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 78 章

作品:《协议婚姻到期后

    两人吃完饭,宋知暖就接到酒店的电话,说即将到退房时间,请问她是否需要续住。


    宋知暖让对方稍等,抬眼看了沈淮煦一眼,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宋知暖便让酒店续住一晚。


    挂了电话后,宋知暖还是有点担心,问道:“我们这么临时,来得及订机票吗?”


    沈淮煦却只是淡定地笑了笑,说:“放心,能安排。”


    他们来到沈淮煦弃车的地方,沈淮煦问道:“先送你回酒店?”


    宋知暖没有立刻答应,临时更改了行程,她在纽约突然多出了半天时间。


    她不太想剩下的半天就待在酒店里。


    “你呢?你待会回公司?”


    沈淮煦微微垂眸,又抬起,看着宋知暖说:“我的安排,视乎你的安排而定。”


    宋知暖又被逗得心花怒放,说道:“我不太想回酒店……”


    沈淮煦接过话:“那,沈太太,你想去哪呢?”


    宋知暖垂下眼眸,似乎真的很认真在思考。


    她对纽约这个地方没什么兴趣,唯一的兴趣就是……


    她的双眼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她来过他的城市,走过他走过的街道,看过他工作的地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她开口说道:“想去……你住的地方。”


    沈淮煦却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整个人怔住了。


    他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宋知暖,确认道:“你说,你要去我住的地方?”


    这很难理解吗?


    宋知暖不解地抬起头,却望见沈淮煦深邃的双眼,立马慌了神,赶紧又低下头。


    “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你别多想。”


    沈淮煦这下表情已经恢复正常,嘴角又含着笑,打趣她:“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还有,你脸怎么那么红啊?还是,你在想些什么不该想的?”


    宋知暖又有一种被看穿内心的窘迫感,赶紧抬起双手捂住双脸,问道:“真的吗?我的脸很红吗?”


    结果却发现沈淮煦整个人笑得发颤。


    被捉弄了?宋知暖恼羞成怒,抬手朝着沈淮煦胸口打了一拳:“你好讨厌!我不去了!我要回酒店!”


    沈淮煦却反应敏捷,立马抓住她打人的小手,将她拽到车旁,说:“好啦!我的错,别生气了。现在就出发!”


    沈淮煦住的公寓就在公司没多远的地方,两人很快就到了。


    这栋公寓大楼位于曼哈顿的核心地带,外观主要是流线型的银色玻璃幕墙,像一根银色的擎天柱,直捅曼哈顿的天际线。


    两人直接在停车场乘坐高速电梯直达顶层,不知道是不是电梯太快带来的失重感,宋知暖感觉自己的心有一种坠落感,就连她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叮——”电梯门打开,外边的新鲜空气涌入,但是并没有缓解宋知暖这种窒息感。


    沈淮煦侧了侧头,提醒宋知暖:“到了。”


    “哦。”宋知暖点点头,踟蹰地走出电梯。


    这栋公寓大楼是一梯一户的设计。


    沈淮煦从她身后走来,直接走到大门,将拇指按压在门把上,“嘀”地一声,将门打开,里面的灯光像是知道主人回来一样,自动亮起,仿佛在欢迎他们。他站在门口,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说:“请。”


    宋知暖现在比去他的公司还紧张。


    沈淮煦的公司,也是他在美国的一处领地,但是那个地方至少还是很多人共享,而不是只有他一个。可是,眼前这个地方,是他绝对私人的一个领域。


    说起来也是很奇怪,他们在江城都住在一起了,但是此刻她仍然对要进入他的领地感到紧张。


    她深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她还是想要进去,她想要看一看沈淮煦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她想用一块块碎片拼凑起更加立体的沈淮煦。


    刚入门,是厨房和吧台。


    吧台旁的酒柜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酒瓶。哪怕没有开封,闻不到味道,但是每一瓶都散发着昂贵的味道。


    往里走,是一个半圆形的下沉式客厅,半包围的米白色沙发包裹其中。


    最为震撼的,莫过于整面的落地玻璃,几乎将整个纽约的壮丽景色一览无余。


    宋知暖双手背在后面,一点一点地仔细扫描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尽管无心,但她还是留意到让她开心的一些细节:


    拖鞋只有一双,杯子只有一个,牙刷只有一支。


    卧室,只有一间。


    她站在门外,问道:“可以吗?”


    沈淮煦无所谓地说道:“随便。”


    宋知暖走了进去,很好,也没看见有女人的衣服。


    沈淮煦跟在后面,笑道:“看这么认真,在找别的女人啊?”


    又一次被看穿,宋知暖这次却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谁家老公一整年不回家的?那我不得好好检查他是不是在外面金屋藏娇。”


    半是认真,又半是开玩笑。


    “哦~”沈淮煦接道,“怪不得要来看我住的地方呢!不过啊,你可能要失望了。阿姨每天都打扫房子的,你估计连一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找不到。”


    同样是玩笑中藏着真话,宋知暖却神色微凝,皱着眉头问道:“这么说,真的有别的女人来过?”


    沈淮煦像是被自己抛出去的玩笑击中一样,抬手扶着额头,有些无奈。


    “宋知暖,我该怎么说你呢?”


    他轻叹了口气,走到宋知暖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没有。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女人来过。”


    没有?他一个人在美国这么久,一个女人都没有?


    她还是嘴硬,说道:“谁知道呢!现场都被清理过了,什么证据都毁灭了。”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沈淮煦问道,声音越发的低沉,“嗯?”


    要怎样才相信?她也不知道啊。她一开始就没想过来捉奸,只是想来看看他生活的地方。怎么话题突然就往抓奸上跑去了呢?


    “还有,”沈淮煦继续问道,“不是说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吗?你现在这么在意,又是为什么?”


    沈淮煦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


    宋知暖突然跑过来就是为了给他送一份生日礼物,他当然开心。


    她还要来看他住的地方,她想要了解他的生活他的世界,他也很开心。


    她还在意他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这是在吃醋?


    可是,她不是和陆辰在一起吗?


    那么,她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想猜,他也怕猜错,他想听宋知暖自己说。


    他想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宋知暖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沈淮煦。


    她这么在意是为什么?


    她当然知道,因为……


    她在意他。


    她,喜欢她。


    可是,她不能说。


    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一段感情,何必自取其辱,何必徒增他人烦恼。


    宋知暖抬手拨开沈淮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佯作毫不在意地说:“我们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夫妻嘛!我不在,你要干什么,我当然不会管。但是,我在的话呢,表面上还是得装作模范夫妻,不是吗?这样的话,你身边要是真的有一两个小姑娘,最好还是让他们回避一下。”


    空气突然地安静下来,两人背对背站着,谁也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前面几句,沈淮煦都能清楚地分辨出宋知暖是在开玩笑。


    可是,到了这里,他却听不出了。


    他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幽幽地响起:“那你呢?我不在的时候,你的身边,也有别的人吗?”


    宋知暖第一反应是很想逞强地说,当然有,还不止一个呢!


    可是,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


    不管是真是假,至少沈淮煦在她面前,很维护她的尊严,说他的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那么她就更加没有理由去编造谎言。


    “我也没有。”宋知暖转过头,恰好这时沈淮煦听到她的回答,也惊讶地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猝然相撞。


    宋知暖话音微顿,说道:“不信你可以问秀姨。我没带过其他人回家,连林晚星都没有,更别说男人。”


    沈淮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如果不是他上次正好撞见,也许他就信了。


    可是,宋知暖难得愿意来给他过生日,他不想破坏今天这么好的气氛。


    “是嘛。”沈淮煦脸上又恢复笑容,“好了,房子也参观完了,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这一年来,沈淮煦还是第一次放下工作,无所事事地在街头闲逛。他带她逛中央公园、去看自由女神像。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后,沈淮煦才把宋知暖送回酒店。


    临别,沈淮煦提醒道:“明天我大概8点过来跟你一起吃早餐,吃过早餐后我们再出发。”


    宋知暖比了个“OK”的手势,说:“OK,那我上去啦。”


    “宋知暖。”沈淮煦又叫住了她,宋知暖回头,扬起眉:“嗯?”


    “你记不记得我去年的这天跟你说过什么?”


    去年的这一天,也就是沈淮煦去年的生日,他说过很多话呀,具体是指哪一句呢?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沈淮煦,双眼仿佛在说,你就给点提示吧。


    沈淮煦无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


    啊!她记起来了,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沈淮煦和她说了一句:“祝福要亲口说才有用。”


    这人还真记仇,还在生气她今天悄咪咪去公司找他的事。


    不过,寿星公最大,她今天不跟他计较,咧嘴笑道:“生日快乐!”


    沈淮煦很好哄,一句话就把他哄笑了。


    他嘴上漾起笑容,说道:“圣诞快乐,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餐过后,沈淮煦直接开车带着宋知暖前往机场。到了机场,沈淮煦直接带着宋知暖走快速通道安检,也不用值机,流程上便捷了很多。


    宋知暖之前和沈淮煦去日本也体验过这种VVVIP待遇,以为这次也一样,并没有多想。直到他们登上飞机后,宋知暖才发现不妥。


    机舱内宽敞奢华,而且整辆飞机的乘客就只有他们两个!


    “这是……是……”


    “私人飞机。”沈淮煦一边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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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带,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宋知暖眼睛都瞪大了,私人……飞机?!


    “你还有私人飞机?!”她发现自己对自己老公的财力还是知道得太少。


    然而,沈淮煦却说道:“没有,这辆是租的。”


    宋知暖:“……可是,租的也很贵吧!”


    “还行,一天一百多万。”沈淮煦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因为是圣诞节,而且他租的临时,价格本来更贵的。不过这辆飞机是他问一个关系较好的客户要的,对方已经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折扣。


    “一……一百多万!”苍天啊,一百多万啊,不是一百多块!沈淮煦也太败家了吧,去看个极光,竟然花了一百多万!还只是坐飞机的钱。难怪她报团那两万多块钱,沈淮煦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们也太奢侈了吧?”


    沈淮煦:“不然呢?现在是圣诞节,你以为还能订到机票?”


    宋知暖:“那你就别让我把机票退了呀!我自己去也可以的,你不用陪我的。”


    “宋知暖。”沈淮煦语气不重,却自带威慑力,宋知暖立马噤声。


    “别替我心疼钱。”


    “钱如果能买到快乐,花再多都是值得的。”


    宋知暖紧闭着嘴,认真地听着沈淮煦这句话。


    她能明白他的这种观点,但是她估计这辈子都无法不心疼钱。


    没钱哪来的快乐啊。


    但她也知道她无法和沈淮煦争辩,便点了点头。


    经过6个小时的飞行,飞机落地阿拉斯加的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费尔班克斯位于北极圈内,现在是正出于极夜状态。因此,尽管只是下午5点,这里已经是黑夜。


    夜色如墨,宋知暖看不清楚这个地方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刚走出机场的时候,整个人一抖擞,空气中自带一股摄人的寒气,四肢百骸如同坠入冰窖,在骨髓深处开始结冰。


    更让她感到寒冷的是一种肃杀感。


    她虽然看不见这里长什么样,但她能感受到,这里很空旷寂寥,了无人烟。


    这片广袤的大地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大地上的生灵和活力仿佛也被封印。


    人在这样陌生且肃杀的环境中,会很自然地亲近自己熟悉的气息。


    于是,在沈淮煦看见缩成一团的她并搂入怀里时,她没有抗拒。


    沈淮煦低头看着她,关心道:“还冷吗?坚持下,车子快来了。”


    尽管隔着厚厚的布料,宋知暖似乎还是能感受到旁边这具男人的躯体,充满了力量,体内似乎有一台机器,正源源不断地发热。


    在如此冰寒的地方,人的本能还是喜欢靠近热源。


    宋知暖往沈淮煦怀里缩了缩,点点头:“嗯。”


    没多久,车子就来了。


    一路经过漆黑的冰原大地,终于看到远处露出橙黄的灯光,在这黑夜里,像是火把一样,指引着方向,又无端增加了一丝温暖。


    沈淮煦透过窗子看向灯光处,说道:“快到了。”


    他订的是一家极具阿拉斯加风格的木屋酒店,在费尔班克斯网评第1。


    宋知暖手指指着远处那一点橙黄色的灯光,问道:“就是那里?”


    “嗯。这家酒店很火的,直接在酒店就可以看极光。不过我们很幸运,还能订到房间。”


    说起极光,宋知暖的视线不由得望向黑漆漆的天空,可是别说极光,就连星星都看不见。


    沈淮煦觉察到宋知暖的目光,也看向窗外的天空,说道:“今晚的云比较重,估计看不到极光。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几天时间。”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以前来过?”


    “嗯。”沈淮煦点点头,“读书时来过,不过不是来看极光。”


    “那是来干什么?”


    “去冰川徒步,还有滑雪。”沈淮煦的回忆被拉扯回几年前,双眼深邃,说道,“不过,也凑巧看过极光。”


    是哦,沈淮煦好像还挺喜欢户外运动的。


    宋知暖小心翼翼地问:“和我一起出来,应该挺无聊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你之前旅游都是去玩一些刺激的项目。”


    “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爱好,那时候年轻,自然有一股猛劲,想要用征服世界的方式证明自己。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挺中二的。”沈淮煦有些羞涩地一笑,“旅行嘛,就是将自己从日常熟悉的生活里剥离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寻找新鲜感,所以去哪里做什么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宋知暖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你觉得现在什么更重要?”


    沈淮煦目光幽幽地转了过来,沉沉地注释着宋知暖,半响,才慢悠悠地说道:“和谁一起最重要。”


    宋知暖脸颊一热,默默地将目光挪开。


    他这个意思是,和她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吗?


    可是,他也没有明确指出。


    也许,他说的是别人呢……


    宋知暖的心像是荡在海面上的小船,起起伏伏的。


    车子忽地一个颠簸,她的心也跟着一沉。


    说好和沈淮煦坦坦荡荡地过完最后这一段的时光,怎么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患得患失的境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