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李相嫡女喜结良缘，下月初大婚。”沈夫人道。


    “君尚泽与李姐姐？”沈念皱着眉，只觉男子配不上李谨月。


    见女儿紧缩眉梢，庄宗姝笑出声来道：“可不是你李姐姐，与太子成婚的是李谨仪。”


    “李谨仪？”沈念低喃着。


    “反正与我沈家无关，不聊这些不打紧的事，今日念儿找我有何事？”


    差点忘记正事，话题回归正轨。


    “母亲可发现我府内大多数仆从甚是眼熟？”沈念道。


    沈夫人扶鬓思索片刻道：“确有些许眼熟的。”


    “?禀夫人，奴此次采买下人发现原先府内遣散的仆从都未分散，便想着这些都是府内用惯的就将还留在那处曾经的仆从又招了回来。”庄嬷嬷道。


    “胡闹！我们离府三年，若没有别有用心之人的助力，他们怎可能还未找下家。用不得用不得！”沈夫人怒斥。


    庄嬷嬷连忙跪下道：“奴知错，奴这将将他们通通赶出。”


    “慢着！”沈念道。


    “念儿可是心软？这些人留府内用着心头难安，我们不知背后人是何居心，还是赶出去为好。”沈夫人解释道。


    “自然不是心软，赶必然是要的，只念儿想知其原委，也避免日后口舌。”


    一婢女匆忙跑入，夺去两人视线，听其颤抖着说：“禀主母，玉如意不在库房中！”


    “什么！”沈夫人大惊。


    “可有好找？”沈念似是想到什么，她问。


    “禀郡主，奴讲库房找个遍，确是不曾发现。”


    “这些仆从定是留不的，给我查，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惹事！”沈夫人不怒自威。


    沈念心中有惑，若是不解定难眠。


    “还请母亲给我一日，念儿定讲事缘由查个水落石出！”


    妇人正欲离开的腿顿住，她转过身来：“念儿，此乃家宅大事，不容你胡来。”


    “母亲不相信念儿？”沈念反问。


    沈夫人重叹一口气：“好！我只给你一日，若是查不出来，你便到宗祀堂静心去待你父亲归来。”


    “好！”


    一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重点还是看府内其余几个主子配合。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府内新招地大大小小仆从全都聚集在后院花园。


    密密麻麻放眼望去数百人。


    “召你们前来乃是近日王府内发生多件大事。”沈念开口。


    人群的嘈杂声讲女子的声音淹没，不起一丝水花。


    “兰苑，讲现在还在讲话的通通记录名册，一律发卖。”


    人群的骚动安静片刻，可也不过维持片刻。


    几个年纪大的见兰苑手中毛笔写个不停，索性破罐子破摔，全不顾沈念的言语。


    随着“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院门被打开。


    俩道威严的身姿入内，身后紧跟着数十人。


    被打的人两眼冒金光，大叫道：“你敢打我！你可知我是服侍在谁旁的。”


    “哦？我倒不知你个老婆子靠谁给的胆子竟打也不得。”沈老夫人旁的田嬷嬷怒斥。


    “老夫人，什么风把您也吹来。”见来人老妇露出谄媚的笑。


    沈老夫人并未理会，而是与沈夫人一并站到女子身后。


    “既我孙女说话你等不听，那我这把老骨头的话你们听是不听啊？”见底下人安静下来，沈老夫人道。


    “老夫人，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只不过是…只不过是……”那老婆子长了张嘴，说不出所以然来。


    田嬷嬷冷哼一声道：“赵婆子，算来你也是府内老人，怎可能不知刚刚行径算以下犯上！”


    那婆子哆嗦着，颤抖着，想狡辩。


    “拖下去！发卖！”


    随着一声命下，两侍卫从旁窜出，架起赵婆子就往院外拖去，赵婆子挣扎不动张嘴叫唤两声后被捂住口鼻再发不出一点声响，消失在众人视线。


    有了前车之鉴，留下的人鸦雀无声。


    “念儿，要审就大胆地审。”沈夫人站在老夫人旁柔声中带着一丝硬气道。


    “祖母，母亲，你们怎地来了？”沈念也被眼前一幕震惊，现在才悠悠然反应开。


    沈老夫人道：“我们不来，谁给你撑腰？”


    一众仆人跪于一旁，久久不语。


    片刻后刚刚与那赵婆子一唱一和的府内老人开口道：“老夫人，夫人，真不是我们刁难小郡主，实在是郡主她无故将我们聚集一块。我等手中还有活计呢。”


    老管家也附和道：“如若完不成怕主子们怪罪。”


    “各位担忧之事并无道理，可还是要劳烦各位再等片刻。”沈念开口。


    只需再等半刻钟功夫，就能将府内全都搜查一遍，到时候真相摆在面前，看谁能辩解。


    半刻钟过得飞快，转眼间时间已到，可迟迟不见约定来人。


    “念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连我也不肯告诉。”沈夫人道。


    沈念心中焦躁，确也不便明说。只能道：“片刻后你们就知晓了。”


    趁着无人在意时悄声吩咐一旁侍女：“兰苑，你去看看兰泛那边如何，距我们约定之时已早早过去怎还不过来。”


    “是。”


    主仆三人早早定好对策，早猜到刁奴难调，便决定将赃物找出来摆在他们面前，到时候任凭他们巧舌如簧也难辨三分。


    虽早知有赃物，可没想到一群刁奴胆大包天，平日偷奸耍滑不说，竟几乎每人处所都多多少少私藏一些主家物品。


    更有甚者闯下滔天大祸，竟私藏着太子小像，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索幸现被自己人查出还有机会私下将小画销毁。


    “兰泛，兰泛。”兰苑边走边喊。


    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熙熙嗖嗖的声音。


    女子走路的步伐慢了下来，对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喊的声音更加大声：“兰泛！你在哪？”


    “我…我在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寻去，几个大麻袋拦着了视线。一女子从麻袋后窜出。


    “快来帮我！”


    兰苑瞪大双眼，惊呼：“兰苑！小姐让你去找赃物，你这找的是什么啊。”


    “赃物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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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我嫌力气多没地方使吗？”


    “这么多？”


    “就这么多！”


    俩人使出吃奶的劲将几袋赃物运到院落。


    沈念露出兰苑同款震惊。


    整整花费三四个时辰才全部审查完毕。送官的送官，发卖的发卖。


    最终留下来的只有一人。


    兰泛将沈念拉到一边道：“小姐，这人也留不得。”


    沈念还沉浸在尚有一衷仆的欣慰中，听得此话面露不解：“为何？娴夏并未有何过错啊。”


    兰泛急的皱了眉小声道：“她可是犯了大错。”


    说着女子从衣袖拿出一张小画，内容被其遮掩严实。


    沈念接过后放于衣袖内仔细瞧看后愤愤将纸张撕碎。


    原来是她！


    “娴夏，当初我府内家奴被遣散，除却刚刚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不少人都重新找了主家，你为何不找？”


    “禀郡主，奴一心向着王府，不愿另寻主家。”跪着的女子的话语不容拒绝。


    “我看你是已经另寻到主家，心中有主了。”沈念道。


    “奴自任卑微，可也不说任由郡主冤枉的，若是郡主不信任奴大可将奴赵婆子李婆子般发卖送官，何苦如此折辱奴婢。”娴夏如是说道。


    沈念气急反笑：“那对玉如意在府中未找到想来已经送到太子府内吧？”


    听得此话，跪着的女子身躯一顿，原先的伶牙俐齿也变得支支吾吾：“郡主在说什么…娴夏听不懂。”


    “听不懂？一众人看的最明白的就是你了吧，你按照吩咐在那日于我面前提起府内一众人群，提前将赃物转移并送上自认为珍重的玉如意以为能让君尚泽看到你。”


    女子心迹暴露，原先伪装装不下去，直起腰板。


    不管她的异常沈念接着道：“可是你想错了，阶级的鸿沟摆在面前，他压根发现不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权利？财富？亦或是爱情？”沈念摇摇头“你缺的实在太多，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你奋不顾身地靠近，你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女子低喃。


    “你将玉如意藏的如此深，为何刚巧就发现玉如意不见？为何又刚巧我们外出刚好将看见沈府的东西送往太子府的车内？承认吧，你一直都是他君尚泽下的一盘棋，如今更是弃子一枚。”


    “真是好一出戏！我这把老骨头乏了，念儿下面你自行处理吧。宗姝，明日重新采买些人来。”沈老夫人站起，慢悠悠道。


    “儿媳领命。”庄宗姝道。


    太子府内，灯火通明。


    “君尚泽你何要将玉如意一事给透露出去？我们在南阳王府内的眼线全断个干净！”蒋轩允嚷嚷个没完。


    主位上男子听一旁男子说个没完，头痛般揉了揉太阳穴道：“本殿知道，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你最好是这样！”男子咬牙切齿。


    沈念并未将娴夏送官，也未发卖，更未将其活生生打死。而是把她安排在一处庄子内，除不能自由活动外，将她好好养着。


    该人沈念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