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天】的面孔上生出两个眼珠子。


    咕噜！


    眼珠子转动，直勾勾盯着楚青。


    “你去过未来？”


    【天】惊讶。


    但，刹那间，它想到当初的楚青从古老的时代召唤了一个可怕的女人降临。


    那个女人的一根手指，戳死了它的【天使者】，并且恐怖的力量，顺者【天使者】跟它的联系，伤到它本体了。


    从那时候开始，它就知道，楚青掌握了牵引过去生灵降临的手段。


    它也想掌握这手段。


    可惜，研究好久都失败。


    让它没想到的是：


    这才过了多久，楚青竟然能去未来了？


    【天】兴奋：“未来是什么样的？”


    “未来的【天】，还是我吗？你去了未来哪个时代？”


    楚青轻笑：“【天】，你的情绪波动，根本不像是掌控一切的【天】。”


    【天】脸上的眼珠子消失， 只剩下嘴巴：“我的人性主持这个面孔，自然有人的反应。”


    “你快说下，未来的【天】，还是不是我？”


    楚青沉声说：“原来，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也担心未来的自己。”


    【天】沉默。


    楚青深吸一口气笑道：“未来的【天】，不是你。”


    【天】轻笑：“是吗？你在欺骗我？”


    “想要打击我的信心？”


    “没用的，你面对的只是我的人性意识；等这段意识回归本体后，我依然完美无瑕。”


    “所有的思维和意识，都不会受影响。”


    楚青认真说：“我骗你做什么？”


    【天】.....


    “那么，未来的【天】是谁？”


    “未来没有【天】”


    “什么？”


    【天】愕然。


    它宁可其他生灵取代它，也不想让未来没有【天】。


    “没有【天】？没有寂灭？”


    “你确定你去的是未来？”


    “或许，你去的未来，是寂灭后，我重新打造的世界。”


    “我隐藏在暗中，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过去的历史都被寂灭抹去了；所以，未来的生灵不知道这一切。”


    【天】越说越兴奋，它仿佛认定了这才是真相。


    楚青幽幽道： “我去的那个未来，是一百个时代之后的未来！”


    “那里依然能挖掘到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历史！”


    “甚至还有我们这个时代的生灵！”


    “那个时代，不是被寂灭毁灭重建的世界。”


    “那个时代，真的没有【天】。”


    【天】彻底沉默了。


    “寂灭吞没的地方，一切都会被抹去，甚至连历史都会被抹去。”


    “未来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历史？”


    “难道.....我挡住了寂灭？”


    楚青翻白眼：“或许你跟寂灭同归于尽了；所以未来没有寂灭，没有【天】！”


    “而你，我的朋友，你以最伟大的方式拯救了世界，拯救了这片星空！”


    【天】........无语。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宁可寂灭吞没一切，宁可一切消亡，我也不要死！”


    “而且，我知道我的本事，我根本挡不住寂灭！”


    “这寂灭，不是某个强者造成的，而是一种恐怖的自然现象。”


    “就跟潮起潮落一样，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


    “我在寂灭跟前，只能自保！”


    “所以....你在骗我！”


    楚青茫然。


    我特么的都不知道我在骗你啊！


    如果【天】自己都认为自己无法对抗所谓的寂灭，那么，未来为存在？


    难道未来是虚假的？


    他只是做了个梦？


    可是，梦有那么清楚？


    哪怕是琉璃这个修行梦境的人，也没有把梦做的那么逼真啊！


    一时间，楚青和【天】都沉默了。


    许久，【天】开口：“讨论未来没有意义！”


    “楚青，我想说的是——没有任何生灵能对抗寂灭。”


    “我不行，禁区不行，人类更不行！”


    “你知道海洋为什么叫无尽海吗？”


    “在普通人类的意识中，海洋没有尽头。”


    “在强者眼中，海洋没有尽头。”


    “在你这样的强者眼中，海洋其实有尽头。”


    “但是，在拿到【天】的权柄后，我发现，海洋真的没有尽头。”


    楚青.....


    【天】：“无尽海洋很大很大，当你踏足黑暗后，看到了黑色的海水吧！”


    “然后一直行走，看到的是腐朽、凋零的大陆。”


    “越是朝着黑暗深处走，残存的大陆就越少，甚至是星空都消失了。”


    “无尽海洋那么大，一座座大陆数不清。”


    “上面的强者更是多如繁星！”


    “比我强大的生灵不一定存在，但，跟我一样强大的生灵绝对有很多！”


    “他们都挡不住寂灭，我同样也挡不住，这个世界的众生也挡不住。”


    “禁区那群苟延残喘的家伙，同样也挡不住。”


    “所以....你看到的未来，绝对不是真的未来。”


    “那只是你的梦，甚至是臆想！”


    楚青突然感觉【天】说的有道理。


    前提是——寂灭真的很可怕。


    但，想到未来经历的种种，他感觉那绝对不是臆想。


    “算了，不考虑这些了！”


    “不过几百年时间而已，我等得起。”


    “几百年后，就知道寂灭会不会吞没这片星空，会不会吞没这个世界。”


    思索间，他不再纠结，转而问【天】：“那么，你找我有事？”


    【天】愣了下，摇头：“其实没什么事。”


    “我的人性意识，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你。”


    “毕竟你给我带来很多麻烦，也给我带来很多改变，甚至是我人性意识的拯救者。”


    “如果没有你，我的人性意识，还会一直被绝对的理智压制。”


    楚青心中一动：“那么，你该如何报答我？”


    【天】的面孔上浮现一抹茫然：“你要协恩图报？”


    “嗯！”


    【天】沉默少许：“好吧，你想要我如何报答你？”


    楚青笑道：“【天孽】，或者说是：你的罪孽是什么？”


    “为什么要制作罪孽承担者？”


    此话一出，【天】的表情严肃起来。


    “楚青，你想谋反吗？”


    楚青......


    “谋反？你以为你是帝王？”


    “快点说，你要报答我恩情呢！”


    【天】的面孔变化几次，最后叹息道：“换个问题吧；你解救我人性意识的恩情，不足以支付这个问题的报酬！”


    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