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无论表面看起来多么冠冕堂皇，实际上都是很肤浅的，来来去去不过床上那些事……”林晚星还在喋喋不休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当她再看向宋知暖时，才发现她整个人神情呆滞，不由得担心道：“暖暖，你怎么啦？看起来脸色好差啊。”


    “我，没事。”宋知暖努力挤出笑容，说道，“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跟我朋友说。”


    “感情事还是挺复杂的，我个人建议就算是朋友也不要插手对方的感情事。顶多提醒一下就是。”


    “嗯。”宋知暖点头，勉强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整顿饭，她都心不在焉。


    因为林晚星的话。


    因为想到沈淮煦那两次对她充满侵略性的欲望，或许只是身体的原始冲动。


    只有性，只有欲，与爱无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点会让她心情这么低落。


    也许，只是不喜欢被当作发泄工具或消遣工具的感觉。


    感觉像是工具。


    而对待工具，多少有一层玩弄的意味。


    她不喜欢。


    这个无法对外人诉说的烦闷，封闭在内心独自发酵，酝酿出不一样的味道。


    进入三月，便迎来江城潮湿的春季，湿湿哒哒、黏黏腻腻。


    宋知暖一直都不太喜欢江城的春天，阴雨连绵，人的心情总是像天气一样，覆盖着一层阴云，好像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而今年尤甚。


    这个季节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雨总是说来就来。


    大概是那种，你带了伞，它不一定会下雨。但是你没带伞，就一定会下雨。


    每到这个季节，宋知暖的包里就习惯直接放一把折骨伞。


    然而，今天她换了一个包，而出门的时候，恰好遇见罕见的阳光，以至于她把伞给忘了。于是，从客户那里出来的时候，她有些绝望地看着嘀嘀哒哒在地上打着圈儿的雨滴。


    就算叫车，车子也没法直接开到面前来，她还是得在雨中走一段。


    很无奈，也有些绝望。


    她只好站在原地等雨停。


    好在，只等了半个钟，雨就开始变小了。


    宋知暖瞅准时机叫车，虽然还是会淋雨，不过不至于太狼狈。


    下雨天，车子来得比较慢，等了几分钟，才接到司机的电话。


    司机：“我在路边，打着双闪，看见了吗？”


    宋知暖伸长脖子张望：“哦哦，我看到了。我现在过去。”


    她挂了电话，抬起双手挡在头顶，准备冲进雨中。


    这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退到一把黑色的大伞下面。


    宋知暖回头一看，忍不住愣住了。


    竟然是陆辰。


    自从年前跟他说清楚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陆辰了。


    她以为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的。


    至少，在她看来，她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以后陆辰就算看到她，应该也会立刻掉头走吧。而她，就算见到他，应该也会当作不认识。


    陆辰表现平静，将手上的伞递给宋知暖，说：“在下雨呢，这伞给你吧。”


    宋知暖原本挡在头顶上的手已经放下来了，但是她并没有接陆辰的伞。


    “哔哔……”不远处传来催促的喇叭声，宋知暖反应过来，拒绝道：“不用，现在雨不大。我叫车了，司机在等，先走了。”


    她转身正想冲进雨中，可是胳膊再次被拽住。随后，一支伞柄强硬地塞到她的手里，陆辰比她跑得还快。宋知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进写字楼大堂，回过头对她说：“你拿着吧，我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说完，他直接转身朝电梯口跑去。


    司机在等，宋知暖不可能追上去，为了一把伞和他拉拉扯扯。


    只好先用着这伞。


    回到家后，宋知暖立刻联系陆辰：【今天谢谢你。我已经到家了，你给我个地址，我让跑腿把伞送回给你。】


    陆辰：【一把伞而已，不必。】


    宋知暖：【我不想留着。】


    也许是她的回应太过冷漠，页面显示了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是却迟迟不见回复。


    好几分钟之后，她才看见陆辰发来的信息：【小暖，我知道我伤害过你。我也知道这一把伞不能弥补什么，我也没有想要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希望，能为你做一点什么，多小的事都好。】


    宋知暖不知道其她女孩子看了会不会心软，反正她不会。


    宋知暖：【你不想打扰我，可是你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


    宋知暖：【也许你是真心想要弥补，但是我不需要。所以我也不需要你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对我做出的任何行为。】


    宋知暖：【因为，对我来说，你做的所有事，都会对我造成困扰。】


    宋知暖：【你如果真想弥补，那我们还是从此互不相干。】


    陆辰：【难道，我们以后真的连普通朋友的可能都没有了吗？】


    宋知暖：【你觉得有可能吗？我们如果还保持联系的话，关系真的能像普通朋友一样？】


    她曾经是真心喜欢过陆辰。


    哪怕在放下他后这么多年重新遇见他时，心里还是难免泛起涟漪。


    但在得知当年的事情之后，在经历过重遇陆辰之后发生的这些事后，他们之间萦绕着辜负、伤害、虚伪和欺骗，早已不只是无人知晓的暗恋。如果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两人说我们以后再见也是普通朋友，宋知暖觉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小题大做，她只是知道，她不想把这把伞留在身边。她更不想借着还伞的理由，和陆辰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借伞还伞这种事情，应该只存在暧昧阶段的男女身上。借了伞便有了还伞的借口，本来没有联系的两人就因为一把伞多了联系的机会，甚至可以以还伞为名见面。


    陆辰今天的好意，她可以把他当作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善意之举，但她若留着伞，味道就变了。所以，她想第一时间把伞还回去。


    陆辰最后什么都没说，发来了一个地址。


    宋知暖叫了跑腿，将伞送了回去。


    这件事在她这里就算翻篇了。


    这样的阴雨天气，一直嘀嘀哒哒地持续到5月份才停歇。


    宏天的智慧小镇一期开盘几个月销量一路高歌猛进，集团领导非常满意，让经纬继续负责第二期的设计。因为这个项目从开始就是宋知暖在负责，毫无疑问，自然也是落在她的头上。


    在敲定宏天智慧小镇二期合作的那天，莫云添在公司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将宋知暖正式提升为A组的主管。


    听到这个消息，罗欢和孙晴比宋知暖还开心。在吴昕华离开这几个月，A、B两组一直是温友亮在带，她们都不喜欢温友亮，现在宋知暖当组长总比那个温友亮好。


    宋知暖在一片欢呼声中回过神来，惊喜之余，她有一丝失落。


    也许是因为知道莫云添和吴昕华的关系，所以莫云添之前一直不肯招人，只让温友亮兼任两个组的组长，宋知暖觉得莫云添就是想给吴昕华留着这个位子。她本来觉得，也许过段时间吴昕华就会被哄回来了。


    如今，莫云添直接任命她为A组的主管，也就意味着，吴昕华真的离开了，她不会回来了。至于他们俩的关系如何，她也猜不透了。


    她只是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好像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走。她本来只是个完成领导安排的工作任务就可以的打工人，但是吴昕华的突然离开，让她不得不独自承担起一个项目。曾经不需要自己面对的事，例如在老板和客户之间周旋，例如面对客户的刁难，这几个月里她都一一经历了。


    而这段时间，也是沈淮煦不在的时间。


    她从一个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的人，变成习惯了空荡荡的安静。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她好像都被迫独立起来。25岁还说成长，好像有点矫情。但是宋知暖真的感觉自己又经历一轮成长，从内到外都感受到骨骼生长的痛痒感。


    一向不怎么喜欢搞团建的莫云添借着拿下项目和宋知暖升职的事，提议晚上请大家吃饭。办公室又燃起新一轮的欢呼。


    “哇！莫总万岁！宋主管万岁！”


    宋知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准备开始工作。她打开邮箱查收客户发来的资料时，却发现邮箱里躺着一封“垃圾邮件”，是邮箱祝她生日快乐的邮件。


    虽然她过的是农历生日，但是无论身份证还是其它平台，填的都是公历生日。因此，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收到不少平台发来的生日祝福。她一律视为垃圾信息。


    然而，今天她却莫名其妙地打开这封“垃圾邮件”，脑海里却回想着一句话：“以后每年，你这一天都只能属于我，只有我能给你过这个生日。”


    其实，知道并记住她农历生日的人不多，在她看来，都是她真正重要的朋友。因为农历生日和公历生日不同，每年的日期都可能不同，需要特别去留意。如果不是真的交情好的话，并不会有人能每年专程去记住这个日子。


    可是，从去年开始，公历的生日却不再是一个只存在于身份证上的日子，而是一个也有人在意，甚至成为某一个人专属的日子。


    她觉得自己骨子里应该还是个浪漫的人，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一旦增加了专属、独享的特殊意味，就会变得不一样。


    不知道沈淮煦还记不记得呢？


    虽然手机一整天都没有想过，但是宋知暖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打开和沈淮煦的聊天页面。


    没有新信息。


    她有些失望地轻叹一下，也是，沈淮煦这么忙，怎么可能会记得。更不可能因此专门飞回来给她过生日。


    当初沈淮煦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没有完全相信。


    但是，那时候的不相信，是不相信他们协议期结束后他还会继续给她过生日。


    三年协议婚姻期一过，他们应该就会变回陌生人，就像现在这样，各自生活在各自的轨道里，不会有交集。


    甚至，他会有真正的妻子，那时的他，还可能会另一个女人过生日吗？


    她没想到的是，只是第二年，这个承诺就守不住了。


    再怎么理解，心里也还是会不高兴。


    晚上，莫云添非常豪爽地请大家去吃自助餐。这家自助餐厅价格不菲，所选食材也都是高标准。


    莫云添却没有吃多少，只是一味地喝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大家还没结束，他却先醉了。最后还是被几个男同事扛着出去的。宋知暖还是第一次看人吃自助餐喝醉了。


    “小暖，你怎么回去？”大家离开的时候，顺路的互相蹭车一起走，孙晴见宋知暖落单，便关心地问一句。


    宋知暖看了眼不远处的地铁站，说：“我坐地铁。”


    “那你小心点，我们走啦。”


    “嗯，拜拜。”


    目送着他们的车离开后，宋知暖转身朝地铁站走去。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今天也是她的生日，不过四舍五入也算是陪她一起过了个生日。


    她一向不追求热闹，但今天，在经历过狂欢后，只剩下独自一人时，她还是难免落寞。


    “短暂的总是浪漫


    漫长总会不满


    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


    ……”


    隐隐约约的歌声传来，宋知暖忍不住驻足，寻找声音的来源，看见街道对面的一家小酒馆。酒馆装修别致，她透过打开的窗户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歌手，抱着吉他，投入地演唱。


    鬼使神差的，她偏离了地铁站的方向，转而朝着酒馆走去。


    “欢迎光临！”服务员看见客人来，立刻热情地招待，“请问几位？”


    “就一位。”


    “好的，请跟我来。”


    服务员将她带到座位上，询问道：“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宋知暖很少来这些地方，便问道：“我刚吃饱，随便喝点东西就好，你有什么推荐吗？”


    服务员将餐单翻到饮品类，同时介绍道：“你可以试试莫吉托，口味清新舒爽，而且度数不高。”


    “好，那就这个吧。”


    宋知暖的酒很快就送上来了。


    她小口抿了下，感觉还不错。


    台上的女歌手也唱完了一首歌，又接着唱另一首。


    又是一首舒缓的情歌。


    歌手的声音柔和细腻，具有女性的柔软，又有渗透人心的力量。


    宋知暖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歌，仿佛被带到了歌声里。


    不少客人也像宋知暖一样，是被女歌手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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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吸引而来。


    就算没有进来，听到歌声也忍不住朝里面看一眼。


    其中一个人就是陆辰。


    他先是被歌声吸引，却看见了独自一人在喝酒听歌的宋知暖。


    双脚突然停住。


    和他同行的朋友见他突然落在后面，好奇地往回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进去：“看哪个美女啊？哦，是角落里一个人坐着的那个吗？看起来还真不错，要不要一起进去要个微信？”


    眼看着对方还真的要抬腿迈进去，陆辰及时伸手拦住，说：“你别乱来，这是我朋友。”


    “哦。”友人恍然大悟，“原来早就认识了。”


    陆辰：“你先走吧，我进去打个招呼。”


    友人挑眉：“那不打扰你啦。”


    他缓缓走到宋知暖身后，宋知暖都毫无反应。


    她只是出神地看着台上的歌手，双眼像是浸满了忧伤。


    他的心头竟然蓦然一紧，有细微的疼痛。


    他本想上前关心一下她，问她发生什么事。可是，刚迈开脚步，他又想起，上次宋知暖说得那句话：“你做的所有事，对我来说都是困扰。”


    他又停住了脚步。


    转而在她的侧后方坐了下来。


    莫吉托的度数不高，微弱的酒精进入体内，却像星星之火，与她体内某些无法言状的情绪碰撞，激起了更热烈的火花。


    一杯喝尽，她又点了一杯。


    酒过三巡，本就不胜酒力的宋知暖，感觉到头有点沉沉的，她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喝多了。


    她叫来服务员，结账后站起来准备走人，刚走两步，却步伐漂浮，眼前一黑，即将坠倒之时，一只手及时托住她的后腰，将她揽入怀里。


    宋知暖的头靠在陆辰的脖颈处缓了一下才直起来，她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酒精上头，视线模糊，但宋知暖还是看出对方是一个男人。


    她扬起嘴角，笑道：“沈淮煦？你回来啦？你没有忘记啊。”


    陆辰双眼暗沉了几分，说道：“我不是沈淮煦，你看错了。”


    宋知暖却一脸不听不信的样子，放心地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一下子就传来平稳的呼吸，似乎睡过去了。


    “小暖，小暖。”陆辰轻轻地戳了戳宋知暖的脸，“你还能走吗？”


    宋知暖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将陆辰的手拍下去。


    陆辰只好弯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一只手托住她的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的车就停在附近，他抱着她走到车上，将她塞了进去。


    陆辰看了眼熟睡的宋知暖，缓了缓有些酸软的双手，启动车子开往江湾华府。


    因为上次来过，陆辰知道宋知暖住在哪一栋，便直接将车子开了进去。车子停稳后，陆辰扭头看向宋知暖恬静的睡容，似乎比刚才睡得更熟。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安静的空间，他的心却在这一刻仿佛随着身边人的呼吸而被洗涤了一遍。黑暗渗入身体，唤醒了心底的不甘。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宋知暖，宋知暖首先喜欢上的也是他，为什么他就把她弄丢了。


    一束亮光闪过，一辆车子从他们身边驶过。


    陆辰有种被窥视了心声的紧张，平复了情绪，轻声叫了下：“小暖，到了。”


    可是宋知暖完全没反应。


    他不确定，要不要给沈淮煦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人。


    但是，刚才在酒馆，宋知暖将他认成沈淮煦，并说“你回来了”。


    他知道，沈淮煦经常出差美国，留在国内的时间很少。


    他猜测，沈淮煦应该不在家。


    也是有一点私心作祟，他决定像刚才一样，将她抱出车子，走向电梯间。


    到了家门口，他才将宋知暖放下，拿起她的手摁在指纹识别区上，门“嘀”地一声开了。


    刚推开门的刹那，温馨的米黄色灯光从门缝挤出，他的双脚微顿，不确定是家里有人，还是他们家习惯一直开着灯？


    这个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他搂着宋知暖走进客厅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迎面走来。


    对方的脸阴沉得很，目光冷冷地落在他怀里的宋知暖身上。


    陆辰滞愣一瞬，心虚和害怕像一只无形的爪子紧紧地攥住他的心脏，就连呼吸也停顿了一秒。


    他推测错误了，沈淮煦不仅在江城，而且就在家里等着。


    “沈总……你在家？”


    “怎么？我在家，你很失望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辰解释，“只是……”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认为他不在家的心思，似乎有些复杂。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好像根本没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沈淮煦双眼缓缓上移，最后落在陆辰身上，就像一只鹰紧紧盯住了猎物一样，一股杀气从他眼底喷涌而出。


    “你又带她去喝酒了？还把她灌醉了？你对待女孩子，就只有这种低劣的手段了吗？”


    “你误会了。我只是碰巧遇到小暖喝醉了，把她送回来而已。”


    “呵！”沈淮煦冷笑一声，“碰巧，那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陆辰，都是男人，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


    陆辰也有点恼了。


    就算他确实对宋知暖有过别的心思，但是今晚，他真的是单纯想送她回家而已。


    反而是沈淮煦，自己把妻子扔在家里不管，让她这么伤心，还有脸说他了？


    “沈总，就算我真的对小暖有想法那又怎样？你娶了她，却不珍惜她，自然有人会爱护她。”


    沈淮煦半眯着眼，睨着他，问道：“我不珍惜她？我怎么不珍惜她？”


    “你要是珍惜她，就不会经常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难过？”


    沈淮煦神色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他直接上前拉过宋知暖，将她扯入怀里。陆辰本想伸手拦住，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又缓缓收回。


    沈淮煦低头看着回到怀里的人，正眼不瞧陆辰，冷冷地说道：“我珍不珍惜她，轮不到你过问。但只要她还是沈太太，我劝你还是收回你对她的心思。”


    他微微俯身，将宋知暖抱起，转身走向楼梯，落下冷漠的两个字：“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