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杀心渐起

作品:《怒卸戎装换红妆,将女血洗满京都

    思及此处,傅窈月便挑了行事迅捷的两名侍女前去调查此事,很快便将消息带回来了。


    “小姐,那郎中并不是真正的郎中,只是丞相府的一名下人,如今已经死在了郊外,身上还有一封信。”


    侍女将又脏又破的信件取出,“您要自己看还是让奴婢给您念?”


    傅窈月没有犹豫,直接将信拿过来,展开看了一眼。


    信上面的字迹很模糊,但字数不多,连看带猜也能看明白大概,便是说苑泠已经无用,激发毒性杀人灭口,要干脆果断。


    这样的事,在京城这种风云诡谲的地方并不少见。


    她将信件处理干净后又擦干净了手,正要再去一趟库房,便又在路上看到了姜奉景。


    本想着绕过去,以免耽搁时间,可谁知对方像是盯准了自己一般,直冲冲地过来了。


    他冷冷伸出手,直言道:“给我钱,我要给阿泠置办丧事,决不能再委屈了她。”


    傅窈月停住脚,一挑眉,质问道:“你缺钱不找账房先生也不找爹娘,倒是想着来找我了?”


    “别废话,你不是找娘要了中馈之权吗?看你那哈巴狗的样子,娘又心软,肯定给你了,少给我装,拿钱。”


    姜奉景说得理直气壮,即便满脸疲惫和憔悴,眼睛都红肿了,也仍旧盖不住他的气焰。


    见傅窈月不说话,他催促道:“快点啊!你是哑巴吗?”


    “首先,中馈之权并不在我手中,母亲的确说过会给我,但中馈之权在老夫人手中,母亲也做不了主,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


    傅窈月表情平淡,丝毫不为所动,“不信的话,你大可以找账房先生问问。”


    中馈之权在老夫人手上的事情姜奉景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傅窈月为了中馈之权又哄又闹,竟然还是没拿到。


    “你不是还有嫁妆吗?拿出来用呗。大不了你借给我,等我有了银子再还给你。”


    此时姜奉景才有了半分求人的样子,只是表情仍旧不善。


    凝墨听着有些生气,没忍住说道:“我们小姐的嫁妆可还在库房里锁着呢,进都进不去,何谈拿出来用?”


    这下姜奉景愣住了。


    不等他多想,傅窈月便抬脚往库房方向走去:“你如果真的缺钱,不如跟我一起去库房要,否则你就是将我杀了也一样没钱。”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笨的人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姜奉景跟着她一路到了库房,果真就如傅窈月所说的一样,不管怎么样,账房先生都不让他们进去,甚至也不给他们看账本。


    上一次来的时候,傅窈月就觉得奇怪。


    倘若真的连侯爷和侯夫人都不能进出库房,那他们除开吃穿用度,也还有平日的关系打点该怎么算?


    很显然,在这一点上,账房先生必然在说谎。


    而背后的原因,多半就在她的这份嫁妆上面。


    姜奉景本就生气,此时听闻半分钱也拿不出来,便更气了。


    “本少爷的话你也不听?不想活了?”


    “抱歉,世子爷,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同样也是夫人的意思。”


    傅窈月一句话都没多说,扭头就走,还不忘提点一下姜奉景:“听到了吗?这是你母亲的意思。老夫人不好找,你母亲还不好找吗?”


    姜奉景突然不说话了。


    他舔着脸来找傅窈月,就是因为没能从爹娘那里讨到好。


    看他这幅窝囊样,傅窈月便心底明了,不再停留,直直去了侯夫人的房间。


    “抱歉,夫人今日要去铺子里查账,并不在府中,还请晚些再来吧。”丫鬟低眉说道。


    傅窈月顿了顿,问道:“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我知道了。”


    傅窈月扭头就走。


    方才她找账房先生要库房钥匙,账房先生推脱说在侯夫人手中,此时她来找侯夫人,可夫人并不在府中。


    推来推去,目的不就是拖延此事?


    既然如此,那她只好故技重施了。


    姜奉景一直跟在她身后,就是想看看她能怎么办,倘若能拿到钱,自己也好分到一些。


    可紧接着,他便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因为傅窈月在府中奔走哭诉,说侯府屯压了她的嫁妆,甚至还要闹到府外去败坏侯府的名声。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皱眉警告:“你就不能等母亲回来之后再谈谈吗?何必如此去抹黑侯府?”


    “抹黑?我不过是将事实说出来就叫抹黑?”


    傅窈月直接甩开他,“你母亲是个什么性子,会不会将钱给你。她连你都不给,又怎会给我?”


    这话姜奉景也没法反驳,可也不能真的让她出去毁坏侯府的名声。


    她的力气很大,他连抓都抓不住,更别说动手了。


    他双手握拳,紧了又紧。


    这个女人,非死不可,无论是为了苑泠还是为了侯府。


    侯府欺压世子妃,还霸占她从将军府带来的嫁妆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侯爷在外巡查,侯夫人匆匆赶回,当即便将傅窈月唤了过来。


    还不等傅窈月行礼请安,便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这个贱蹄子,谁许你到外头乱传谣言?什么侯府欺压你,霸占你嫁妆,连吃绝户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气得直喘气,“要不是听着有人议论,我还真不知道你能趁我不在做出这档子事来!”


    除了外头百姓议论,还有那些亲眷贵人笑话她,这她怎么能忍?


    “既然是谣传,那母亲只管将库房钥匙交出来,让我将嫁妆清点一番,自然能够还母亲清白。”


    傅窈月脸色淡然,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侯夫人的眼睛,当即便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心虚。


    夫人别开目光片刻,仍旧坚持说道:“传谣容易辟谣难,哪就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就算你现在去说那都是假的,侯府的名声也已经被你给毁了。”


    “是否容易,总要试试才知道。”


    傅窈月勾唇,好整以暇地抚平衣角,语气毫不在意,“倘若一日不查清楚,这谣言便一日无法停止。母亲向来聪明,应当知道该怎么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