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天衣无缝的解释

作品:《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

    罗诗杳被他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用一种淡淡的忧伤语调道:“很久之前,家中便为我定下婚约。至于那些银票,正是我那未婚夫所赠。”


    严殊闻听此言,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愤怒:“好,好一个未婚夫!当初你流落青楼,受尽苦难之时,怎么不见他挺身而出,对你施以援手?”


    “如今冒出来又算怎么回事?你就这般瞒着我,与他暗通款曲,还收下他的钱财。你将我置于何地?”


    罗诗杳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反驳:“什么暗通款曲,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分逾越,你可不要无端猜忌。”


    “你听好了,我是到了京都之后,才与他偶然相遇的。”


    “他在国子监读书,前程本应一片光明,唯恐我罪臣之女的身份影响他以后的仕途,这才拿出三千两银子作补偿,只为与我解除婚约。”


    “他还要求我守口如瓶,不要将往昔之事宣扬出去,以免让他的名声受损……我收了人家的断情财礼,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罗诗杳心中暗暗思忖,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严殊听了她的解释,心中的狂躁慢慢平息下来。


    事情的原委竟是如此,可一想到她还有个未婚夫,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疑惑,继续追问:“为何此前从未听你提起过?他是何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罗诗杳在心中叫苦不迭,还有完没完呀!


    可面上她却不显露分毫,硬着头皮继续胡诌:“他是我父亲的故交之子,我们两家虽有婚约,但自从我家遭受变故后,就断了联系。”


    “至于其他的,我当时指天发誓,绝不会将他的身份告诉第三人,所以……无可奉告。”


    罗诗杳一边混淆视听,一边观察着严殊的表情,见他一副完全相信的样子,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一劫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她心怀感激,在心里默默地将刚刚祈求过的各路神仙逐一谢了一遍。


    严殊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出了第二个疑惑,便是木兰围场小侍卫求娶之事。


    其实,当晚他就此事问过阿瑶,但当时的她正和自己置气,给予的回答只是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言辞,并未驱散他心头的疑云。


    这次,罗诗杳倒没有丝毫犹豫与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如实相告。


    她心中清楚,那本就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压根就没必要再绞尽脑汁地去编造谎言。


    严殊静静听完,疑惑顿解,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骑马学会了吗?”


    罗诗杳微微侧头,思索片刻,回应道:“若是在相对平整一些的地面慢跑,倒不至于从马上掉落下来。”


    随着她的动作,几缕发丝滑落脸颊。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变得温柔起来。


    严殊轻笑,很自然地替她将那几缕调皮的头发拨到耳后。


    他语气温柔道:“你若是喜欢骑马,等日后打完仗,我亲自来教你,定能让你领略到纵马驰骋的畅快。”


    罗诗杳轻轻“哦”一声,语调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严殊跳过这个话题,又一次发问:“大年三十那晚,你面带悲戚地于火盆前焚烧纸张。”


    “待我踏入屋子时,你的表情明显显得很意外,还隐隐有些紧张,仿佛那纸张上的内容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你且如实告诉我,那被你焚烧的究竟是何信件?”


    罗诗杳垂下眼眸,声音染上愁思,轻声说道:“除夕夜,本应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时候,人难免会格外想家。”


    “我心里难受,便在纸上发了一通牢骚。心情得到纾解后,那张纸被我随手丢进了火盆里……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是实情,只不过此家非彼家。


    罗诗杳心中所念之人,自然是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爸爸妈妈,而非这具身躯的父亲母亲。


    因而,那纸张上的内容,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严殊听了这般解释,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是这样,他竟然还怀疑,那是她与别的男子暗中往来的信件。


    他盯着罗诗杳骤然变黯淡的眸子,沉默不语。


    很长时间后,他拉起她好看的小手,郑重许诺:“待此次我领军出征,荣立战功凯旋而归之时,便凭借这份军功向皇上求情,恳请皇上法外施恩,赦免你父亲的罪过,解除对你家人族亲的惩处,让你们一家得以团聚。”


    罗诗杳听了,有些恍然。


    严殊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事情的发展大大超出预料。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戏剧性噢,这突如其来的许诺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上天恩赐的意外之喜。


    毕竟她占据了原身的壳子,若能帮扶原身的家人一把,自是责无旁贷。


    于是,她发自肺腑地感激道:“那妾身便在此先代家人族亲谢过将军了。”


    严殊笑着回应,然而眼中的探究之意并未消散。


    他旋即抛出最后一个问题:“花神节那夜,你究竟是怎样逃出去的?”


    罗诗杳神色不变,不紧不慢地回道:“那夜,我凑巧再度偶遇了我那未婚夫。”


    “于是,我便央求他,让他带我出城,或许这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便很痛快地应允了。谁能料到……”


    既然已经虚构出了一个未婚夫,那便索性让他将所有的“锅”都背到底。


    逃跑所乘的马车是未婚夫提供的,而她之所以能隐藏在那么高的树冠上,也全赖未婚夫身边的亲随……


    反正是子虚乌有的人,可塑性很强,技能可以随便叠加。


    果真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想她曾经一个从不说谎的乖乖女,如今竟变得谎话连篇,还说得如此顺溜丝滑。


    天哪,多么天衣无缝的解释,罗诗杳都想给自己鼓个掌。


    一场危机,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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