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

作品:《原来我是令贵妃(清穿)

    但是,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地从天然图画搬出去还没有任何后遗症呢?


    魏敏从后宫日常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中,隐隐约约感觉到皇上内心其实非常不喜欢有攻击性的女人。


    一个女人,可以是漂亮的,普通的,温驯的,友好的,善良的,懂事的,大度的,甚至可以是有趣的;但是绝对不能是叛逆的,尖锐的,充满怨恨的,得理不饶人的,刻薄的,自私的,更加不可以是恶毒的。


    魏敏总是担心,如果她主动跟皇上提起要搬出天然图画,独领一宫,会被皇上打上背主忘恩、没有良心的标签。


    毕竟,她曾经是嘉妃的宫女,嘉妃是她的正经主子;她也确实是嘉妃举荐上来的,嘉妃于她有举荐之恩。


    恩主,这样的身份压在她的头顶,那就该无论以后她是什么身份,都要对嘉妃谦卑柔顺,事事以嘉妃为先,还要时刻表示不忘记嘉妃的恩情,才能在皇上那里得到一个比较好的评分。


    魏敏可以假装成这个样子,假装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但涉及到实际利益,她是一步也不会退让的。


    但是机会在哪里呢?


    可以从什么方面着手呢?


    魏敏苦思冥想,白天想晚上也琢磨,迟迟想不到办法。


    直到8月中旬,后宫突然爆出富察皇后怀孕的消息,魏敏才如醍醐灌顶般悟了。


    其实方法很简单,是她灯下黑了没想到。


    只要在系统里买一份求子药,想办法让嘉妃服下,嘉妃怀孕了,自然就要将天然图画的其他妃嫔们挪出去。


    到时候她再跟皇上卖卖惨装装可怜,皇上说不定就直接让她独领一宫了。


    多简单的办法啊,她居然一直没想到!


    魏敏大方地付出大笔快乐值,买了一瓶品质最好的求子药,高高兴兴地去找嘉妃。


    然而刚踏进湛静斋正殿,不同寻常的安静扑面而来,魏敏翘起的嘴角立刻捋平了,问屋里的宫女:“嘉妃姐姐呢?”


    宫女抬手指向东稍间的小佛堂。


    小佛堂分外昏暗,外面垂着一层珠帘。透过珠帘看过去,里面跪着的华服身影越发幽暗,香头燃烧产生的一点点红光仿佛阴暗的眼睛。


    “嘉姐姐?嘉姐姐……”魏敏一面轻柔地唤着,一面小心翼翼地靠近珠帘。


    哗啦一声,珠帘后面的身影突然暴起,双臂一挥,将香案上的香炉、蔬果、鲜花、佛经等物全部推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戏弄我?她已经6年没怀孕了,那就让她一辈子都怀不了孕啊!”


    魏敏先是吓了一跳,听见她的话,立刻挑起珠帘‘惊慌失措’地劝她:“嘉姐姐,慎言!声音太大,恐怕叫外头的耳朵听了去,到时候就麻烦了。”


    “慎言,慎行。”嘉嫔一字一顿,像跟这两个词有仇似地咬牙切齿,“不能怨不能恨,不能怒不能哭,只能笑,笑,笑!笑!我真的是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


    她本就是个张扬性子,待字闺中时又倍受父母宠爱,有一副爱恨分明的大小姐脾气,谁让她开心,她就给几分好颜色,谁让她不开心,她就当场加倍地报复回去,家里上下谁都不敢给她委屈受。


    偏偏嫁给了皇家,从此就要伏低做小,笑脸迎人,做妃妾要恭顺,做主子要宽仁,仿佛要将天底下所有的美好词汇装饰在身上,才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她忍啊忍啊,忍得都麻木了,就在她以为她这辈子都要这样过去的时候,太子突然病死了,皇后久久不怀孕,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她心脏砰砰直跳,感觉被压抑到心底最深处本性以一种无法阻挡之势冒了头。


    她不想再做服从规则的人了,她要做无视规则玩弄规则的人。


    她受够了天天对人伏低做小,她要站在权势的顶尖,让所有人对她伏低做小,那时她才能一吐心中郁气,痛痛快快地活着。


    但是偏偏,偏偏皇后又怀上了!这和让一个死人知道她能活,又要将她按死有什么区别?!


    嘉妃恨恨的,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疯狂:“要是……她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就好了……”


    魏敏这次是真吓着了,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左右。


    珠帘外头守着的两个宫女死死地低着头,下巴快戳穿胸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嘉妃的话,害怕殃及她们这些池鱼,恨不得耳朵聋了,一味地假装听不见。


    魏敏也恨不得耳朵聋了,可惜她不是当年的宫女了,处在这个位置,再没办法装聋作哑。


    她不敢摸鱼了,靠近嘉妃将音量压到最低,苦口婆心地劝:“嘉姐姐,你冷静一点啊!皇上御极十余载,天下大事朝堂百态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是咱们可以糊弄的,别看内务府对咱们客客气气的,那是看皇上的面子;就连伺候咱们的宫女太监,嘴里主子长主子短的,皇上一发话,他们出卖起咱们照样不眨眼,因为只有皇上才能真正决定他们的生死。让孩子生不下来,先不说有多难办,即使想办法办成了,端慧皇太子的事您忘了吗,以皇上的脾性,那是必要严查的,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查出此事与永和宫有关,姐姐,你想一想四阿哥啊,他还小,需要母亲的呵护才能健壮地长大。”


    嘉妃胸口剧烈喘息,仿佛是在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嘴里喃喃道:“永珹,永珹,永珹……”


    魏敏不停点头:“对,永珹阿哥,您想一想他啊……”


    嘉妃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能彻底冷静下来。


    她蓦地睁开眼皮,看了魏敏一眼,又将目光投射到珠帘外候着的两个宫女身上,充满了打量的意味。


    魏敏头皮一紧,暗道不妙。


    糟了,嘉妃失态,暴露出了内心最深处的阴暗,被魏敏和两个宫女看到了听到了,现在她恢复了理智,对魏敏和两个宫女起了很深的忌惮之心,虽说不会要了性命吧,但嘉妃的控制欲肯定会大大增强。


    现在给她下求子药,不一定有效,若嘉妃以孕中寂寞为由非要拉着魏敏陪伴她,魏敏是拒绝不了的;如果嘉妃再狠一点,让孩子认魏敏为干娘或者养母,那她魏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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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别想离开永和宫了!


    还是再等等吧,至少等嘉妃淡忘了这一茬。


    魏敏一等就等到了秋天回紫禁城,那时候富察皇后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皇上越发爱重,两只眼珠子只盯着皇后,又把后宫一众妃嫔全冷落了。


    后宫许多人恨得暗地里直咬牙,但是毫无办法。就像魏敏说的,无论前朝还是后宫,乾隆都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内务府对待众妃嫔的态度犹如对待养心殿几只猫猫的态度,皇上喜欢,那就敬着捧着讨好着,皇上厌恶,那转眼就能翻脸不认人,所以谁都不能全信。


    至于母家,妃嫔犯错后消息传到母家,她们的爹和兄弟不上折子请求皇上严惩或者是断绝关系,那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指望母家救她们?白日做梦吧!


    这天,魏敏陪嘉妃一边打双陆一边闲聊打发时间,金珠突然走进来,低声说:“嘉主子,太医院那边有消息了。”


    魏敏摆弄棋子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嘉妃:“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嘉妃摆摆手:“都是自己人,直接说吧。”


    魏敏抿嘴一笑,仿佛很开心的样子,内心却充满了苦涩。


    谁要跟你自己人啊?我要单飞啊啊啊!!!


    自从上次嘉妃在魏敏面前暴露了心底最深处的阴暗面,忌惮起魏敏的同时也更相信她了,似乎潜意识就觉得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魏敏每每感觉到这一点,便悔不当初。


    皇后怀孕的消息传出的那天,她就不该走进湛静斋正殿。这下好了吧,明明是想单飞的,结果和嘉妃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了!


    魏敏想捂脸,但忍着。


    金珠低声汇报:“太医院传来消息,说皇后胎像稳固。”


    嘉妃:“那脉案呢?脉案拿来给我看看。”


    金珠面露为难:“太医院不给,找了好几个人都是如此,说皇上非常关注皇后这一胎,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脉案透露出去,还是咱们给的银子多,他们才愿意透露少许。”


    嘉妃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屋里安静得令人感到窒息。


    嘉妃扬手一挥,织金护甲在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将黑色的棋子扫落到了地上:“一群废物东西!”


    金珠噗通一声跪下,颤抖着声音求饶:“奴才办事不利,请娘娘恕罪!”


    魏敏有些看不下去了,金珠帮过她好几次,在能力范围内她该回报还是要回报的。


    她正准备开口劝嘉妃,让嘉妃不要再执着于皇后的身孕,跪在地上的金珠犹豫着说话了。


    “娘娘……太医院还透露了一个消息,但是不敢保证真假,奴才不敢告诉您,害怕这消息是假的,到时候您更生气。”


    嘉妃眼睛一亮:“哦?你仔细说来!”


    金珠声音细弱,说话时很没有底气:“那人说,皇后娘娘怀得可能是一个女胎。”


    嘉妃猛然站起,目光如炬:“当真?”


    金珠:“那人说,脉象细腻柔和,像是女胎,约莫有六七分的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