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安然

作品:《非正常室后生存指南

    童欣她知道自己身负姜棠委以的重任,强忍着反胃和痛苦,一寸寸往上爬。


    那些新娘尸体满结的蜘蛛网,肉灰色的膈膜包裹着干瘪下去的肉,稍有不慎就能碰到它们粘稠的液体,童欣抬头看着最顶端,那应当就是荃眉所在的洞穴。


    那具尸体是整个崖壁上保存得最为完好的一具尸体,甚至童欣上去后都愣住了,那荃眉的面容就像是刚刚睡着了一样,皮肤光滑,神情安详,双手交叉地平躺在一块白色的石头上。


    而在她的手上放置着一个造型奇怪的金色钥匙。


    在洞穴的四周,有着划痕,上面划着周谦生三个大字,而后又划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像是憎恶到了极致。


    而她的身体都被钉子钉在石头里,童欣试着将链条往下拽,但一动,竟看到荃眉的头歪了一下。


    童欣:“!!”


    她很确定看到是荃眉的头僵直地移动了一下!


    童欣惊恐地抄起马桶搋,咽了一口唾沫,看到没有什么异动了,才慢慢朝着那把金色的钥匙伸过去。


    在触碰到的瞬间,荃眉的脑袋向后仰去,从嘴里伸出来了一截软塌塌但却带着倒刺的东西,像是舌头,但足足有一个成年人手臂粗壮,童欣贴得很近,清晰地可以看到上面树立起来的细长的毛绒,那是一个分裂成四块的尖锐口器。


    童欣这才想到自己刚才一路爬来的时候,看到那个个新娘破碎的脑袋,活像是被什么利齿嚼碎了。


    童欣头皮一炸。


    姜棠感觉自己快死了。


    这具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根本拧不过一个成年健壮的男人,何况还是一个发了疯要杀了她的男人,姜棠被死死掐住脖颈,她徒劳无功地掰着古今也的手指,看向在他身后缩在角落的一群人,她们纷纷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地躲避她的视线。


    “啊啊!!”上面传来童欣的尖叫。


    被掐着脖颈的姜棠终于攒足了力气,看准了位置一拉将古井也拉拽过来,古井也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从天而降的童欣砸在了地上。


    童欣从地上一瘸一拐弹起来,顾不上被她砸得口吐血沫的古今也,拉起来姜棠就使劲踹门:“快走!!”


    其他人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怎么了怎么了!!”


    而咕唧一声,一个巨大的身形从上面跃下,整个地面都震了震,碎裂的石块迸飞。那整个身躯像是被鼓吹起来了一样臃肿得变了形,被撑起来的薄薄的皮囊下满是横着的肌理,头颅和四肢显得不协调地插在上面,能依稀辨认出是一个女子的脑袋,她垂下长长的舌头,缓缓迈步,每一步都震得脚底发麻。


    所有人都吓得呆滞了。


    姜棠看到那个虫子时,脸色刷得一变:“附蚁母虫!”


    附蚁是后室常见的实体之一,但雄虫向来将母虫藏得极深,连她都没见过几回,姜棠浑身戒备,下意识四下寻找雄虫的踪迹,却意外的一只也没有发现。


    这只母虫明显还未发育完成,正是最关键的时期,这种时刻雄虫都在母虫的巢穴附近警戒,以防止敌人来犯,但这个巢穴却连一只都没有。


    真奇怪。


    只见母虫弹起来,它的利齿极尖锐,直接插进一人的脑袋里开始大快朵颐。


    “啊啊啊——!!”


    眼看着自己的同伴的脑壳像是被嘬干的果冻条,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尖叫逃跑。终于有人长了记性要去找姜棠,却发现她已经没了影,绝望地哀嚎:“姜棠,救我,救我!!姜棠,你在哪里!”


    姜棠和童欣躲在喜娘尸体后面装死。


    虫子的特性都是视力不好但嗅觉听觉灵敏,她藏的时候良心地拉了一下一旁的童欣,回过头看到童欣被一具尸体绊倒,一人一尸正在纠缠不休。


    童欣:“别管我!你快走!”


    姜棠:“……”


    姜棠挪到了一旁,刚扯过一个尸体盖着,半晌,又看到自己眼前的尸体慢慢地挪了回去。


    夭寿了,尸体自己会走路。


    姜棠再次把尸体挪得盖住自己,这回又窸窸窣窣,那个半个脑袋都没了的尸体又在缓缓挪走,姜棠一把伸过去扯住,觉察到了那边也往回拉扯,母虫眼看就要转过来,姜棠用力一扯,那尸体被撕裂成了两半,只听到一声哎呀一声,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跌到了自己的脚下。


    姜棠:“?”


    姜棠和那人福至心灵,连忙两个人将尸体拼在一起挡在面前,那母虫长长的口器从面前掠过,没发现什么又继续追杀别人,姜棠憋着气,死死瞪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也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半晌,两个人都一齐恍然大悟:“姜棠?!”“安然?!”


    声音有点大,尸体被拽飞了起来,母虫居高临下地朝着她们面无表情,整张脸裂开一道缝。


    “你怎么在这里?”安然听起来很高兴。


    “你怎么在这里!”姜棠听起来很茫然。


    “现在是叙旧的时候吗?!”童欣奋力掀开尸体冲了过来,一把将她们的脑袋摁了下去,姜棠听到她一声闷哼,上面打落的碎石砸在了她的背上,姜棠眼底一沉,两人反手将她一起扛起来开始跑。


    “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我要是知道这东西怎么对付,我还至于在尸体堆藏了这么多天吗?!”


    姜棠捂着肚子停了下来,安然想起来她孱弱的身体:“跑不动也得跑!!”


    姜棠喘着粗气挽着袖子转过身去:“与其跑死在这里,还不如一博!”


    周谦生一边顶着冲上来和他拼命的白芮,一边狞笑:“你放心,等我喂饱了它,你很快也会被当做宵夜。”最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祭品来到这里,往日他最多只能引来一个祭品,而前些时间引来的祭品差点将他反杀,因为错过了喂它的时间,现在里面那东西应该很饿。


    没想到这一次天神垂怜,一次给了他这么多,他满意地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眼底迸发着光芒:“神啊,如果您满意我的祭品,求您降下恩赐于我,让我进入福祉吧!”


    半晌里面没了动静,周谦生屏住呼吸,慢慢将门打开。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一双手就伸了出来,抓着他的头发就将他揪了进去。


    姜棠拿着刀叉顶着周谦生的脖颈,抓着周谦生顶在了前面,周谦生看到贴面的母虫,终于忍不住大叫,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尖叫着挥舞:“荃眉,你敢对我动手,我就扯断他的脖子!!”


    他的话成功的让母虫停在了他的面前,发出呲呲的怒吼声。


    活下的人简直要对姜棠五体投地了,难怪她方才让所有人都不要出声,聚在门口等周谦生自投罗网:“天啊,棠棠,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周谦生身上果然有可以对付母虫的东西!”


    姜棠感觉腋下全是冷汗,母虫却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尤其是在孵化期内,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她没有把握,只能赌一把周谦生有办法。


    而周谦生的办法,却让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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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


    周谦生手上拿着那个小人,隐约有着蜷缩的四肢,但是干瘪得宛如干尸。


    周谦生难道就是用这样的术法让小鬼无法投胎,将身份编号也禁锢住了吗?


    周谦生被吓得不轻,又转头看到了安然,眼睛瞪大:“是你!”


    安然亦是缓缓磨牙:“没想到我还活着吧!周谦生!”


    “你毁了我的脸,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周谦生愤怒大吼,猛然身后冲上来一道身影撞向他,伴随着凄厉的嘶吼:“周谦生,你骗我!你怎能骗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能骗我!”


    周谦生被白芮死死咬住脖颈,撞得他手一松,娃娃脱手飞出,只听到周谦生发出尖锐暴鸣:“别——!”


    童欣看到两个人脸部表情同时僵住了。


    那个娃娃破了,散落了一地的稻谷。


    母虫慢慢弯下腰,它像是不敢置信地嗅了嗅地上的稻谷,而后终于反应过来受骗,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整个身躯开始剧烈膨胀。


    饶是姜棠也终于绷不住了:“跑!!”


    众人顺从地连滚带爬地冲出棺材门,将石棺门死死堵住,周谦生尖叫着一脚踢开白芮,冲了出去将机关锁住,劫后余生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姜棠知道这石棺支撑不了多久,但母虫已经吃了那么多的人,恐怕很快就能觉醒,她深知母虫觉醒之后的可怕,一旦被突破,她们一群人都成为母虫的养分。


    周谦生万念俱灰地坐在地上嗷嗷大哭:“都完了!一切都完了!!母虫会把我们都吃掉的!我们都完了!”


    姜棠和安然童欣递了个眼色,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将周谦生摁在地上绑了起来。


    周谦生利用缝生往返学院和后室,被他选中的新娘掉入缝隙中来到此层级,被迫嫁给周谦生作为“祭品”,周谦生便是用这样的办法饲养这这个母虫,为了明哲保身不让自己成为养分,甚至他还想到了用荃眉早已死去的胎儿来制衡暴走的母虫,如此大费周章,令人费解。


    石棺门被狠狠地一锤,整个空间都震了起来。


    时间所剩不多了,姜棠简单粗暴地拿着刀叉抵在他脖颈:“为什么你要饲养这只母虫?”


    安然惊讶地扫了她一眼:“那个,姜棠,这样是不是太粗暴了……”


    “呸!我不需要你惺惺作态!”周谦生脖子一横:“你们问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没有能制衡荃眉的办法,她很快就会出来,我们很快都得死!!你们也得死!”


    安然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把枪来:“我觉得换这个比较好。”


    当啷一声,姜棠转头,看到了童欣的半截身体已经被鬼胎拖进喜轿里了,她啧了一声,拖起来周谦生往喜轿里塞,周谦生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别!别!不要!不要让我进去!喂喂喂!!”


    姜棠懒得和他掰扯,掀开喜轿,看到鬼胎正和童欣打架:“小鬼头,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小鬼正准备啃童欣的脑袋,见到周谦生的那一刻整个鬼胎的胎毛都竖了起来,发出凄厉的尖叫,姜棠将童欣往下一拽,周谦生死死地扒着门缝:“我不要!不要!我会被它撕碎的!!”


    鬼胎扒着轿门,嘴里尖利的牙齿一下接着一下要啃周谦生的屁股,他力气太大,姜棠和安然两个人死死摁着,周谦生发出哀嚎:“别,只要你们别把我塞进去,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早这么不就好了?”姜棠将他绑在喜轿面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