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8年那个鬼朋友才被正式遣返，桑托斯戒断反应持续好久，像是接受不了挚友离开，和当年美国朋友死于枪击一样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嚎啕大哭不止、


    这年他已经搬出宿舍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一起打算上门庆祝的成员打开门就听见这样的哭声、


    2013年后桑托斯从没这样在他们面前哭过，安静掉泪都罕见、


    而看到桑托斯的模样净汉更是出离的愤怒！


    这他//妈是朋友吗！？


    明明他//妈的就是害人精！


    谁家好朋友怎么会把朋友折磨成这样！！


    桑托斯失魂落魄的模样太过狼狈，激起成员的不满，打电话的打电话，帮忙收拾的帮忙收拾、


    无一例外都是有没有办法让那个家伙死的更彻底一点！


    胜澈强行打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他就不信太阳还烧不死这怨气！


    “他们俩的缘分斩不断的，谁来都没用，这是天上星星连起来的线，就算死千百次、只要缘分没尽就必有瓜葛、”


    “但他俩是正缘，小桑这样确实不对劲，只能说他和鬼接触太久，鬼是最阴最邪的东西，生前再善良死了以后也可能连没脑子的畜生都不如，与这种东西接触人也会不得好死、”


    “……天意难违，你们多带他出去晒太阳，酒吧K房那种地方不要去，晚上也尽量不要出门，要是他现在还有烧纸的习惯也别让他烧了，停一停，都累了、”


    桑托斯的抑郁和头痛在这件事真正被解决后真的好转了许多，渐渐的把睡眠扳回正轨，也不再嗜睡，每天有使不完的劲儿，和刚来韩国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全辛再次看见他都恍惚好几下，就好像自己也年轻了似的。


    “吃饭去吧！五花肉！牛肉！还有大叔最喜欢的肠子！”


    “啊小子……是牛小肠啊牛小肠！”


    “啊知道啦知道啦！”桑托斯又在李全辛脸上啃了好大一口，但实际上这是他的亲亲，小时候总干这样的事。


    虽然李全辛如今已经离开公司不在娱乐圈，但他自己开的烤肉店生意不错，组合经常去那聚餐，带动周围产业都红火了起来，李全辛在中年的尾巴终于发财了，他名字里的辛苦终于终于结束了。


    “让我们来花钱吧！”


    弟弟们一起喊：“哇——奖金根本多到花不完啊！！”


    曾经喜欢又感到难过的话他们终于可以坦率地喊出来了、


    贫穷到花哥哥钱觉得愧疚的时候过去了！


    被哥哥用“奖金”时不时接济的小孩已经都有了自己的资产、


    在最难的时候哥哥总会到账“奖金”


    我们都是哥哥用“奖金”养大的孩子啊、


    “哥！这次我来结账吧！”


    “不用！我是队长让我来！”


    “轮次也该到我了吧！？”


    “明明是我、灿呐你往后再挪一挪吧！”


    “啊——知秀哥你真是……”


    “中国人请客有中国人的道理！全给我起开！”


    “你们怎么这种事都这样啊……老板刷我卡——”


    “呀、真应该把你们扔大草原上去！”


    “他们抢他们的，桑哥下次我带你去吃早茶，仁川那边开了间广式食楼，听说早茶很赞！”


    “你们吵死了！刷我的卡很难吗！？”


    “呀！有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权顺荣！！！”


    战况激烈，圆佑默默掏出自己的卡想借着上厕所名义去……


    然后撞上“同路”的净汉……


    “哥也去厕所吗？”


    “噢，付钱啊，你去厕所吧。”


    无语死了……


    他俩正要比赛谁腿脚更快、一转头发现门口站个白花花的人、


    “玧其前辈！？”


    男人笑着点头示意不用拘谨，没惊动里面吵吵闹闹的孩子，他仨出去说悄悄话：


    “是桑过生日吗？”


    交际花桑托斯永远不知道会从哪里拽出个惊世骇俗的前辈……


    “你们要去上厕所吗？那我就不打扰、”


    男人有礼貌但也有点冷，还真就和传闻一样呢，好酷！


    他俩被这么一打岔竟然真就去上了厕所然后回到包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那边闵玧其回自己的包房打开门低声说：“哇……SEVENTEEN那群孩子吵起来真是不得了啊，感觉像是要解散的架势……”


    等众人酒足饭饱后各拿着自己卡上前台却被告知他们的账已经被结完了。


    问是谁李全辛睁大眼睛说：“闵玧其啊！你们谁是他亲故吗！？把你们十四个猪崽的分量买单了！”


    净汉这才想起来似的指着大哥说：“玧其前辈问了说是不是桑哥的生日……”


    “啊！我去过他兼职的便利店！”桑托斯左手击右手，喝了酒的脸红扑扑，蜜色的肌肤泛着光，他看上去气色出奇的好、


    “他很瘦很辛苦，又和我一样是练习生就买了很多东西给他提业绩嘛，圆佑的火鸡面，咱们宿舍的牙膏牙刷毛巾什么的不都是那时候的嘛、”


    “那是亲故吗？”


    “什么亲故？不知道啊，反正我和他在便利店一起吃过泡面、这算吗？”


    “诶——他人很好的！很热情！”


    热情？圆佑和净汉对视一眼：哪？


    “哇——他人真的很好——也帅气！”


    应该是喝的有些多了，桑托斯话开始密了起来、


    最后是大家胜澈捂着他逐渐喋喋不休的嘴把他拖出去的，李全辛当爹又当妈，负责把这些孩子送回家……


    2.


    桑托斯是最早的泡队成员、是泡队的发起者、所有人的rapper老师。


    因为他自己把rapper老师气走了、


    那时候他不服输、又太容易被激起好胜心，老是想先挑战老师的实力，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导致老师根本留不下、


    公司为了治他就让他当老师，还有每月考核，如果自己队员无论是月中一小考或月底一大考但凡有一点不合格就禁止摄入所有快乐的来源甚至他自己也要接受别的处罚，快乐来源包括但不限于他最喜欢的汉堡、可乐之类、


    所以那个时候桑托斯比公司还要积极，自己也准时打卡上班了、连带着没日没夜地训练他的队员。


    当时无论是谁，他都不满意，完全不会因为是朋友就放水，每天只会觉得不够不够还不够！这样的水平别说在地下比拼，就连去舞台说漂亮词都不够看！


    懒散的桑托斯绝对是把自己队员对标美国顶级rapper去培训，倒是省了公司老大一笔钱，因为别的不说、这方面桑托斯是真的专业、而在他的严格训练下、泡队待过的孩子只要肯学、rap技能就都会被点满，就是过程惨了点，冬天在外面练嘴皮子……那脸都冻皴了……有想要指手画脚说练习生应该好好保护脸蛋的直接被桑托斯对轰（早期的桑托斯真的有点独断那个味，可能跟他还是辍学阶段有关系……）


    ：今天出道明天出道？明天不出道就得给我练！


    然后他自己去化妆品店一人一瓶擦脸油买回来，胜澈拿着自己的份说哥不如换成现金他还能吃点好的……


    但真是为了汉堡吗？桑托斯不是一定要吃汉堡，他就是单纯看不下去一群人拼命的混日子，他自己也就算了，在哪都是生活无所谓，但这群孩子不一样、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却连基本的老师都不全……为了回报周围人的善意，桑托斯选择倾囊相授，把自己在美国学到的教给他们，甚至是天赋、


    梦想是个非常美丽的词，他喜欢梦想，也喜欢拥有梦想的人，所以他不忍心梦想被现实打败、世上应该多一些英雄主义。


    一瓶又一瓶擦脸油、年复一年地打磨，桑托斯用自己电脑制作泡队的作品，对这些不太明白但是十分好奇的弟弟们就围坐在桑托斯身后，有时近到根本分不清打在后颈的呼吸属于谁。


    稚嫩的孩子们就这么跟在大哥屁股后面看他鼓捣珍贵的笔记本慢慢长大，好像是突然有一天大哥让他们碰电脑了，他们忐忑地自己摸索，这回换成了大哥在身后帮他们时不时敲打键盘按按鼠标，而当他们的声音从电脑配合电子伴奏传出来后瞬间引起欢呼！


    这是他们第一次自己创作出真正称得上作品的东西、好像他们这才真正的长大成人。


    但他们很快就进入了另一个挑战、那就是远道而来的邮件、仿佛他们永无顺利的人生、


    正常来讲他们不该随意动大哥的文件夹，但那天顺荣手忙脚乱地想要删除新消息提醒时无意中点开躺在收藏夹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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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希望你能回美国来，在你最宝贵的年纪应该为你的学业更上心才对，跨国学习始终不适合你……】


    桑托斯是如何回的他们不知道，但低迷的气氛难以遏制地弥漫、


    大哥会走吗……所有人都知道桑哥为了上学花了不少钱和人情，如果为了保住来之不易的学位……


    没人可以有资格去阻止这样的事。


    最终是胜宽去问的，目前来讲胜宽最能靠近桑托斯的心、


    胜澈为此沉默又失落、


    而桑托斯给出的回答是：“如果实在上不了再说，贷款已经产生，出道挣大钱也是我的出路了、”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大哥对出道不抱有什么希望，他一直都在往制作人的路上走，整体往美国那边靠、


    不过是幸运吗？


    桑托斯讨厌说谎的人，所以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毕竟他如果愿意早就可以回美国而不是续了练习生合约、


    就算是说谎……


    也幸好大哥还愿意说谎、


    3.


    学校趣事不少，但韩国传统的霸凌也很常见，对此桑托斯表示在美国也不算稀罕事、


    但接弟弟放学还真是新鲜得不能再新鲜。


    “我就说硕珉会被欺负，他那个性格在哪都是被欺负的料、”


    站在校门口等着学生往外走，桑托斯一边打电话对那头抱怨一边张望着生怕错过什么、


    “毕竟这孩子善良到没边……哥你多受累了、”


    “说的我好像是什么打手一样、澈啊、你受欺负吗？”


    “啊……哥你真的像个打手诶！”


    “关心一下都不行吗？”


    “好好好如果我被欺负了一定第一时间找哥帮我摆平——”


    桑托斯闲的很，寝室里唯二不用上学的，跟个溜达鸡似的能随时到处跑，接个弟弟不在话下、


    异域的长相哪怕有亚洲人痕迹在眼下这个情境下也不明显了、他不笑的样子太有攻击性，大家心照不宣离得远远的，然后偷偷拿出手机拍、


    眼瞧着硕珉跟随大部队出了校门桑托斯就看见他身边围着两个男生，个子不矮，难怪爱欺负人、


    “硕珉呐！”


    桑托斯喊了一声就走过去，那两个男生看见来者不善顿时萌生退意、因为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壮……


    长个外国人的脸，皮肤还黑……


    太吓人了！


    “你们是我弟弟的朋友吗？嗯？”


    男人自来熟地靠近然后用肩膀撞开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小屁孩：“要是朋友的话哥请你们一起去吃饭、”话虽然亲热、但他脸色冷得很，那双颜色奇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个子更高的那个：“如果不是朋友……”他锐利的眼睛扫视他俩的胳膊：“那就离我弟弟远点…知道吗？”


    两个男孩立刻后退三步表示诚意，桑托斯见状点头夸赞：“这才是好孩子……”然后他剜了这两个孩子一眼，长得漂亮的人做刻薄的表情也是漂亮的，他俩支支吾吾脸都红了，桑托斯则毫不留恋地揽住硕珉的肩膀：“我们回家、”


    一路上硕珉都用亮晶晶的眼睛仰视他哥，全程在赞叹对大哥的赞美和羡慕，说也想要桑哥这么棒的肌肉，说要和哥学习不怯场！


    桑托斯语气冷静又沉稳：“学这个很难的、”硕珉瞬间低落，但桑托斯又说：“起码得先吃肉吧，不吃肉是不会强壮的、”硕珉满血复活！


    “咱俩一会去超市买点肉，回去管他是炒是煮，总得吃肉啊、”


    “哥会做饭吗？！”


    “不会啊，但珉奎会，多给他买点好吃的让他做、”


    桑托斯自理能力很强，但绝不包括做饭，他不是个全能的人，照顾小孩能想到最有营养的就是牛奶泡麦片，但已经可以吃肉的年纪多买肉就好了，总会有人做的，自己只要出钱买就好、


    即使过了很多年后桑托斯依旧不会做饭，他还是那个习惯出钱解决事情的人、


    不过还是有长进的，比如会做简单的汤水，但味道寡淡，一般到了减脂期谁要是贪嘴就罚他喝大哥做的汤，倒不是多难喝，就是谁没事喜欢喝涮锅水啊……那点油花都不知道是小巧思还是上次做菜没刷干净的残余……


    反正有几个喝了哇哇吐。


    但汤真的不难喝，只是像涮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