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走廊一下黑了下来。


    传来说话声，还夹杂着小跑的脚步声，


    紧接着窗帘滑动的声音。


    “张杨，你怎么把灯关了，我们还没进办公室呢！”


    姒念苏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金秘书的。


    张杨还是有分寸的，在公司有人的时候就称呼学长金秘书，“金秘书，等会进去我们就不用再跑一趟，出来关灯。”


    “行吧！”反正学弟有一堆的理由等着他。


    小周听到张杨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这样又能多几分钟休息，就要进茶水间关灯。


    走到门口就发现老板在里面泡茶。


    结巴道：“老～老板”


    其他两人听到小周叫‘老板’，立马噤声。


    季墨弦对小周点了一下头说：“茶水间这里的灯，等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关。”


    “好的，老板。”


    金秘书和张杨路过门口，叫了声老板，极有眼力劲，赶紧进秘书办公室。


    三人进了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拉开座椅放平，躺下，也没有闲聊的打算了。


    季墨弦端着杯子和姒念苏回到办公室，再返回来关灯。


    喝完茶，姒念苏就开始揉眼睛。


    季墨弦看见，说：“念念，你进去午休一会，等会我叫你。”


    “嗯”


    姒念苏躺上床，闻着淡淡的檀香很快进入梦乡。


    还不知道肿瘤医院的住院楼里热闹极了。


    早上第一个买鲫鱼的大妈回到小区就被一起散步的老姐妹叫住。


    “秋菊，你这么快就买菜回来了？你家的那一位好点没？”


    “唉，就那样，最近他没什么胃口，我就寻思着给他煮点鲫鱼汤喝。


    今天运气好，一去就看见一家鱼摊上的鲫鱼不错，就买了两条。想买的菜也很快就买好了。”


    秋菊的老姐妹玉兰凑近看了一下她手里的鱼，点评说：“这鱼看着是不错，闻起来还没有这种腥臭味。在哪里买的？”


    “就在外面的菜市场。你想要买就要快点去，我买的时候好多人抢着买。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她们这个小区就挨着肿瘤医院，因此也经常有很多人在这里短租房屋。


    “那我们后面再聊，我赶紧去看看。”


    “那你快去。”秋菊看着老姐妹急匆匆地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也开始往家里走。


    秋菊回家就先把活着的那条鱼放进桶里，鲫鱼一进水里立马生龙活虎。她又开始清理在鱼摊上杀好的鱼，洗干净，腌制好。


    看着时间就开始煮鲫鱼汤。


    打开冰箱的冷藏室，在冰箱门上的最下面两格翻翻找找，没找到。又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还是没有找到鸡蛋。


    自言自语道：“我明明记得还有鸡蛋的，现在怎么一个也找不到。”


    唉！早知道就在鱼摊上买一板鸡蛋，她看那个鸡蛋还不错的，就是想着家里还有，才没买。


    先煎个鸡蛋再加水煮鲫鱼，煮出来的汤奶白奶白的，现在没鸡蛋了，只有把鲫鱼煎一下，直接加水煮了。


    老头子喜欢吃豆腐，她还买了一块豆腐煮鲫鱼汤。


    水一开，香味飘散开来，马上拿出豆腐，直接在手掌上切块放进锅里。


    这个时间大多数家里都在做午饭，各种各样的香味也没有压住这股鱼香味。


    只听隔壁的老李家传来大声说话的声音。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老娘给你们辛苦半天蒸的粉蒸肉不好吃吗？下次你们自己做，老娘绝对不说一句不好吃的话。”


    老李头小声为自己辩解说：“老婆子，你做的粉蒸肉最好吃了，我可喜欢吃了。


    这不是听老张的表弟的当医生的儿子说小朋友要多吃鲫鱼，可以补充蛋白质，营养丰富，聪明。”


    王红霞看了一下虎头虎脑的小孙子，狐疑地问她家老李头：“真的？”


    老李头一本正经地肯定说：“真的，我骗你干啥，你下次看见了可以问他。”


    他晚上一定记得要和老张说一下。


    “那行，我明天去菜市场买点鲫鱼回来。”


    老李头摸了摸正和粉蒸肉做斗争的小孙子的头，决定等会给他的小孙子买一个棒棒糖。


    唉，也不知道是谁家煮的鲫鱼汤这么香，让他差点挨了一顿骂。


    秋菊楼下的住户，孙艺珍闻着这股不知哪家传来的鲫鱼汤的香味心里正懊悔。


    她今天早上买菜的时候是经过了一家卖鲫鱼的摊子，不过她当时不是很想吃鱼，就没买，怎么也没想到中午会受这个罪。


    秋菊可不知道左邻右舍，她现在快要被锅里传出来的香味香迷糊了。完全不敢相信这出自她的手里。


    想着煮汤就是要尝一下味道，少了尝不出来。所以她尝一碗是再正常不过了。


    为自己找好了理由，马上给自己舀了大半碗汤再加几块豆腐。


    对着碗里的汤吹了几下，小小的喝上一口。


    真好喝，这么大一锅，老头子应该也喝不完，不能让他的肠胃有负担，她作为妻子，应该分担一下。


    也不想做其他的菜了，马上添了一碗饭，再舀了一些汤和豆腐混着吃。


    “嗝——”


    真舒服，心情极好地装好鱼汤出发去医院。


    老马头看见他家老婆子满脸笑意，好奇地问：“今天有什么好事？”


    自从他被发现是肝癌早期，老婆子都没怎么笑过了。


    秋菊不明白他的意思，反问老马头：“什么好事？”


    难道是老头子的病情好转了？不对啊，这种事情一般不是会先告诉家属么。


    老马头说：“我看你满脸笑容，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好事了。”


    秋菊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么？”


    她都没发觉。


    “没有，就是今天运气好，买到了土鲫鱼。”


    “是嘛，那运气是挺好的。现在的商贩卖鱼的时候就乱说，明明是养殖的偏偏说是野生的。”


    “我这次买的肯定是土鲫鱼，你尝尝就知道了。”


    秋菊把床两边的护栏提起来，拿出床下的板子搭好，打开保温桶，舀出一碗汤和豆腐放在桌上。


    老马头这段时间胃口不好，抱着怀疑地态度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