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宝烛燃

    子荷大脑死机,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她悄悄地、用力地——


    拧了一下。


    “呜呜哇——”


    下一秒,一颗惨叫的人头被重重踢飞,直穿云端,竟冲破了画卷。


    兰仙村,低矮逼仄的小屋内,侍笔小鬼猛然一惊。


    他合上画卷,用力抖了一抖,逸散的墨迹瞬间填满整个破败的屋子。那颗惨叫的人头在吸入第一口空气后,立马就消音了。


    穿着玄色氅衣的年轻男人手捧着她的头颅,陷入迷惑之中。


    他在画卷之中设下了双重的迷障,就算陆玉屏侥幸破除,记忆恢复,也不该对她如此残忍。


    子荷究竟是做了什么?竟在他分神的时候,被陆玉屏斩首了。


    “……”


    侍笔小鬼想不通,只能先将子荷的脑袋放在桌案上。


    而后,他提笔蘸墨,在空荡荡的兰仙村里洒下无数墨点,这些墨点最终又幻化成死去的村民。


    隆冬雪夜,村庄里恢复了往日的气息,侍笔小鬼巡查过兰仙村的每一处细节,在确认无误后,这才将画卷朝悬崖下一抛。


    既然子荷已经出了画卷,依着陆玉屏的性子,想来也困不住他了,索性毁了这一件法宝,免得惹来嫌疑。


    在往回走的路上,一个女人的影子从他袖口钻了出来。


    “她还活着吗?”


    侍笔小鬼伸手捏着她娇嫩的脸皮,温柔道:“因为你,她差点就死了。”


    “始作俑者不是我。”


    “顶嘴,先剥了你这一层皮。”


    几乎不等她反应,那冰凉的指尖便破开了她的胸膛,好在她只是一具空有皮囊的骷髅,浑身没有一滴血,不曾脏了他的手。


    那一身他收藏多年的美人皮如今就安安静静地挂在他的胳膊上。


    侍笔小鬼一步一步往回走,偶尔回头看一眼。


    夜里已经冷的起雾了,雪白的地上干干净净的。


    他早已死去多年,每一步都不会留下痕迹。


    等会子荷若是醒了,该怎么跟她解释呢?陆玉屏若回来了,他又该如何去哄骗他呢?


    漫漫西行之路,这才刚刚开始,他可不想半途而废。


    ……


    小木屋里,还是子荷离去时的样子,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年轻男子此刻就坐在角落里。


    他怀里是一颗女孩的头颅。


    望着她紧闭的双眼,有好几次侍笔小鬼想撬开她的头盖骨,看看她的脑子在想什么,那一只脆弱的灵魂此刻究竟睡在哪个角落。


    不过这样未免会惊到她。


    侍笔小鬼垂下眼帘,黑漆的瞳仁里闪过一丝躁动的情绪。他抚摸着她的眉骨、鼻梁、唇角,指腹的触感十分柔软,她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样。


    侍笔小鬼等待片刻,山崖那边有了动静,几乎是一瞬间,一道剑光直逼眼前。


    小木屋的屋顶已经被掀翻了,月光下,侍笔小鬼抬起头,正对上陆玉屏那怒气冲冲的仙剑。


    “这一切是你在作怪?”


    陆玉屏的语调几乎听不出有什么起伏,像是已经认定了这一事实。


    而侍笔小鬼见他挥剑有一瞬间的犹豫,连忙举起子荷的脑袋,解释道:“师兄你误会了。”


    “误会?”


    侍笔小鬼无奈地朝他笑了笑,姿态放的极低,就差趴在地上了。


    他将自己编造的借口缓缓说给他听,因为事先做了两手的准备,陆玉屏一时之间也无法戳穿他。


    看着昔日的“好师弟”,陆玉屏也不知是信了没有,目光却是落在了子荷那颗脑袋上。


    “她还活着?”


    侍笔小鬼担忧道:“我找到师妹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如今过去多日,不曾见她醒来,但她还有呼吸……”


    “就剩一颗脑袋了,活着又有什么用,趁早埋了。”


    侍笔小鬼欲言又止。


    陆玉屏从他怀里抢过那颗脑袋,正想劈开了毁掉,不料她在此刻忽然睁开了眼。


    醒的可真及时。


    子荷眼泪汪汪,其实她很早就醒了,但因为心虚的缘故,一直不敢面对陆玉屏。


    她怎么就昏了头呢?


    当时就那么轻轻地掐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子荷以极其诚恳地态度向他道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呜呜呜!那里邪门的很,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


    侍笔小鬼心急如焚,但面上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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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作十分关切的样子。


    他问道:“师妹,你跟师兄之间,发生了什么?”


    子荷哭得眼睛通红,哽咽道:“我有罪,我——”


    砰!


    她的脑袋被陆玉屏重重丢出了屋子,并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那颗小小的脑袋瓜子最后在雪地上滚了三圈才停止转动。


    外面天寒地冻的,她的眼泪很快就凝结成了小冰珠。


    这个时候如果有手,子荷要狠狠地扇自己几巴掌。


    让你手欠!


    任何手欠的人都要为自己手欠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再一次回到起点,面对自己只有一颗脑袋的艰难处境,子荷在最初的尴尬与痛苦之后,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


    陆玉屏看样子很生气,当着侍笔小鬼的面道歉看样子是行不通的,该怎么挽回呢?


    天上簌簌落下几片雪花,她思考了片刻,眉头微微一皱。


    不对,做梦把脑子都梦坏了!


    她原先能有自己的躯体要多亏兔子精送她的那副蝉蜕,如今尸首分离,按道理来说,蝉蜕也应该损坏了才是。


    没有蝉蜕的保护,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对她造成严重伤害,但现如今她还好好的,真的很奇怪。


    雪越来越大了,子荷纳闷之余,余光瞥向了那一座没有顶的小房屋。


    房子的原主人跟他们一个院子,因为刚才的动静太大了,此刻他将正房的大门悄悄推开了一道缝,朝外偷看。


    或许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主人只偷偷看了一眼,又将头缩了回去。


    没有人能过来捡她了。


    子荷眨了眨眼,眼神渐渐放空。


    不远处,陆玉屏的视线时不时就会投过来,每投来一次,子荷就感觉自己无形中挨了他一刀。


    一夜过去,她险些被他用眼神刀成肉泥。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在雪地里扎根时,陆玉屏的那一把仙剑气势汹汹地朝她冲了过来。


    那把剑恶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发髻,然后——


    将她叼到了陆玉屏的面前。


    两人大眼瞪小眼,陆玉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差问一句: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