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已死之人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萧侧妃去了半日,不见踪影。


    李令宜左等右等,眼看金乌西斜,心中冒出一丝诧异:“萧侧妃从前也有夜不归宿时?”


    符叙颔首,面色沉重。


    “这王府是该好好管一管了……”


    萧侧妃竟如此大胆,她的靠山,竟还要她拿身子去换……


    此时恰逢李幕排了班回来,顺便看一眼外甥。


    他过来和符叙寒暄了没两句,目光已经在四处搜寻某人的身影了。


    “纪先生哪儿去了?”李幕一阵心虚,只敢偷偷问符叙。


    符叙摇头:“先生和隋大人一起出门办事去了,具体何事,我也不知。”


    “和隋行知?”李幕眉头紧锁,又偷偷看了看李令宜。


    过了好半晌,他才鼓起勇气问道,“既然你和他们都是旧相识,定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李令宜奚落道:“堂堂一个王府护卫指挥使,也是手下有三千兵马之人,怎么这点子勇气都没?想知道,便亲口去问!”


    李幕闻言,忽然眉头舒展:“说的正是,我有何不敢问的!”


    说罢,他便要出府去找纪书宁。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要不你们同我一起?”


    符叙看出了他的难为情,只当没听见,急忙转身进房:“还有公务等着我……”


    院子中只剩下李令宜。


    李幕寻了个借口:“纪姑娘之前交代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想来这城中好吃好玩的,李姑娘还未见过,不如我带你出府见识见识?”


    李令宜不想去。


    “我有一事想向姑娘家请教。”李幕只得拉下面子,“她的生辰快到了,我想那日陪她游夜市,却不知她喜欢什么……”


    李幕搓了搓手,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好啊,原来你是想拿我练手?”李令宜故意促狭道,“我还只当你是真要好心带我出去玩乐呢!”


    一时之间,李幕面露窘迫,闭了闭眼,道:“是我的错,男子汉大丈夫,合该坦荡一些,姑娘就当我没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李令宜不再玩笑,向前走了两步,“走吧,来了这么多日,不知青州风土人情,倒有些亏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知道纪书宁并不耽于情爱,亦不是男子能轻易掌控之型。


    那些男子初是看中她的美貌,后又常常惧于她的聪慧,多是见色起意之辈。


    李幕确有一份真性情在,他是真的欣赏纪书宁。


    如此倒比整日把心事都憋在心里,至今不知是何意的隋行知好多了。


    李令宜乐意见到这种事,她也想看看,隋行知若遇到有人要跟他抢,会是何种反应。


    街头华灯初上。


    安庆巷的小杂院,在夜色降临时,可燃不起灯。


    这是纪书宁第一次居高临下看着一个人,此人还是从前不可一世的太傅大人。


    他斜倚在门框前,整个人陷于干草中,虚弱不已,再不见从前半点风骨。


    唯有那双眼睛,虽被凌乱不堪的碎发遮住,却依旧熠熠发光。


    “你该拿镜子照照自己。”纪书宁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一丝嘲讽,“如今你这自甘堕落之人,如何配得上她。”


    隋行知听了这话,不禁怒上眉梢:“书宁!你怎可如此践踏他人!这世上本就真心难得,不是人人都要算计都要利益!他若不是因你们起事,何故沦落至此!”


    “隋大人倒和他惺惺相惜!”纪书宁瞥了他一眼,并未生气,“可惜世道如此,成王败寇,崔郎如今这般模样,只会拖累她!若你真的为她好……便不要再出现!”


    此事非她要拆散有情人。


    只是李令宜不该有死穴。


    当初崔寂何尝不是有了死穴,若不想被人拿捏,只能送她远离京城。


    “崔二郎沦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明白是因什么?”她垂下眼眸,低声道,“我决不许她重蹈覆辙!”


    崔寂低低笑了。


    “纪姑娘还是小看了我。”他突然使力撑起身子,正襟危坐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明白,以为我失了所有筹码?我走到这一步,自是有所准备……”


    “你所谓的弱点、死穴,于我皆是笑话!”


    他只会成为她的助力!


    纪书宁自是不信:“自身难保,还敢大言不惭!阿令已有了真正爱她之人,不像你,总是迫她甚多……你既已是死人,就不要再去打扰她……”


    “你让她自己来说!”崔寂打断她,“真正爱她之人?你让李二亲自告诉我!”


    “好,你不信,我便带你去看,让你死心!”


    *


    安庆巷外的大街上,一到傍晚,热闹非凡。


    虽比不上京城夜市繁华,却也是忙碌了一天之人为数不多的休闲之所。


    城中不大,只这一条主街由西向东,路边摆满了摊子。


    李幕和李令宜随意逛着。


    李令宜也甚少有这样的时刻,如同回到了常在街头徘徊的少女时期。


    “这副钗环如何?”李幕目不暇接,“还有这水粉胭脂!”


    李令宜不禁笑道:“你的纪姑娘会喜欢这些俗物?她还是京中贵女之时,这些物件也是从来不缺的。”


    “那该送些什么?”李幕眉头拧成了八字。


    他目光转向不远处摊位上的小风车,粉色纸带随风车车轮飘着,倒挺有意思……


    “难不成要送那个?”他指了指风车。


    李令宜被他逗笑:“稚童之物!你当她是三岁孩童?”


    李幕垂下头,十分苦恼。


    李令宜看到前方有卖纸伞,突然眼前一亮:“你可会写字作画?”


    他点头,又迟疑摇头:“曾学过,早还给先生了……字还可以。”


    “那算了,我倒有个好主意。”李令宜来了兴致,“你买个绢帕,在上边写上一行诗,以表心意,如此每当她用这帕子时,便能时时想起你……”


    “写诗?若帕子脏了,洗掉了怎么办?”李幕忧心。


    “问得好!”李令宜玩笑道,“不然你找个绣娘教教你,怎么把诗绣在帕子上……”


    没想到李幕听了,若有所思:“是个好主意……”


    李令宜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大男人在油灯下绣帕子的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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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俊不禁,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


    “这有何难?”李幕蹙眉嗔怒,“我们在军中缝缝补补是常事,哪个兄弟袖子破了、衣襟烂了不是自己缝的?”


    闻言,李令宜一怔。


    她想起曾经她也给某人缝过袖子。


    “包子!新鲜的肉包子!”不远处一道叫卖声。


    蒸屉一取,白花花的蒸汽团团而出,一阵香味飘来。


    李幕走过去:“来两个包子!”


    “好嘞,客官,您的包子!”老板动作利落,用油纸包上包子递给他。


    他盯着手中又圆又白的包子,不禁问道:“老板,这包子……怎么做的?”


    老板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独家秘方,恕不外传!”


    李令宜忙把他拽走。


    “你又要问包子作甚?给她做包子吃?”她问。


    “你是不知。”李幕递给她一个包子,“小心,有些烫……你是不知,这家包子味道好,我常常见纪姑娘偷偷遣人来买……若是我学会了,她还用来买?我日日做给她吃!”


    李令宜垂眸望着手中包子,又怔了片刻。


    想起曾经有个人,给她做过排骨,如同这包子一样,肉香四溢。


    当时她咬了一口,差点就要哭出来……


    “我倒要尝尝,这包子如何美味。”她嘴角溢出一丝笑,竟有些甜蜜。


    长街尽头,一辆马车安静停在那里。


    “够了。”崔寂浑身僵硬,闭上眼睛道,“够了。”


    纪书宁放下车帘。


    她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


    只有赵瑛儿在一旁好奇问道:“方才之人是你的心上人?原来你是单相思啊,人家明明有了喜欢的人……看她神情,做不了假!”


    崔寂面色更苍白一分。


    “这回你放心了,我瞧她情郎对她好得很,还给她买包子吃,我跟着你倒是没享过什么福,还得我日日给你找吃的!”赵瑛儿竟生出了些羡慕和嫉妒。


    崔寂缓缓抬眸。


    目光中的希冀一点点熄灭,转为一潭死水。


    他想起两人相处,诚如纪书宁所说,他总是强迫她甚多。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种小女儿般的表情。


    马车调转车头。


    李幕咬了一口包子,往前走着,回头一看,不见李令宜在身侧。


    他忙转过身,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李姑娘你……你怎么哭了?”


    李令宜大口咬下包子,狼吞虎咽,那一团软绵绵堵在喉间。


    她指指喉咙,呜咽道:“无、无事,噎住了……”


    “你别哭啊!”李幕手足无措,四下里张望,“你哭的这么厉害,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果不其然,路过之人皆回头张望,十分好奇发生了何事。


    李令宜忙伸手摸了摸眼眶。


    谁知眼泪止不住簌簌往下掉。


    “我……我也不知怎么了……”她缓缓蹲下,把头埋在臂弯里,埋在一片黑暗中,“你快、快去给我找水……你想……噎死我吗?”


    说完,她便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