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 219 章

作品:《[原神]是博士!我没救了

    旅行者最初听到纳西妲的计划时,心中是惊讶的。


    这位须弥的神明,也无疑是她的朋友,纳西妲,彼时问了她一个问题。


    “旅行者,你认为,塔德纳现在获得他真正想要的自由了吗?”


    旅行者沉默片刻。她正在思考自己与塔德纳一路以来相遇的所有故事,以及,她眼中最近一段时间的塔德纳。


    “不,我不是很确定。”旅行者慎重地回答着:“我总感觉,离开愚人众的塔德纳,虽然好像变得更轻松、更空闲,但总有一种……漂浮不定的感觉。”


    旅行者如此形容着,她的眉毛纠结地皱在一起,很显然对自己的描述也并没有多少信心。


    “塔德纳几乎从不与我透露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从表面上,则更无法得知,塔德纳一向都是那副自己的事情无关紧要的模样,也拒绝让其他人窥探自己的内里。”


    说到这里,旅行者有些沮丧。


    作为同塔德纳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朋友,旅行者细想起来,自己竟然对塔德纳的过往连一分都没能了解!


    纳西妲道:“不要难过,旅行者。塔德纳的过去很复杂,我能看得出来,即便是已经脱离了【博士】的掌控,但塔德纳自己,却并未将自己视作‘真正自由的人’。就像飘散的蒲公英种子,脱离花托的桎梏后,又卷入了风的力量之中,而最终吹向何方,落在何处,是泥土还是河流,却都不是蒲公英种子自己能够决定的。”


    “我希望塔德纳能够找到自己心仪的归处,即便不是须弥也可以,至少也要让塔德纳能够选择顺合自己漂泊方向的风。”纳西妲的言辞诚恳。


    “纳西妲……”


    “所以,帮我一个忙吧。”纳西妲绿色的眼睛里四叶草的花纹闪亮着:“我想要让扭曲的罪证得到曝光,让本应该是朋友的人知道真相,让被风儿携走的种子知道,无论飘荡得再远,总有一处愿意等待他回来的地方。”


    旅行者答应了纳西妲的请求。


    而从纳西妲泄露的信息里,她始才知道,原来很久以前,在【散兵】还不是【散兵】的时候,塔德纳已经与当时是倾奇者的人偶见面相识。


    直到世界树的信息在众人脑海之中铺陈开来,旅行者,派蒙,以及故事的两位重要人物,【散兵】和塔德纳,一同观看了被埋葬了几百年的真相。


    纳西妲当初接触【博士】之时触摸到的碎片一角。


    以突兀来到踏鞴砂、无私贡献出冶炼技术的枫丹工匠,埃舍尔为视角的记忆。


    “可是埃舍尔先生,事实当真如此吗?”侧鬓染着一缕红色头发的青年如此沉声询问这角记忆归属的主人。


    旅行者认得眼前的人,那抹红毛实在过于有辨别性,在旅行者的友人中便也有这样的一位。而在稻妻的踏鞴砂,旅行者也曾结实一位枫丹的映影师,替他进入踏鞴砂危险的内部。


    眼前之人的一切,与踏鞴砂中调查得知的片缕信息一一吻合,而毫无疑问,此人正是几百年前踏鞴砂事件中负责掌管踏鞴砂、却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无故失踪的丹羽。


    “在此之前,我从未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我实在不愿相信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埃舍尔先生,您带来了新的技术,可是,这新的技术又给踏鞴砂带来了什么呢?怪异的黑烟,积压的问题,越来越多的工匠因为炉心怪异的污秽而死去。你我的朋友,倾奇者,为了帮助我们带着金羽前往鸣神岛求见将军大人,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可就连他也至今未归,毫无音讯。”


    “即便如此,埃舍尔先生,您一定也什么都不害怕吧?否则,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脸上带着微笑呢?”


    在屋厅内昏黄的灯光下,照出另外一人的面容。


    埃舍尔,这是旅行者第一次见到这位枫丹工匠,但从此人的身上,旅行者感受到熟悉的,那种“被蔑视”的感觉。


    “不,我只是惊讶于大人竟然会如此直白而已。”埃舍尔轻笑着,正如丹羽所言,他的脸色毫无惧色,甚至,游刃有余。


    “这样的疑问,一定在您的心中存放很久了吧。”


    丹羽道:“御舆长正大人或许也察觉到了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共性……那就是您,埃舍尔先生。据说长正大人是将军斩杀的妖女虎千代的样子,一生为洗刷家族污名而奋斗,如此谨慎,本是应当。可您连此中的进退都一清二楚,却只是个从枫丹而来的机械工匠,不会觉得大材小用吗?”


    丹羽审视着埃舍尔,他不断逼近,直到与埃舍尔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步,触手可及。


    “听您的意思,您是觉得我应该在官家谋份职业?只可惜,我心系技艺……”


    “可以了,埃舍尔。”丹羽怒声呵斥住埃舍尔,眼中已有怒火喷发。


    “我站在这里,是因为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拿着你给的用以吸收邪祟的装置进入高危区解决问题,我是这里的负责人,理应由我背起责任,勇敢赴死。而你呢?你还在等待什么?”


    “看您的眼神,似乎很不信任我啊。”


    “事已至此,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无论你是谁,毁掉踏鞴砂的目的都已经完成了。”丹羽后撤半步。


    他似乎厌倦了与埃舍尔的试探,也或许是将死的重任担负在自己身上,他觉得无比劳累,也无比绝望。


    丹羽转过身,背对着埃舍尔:“我只想知道,你还在等什么?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东西吗?”


    埃舍尔长叹一口气。


    而他的叹气并不是惋惜。


    “丹羽大人,我在等一个时刻。”静步之中,埃舍尔接近背对他的丹羽:“等待一个像现在这样,彻底阻止您进入炉心的时刻。”


    说话间,埃舍尔抽出背后所携刀刃,轻轻一送,那尚闪烁着寒光的锋刃直直没入丹羽的后背。


    “……!”


    丹羽难以置信地倒坐在地上,他痛苦地捂住腹部。


    埃舍尔冷漠地俯视着地上狼狈的丹羽:“您比我想象的还是要聪明一点点,我本以为至少最初的几天我掩饰的很好,没想到,从那个时候您就开始怀疑我了吗?枫丹与稻妻路途遥远,您一定花了很大的功夫在调查到‘埃舍尔’只是一个假名。”


    “但是啊,但是,您依旧想象不到我是谁,想象不到这踏鞴砂究竟藏着什么吸引我的东西。”埃舍尔如此感叹,话音陡然一变,低沉而阴冷。


    “您当真以为,凭你,就能就能破我设下的局吗?”


    那声音无比耳熟,直到不久之前,旅行者才方与有这般嗓音的人接触过。


    这声音,分明就是【博士】!


    【博士】在几百年前伪装成枫丹工匠潜入踏鞴砂,一手创造了踏鞴砂的悲剧!丹羽是为【博士】所杀,而绝非【散兵】怨恨的,抛弃他逃走的负心之人。


    旅行者心中惊骇,而记忆中的场景还在继续。


    丹羽被刺中要害,声音颤抖地低声喃喃:“他说的果然对,我果然还是……难逃一死……”


    他……是谁?


    然而旅行者的疑问很快得以解答。


    “看来你同我那好副官真是亲近。”埃舍尔踱步至丹羽面前:“这很奇怪,不是吗?明明我那副官也同我是一样的人,为何无论是那人偶,还是你,全都愿意亲近他,相信他,甚至在临死之前,也要专程去找他,拜托他帮忙救济你的那位人偶朋友。你就不怕,他会背叛你?”


    “背叛”二字似乎被咬得很深、很重。


    旅行者总有种感觉。


    这【博士】不会是被背叛过,所以才推己及人吧?


    旅行者这样想着,心中对【博士】口中的副官是谁就有了答案了。


    结合纳西妲的目的,很显然,除了塔德纳,没人更符合。


    丹羽喘着气:“你都知道了?”


    【博士】轻笑:“他是我的东西,自然,他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


    丹羽也嗬嗬地笑起来,像个破风箱。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相信他吗?呵呵,很简单,因为他,莫里茨先生,和你根本不是一样的人!”


    【博士】凝视在丹羽身上的视线一顿,他嘴角那笑容的弧度完全消失。


    “他的眼睛同你不一样,他的心同你不一样,他本人也自然同你不一样。”丹羽的声音已经很勉强了,但他仍滔滔不绝地讲着:“莫里茨先生那样温柔,那样心善的人,根本……根本就与你不一样,你这样的……怪物……”


    【博士】:“……”


    旅行者看着,那【博士】好像是生气了,被丹羽那句“他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气得要死。


    “塔德纳是我的副官。”【博士】道。


    犹如强调,或者是宣判。


    果然,是生气了。


    旅行者如是想。


    【博士】的气息变得阴冷,他晦暗地看着丹羽,许久,才开口,只不过堪称突兀地讲起来另一件事情。


    “说起来,你死之后,便没人进入炉心了,我特意花费时间制造的吸收邪祟的装置,可不能浪费啊,哦,还有那些可怜的工匠。”【博士】叹着,像是一个真的在痛惜踏鞴砂这场灾难的好人一般。


    “不过,不用担心,丹羽大人,我已经替你选好了可以代替你进入炉心解决这场灾难的人,虽然人们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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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他是人,但你们是这样对他说的啊,‘你不是人偶,而是人类啊,最多也就是少了颗心’。”


    “!!”丹羽愤怒地抬头。


    【博士】似乎愉悦了几分:“丹羽大人,像您这样高洁的人,没想到死之前,竟然也会露出如此狰狞的表情。不过,尽情愤怒吧,带着憎恨的人更容易被邪祟俯身,我想看看,这样的心脏放在人偶里会带来什么效果。”


    【博士】:“反正,没有你,别人早晚也会利用那位纯洁的人偶吧。否则,人类又为什么要和非我族类的东西做朋友呢?”


    说及此,【博士】轻轻摇头,讥讽般地一笑:“就像我那位好副官,你既觉得他良善,不如猜猜看,若非没有我的命令,他又怎么会主动接触那名人偶呢?”


    丹羽紧紧盯着【博士】。将死之人,反倒大胆起来,口无遮拦。


    “哈哈……咳……你这样心虚,是因为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身边会空无一人吗?哈哈……”


    “要将我的心……送给他,也好……告诉他,长正大人……也好,我……也好,都将他……视为……我们的一份子。他不必做任何事证明自己,人与人……不知会互相利用,唯有你这样的……才会如此……”


    丹羽的身体早已是强弓末弩,拼尽全力说完最后的话,便无力的倒在地上,完全咽气。只是那一双眼睛,仍旧大睁着,向【博士】的方向。


    “真是美好的理想啊。”


    【博士】如此叹着,从那语气中,却听不出来多少惋惜。


    而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出现,自他的身后,一名卑微着弯伏着腰的青年出现,他蹲下来,动作轻柔地将丹羽的眼睛阖上。


    是塔德纳。


    只是相比于旅行者认识的塔德纳,眼前的塔德纳明明样貌并无多大的差别,却能让人感觉到很年轻。大抵是身上那份青涩的不忍心、踌躇,以及恐惧,即便是旅行者也能分明地感知到。


    更何况是【博士】?


    【博士】站在一边颇有兴致地看着塔德纳的动作:“你似乎颇为不忍。是因为这短暂的相处产生了额外的感情吗?”


    “不。只是害怕而已。”


    塔德纳的确该害怕。


    【博士】当着塔德纳的面用匕首剜出丹羽的心脏。


    那画面太过血.腥,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旅行者,也实在不愿看下去。她看向塔德纳,那记忆中的塔德纳,却发现青年呆愣地看着【博士】的方向,脸上半分血色都没有,再仔细一点,分明整个身体都在发着抖。


    但他仍然看着,强迫自己睁着眼睛看着。


    直到【博士】将心脏装在一个装置里,站起身来,塔德纳才重新低下头,又成为刚进来时死气沉沉的卑微模样。


    记忆于此结束。


    旅行者从记忆里面退出的时候,便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往自己身后的方向掠来,“嗵”地一声把一道身影压在身下。


    那不是【散兵】还能是谁?而被【散兵】袭击的对象,自然只有一直跟在旅行者身后,从进入世界树伊始便保持令人不安的沉默的塔德纳。


    “塔德纳!”


    【散兵】一把扯过青年的右手,唰地将衣袖往上扯,因为用力过大,袖口的纽扣都崩飞了。


    而看到塔德纳手腕上那与其他皮肤格格不入的痂痕时,【散兵】的瞳孔一缩,抓住塔德纳手腕的手指颤抖着收紧。


    “呵呵呵……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的……”


    “对……对不起……”


    旅行者从未见过这样的塔德纳。此时的塔德纳,仿佛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伪装。他的脸色惨白,甚至垂在身侧的另一条手臂也止不住颤抖着。


    那湖绿的眼瞳此刻涣散着,也变得黯淡,只敢盯着地面,不敢看其他任何人。


    “你对不起什么?!”


    “我……我没能做到答应丹羽先生的事情……我……踏鞴砂的灾难……我也是凶手……”


    金发的青年如此呢喃,却只感觉是脱了灵魂,失魂落魄。


    “【散兵】……”旅行者不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明明塔德纳也是不愿意的吧?明明塔德纳也只是被【博士】那个坏蛋威胁着不得不做这些事情的不是吗?丹羽直到死之前也一直坚信塔德纳是好人。


    可是……


    旅行者知道并不能这样算。


    塔德纳在当时便是【博士】的副官,他身不由己,却也实实在在地做出了那些坏事,帮着【博士】完成了踏鞴砂的惨案,奉着【博士】的命令接近了当时的人偶。


    对【散兵】而言,这些又该算作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