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隆冬

作品:《雪落再说爱你[校园救赎]

    期末就这么来了,眨眨眼就逼近,天越来越冷,校园里也不如刚开学夏天那般生机勃勃,喧哗吵闹。冬天总是阴天,灰蒙蒙的,只有黑板上的字依然洁白清晰。


    “雪雪,我们去接水呀。”刘暖倩拍拍她。


    绒雪转过身,回她:“好啊。”她现在终于可以不用仔仔细细盯着别人的口型才能明白别人说话内容了,也可以不用担心别人听不懂她说话。


    绒雪说话的声音清亮从容,让人忍不住想去认真听她说话。


    两人手挽着手去水房接热水,刘暖倩有点忧愁,她问绒雪:“下学期可能就要分班了,你应该会去理科班吧,我呢,又只能去文科班。我们就要相隔银河了呜呜呜,我舍不得。”


    绒雪笑了一下:“相隔银河,我们是牛郎和织女吗?没关系的,文科班和理科班就隔一层楼嘛,你想我了我就上去找你。”


    刘暖倩把保温杯的盖子拧上,嘟着嘴谴责她:“你一点都不舍不得!”


    “没有,我当然也很舍不得你,毕竟你可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绒雪将有点满的保温杯里的水倒出来。


    “好吧,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呜呜呜!”刘暖倩刚哄好自己一秒,就迅速又开始难过。


    绒雪笑了笑,拉着鬼哭狼嚎的刘暖倩回教室。


    桌子上摆了张空白试卷。


    “又是卷子!”刘暖倩鬼狐狼嚎的更狠了,张筠起身想让刘暖倩坐进座位,她却像没骨头一样坐在地上嚎叫。


    前排的姚涵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刘暖倩开口,开玩笑的语气:“如果你承受不了,下次我可以不帮你发。”


    卷子是她帮忙发的。宋渡安不在来学校之后,姚涵和当时跟宋渡安吵过架的女生,在学业的压力下,倒是不常再想起之前对绒雪的敌意。


    就这样,自然的过度成普通同学的关系。女生的友谊总是这样,坏的时候气的人牙痒痒,但过了段时间就会淡忘以至于默默和解。


    她们不经常想起宋渡安了,绒雪却经常想起,她带上助听器的那天晚上,坐在课桌前面对那个白海螺发呆,半响,举起来放在耳边,什么也没有。只有外界的喧哗和助听器传来的那种电流声。


    她索性将门窗都关的紧紧的,踢掉鞋子爬上床,蒙着被子,再次小心翼翼的把海螺凑近耳边,依然什么也没听见。


    “什么啊,骗人。”绒雪小声嘟囔,却笑了一下,又拿起软布细细的顺着纹路擦了擦海螺。


    很多个晚上她拿着手机就忍不住点开那个漆黑的头像,朋友圈什么也没发,那六百块块钱也早已经过期。她不断在聊天框输入,再删除,输入,再删除,直到睡意来袭。


    年级第一的绒雪躺在床上叹息,陷入纠结。她想知道谁能精准计算,这件事应该做的占比和不应该的占比。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人人终于彻底的舒了一口气,全都欢天喜地的迎来寒假准备回家过年。


    除夕夜。


    宋渡安差不多有五六年没再回到老宅,他刚从车上下来,肩膀上批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眉眼垂着,整个人比起以前显得更沉默和暴戾。


    整个房子简直豪华程度令人咂舌,古朴的原木风,最顶级的黑胡桃木,全是水晶的吊灯,各种瓷器和古画显示出古代那种大家族的雍容华贵来,充满世家底蕴。


    “渡安,来来来,让姥爷好好看看你。”说话的是个已经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穿着件灰色的圆领和衬衫,衣服上一丝褶皱也没,手里拿着一根原木的拐棍,拉着宋渡安过来。


    “外衣脱了,过年穿什么黑色。”宋国泉金边眼镜在灯光下更显的整个人狡诈诡谲,扮演起慈父的形象,伸手想要把宋渡安的羽绒服取下来。


    “爸爸!我不热!”叶千兰身边站的小男孩听到宋国泉说话,立马扑过去抱住宋国泉,奶声奶气的撒娇。


    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夺去,叶千兰三十多岁,脸上一丝皱纹也无,是那种圆润的脸盘,像老人常说的福气象,说起话来酥人的不行,她娇声轻笑:“快过来,立轩,爷爷跟爸爸说话呢。”


    轻飘飘就把宋渡安隔出话题中心。


    宋国泉今天照例穿的真丝西装,甚至还别着一枚精致领针,头发整体往后梳起,此刻被宋立轩抱住,立马抬手将小孩抱起来,脸上终于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他想克制,喜悦却瞒不住,从他眼角眉梢溢出来。


    他伸手掐了一下宋立轩的脸,小孩立马叫起来,小手拍在宋国泉脸上。宋国泉笑的更开心了,他甚至仰头笑出声来,其他人也都围着笑起来。


    宋渡安手放在口袋站在那,靠着墙,微微弯着腰厌烦的抬眼,看着面前这幕温馨的父慈子孝的虚伪画面。他转身退出人群的包围圈,一个人往后院去。


    后院冷清,和前面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太一样,只有几架摆在地上准备放的烟火,他坐在台阶上,从口袋摸出烟来动作熟练的塞在嘴里。


    骨节分明的手挡着风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呼出一团混沌烟气,他眯了眯眼眼前一片漆黑,有点怀念那片纯白。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应该不是一点。于是他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


    “欠宋渡安一次义无反顾的帮助。”


    后院为了零点放烟花,一点灯也没点,路灯暗着,什么也看不清,宋渡安将那张纸折起来夹拿在左手,右手掏出打火机,橙黄的火焰在深夜里不断跳动,被风吹的东倒西歪。


    就着一点光,宋渡安将脸凑近纸张,像没看过一样,就那么一个字一个字看,神情仔细肃穆到像是在做什么精密的实验。


    手机传来铃声,他关掉打火机,是那串数字的号码,他看了一眼索性摁断。


    剩下的时间,宋渡安脚边堆满了烟头,他这段时间抽烟抽的很猛,甚至有点咳嗽起来,有点不要命的趋势。


    手机传来信息推送,马上零点。他删除推送消息,手却下意识点开微信,一片雪的头像停在他视线,冰冷冷的,一条消息也没有。


    他冷笑一声,笑自己的愚蠢和痴人说梦,放下手机,又点燃了一根烟。


    刚将烟塞进嘴里,手机就传来刺耳的铃声,他皱着眉去看手机,却猛地怔住,绒雪两个大字在黑夜里闪烁,在一片漆黑里存在感极强的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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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摁下接听。


    “骗子!”对面传来女孩的声音,清亮温柔,像冬天碎冰相撞融化,带着点娇嗔。


    他一下子就分辨出那是绒雪的声音,他下意识将嘴上的烟取下,扔在地上,声音有点涩:“你听海螺了?”


    绒雪没回答,却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宋渡安无意识将烟头在脚下碾了碾,低笑了一声,她不知道,自从那次加上微信,他看到绒雪的微信号,直接就存成了手机号。


    绒雪那边传来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声音,她明显也跟着雀跃:“宋渡安,快新年了,祝你新年快乐!”


    宋渡安紧紧捏着手机的手发白,这是他今年听到的第一句新年快乐。他感觉冰冷的手心甚至渗出汗来,心里又酸又胀。


    前院的人的声音逐渐传过来,他们要来后院放烟火了。宋渡安往后看了一眼,右边嘴角勾了勾,带着点笑意问绒雪:“你想不想看烟火?”


    绒雪迟疑:“啊?想啊。”


    宋渡安迅速从口袋再次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单手点燃后,就用这根烟把烟火的引线点燃。


    刹那间,随着一声啸响,万千炫彩烟火在空中绽放,一朵一朵此起彼伏,缤纷缭乱,绽放的极致美丽绚烂,美好的甚至让人想落泪。


    家族里的人听见烟花声全都快步跑过来,一个个看到宋渡安已经点燃了不该放的烟火,气的拍大腿:“胡闹简直是胡闹!”


    “宋渡安你是不是疯了?!”


    “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


    “什么叫我这么教的,你是他妈!”


    “宋立轩,别哭了!”


    “你吼孩子干什么?”


    一片嘈杂吵闹哭声混乱中,宋渡安把手机高高举起,他笑着问:“听到了吗?”


    绒雪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烟火绽放声,她的心在瞬间感受到那种晃神和被触动的感受,她轻声对着手机说:“听见了。”


    宋国泉过来扯宋渡安,他觉得宋渡安是故意在全家族面前丢了他的面子,而他一个最爱面子的人,终于失控,他咆哮道:“你是不是疯了宋渡安?”


    叶千兰又来装慈母,尝试隔在宋国泉和宋渡安之间。


    “你给我滚开!”宋国泉大吼。


    “别这样,家里这么多人还在呢。”叶千兰娇声劝他。


    宋渡安任由宋国泉拉着他披着的羽绒服扯落在地,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烟花也在他眼中盛开,带着些化不开说不明的缱绻对着手机说:“绒雪,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手机就被宋国泉猛的抓过去狠狠摔烂在地上,他额边的青筋凸起,眼镜也有点歪:“你是是不是为了那个女生?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跑前跑后,甚至对我服软都是为了帮她,结果呢啊?结果人家理都不理你,根本不领你情。”


    “哎呀,行了,说这些干什么?”叶千兰说。


    “为什么不说?我还没说完!这个废物,都这样了,还整天默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护送人家上下学,人家知道吗啊?人家根本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啊?啊?!宋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