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谢安毓

作品:《天定成仙

    听说安平城夜间更为热闹,果真不假。两人出门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处处是人声鼎沸,灯彩炫眸。


    玲珑兽似乎也爱热闹,激动地险些要从戚闻心怀中跳出去,被她一把摁住了。毕竟没有缔结契约,丢了可找不回来。


    谢安毓穿行在攘攘人群中,看上去没那么端淑,比在府里自在许多。


    她对戚闻心道:“戚姑娘看上去很少出门的样子。”


    “除了执行任务,我很少外出。”


    “安平城好吃好玩的倒有不少,我先带你去吃个晚饭吧。一品楼的清蒸夏松鱼可是安平城一绝。”


    “好。”


    两人来到一品楼,有个伙计眉开眼笑地上前招呼道:“两位贵客想吃点什么?二楼正好还剩一个雅间。”


    谢安毓道:“我朋友第一次来安平城,你们店有什么招牌全都端上来吧。”


    戚闻心问伙计道:“这里有果盘吗?”


    伙计看了一眼戚闻心怀中的玲珑兽,应道:“有的有的,贵客需要什么水果?”


    “甜的就行,有葡萄最好。”


    “好嘞,两位贵客稍等。”伙计领着两人到了雅间,恭敬离去。


    谢安毓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平时会辟谷吗?”


    “化凡境,会的。”


    “门派里清规戒律这么多吗?”谢安毓没在门派中生活过,对门派里的规矩也不大清楚。


    “那倒不是,只是我平日修行,这些于我来说可有可无罢了。”


    她又问起戚闻心平日在门派中的生活,戚闻心所答无非便是修行、看书、练武,听得谢安毓连连惊叹。


    “如果我爹娘还在,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他们就经常数落我坐不住,不肯静下心来学,只知道吃喝玩乐。”谢安毓说着,目露一丝怀念之色。


    戚闻心见她回忆起伤心事,不知如何安慰,只道了一句:“节哀。”


    “我知道的,人总要向前看嘛,”谢安毓无意叫别人同自己一起伤感,只是温情地陈述一些过去,“乐家你听说过吧?以丹术见长的,我家其实也沾一些,不过传承的主要是毒理,我从小贪玩,才学了个皮毛,只是后悔没多学一些,令家族断了传承。”


    “我想令考令妣一定是希望你开心多一些的。”


    “是吧,”谢安毓感慨一句,换了个话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谢安毓笑道:“你我竟然同岁。”


    戚闻心微微惊了一下。


    小松同情道:“她和你一样大哎,却遭遇了这样的事,全家就剩她一个,现在又要嫁人,真是命运捉弄。”


    谢安毓接着道:“难得你来,我才有个人作伴。今天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


    “谢姑娘言重了。”


    谢安毓抬眼望了望门口,道:“这菜怎么上得这么慢?”


    “兴许是酒楼客多。”


    “我还是去问问吧。”谢安毓说着起身出去。


    戚闻心目送她离开,未发一言。


    谢安毓出去后找到进门时招待的那个伙计,问他道:“我要的夏松鱼可有准备好?”


    伙计道:“都是新鲜刚运来的活鱼,正要宰呢,姑娘不放心可以亲自去看看。”


    “那就看看吧。”


    伙计领着他往后院的方向去,领过一个隐蔽的拐角时,突然推开一道暗门,两人随即消失在门后。


    昏暗狭窄的楼道里,伙计问道:“姑娘来迟了三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谢安毓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眼神犀利,冷淡道:“与你何干?我在这不就够了。”


    伙计的眼神黯淡下去,掩在一片昏暗里叫人看不分明:“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姑娘没办法出来,我们也会将东西及时送到姑娘手上,不过是更麻烦一些而已。”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房间布置极为华丽,伙计转过珠帘进里间,不一会捧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有一块玉符,一个锦囊,和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八卦阵盘。


    伙计介绍道:“这个阵盘,姑娘届时只需收在袖中,它感应到磅礴的灵力自会开启传送,传送只生效一次。”


    谢安毓道:“希望你们不要它拿去做恶事。”


    “姑娘放心,我们只为救人,”伙计说着又打开了旁边的锦囊,倒出一颗发光的淡黄珠子在掌心里,“这是魂珠,整场布置里最重要的证据,姑娘只需捏碎它,一切就都明了了。”


    谢安毓盯着魂珠,不可置信道:“你们竟弄来了这东西。”


    伙计将魂珠装回锦囊,连声音也一道低了下去:“一切都已布置完毕,姑娘按原先的计划配合就好。最后这块玉,是我家主人赠予姑娘的护身玉符,说是……能保证少夫人把该说的话说完。”


    谢安毓目光忧伤,深深吐出一口气,将这些东西藏进宽袖中,道:“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毒吗?”


    伙计垂着头道:“百了丹。无色无味,可溶于酒水,服用半个时辰后五感渐失,窒息而亡。”


    “百了丹,百了丹好。你们最好是说到做到,不然我不会将神器给你们的。”


    “姑娘,”伙计在她将要转身离去时喊住了她,语气沉重,“您,保重。”


    谢安毓没说什么,只点了下头,而后便离开了。


    那伙计在谢安毓离开后便挺直了腰背,端正了仪态,一眼便知是有功底在身。他转回里间,对珠帘后的一个人影行礼道:“公子,任务已经完成了。”


    那公子疏懒调笑的声音传出来:“怎么,你还舍不得她了?”


    “伙计”面色纠结,眼里露出遗憾和怜悯:“公子,她也非死不可吗?”


    “毕柯,你逾矩了。”


    公子虽还笑着,但语气中的警告意味却让毕柯心中一凛,他当即单膝跪地:“属下知错。”


    公子没再继续责怪,解释下属之前的问题道:“即便她侥幸活下来,华家旁支也定然不会放过她,她的复仇之路只能是条死路。欲成事者,最忌讳的就是怜悯之心,记住了吗?”


    “是。”


    -


    谢安毓回来时面色如常,戚闻心只听她笑着说今天客人是有点多。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果盘和另外两碟菜先被端了上来。玲珑兽在看见那晶莹剔透的葡萄时两眼发光,恨不能扑上去。戚闻心将葡萄端来放在一旁,它便自顾自地大快朵颐了。


    随后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戚闻心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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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时候还是听谢安毓讲。她不重口腹之欲,吃得不多,但如谢安毓所言,一品楼的菜确实不错。


    戚闻心吃好了就给玲珑兽剥葡萄皮,此时喂完手里的这颗,便不再喂了,想拎它起来。


    玲珑兽吃得肚皮圆滚滚,滚了一圈躲开戚闻心的手,四脚朝天摊在一堆葡萄皮里,嘴巴张着,还想吃的样子。


    戚闻心起身捏住它的后颈肉,一把将它拎了起来,施了个净尘术。它四蹄乱蹬,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盘中剩下的一点葡萄。


    戚闻心拍了一下它的脸,断了它看葡萄的目光:“吃太多了,不吃了。”


    小家伙立马蔫了下去,身上的毛垂下来,活像霜打的茄子。


    谢安毓难得被逗笑了:“它被你一凶,怎么这般委屈的样子,活像饿了三天三夜。”


    戚闻心重新将它安安分分抱在怀里:“这段时间不曾带它外出,它吃的一直都是灵兽丹。”


    “那这几天你就更应该出来玩了,”谢安毓说着站起来,“既然吃好了,我们就去飞仙台走走吧。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戚闻心道:“曾有耳闻,传说有个仙人在此飞升过,磅礴的灵气使这里变成一块富饶的土地,所以才有了安平城。”


    谢安毓道:“传说我是不信的,但飞仙台是城中最高的建筑,景色倒是不错。”


    飞仙台位于安平城中心,离一品楼并不远,两人步行过去,不久后高大的建筑显现在眼前。


    飞仙台由石块垒成圆台状,底下开有石门,两边阶梯盘旋而上,整体高度不下二十丈。顶上盖了大型的圆顶八角亭,围栏雕画精致,石梯上有不少人漫步赏景。


    两人登上飞仙台后,戚闻心看见亭内设了不少桌椅,角落还建了个茶馆,茶水免费,是为游人解渴用的,也出售点心。


    很多风雅之士自带上好茶叶在茶馆现煮,斟一杯茶就坐在亭中细品,一边观赏着城中景色,别是一番滋味。


    戚闻心轻倚围栏,从这里可以看尽城中景象。夜空深邃,众星拱月。城内处处灯火通明,灯火是人间的星。


    她不由得想起来九岁那年萧瑟的秋天,落叶在风里打着旋,她踩着落叶离开,告别了一切。


    如果她没有走上修仙这条路,大抵某处城中,也会有一盏她的灯火,灯灭后归于天地,如沧海之一粟。


    但这如果终究不会存在。高处的风拂过她的衣裙、发丝,她忽的觉得有些凉。


    谢安毓似乎有些畏寒,却又舍不得如此美景,就在旁边寻了个能观景的位置落座,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对面,另一杯捧在手里:“过来喝杯热茶吧,前边儿那人分给我的雪峰银尖。”


    戚闻心走到谢安毓对面坐下。就在她刚端起茶杯时,突然察觉前方气息,反手将茶杯掷了出去!


    杯子飞到半空突然碎裂,茶水四溅,碎片齐齐落在地上,声音清脆,而那根无人看见的银针,在撞上茶杯的瞬间就被震得粉碎!


    周围茶客从座位上惊起,谢安毓回头看去,只见一队四人朝这边走来。


    为首一个衣着华贵的紫衣男子拍手道:“戚师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身手啊。”


    戚闻心端坐原处,冷着脸道:“魏师兄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