆目光微微一闪。


    闻祁不是想等着她出去通风报信吗?


    说不定她正好可以借机溜走。


    她拿着包袱起身,知道暗处肯定有人盯着她,便堂而皇之地朝便门方向走去。


    谁知刚走两步,屋顶上传来长丰的声音:“王爷说了,让你在此处等他,哪儿也不许去。”


    怎么同预想的不一样,长丰难道不该是等着她出门后,再悄无声息地跟着?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长丰忽然从屋檐上倒挂金钩下来大半截身子,一脸认真地问道:“什么事?”


    时榆瞅着长丰,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又见长丰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眼神,时榆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话锋一转,转身沿着游廊往隔壁小院走。


    “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先回屋了。”


    长丰灵猴似的荡下来,跳到时榆前方伸手拦住了她,面无表情道:“王爷说了,让你就在此处等他,哪儿,也不许去。”他着重强调了后面一句。


    “在这儿等和在隔壁等有什么区别?”


    “反正王爷说了,要你在此处等他,那儿都不许去。”


    时榆气噎,只好扭头进屋生了会闷气。


    仲夏的天儿酷热难耐,时榆在房间里呆得百无聊赖,就跑到银杏树下纳凉。


    长丰如影随形地盯着她,让她最后一点想逃的心思灰飞烟灭。


    夜幕四合,月上枝头。


    闻祁还没回来。


    时榆等得无聊,打着哈欠回房时,身后忽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扭头一看,是崔伯带着下人提着几桶热水走进来。


    时榆皱眉,难道是闻祁要回来了?


    见他们走上来,时榆自动往后避让,崔伯错过她时顿了下,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


    时榆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崔伯带人出来了,笑着对她道:“早点沐浴准备吧,王爷已经派人传过信,亥时前必回。”


    沐浴?准备?时榆总算反应过来闻祁临走之前说的那句“在这里等着他回来”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真的吧?


    闻祁真的打算收她做侍妾?


    时榆顿时如坠冰窖,从头冷到脚,难怪闻祁要留下长丰一直看着她,还非要她在此处等着。


    侍妾!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若是之前的阿初定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可她也明白,之前的阿初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望着这座牢笼似的屋子,颓废地坐在凉榻上,心里一筹莫展。


    时榆坐立难安地等到戌末,果然听见院子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她紧张地站起来。


    闻祁进屋时,见西次间热气袅绕,时榆还穿着早上的衣衫未换,便道:“怎么不沐浴?”


    时榆僵着脸道:“我不习惯在这里沐浴。”


    闻祁看着她,淡声道:“那就慢慢习惯。”说完,径直走向西次间。


    时榆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闻祁走到浴桶旁,看她并未跟来,转身看向她,道:“愣着做甚?原本的事情都不会做了?”


    这是让她伺候宽衣沐浴。


    时榆心中十分抗拒,可脑海里忍不住浮现晚晴的死状,她知道忤逆闻祁会有什么后果,只好磨蹭着走到闻祁面前。


    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温热的水汽钻入鼻中,时榆只觉得今日这味道让她难受至极。


    她犹豫了一下,垂下眼帘,低头去解闻祁腰间的束带。


    他今日的束带细钩繁琐,十分难解,


    时榆一时太过专心,没发现男人看她的眼神逐渐变了。


    待细钩终于解开后,


    衣袍散开,一只手臂忽然将她拦腰一揽,她撞进一个满是白檀浅香的怀抱。


    时榆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抬头看去,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


    她从那双黑沉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有些熟悉的欲念。


    他和阿初长得一样,却又完全不同……


    砰砰砰!


    时榆狂乱的心跳被闻祁强有力的心跳盖住。


    紧接着,她感觉到闻祁的指腹,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俯身靠近,气息相抵……时榆猛地清醒过来,偏过头去。


    闻祁手里抓了个空,神情也恍惚了一下,随后缓缓转眸看着她,不解道:“躲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想要的是什么,他会不明白吗?


    他还在装,还在戏耍自己!


    时榆用力推开他,跌跌后退两步,怒瞪他道:“我想要的从来都是阿初,不是你!”


    阿初阿初!又是阿初!不都是他吗?


    为了那段不该存在的记忆,她不仅忤逆他,还要离开他。


    明明是她屡屡凑上来撩拨他的心弦,现在玩够了,又要将他一把推开?


    哪有这么好的事!


    一股压不住的怒火冲了上来,闻祈一把拽回时榆,大手掐住她的后颈逼她仰起头,不顾一切地强吻下去。


    久违的记忆再次回笼,像是久旱逢甘露,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比渴望着。


    他贪婪地夺取着一切。


    怀里的人挣扎踢打起来,搅得他胸膛中不知名的冲动和怒意一同翻滚,唇齿碰撞间,他将娇小的身躯狠狠搂入怀中。


    嘶——


    唇齿间漫出腥咸。


    疼痛让闻祁清醒过来,他松开时榆,拇指拭过嘴唇,红色的血渍的映入眼帘,不禁心中微痛。


    随即这股情绪就被恼怒所占据。


    她竟抗拒他至此!


    为什么对那时的自己,却能娇羞软糯。


    他低头,死死地盯着时榆,忽然怒极而笑道:“还念着你的那位阿初是吧?本王告诉你,他死了,我也没有他的记忆,从此世界上没有这个人。”


    “而你,既然敢来招惹我,就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时榆看他十分陌生的阴郁神色,大脑一片空白,后怕地往后退。


    闻祁伸手一抄将她扛起,扔进浴桶里。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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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花四溅。


    时榆扑腾着从水里站起来,掰住桶沿翻身就要逃。


    闻祁掀腿迈进桶中,将爬了一半的她捞回来,抵在桶壁上。


    时榆后背贴着浴桶,全身尽湿,细流还在从她的头顶上顺着脸颊滑落,那双密长的眼睫似是承受不起水珠的重量,颤颤簌簌个不停,满眼惊惶。


    闻祁忽然定住。


    他恍惚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也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那时他重伤大愈,开始在浴桶里沐浴,时榆依旧保持着给他擦身的习惯,一不小心撩拨得他浑身滚烫。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拉进浴桶里了,她当时就是眼前这幅模样,如同不小心跌落在他手心里的雨蝶。


    脆弱,美丽,惹人怜惜。


    他小心地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擦去她眉眼上的水渍,希望那双雨蝶不要再颤抖。


    而这个在回忆里想了千百遍的动作,让时榆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夺眶而出。


    “阿初……”


    她向那大海一般深邃辽阔的眼底奔赴而去,之后的一切和记忆中的逐渐重叠,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窗外,蝉声渐噪。


    闻祁的喘息清晰地落在时榆的耳边,恍惚间,她竟一时分不清什么是回忆什么是现实,不由得脸红耳热起来。


    脑海里突然有道声音响起:时榆,清醒点,他早已不是那个阿初了!


    时榆陡然睁开眼睛,避开他的亲吻,兀自平复,低声道:“王爷……”


    闻祁揽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摁进怀里,打断了她的话。


    谁知她又开始不从,一脸抗拒地偏头躲开,目光往旁边瞥了瞥,忽然就要逃跑。


    闻祁拽着她的手腕,再度将她拽回。


    水花四溅,时榆知道,这回怎么都躲不掉了,可她不想认命。


    激怒闻祁不是个好办法,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在他拥上来时,含着泪瑟瑟发抖道:“你说过,要给我名分的。”


    闻祁果然一顿,许是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箍住她的手松了些。


    沉默片刻,哑声道:“不是不给你名分,正是想堂堂正正地给你名分,才没有让你直接搬进院子。”


    “我已让崔伯选好了吉日,就在两个月后,到时候一切应礼制给你安排。”


    两个月后……


    时榆怔忪,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


    他竟然连纳妾的日子都定好了,并且从始至终,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她后半生的命运。


    一个妾室……


    她才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这两个月内,她一定要逃出去。


    感受到怀里的人安静下来,闻祁也松开了抱着她的力道,黑油油的秀发湿了水后隐隐散发出一股淡雅的皂荚清香,是记忆深处里那个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深嗅了一息。


    如遭蛊惑似的,他深深低下头去,想要搜寻更多熟悉。


    他的下巴搁在肩颈处,湿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掀起一层战栗。


    时榆顿时紧绷起来,起势想要再次逃离。


    闻祁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闭上眼睛靠着她,语气低低道:“别动,就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