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当我错认闪婚老公后

    姜末想起那天人家特意叫她去吃饭,她居然还一脸不情愿。


    完,把自家的董事长给得罪了。


    办公室里好像一个平行空间。


    这个空间只有她和珍妮是正常反应的两个人;而另一个空间,在姜末看来是极度不正常的一群人。


    他们挺起背脊,看着mike韩的目光精神奕奕,生怕自己稍微逊色被董事长点名


    以至她和珍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两个人从未有过如此的友好而默契。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姜末在下面慢慢掏出手机,准备把谭辞大骂一顿。


    他明明知道,却不告诉她,简直罪不可赎。


    她快速划开微信,心里还在嘀嘀咕咕地骂人。


    手机在膝盖上亮了一下。


    办公室的灯光充足,完全看不见她在搞小动作。


    姜末:【敬爱的谭辞董事长,您能解释一下mike韩的事吗?】


    消息发了出去,姜末一抬头,发现mike韩的目光还在看向这边,隐约中,她感到他的目光在看自己。


    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姜末扫了眼珍妮。


    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正用最最热情的笑容看着mike韩。


    姜末动了下唇,也效仿了一下珍妮,稍稍管理了一下表情。


    门口的几个人还没走,赵光和先介绍道:“董事长,这几个人是贝尔伦的设计师,都是来交流的。”


    安雅嘴里说着看上去瑞创,可看到mike韩还是微笑着伸出了手。


    只是mike韩站在门里,向他们再次颌首,然后无视任何一只伸过来的手,转过头先向会议室的主管们问了声好。


    会议室响起了滔天掌声。


    姜末也象征性地拍了下手。


    被晾在门口的几个人嘴角都抽了一下,赵光和赶紧把他们请到了办公室。


    mike韩今天来,穿了一身休闲的运动服,身材保持着很好,看上去年轻又有风骨,几乎看不出来他都五十岁了。


    姜末的手机震了一下,在桌子上声音有点响。


    左右两边的同事都转头看她一眼。


    手机一亮,姜末尴尬地拿到下面,没想到他居然回得这么快。


    扫了眼mike韩,他双手撑到了桌子上,正滔滔不绝地演讲。


    开会开小差没被抓包,姜末松了口气,偷偷看了眼信息——


    Peter:【可爱的谭辞董事长夫人,能不能,别老想别的男人!!!!】


    姜末又扫了眼前面的mike韩,他的演讲已经从瑞创的发展史转到了鼓励在座设计师的层面。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等再看手机时,谭辞又发过来一条——


    Peter:【应您的要求,以后由我亲自接送您上下班!!!】


    姜末:【你有时间吗?】


    Peter:【。】


    什么意思?


    姜末撇了下唇,退出去时,发现徐艺的微信消息也顶了过来。


    徐艺:【你们是不是正在和董事长开会?】


    姜末:【是。】


    徐艺:【听说了吗?瑞创将股份卖给了谭氏,以后瑞创将由谭氏接手。】


    姜末:“......”


    Mike韩讲的很激动,但姜末是一句没听进去,这会儿勉强听了两句,他正在讲述瑞创的成立原因。


    姜末听着——


    瑞创最初是mike韩的妻子创立的,他的妻子也是一位杰出的设计师。


    只是五年前,他的妻子癌症过世。


    Mike韩坦言自己并不擅长珠宝设计,只是为了守着妻子的一份心愿。


    但如今社会在发展,这个行业的人才也在大量涌入。


    他直觉自己不是一个合适的董事长,无法带领大家继续走下去。


    说到这里,mike韩眼中含泪。


    姜末握着手机叹了口气。


    她看得出来mike韩对妻子的爱,也希望瑞创能够越来越好,所以才选择退出。


    会议室的主管纷纷为这番话流泪,最后结束时,mike韩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大家的掌声更加热烈。


    其实也包括姜末。


    散了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姜末走回办公室时,脑海里还在想着mike韩的事。


    没想到这里的消息比她还快,办公室里的人都过来问东问西。


    大V直接跳上了桌子欢呼:“太好了,以后可以跟老大在一起啦!”


    “万岁万岁,欢呼欢呼!”


    姜末看着他们高兴成这样,自己却没觉得多高兴。


    大概这就是物极必反吧?


    她收拾东西时,想给谭辞打个电话,问他晚上吃什么。


    没想到赵北阳的电话率先顶了进来。


    “晚上猫儿酒吧,今天是蒋盈的生日。”


    高中时跟她要好的也就这几个同学,人家过生日她不来也不合适。


    “行吧。”


    晚上回不去了,姜末只好给谭辞发了条微信。


    姜末:【晚上在猫儿酒吧给同学过生日......】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


    姜末:【你要过来吗?】


    最近谭辞有段时间没去猫儿酒吧了,他忙着谭氏的事,酒吧都是楚子旭在打理。


    Peter;【好,我晚点过去......记着别喝酒。】


    姜末是喝一次醉一次,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姜末:【知道了。】


    从电梯下来,外面的太阳还很足,姜末拿出防晒口罩,先把自己包裹好。


    没让老刘来接,她准备打辆车过去。


    没走两步,旁边的电梯里下来几个人——


    安雅、大卫和刘仕维正围在mike韩身边。


    看似在聊天,可是mike韩不是很愿意同他们讲话,脸色一直在敷衍。


    就连后面出来的珍妮,他都是兴致缺缺。


    “mike,能不能坐你的车回去,今天没开车。”珍妮跟mike韩也算旧交,她大方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Mike韩笑笑:“今天有事,不好意思。”


    珍妮撇了下唇,也没有强求。


    姜末戴着口罩,与他们不过三四个人的距离。


    为了降低存在感,她低着头往大门走。


    “姜末。”


    她脚步一顿,身体僵住。


    她没想同他们打招呼,mike韩竟主动喊她。


    像小时候上班时被点到名的学生,姜末无奈地转过身,摘下口罩。


    背诵着千篇一律的国际通用语:“韩董事长好。”


    Mike韩看见姜末,目光才有了些神采,三两步向她走过来。


    身后的几个人都表情各异,安雅和珍妮都沉下了脸。


    Mike韩走过来,目光在姜末身上打量,仿佛在看自家孩子:“要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姜末:“......”


    一千万的劳斯莱斯我都婉拒了,为什么要你送?


    姜末的目光看向他的身后,同几个人颌了下首,眸光一转,对mike韩恭敬道:“韩董事长,我约了朋友,自己走就行。”


    “没事,这个时间下班高峰期,公交车都不好坐。”


    他和蔼地指了下外面:“我的车在外面,我住在这附近不远,自己溜达两步就行,让司机送你过去。”


    姜末:“......真的不用了。”


    “不用跟我客气。”


    Mike说完,转身往外走,还示意姜末跟上来。


    对面四个人八只眼睛都在看着她,刘仕维还是那副浅浅的笑,大卫就真诚多了,可是安雅和珍妮眼中好像喷火一样,能活活把她烧死。


    姜末无语。


    难道mike韩知道她和谭辞的关系?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谭辞和他关系交好,应该叮嘱过他了。


    姜末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了mike韩身后。


    走到办公大楼,他的车果然停在了外面。


    只见他走过来和司机交待两声,再转过来时,生怕姜末觉得突兀,特意解释:“不用跟我客气,也不用这么拘束,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还多呢。”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姜末目光迷芒。


    长街上的公交车排了一辆又一辆,都是一点点往向前面蹭着开,四五个绿灯都过不去。


    车上的人从外面清晰可见的多,几乎是人贴着人,好像一锅水里煮虾酱。


    她不知道谭辞什么时候过去,但她总不能比他还晚。


    姜末没有推却mike韩的好意:“那谢谢您,改天有机会我请您吃饭。”


    “上次的事实在不好意思。”


    她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董事长,还一脸不耐烦,不知道mike韩会不会觉得她很难侍候。


    “没事,peter都跟我解释过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Mike韩像个长辈,笑得也很温和。


    姜末叹了口气,矮身钻进了车里。


    她摇下车窗时,mike韩对她挥了下手,然后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


    他的运动服利落,步伐轻盈,一看就是常年运动的人,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劲风。


    而后面出现在几个人他是一个没理,那股子劲儿跟谭辞一模一样。


    这会儿车子发动,姜末赶紧摇上了车窗。


    在车里她给谭辞发了条微信。


    姜末:【mike韩非要司机送我,盛情难却。】


    司机是都城当地人,一看就熟悉路况,二话不说,车子一拐,抄小路跑。


    车子跑到很快,几乎一路没有堵车。


    快到猫儿酒吧时,谭辞的信息才回了过来。


    Peter;【没事,应该的。】


    姜末:“......”


    还真是不见外。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开到了猫儿酒吧,


    她进去时,酒吧里还没有多少人。


    楚子旭也没在,倒是酒保看见她,向她挥了下手。


    赵北阳跟几个同学已经到了,大家都在招呼她。


    蒋盈的生日,赵北阳特意给她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唱完生日歌,把蛋糕一切,大家一面喝酒,一面吃蛋糕。


    蒋盈头上戴着生日帽,问姜末:“今天我在电视上看见谭氏集团的接任典礼,那个男的好像上次来给你送包的。”


    姜末差点被蛋糕咽死,心虚地喝了口果汁。


    赵北阳笑:“是挺像的哦。”


    姜末瞪他一眼,赵北阳屁股一挪,油亮的头发坐到了姜末旁边:“叫点酒呗?”


    “啊?”


    姜末没反应过来。


    “在这里你不得请客。”


    姜末:“......”


    敢情叫她过来是来请客的。


    她也不是小气的人,空着手来给人家过生日,还挺过意不去的。


    “行吧,你叫吧,我不懂酒。”


    “得嘞。”


    赵北阳一挥手,服务员走了过来:“来瓶拉菲。”


    扑!


    姜末的果汁都喷了出来:“别叫那个。”


    一瓶二十多万,她可请不起。


    “赵北阳,你拿姜末开什么玩笑,拉菲这么贵,你想她破产。”孙伟拦了一下。


    赵北阳推开他:“你懂什么,快坐下吧。”


    “就要拉菲。”


    姜末:“......”


    她把果汁杯放到桌子上,头也不回,有点生气:“一会你买单。”


    “你不是吧,我买单?”赵北阳气得鼻子都歪了。


    大富婆姜末在这儿,居然让他买单?


    姜末知道他的险恶用心。


    猫儿酒吧是谭辞的,二十多万的拉菲谭辞不是请不起。


    只是最近姜末让他花的钱太多了。


    爷爷的治疗费就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谭辞从美国请来大夫,光这笔钱她都不敢想。


    现在她大病初愈,上下班又是专车接送。


    想想姜末都觉得自己败金。


    她从前的确想过狠狠敲谭家一笔,可时过境迁,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她也不好再让谭辞花这么多钱。


    过个生日不是非要喝拉菲不可。


    如果有一天她有这个能力,十瓶拉菲也不是问题,但现在她没这个能力,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赵北阳不是很高兴,姜末也不高兴。


    孙伟和蒋盈还劝了半天。


    时间近晚,酒吧的人陆续多了起来。


    一声接一声的‘欢迎光临’,渐渐被音乐声取代。


    姜末叫了一瓶差不多的酒,酒刚送来,她看向大门的目光僵住。


    抬头间,她看见安雅他们三个人走进了酒吧,正四处张望着找位置。


    头顶的霓虹灯闪烁,姜末的目光一动没动。


    三个人走进来后,目光一致落在一个卡座上。


    姜末听到安雅问大卫:“这确定这间酒吧是peter投资的?”


    “确定,他带我来过。”


    安雅撇了下唇:“那他估计也不会过来。”


    刘仕维好像没当一回事,径自往里走。


    路过姜末身边时,他的脚步一停。


    姜末也没刻意闪躲,大方地点了下头。


    刘仕维淡淡一笑,越过她走进去。


    他一走过去,安雅和大卫也看到了她。


    安雅双手环胸:“真是晦气。”


    大卫倒是友好地过来打了个招呼。


    蒋盈哇塞一声:“这两个帅哥是谁?有没有女朋友?”


    恨嫁蒋盈看见一个男的就想扑上去。


    姜末吃着蛋糕,很想抬腿离开。


    一会儿谭辞过来就有意思了。


    可她抬了抬腿,又放了回去。


    谁尴尬谁知道。


    酒吧的舞曲响起,舞池里的男女一对对拥抱热舞,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还在跳脱衣舞。


    当然不是真脱,只是拿着衣服甩两下,激发一下氛围。


    姜末喝了会果汁,谭辞的信息发了过来。


    Peter:【会没结束,可能会晚点。】


    姜末:【不急,我们正聊天呢。】


    Peter;【老婆最好了。】


    姜末笑了笑,起身上洗手间。


    酒吧的洗手间很干净,男女分开。


    姜末出来后洗了个手,对面的男厕里,大卫正好走了出来。


    大卫一看见姜末,就笑着走过来:“实在不好意思,这些天也没机会单独跟你说两句话,有时会我请你和peter单单独吃饭吧。”


    前题是不带安雅。


    姜末明白:“没事,改天我们请你。”


    大卫笑了笑:“peter过来吗?”


    “晚点吧,他正在开会。”


    大卫点点头,有点为难:“最好别过来,你朋友还在这里,他一过来就和刘教授有冲突,我怕闹得不欢而散。”


    说到这个,姜末也很奇怪,他们有杀父之仇吗?


    这段时间事情多,她也没来得及问谭辞。


    姜末一哂,大卫话也是多,大概给她讲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过节——


    谭辞刚到美国时,跟学校里的一个华人老师关系很好。


    老师也很看重谭辞,经常给他私下开小灶。


    一来二去,两个人亦师亦友。


    当时刘仕维是他的助教,后来因为一个设计展露了头角,从助教一跃成为了正式老师。


    后来才凭借自己的才华升为教授。


    但那位老师后来因病去世。


    大卫也是后来才知道,刘仕维当年的成名作是那位老师的作品。


    但当时没有公开,只有他看见过。


    老师临死前将这件事告诉了谭辞,直言这个作品是自己一生的最爱,可惜被刘仕维横刀夺爱。


    他可以说是含恨而终。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人作证,更没有人指证刘仕维抄袭。


    谭辞也拿他没有办法,可以后几年,谭辞一看见刘仕维,就满腔怒火。


    完全可比杀父之仇。


    大卫说:“其实刘仕维解释过,他的作品不是抄袭,只是借鉴了一些创意,可以说是洗了一遍设计,构不上抄袭。”


    姜末沉默了一瞬。


    大卫叹了口气,已经转身离开。


    她看了眼舞池的方向。


    劲爆的舞姿歪歪扭扭,滑稽而夸张。舞池里的男女大声欢呼着,尽情挥洒着青春的华章。


    而同一时间,又有多少殷殷学子在挑灯读书。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的人喜欢肆意不羁,也有的人喜欢循规蹈矩。


    就像一把标尺,纵横在所有人中间,只要不越界,偏向哪一面都无所谓。


    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境界。


    就像谭辞,他或许永远站在风驰浪疾的路口,像棵树,不会为任何风浪动摇。


    他曾说自己是最正经的人,当时姜末还不相信。


    其实他真的是个再认真不过的人。


    走过舞池,姜末刚想回到座位上。


    耳朵比眼睛最先反应过来——


    钱佳佳将一个酒杯打翻在地上,清脆的声响透过DJ舞曲,隐隐约约地传来。


    现场一片手忙脚乱,服务员赶紧拿扫把过来打扫。


    姜末看了一眼,转了个身走去了吧台。


    酒保正在稀里哗啦地摇着酒,周围的宾客低声交谈,偶尔发出几声浅笑。


    姜末一过去,酒保就对她挑了下眼。


    音乐声震耳欲聋,姜末贴着吧台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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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一个酒杯。”


    “什么?”


    “酒杯。”姜末连比划带说。


    酒保点了下头,从后面拿了个酒杯递给她。


    姜末拿着酒杯一转身,身后,刘仕维也走了过来。


    两个人脸对脸,姜末也不好当作没看见:“刘教授。”


    刘仕维双手插在口袋里,衬衣的领子微敞,比起之前的绅士风度,竟多了几分肆意的不羁。


    姜末转开眼,越过他。


    刘仕维转身拉了她一把。


    姜末转过眼,看见他眼底充斥着一抹玩味的笑,不太正经又让人觉得无害。


    “能聊两句吗?”


    姜末拿着酒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吧台前正好有两个空吧椅。


    酒保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拿了一碟小吃递了过去。


    刘仕维打个响指,神情不屑:“来瓶拉菲。”


    一曲毕,大家都坐回到了位子上,音乐声也柔和下来,似乎为了舒缓刚才激烈的情绪。


    赵北阳他们一直往这边看,姜末转身对了他一个手势,示意自己一会儿就过去。


    另一面安雅和大卫正在说话,根本没留意他们。


    刘仕维靠在吧椅上,霓虹灯打下时,他看着姜末的目光炯亮。


    “上午在典礼上,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和谭辞的事?”姜末扫了他一眼。


    刘仕维没点头也没摇头:“谭辞的条件再好,以你的品性,也不应该让自己深陷沼泽。”


    “那沼泽,还挺好的。”姜末笑了笑。


    谭辞如果是沼泽,她也甘之若贻。


    刘仕维却为之一愣:“你确定这是你的选择?”


    这样的对话,在这样热烈的氛围里,平添了几分凉意。


    不管刘仕维是不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姜末都觉得他字字带刺。


    她的心徒然间感到空落落的,也就只有看着酒保时觉得有意思。


    目光落在大门上,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


    刘仕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微垂:“其实那天在天台,我就觉得peter的处理方法有问题,他无疑是在激怒绑匪,他的情绪已经失控,难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他说:“别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和相貌,就不可自拔。”


    姜末垂下眼。


    她的神情暗淡。


    即使再灼亮的霓虹灯也无法照出她心底最真实的情感。


    不是因为刘仕维的这番话,而是屹立在她心中那份坚不可摧的信念。


    可是这也怪不得别人,她和谭辞的事真的是扑朔迷离,连身在其中的他们都兜兜转转了这么久。


    更何况是一个外人。


    这一刻,面对刘仕维,姜末却觉得可笑。


    她肩膀一阵抖动,竟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刘仕维拧住眉:“你笑什么?”


    “刘教授。”


    姜末掩着唇抬起了眼,她的笑容灿烂而又真实:“有句话不知道您听没听过。”


    刘仕维歪了下头,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不能选择光明正大,至少选择问心无愧。”


    刘仕维:“......”


    姜末拿着酒杯,转身跳下了吧椅。


    走了两步,想起刚才刘仕维要的那瓶拉菲。


    她脚尖一退,靠上了吧台,指着刘仕维手里的酒交待酒吧:“这瓶酒记在peter的帐上,他请客。”


    酒保比了个‘ok’的手势。


    刘仕维微微眯起了眼。


    姜末笑得大方:“刘教授慢用。”


    她转过身,长发一甩,发稍擦过霓虹的光泽,在半空中画同几道缤纷的色彩。


    回到座位上,几个同学还在忆往昔。


    姜末坐下时,酒吧的大门又一声‘欢迎光临’。


    她看过去时,眼睛一亮,慢慢笑了出来。


    谭辞换了一身休闲装,一进来先和酒保打了招呼。


    他拿着轻钥匙的手轻轻甩了一下,身体已经站到了酒吧里面。


    舞池的人又多了起来,谭辞的目光向里面扫了一遍。


    霓虹灯打向他时,姜末站起身向他挥了挥手。


    几个同学都转过头,透过熙攘的舞池,看见谭辞颀长笔挺的身影。


    他身姿卓然,气度染上酒吧的几分痞意,轻快地走过来。


    他的目光在霓虹灯下分外清晰,由远及近,没有离开过姜末。


    “这不是电视上那个谭氏的董事长吗?”


    “长得还真是像!”


    赵北阳轻咳一声,无语地喝了口酒。


    装逼得见过,装怂的也见过,装穷光蛋的第一次见。


    谭辞走过来时,姜末迎上了去,挽上他的手臂。


    仿佛从远隔万里之处,穿过了岁月的尘埃,彼此相视一笑。


    “姜末,这是不是上次给你送书包的那个人?”


    “我就说,他一定是你男朋友。”


    谭辞转头对大家颌首,上前一步,伸出了手:“peter,我是姜末的老公。”


    在场所有人:“......”


    姜末慢动作地转过头,张着嘴看着谭辞。


    赵北阳例外,他喝着酒瞪着这两个狗男女。


    看你们装到什么时候。


    “姜末,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不请我们?”


    “就是,玩隐婚啊!”


    “至少告诉我们一声吧?”


    大家站起身一一与谭辞握手。


    谭辞坐在姜末身边:“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们的确已经结婚一年多了。”


    “一年多?”


    “姜末,你太不够意思了!”


    姜末微微发囧。


    说个男朋友还不行,非得交待得这么彻底吗?


    谭辞瞥见瞪过来的柔糯小眼神,笑着握住她的手。


    对待姜末的同学,谭辞的态度特别友好:“这段时间有点忙,过段时间我会补上酒席。”


    话音刚落,旁边一声清脆痛快的声响——


    姜末的酒杯掉到了地上。


    满地碎玻璃在霓虹灯下散发出比星星还要闪烁璀璨的光芒,仿佛银河淬在脚下。


    姜末眨了下眼。


    服务员再次过来打扫碎片。


    谭辞笑着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光芒,在灯光下更显狡黠。


    他拍了下打扫的服务员,对那人耳语了几句。


    服务生点点头,拿着扫把离开。


    “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拿,今天我请客。”


    对面的几个人都挺起了脖子,目光堪比黄鼠狼。


    赵北阳差点跳起来:“我要拉菲。”


    姜末从下面踹了赵北阳一脚,目光狠狠瞪他。


    赵北阳切了一声,不服气地低下头。


    谭辞看在眼里,抬手打了个响指,附近的服务员走过来。


    “拿两瓶拉菲。”


    姜末:“......”


    谭辞刚一转头,自己的脚被人踩了。


    他嘶了一声,拧眉瞪向姜末。


    她小脸一转,身边还往旁边挪了挪。


    赵北阳笑嘻嘻地坐过来,挤在二人中间,还把姜末往旁边挤了一下。


    他抬手搂住谭辞的脖子,从头到脚打量,眼神都透出不正经:“要说还是你够意思。”


    谭辞也没徐意,只是淡淡一笑。


    对面几个人都挑了下眉,赵北阳那点嗜好没有人不知道。


    卡座的沙发徒然一弹。


    姜末的身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一言不发,绕到谭辞那边时,抬手拉起他。


    谭辞莫名被她拉起来,眸尖轻轻点了她。


    穿过霓虹的五颜六色,和舞池的狂魔乱舞,姜末将目光指向了后排的一个卡座:“安雅他们在那儿?”


    后面有舞池阻挡,几乎看不到前面的大门。


    谭辞进来,后面的人也看不到。


    姜末的本心很简单,一来不想让他被吃豆腐,二来都是同学,也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谭辞甩了下车钥匙,眼神微凝。


    她被他拉着往前走,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车钥匙上。


    正在探究他今天到底开的哪辆车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安雅和大卫面前。


    三个人同时抬起头。


    安雅看见谭辞,笑着站了起来,可再看他旁边的姜末时,又翻了个白眼。


    刘仁维也站了起来,他浅淡地看向姜末。


    眼中的光芒似乎比从前淡了,透出几分漠然。


    “peter,你来了,我们刚才还说,你这么忙,可能不来酒吧了。”


    谭辞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揽在姜末肩上,在这种喧嚣且放纵的地方,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正经,但说出口的话却无比坚定:“我老婆同学过生日,我能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