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乱瑶

作品:《铁娘子她怎么登基称帝了

    “走水了!”


    罗固从床上惊醒,猛地起身,却觉得头昏昏沉沉,浑身使不上劲。


    房门被人推开,寒风涌进来,他打了个哆嗦,稍微清醒了些。


    “不好……”


    他心知不对,却已无能为力。


    前几日暗溪、刘家、下山、上山等几峒的峒长皆至贯冲峒,称愿意归顺大同社,交出瑶峒田土,允许瑶民自由下山定居。


    大喜之下,他放松了警惕,今日晚宴时与诸峒长喝了酒,不想中了计。


    “罗连长,愣着做甚,还不快走!”


    沙哑的男声叫罗固陡然一惊


    他撑着床沿,慢慢探出身子,“你们……”


    “忘了珰瑶下药了!”


    另一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直接将罗固抗在肩上。


    “彭兴,搭把手!”


    罗固心中着急,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任他们摆布。


    彭兴二人扛着他走出房间,山里的冷风吹得他整个身子僵硬起来。


    贯冲峒存放粮食的地方火光冲天,峒中乱作一团,有峒民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却被在外的几人打晕。


    那几人扶起地上几个绵软无力的护家队员,两拨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往峒外逃去。


    峒寨里犬吠声响起。


    好些瑶人大声说着瑶话。


    犬吠与说话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珰瑶追来了!


    “实在不行,将我们放下,你们逃!”罗固有气无力地说道。


    “罗连长,我们来就是为救人的,岂会弃你们而去!”彭兴断然道,“你放心,这帮瑶人被你们打怕了,不敢追击!”


    罗固不知彭兴等人为何这么自信,正要询问,便听见另一人说道,“罗连长,我等属绣衣司,你莫担心。等逃出生天,自有人向你解释。”


    绣衣司?


    他确实有所耳闻,却也只是有所耳闻。


    只知道这是类似锦衣卫的角色,不仅在外,在内也埋下了许多暗桩。


    他还曾私下取笑,说纪律部是日日狂吠烦人的狗,绣衣司是不叫但时刻准备咬人的狗。


    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所幸天黑,没人看见。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绣衣司的人扶着人扛着人根本跑不快,他心中急切,却见面前山岭一片片火把相继从山后伸了出来。


    他顿时眼睛一亮,兴奋说道:“原来有援兵!”


    在他身后追击的瑶人也被火把唬住,愣在原地,茫然地看向奉姓峒长。


    奉峒长身边的峒将奉明还脸啐了一口,“汉人当真狡猾!”


    奉峒长冷着脸没有回话,奉明还嚷道,“峒长,不能放这些汉人走!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厉害,才不敢进山!”


    “闭嘴!”奉峒长狠声道,“这些汉人你不是没打过,那灰堡留下了多少同族的命!汉人要是会被吓住,早被吓住了!”


    猎狗在身后狂叫着,他的心情愈发烦闷,“老子本也没打算杀了他们。逃了也好,免得与汉人结仇!


    “这帮汉人睚眦必报,莫惹麻烦。让他们知道山里不欢迎他们,不要再进山即可!”


    “可是……”


    奉明还还想劝说,却被奉峒长扇了一巴掌,“老子的话听不明白?现下回去,明日遣兵把守各处隘口,不准汉人再进山!”


    奉明还垂下头,“峒长,属下知道了。”


    瑶人退回贯冲峒,绣衣司众人也逃至山上。


    罗固已恢复些气力,能够站起身子,由人搀扶着走路。


    他环顾四周,高高低低的火把将山顶照得通明,却只见前排的十几人,后面空无一人。


    一个身形矮瘦的人走了过来,“罗连长,莫看了,我等急匆匆进山,召集二十余人已经不少了。”


    女子清冷的声音叫他呆愣在原地。


    小脚女人拄着拐杖停在他面前,他不合时宜地问道,“你……一个女人……”


    他的目光向下,看着那双巴掌大小的脚,“你……怎进的山?”


    女人笑了笑,“自然是走进来的,难不成是人背进来的?”


    “不……我不是……”


    罗固急不择言,脸颊绯红,不知该如何解释。


    “罗连长!”佟香玉重重说道,“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谁知道瑶人会不会去而复返,有甚么话,下山再说!”


    罗固讷讷点头,任人扶着逃出大山,回到了守卫森严的沙平堡。


    他等不及去见佟香玉,却被彭兴拦下。


    “罗连长,佟直指说了,瑶人不敢下山,罗连长且先休息,待脑子清醒了,再来议事。”


    罗固讪讪然告退,本想睡到中午便去寻佟香玉,却不想一觉睡到晚上。


    他闷闷不乐地吃着晚饭,彭兴却闯了进来,问他可有空。


    他放下碗筷,便道,“有空,有空。”


    彭兴看着桌上的饭菜道,“罗连长,也没这么急,你吃完饭……”


    “我已经饱了!”罗固拉着彭兴便往外走,“走罢!”


    罗固如此作态,彭兴除了在心底说他浪费粮食外,也只得领他去见佟香玉。


    进了客房,彭兴便退了出去,罗固不好意思地傻笑一声,喊了声“佟直指”,又忽地意识到什么,顿时局促不安。


    “这……佟直指,是否再找个人进来?”


    佟香玉抬起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怎么?罗连长害怕甚么?你放心,外面都是绣衣司的人,不会损害连长的声誉。”


    “不,我不是……”罗固尴尬不已,“我……不是……”


    佟香玉笑了,“罗连长,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而已,你心中没坏心思,有甚好怕?我便不信,你与社长共处一室,也这般作态?”


    “社长?社长那不一样……”罗固脱口而出,“我心里便没把社长当做……”


    “罗连长!”佟香玉顿时严肃起来,“慎言!”


    罗固一张糙脸又红了,“我不是诽谤社长……”


    “我知道。你说这话,社长恐怕还会夸你会拍马屁。”


    佟香玉忽地笑了,那娇小可人的脸慢慢舒展开,如春日里的桃花般灿烂美丽。


    罗固眼睛看直了。


    “罗连长,坐罢。”


    佟香玉喊了一声,他惊醒般地应了一声,匆匆坐下,却又很是不自在。


    佟香玉摇头笑道,“罗连长,你不必如此。我不是未出阁的小姐,你不必这般小心。”


    罗固僵在原地,“你……佟直指,你成亲了?”


    佟香玉并不在意地点点头,“成过亲。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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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再无关系了。”


    说着,她给罗固斟茶,“罗连长,废话便不说了。我昨夜能赶到贯冲峒救下你,也是你福大命大。”


    她放下茶壶,看向罗固,才对视一眼,罗固僵直的视线便看向别处。


    她暗叹一口气,继续道,“罗连长你久在瑶峒,恐怕不知湘潭、湘乡等地发生多起袭击我社员役、火烧我社公署商铺的恶性事件。”


    罗固扭过头,惊道,“是谁!”


    佟香玉道,“是长沙生员林朝宪,他自费组织了一支队伍,隐藏在湘潭、宁乡等地山中,有时还会深入腹地伤人烧屋。”


    罗固激愤道,“此人该杀!”


    “此人不可惧,”佟香玉道,“可惧的是湘潭等地帮他的百姓。有人不信我社能长久,有人害怕田土被夺走,是以暗中帮着林朝宪。


    “不过,随着我社政策落实下去,随着我社清山肃乡,民心倒向我社,林朝宪没处躲藏,到时要么逃回长沙,要么被抓。


    “何况林朝宪等人做事愈发极端,不可避免损害了百姓利益,也不可避免会将倾向我们乃至中立的百姓视为敌人。


    “敌人越多,朋友越少,林朝宪败亡之日不远矣。但现下我们仍需防范林朝宪这类人,尤其要小心腹心之地有人模仿林朝宪。


    “是以社长命我司在宝庆各县仔细盘查,清除隐患。正巧我在高平时,接到瑶峒线人报称,隆回数瑶峒峒长到白面江峒议事。


    “我意识到不对,立即赶往沙平堡。但毕竟各瑶峒到底达成甚么协议我不清楚,不敢兴师动众,所以只领了二十余人进山。


    “本想接你们回沙平堡,不想途中又接到秘报,称诸峒长设宴,你们喝了不少酒,又说峒中防守严密,气氛不对。


    “于是我叫人放火,趁乱救走你们,再以火把伪装援兵吓退瑶人。不过,并非只是你我运气好,也是奉峒长不想与我社结仇。


    “他一心想做山里的瑶王,既不想我们进山煽动瑶民,也害怕激怒我们发兵剿灭他们,还担心我们断了山中食盐。”


    罗固又气愤又羞愧,“这次是我托大了,以为贯冲峒已归顺我社,放松了警惕。幸而有绣衣司的同僚相助,否则……”


    说着他一声哀叹,“我在山中忙活一年,还不如佟直指……”


    “罗连长,切勿妄自菲薄!”佟香玉打断他,肃声说道,“若非你在山中经营,让山中瑶民看见外边的变化,知晓我社的真心,我司如何能在瑶峒安插线人?”


    顿了顿,她声音放软了些,“罗连长,山中毕竟是苗瑶,与汉人不说血海深仇,也是有很大隔阂的,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实属不易。


    “你莫灰心,奉峒长等瑶首虽然还能以汉瑶仇恨蛊惑瑶民,但他身为峒长,免不了盘剥瑶民以满足私欲。


    “为抵抗我社,他和一众峒长也定然会对瑶民奴役、压迫得更厉害,而山中贫瘠,哪里经得起他们这般折腾。


    “绝大部分瑶民必然会被他们逼得倒向我们。只需消灭那些誓死追随他的顽固瑶民,山中珰瑶定会归心我社!”


    罗固面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佟直指说的甚是。那我等便等着山中生变,再……”


    “不!”佟香玉硬声说道,“罗连长,我方才说了,只需消灭死忠分子,山中珰瑶,便是我社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