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检查下来，并没有查出其他魔化者。


    罗征启在台上简单的说明了一下集合全校师生的原因，然后让大家不需要担心，正常上课之类的，就让大家解散了。


    回去没有约束，所有人都变得很松散，三三两两走在一起。


    沈奕和沈元白并肩走着，他问沈元白：“那个被寄生的魔化者，还能被净化吗？”


    沈元白摇头回道：“他已经是中阶魔化者了，只能被清除。”


    “清除？”沈奕顿了顿：“要抹杀他的意思？”


    沈元白点头。


    沈奕微微皱眉：“没有任何挽救的方法吗？”


    “他现在只是一具躯壳，灵魂已经被魔吞噬了，内里已经是魔，不是人了。”沈元白语气温和，他只是想要安抚沈奕的情绪，对于那个男生，他其实并不在意。


    沈奕：“可他的家人不知道，他死了，他家人怎么接受？”


    沈元白：“他们会有处理办法，可能会抹去他家人的记忆吧。”


    沈奕不能理解：“也就是说他家人会忘记他？他的存在就这样被抹除了？”


    “你是圣父啊？”江九牧从后面探头过来说了一句。


    沈奕这才发现江九牧和楼应都跟在他身后。


    “难道关心一个人的生死就是圣父吗？”


    对于江九牧的嘲讽，沈奕很少回嘴，所以他忽然回怼一次，倒是把江九牧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我对同校同学的生死表达同情，不可以吗？”沈奕有点迁怒的意思。


    江九牧也知道沈奕是乱发脾气，然而他居然没有怼回去，而是选择沉默。


    回到教室，一些人还在讨论那个魔化者。


    沈奕不想听，可他没权利阻止别人议论这件事。


    男生叫袁茂，是从小县城里考过来的，考了三次才通过学院测试。不过在御能学院，多次考试才通过的人比比皆是。只是袁茂对自己要求很高，以至于他对自己三次才通过学院测试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性格执拗，又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有些自卑，虽说是老师眼中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可他和班级同学相处并不融洽。


    听说他是因为喜欢上了校外的一个女生，被那个女生带去了一个什么感化身心灵的组织，然后才变成了魔化者。


    那个组织有问题，校方会反馈给异能管理局，到时候管理局会派人去探查清剿。


    就是当初沈奕遇到的那种除魔小队。


    “我还以为学校就能管这事。”沈奕说。


    “一般魔化者都是归异能所管的。”沈元白回。


    沈奕没在继续问。


    在他看来，袁茂是那种努力认真活着的人，所以他会为他的遭遇感到痛惜。


    放学前，楼应忽然将手机递到他眼前，屏幕上是个微信二维码。


    沈奕侧头，对上楼应笑眯眯的脸：“我们加个微信吧。”


    他没有拒绝，扫了二维码。


    他以为楼应就是想和他加个好友，并没有多想。


    随手点开楼应的朋友圈，结果里面空空如也，连背景都是原始图，不过他的头像倒是挺可爱的，是一只手绘的卡通黑猫。


    放学后沈元白有些不放心道：“哥哥，你会回沈家吧？”


    “……会吧。”


    沈奕闭上眼，努力去想沈家房间的样子，轻微的眩晕感过去，他忐忑的睁开眼……


    沈元白笑着站在他眼前：“哥哥，你终于没出错了。”


    沈奕偷偷松了口气，拇指不自觉的去抚摸食指上的戒指。


    ……


    深夜，一辆黑色添越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


    楼应坐在后排，靠着椅背假寐。


    前面开车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是专门照顾他饮食起居的葛叔。


    “少爷，你为什么忽然起了兴致要去接触那个魔化者？”


    半夜睡到一半，忽然被他家少爷喊醒，葛叔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就被推着出门了。


    听到他家少爷要去异能管理局，葛叔很疑惑，他家少爷对异能界的事不是都不关心的么。


    楼应缓缓道：“没什么，我想让一个人开心点。”


    “少爷，你这话不对劲。”葛叔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楼应笑而不语。


    当初沈老爷子之所以找楼家掌门人开启沈元白的异能源，是因为楼家的人天生擅长精神类异能，曾经楼家掌门人在精神类异能的领域无人能及，而现在的楼应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异能管理局虽说是管理异能者的组织，但对于一些豪门世家，尤其是沈、江、楼、司这四个家族，他们并没有管束权力，反之还会被四大家族约束。


    楼家少掌门深夜造访，只是为了见一见他们学院送过来的那个魔化者，这个区的负责人就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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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也要赶过来笑脸相迎。


    袁茂被关在特殊的房间内，这个房间四面都是禁制，他的身上也锁了禁制器。


    楼应进来时，他依旧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厚重的房门被关上，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只有墙体上附着的禁制术在一闪一闪的。


    黑暗于楼应来说如鱼得水。


    他伸手缓缓摘下墨镜，墨镜后是闭着的双眼，浓密的眼睫毛都是银白的颜色。


    楼应睁开眼，一瞬间，这个房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清晰显现，小到空气中的尘埃，大到整个空间，如果他想的话，他还可以透过这些墙壁，去看外面的世界。


    就像江九牧说的，如果他摘掉墨镜睁开眼睛的话，那么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无处遁形，他可以透过肉/体看见灵魂。


    所以他可以透过袁茂的身躯，和那个魔对视。


    与人不同，魔并不像人那样一定有具体的身体或者具体的五官，它们往往是抽象的存在。


    而现在楼应透过袁茂的身躯看见的就是一团黑雾。


    这团黑雾已经占据了袁茂整个身体。


    楼应用精神感应了一下，几乎只是片刻，阴寒湿冷的感觉像是触手一样缠住他的身体，凄厉的，痛苦的，像是从地狱深处传过来的骇人声音争先恐后想要浸入他的大脑。


    然而当这些魔息浸入楼应的大脑后，却发现这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管它们如何弥散、纠缠，都找不到一丝能入侵的缝隙。


    等那些魔息察觉不对想要撤退时，才发现已经被楼应的精神力反向入侵了。


    其实对楼应来说，将魔从袁茂的身体里驱赶清除并不难，难的是让袁茂恢复自我意识。


    他的意识已经完全被魔吞噬，除非有奇迹。


    那只魔开始挣扎，嘶吼道：“就算杀了我，这个人也已经死了。”


    “他做个植物人也行。”楼应已经捏住了魔的命脉，只要用力一些，就能一击毙命，不过他还要留袁茂的命，所以下手才有所顾虑。


    “呵呵呵……”魔发出冷笑，一边挣扎一边讽刺道：“你这样的家伙装什么好人？你的识海比我们魔都要黑暗，不如堕落吧，你更适合做魔的奴隶。”


    楼应笑了下，漫不经心道：“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想做好人。”


    他的精神力完全渗透了袁茂的躯体，黑雾被他绞缠，一点点无力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