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异动

作品:《铁娘子她怎么登基称帝了

    “潘曾纮疯了么?”


    周怀名登上湘潭南城墙,看着湘江南岸高峰塔下正在迅速铺开的营寨,不由地万分惊诧。


    潘部进入湘潭后,凭借人数优势,花费五日攻破昭山炮台,便尝试过夺取临近善化县境的兴马洲、峩洲。


    但橘洲以下湘江的控制权不在明军手中。


    有船队支援,两洲又都建有棱堡,兼之湘江并非小江小河,无法强渡、堵塞河道或是建设临时桥梁,明军多次进攻均以失败告终。


    无法从兴马洲、峩洲过河,潘部便南下至万楼对岸的杨雀港,企图从此地过河,却仍旧失败。


    周怀名本以为潘部会退回长沙,却不想潘部竟在高峰塔下与昭山北面的昭霞铺安营扎寨,做足了死磕湘潭的架势。


    有湘江相阻,潘部几乎没有夺回湘潭的可能,但潘部兵马众多,且骑兵不少,大同社留守湘潭的部队也无力驱逐,甚至不能与之正面野战。


    “潘曾纮当真疯了!”周怀名气恼却也无可奈何,“不从岳州调船南下,先夺橘洲、水陆洲,破牛形山、天马山炮台,跑来湘潭能有何作为!”


    “潘曾纮也是无奈之举。”


    来湘潭负责民政事务的唐衡慢步走来。


    “打妙高峰,明军死伤千余。夺昭山,也损失四五百。妙高峰、昭山好歹在陆上,但橘洲等或在江里、或在对岸,明军要死多少人才能攻下?


    “潘曾纮号称三万大军,实则只杨冯两部三千人,以及万余勇壮,总计不过万五之数。拔除几个据点,即丧失近半勇壮,以后的仗还如何打?


    “何况清除善化、长沙两县棱堡、炮台,算得了甚么功劳!打入湘潭,才勉强算是做了点实事。我社取了常宁,潘曾纮如何也要给崇祯交代。”


    周怀名打量唐衡几眼,没曾想唐廷瀚身边一个下人也有这等见解,不免刮目相看。


    察觉周怀名赞赏的目光,唐衡笑道,“周理事不要误会,这番话是杨社长说的。他下了令,让我等谨守河西,不要与潘曾纮相争,作无谓牺牲。”


    周怀名一早便是这样打算,但潘部在眼皮子底下闹腾,总是引人心烦。


    他本以为本部会发来援兵。


    他倒不会与潘曾纮正面对决,但至少可以骚扰明军辎重部队,好好恶心一番潘曾纮,让他早日退走。


    他因而有些失望,“就这么放任潘曾纮祸害河东百姓?”


    “不清除我社长沙据点,潘曾纮不会强攻。”唐衡道,“至于河东百姓,此前我们便组织他们过河,那些太过固执的……”


    唐衡摇了摇头,叹道,“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不可能白白牺牲我们的将士去救他们,更不可能为了他们败坏湘潭局势。”


    气氛有些沉重,唐衡转了话锋,换了话题,“社里倒也没让我们孤军奋战。社里会派赵营长率护乡队一营及乡勇队一团驻守善化观音港,居中救援。”


    周怀名顿时喜道,“如此甚好!有得柏这三四千人,兵力便充裕许多,潘曾纮绝无可能冲破湘江,我们还有余力过河骚扰。


    “此外,之前我一直担忧潘部从北边渡江,从西面攻打天马山、牛形山炮台。有了这支部队,我反倒希望潘曾纮渡江了!”


    高兴一阵,周怀名却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社里派来赵得柏,定是希望湘潭驻守部队与新来部队能配合默契。


    他向来保守,赵得柏也不是太有主见的人,可想而知做出这一决定的是命令他谨守河西的杨文煊,而非刘今钰。


    他想起了关于刘今钰的种种谣言。


    有说她病重的,有说她飞升的,还有人说她与杨文煊成亲后,准备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是以不再抛头露面了。


    他从未信过这些谣言,但刘今钰至今已三月不曾露面。


    便是他们这些知晓刘今钰神仙身份的社里老人,也难免有些不安。


    刘社长究竟去了哪里?


    这样的疑问同样出现在邓大刀脑中。


    他在常宁县衙亲民堂,从郑子谦手中接过杨文煊签发的命令,不禁思维发散,许久才被郑子谦的一声咳嗽拉回现实。


    “邓理事,杨社长命你返回本部接手宝庆防务。”郑子谦道,“如今各将俱外派,宝庆正缺一员老成持重的大将。”


    邓大刀苦笑道,“子谦,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官话。我晓得我夺取常宁之举不妥,何况本部还有人嚼舌根……”


    他恭恭敬敬地收起文书,释然或者说接受了现实,面色平静地说道,“子谦,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无旁的心思。


    “胡楚一起义夺城,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只是诸位弟兄都认为不能坐视胡楚一被杀,时间紧迫,我与王老……”


    郑子谦摇摇头,打断他道,“邓理事,此事本部尚在调查,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人。由你接手宝庆防务,乃因局势变化,黎靖参将苏梦仪已至靖州。”


    “这是甚么时候的事!”邓大刀惊道,“苏梦仪不过数百人,也敢入扰宝庆!”


    “潘曾纮攻入湘潭时,苏部应已离开黎平。”郑子谦回道,“参将营额兵不过三百,但苏梦仪募集民壮乡勇及五开等卫军士两千,不可小觑。”


    顿了顿,郑子谦眼中掠过几丝迟疑,还是决定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社长常说论迹不论心。无论你心底如何想的,只要你行事磊落,必不会有事。”


    邓大刀轻轻点了点头,拱手告辞,说要去收拾行李。


    郑子谦看着邓大刀略有些落寞的身影出了门口,不免有些恍惚。


    但返回本部,对于邓大刀而言并非是坏事。


    在地方确实自由一些,可社里也有担心邓大刀以本部理事的权势在地方说一不二,成了土皇帝。


    回了本部,虽受限制,但权势更重,能够影响全社,才真正算是本部理事。


    邓大刀私人行李并不多,当天即坐船从宜水去往湘江。郑子谦与常宁的员役见了面,便将本部对常宁支社的安排说了。


    “常宁新取,首在稳固。应速设公署、农联,丈田编户,均田放奴,清肃乡里,操练乡勇,沿湘江、宜水、潭水、舂水布防。


    “先在柏坊、松柏、庙前、衡头建堡,各处平靖后再于桂阳桥市建堡,谨防明军入境侵扰、瑶人下山为乱,贼匪趁机劫掠。


    “耒阳、安仁、酃县等地,宜常宁稳固后再图救民,郴州、桂阳州等地,不宜深入,控制桥市等重要道路、关卡即可。”


    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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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的胡楚一当即起身,情绪稍有些激动,“郑理事,在下晓得郴桂归南赣巡抚管,所以最好不入境,免得招来那鸟官。


    “但既然社里预备夺取桥市等地,已入了郴桂,又何必自束手脚。不若夺了郴桂州县,免得失了先机,反叫南赣贼兵打来!”


    郑子谦沉默,众人都看向胡楚一,低声议论。


    胡楚一却不以为意,脑袋反倒抬得更高了,与郑子谦对视,“若是社里舍不得死人,又或是郑理事怕社里责怪,这事不如交给在下!”


    众人噤声,时而看看郑子谦,时而看看胡楚一。


    郑子谦却不以为怵,露出一个微笑,“胡爷果真是侠义之士,在下佩服。既然胡爷一心想去解救郴桂百姓,在下倒有一件重要之事交与你。


    “若是做好了,应能拯救两州百姓,不知胡爷敢不敢接?”


    胡楚一斗志昂然,“我有甚么不敢接的!郑理事,尽管说!”


    郑子谦不着急说,只继续笑道,“胡爷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我社机密,若是胡爷知晓此事,却又不愿意了,我社只能委屈胡爷禁足一段时间了。”


    “机密?”胡楚一更为激动,拍着胸膛保障道,“郑理事,在下最不怕事,对大同社也忠心耿耿,放心交给我!”


    “胡爷的一腔热血在下与本部都是知道的。还请胡爷过来,在下附耳告诉你,此事不能传入六耳……”


    郑子谦话音未落,胡楚一便快步走至郑子谦身侧。


    在场众人皆好奇不已,可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纷纷低头或是偏头,却又总不经意间用余光看着郑胡二人。


    郑子谦对胡楚一耳语几句,后者脸色变了又变。


    郑子谦说罢,胡楚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当真?”


    郑子谦笑而不语,胡楚一一时间有些为难。


    十几道目光过来,胡楚一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喉头上上下下。


    片刻,喉头猛地一沉,他面朝郑子谦说道,“老子……我说到做到!郑理事看得起在下,在下绝不会让本部和郑理事失望!”


    郑子谦赞道,“好!胡爷不愧是豪杰人物!且等几日,社里会派人来与胡爷一同出发。任务完成前,胡爷定要保密。”


    胡楚一又恢复了斗志,拍着胸膛保证,待他回了座位,眉目间却不时浮现出些许悔色。


    此后郑子谦说话再无人打断,他将丈田、编户等工作一件一件安排完,正要宣布散会,周针眼与艾胖子却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郑营长,大事不好!”


    艾胖子一声高呼,会场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郑子谦神色不变,语气却有些僵硬,“艾副营长,出了何事?”


    艾胖子嚷道,“有明军乘船到了松柏市,大肆劫掠,杀了不少人,好多百姓往县城逃来!”


    “伪明果然一帮兵匪!”


    好几人开始大肆辱骂明军,郑子谦却拍拍桌子,看着艾胖子皱眉道,“艾副营长,哪来的明军?衡州的明军敢出城了?”


    “胖子,连话都不会说!”周针眼推开艾胖子,大声道,“是长沙来的明军,举着好大一面四方旗,上写‘雷’字,定是那叫雷时声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