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哈巴赫将目光聚集在了眼前领头的青年身上，他知道这个人，逆骨鹤之介，卯之花八千流之后的第二任剑八，被尸魂界算计的还成了虚王的男人。


    但他同样对对方一无所知。比如，他不知道对方手中曾经属于他的灵魂的碎片是从哪里、用什么手段获得的。


    他的全知全能，好像对这个人失效了一般——对方身上好像有一个保护罩，阻止了其他人的窥视。


    可是，对方身上有灵王的味道，虽然只有浅浅一层，但确实存在。


    不是那个端坐于灵王宫的傀儡的灵子，而是真正的灵王。


    鹤归也同样在打量传说中的友哈巴赫，用他那双红色的眼睛。


    怎么说呢，身上的因果密密麻麻的，却还保持着相对的理性，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友哈巴赫身上的因果证实了他心中的一个猜测，只等见到灵王再进一步验证了。


    友哈巴赫先开了口，话却不是对着鹤归说的：“好久不见，山本元柳斎重国。”


    “你老了。”


    “友哈巴赫……”山本元柳斎重国神色沉重地看着眼前有不小变化的男人，“你也与当初不同了。”


    “是的，我变强了。”友哈巴赫摊开手。


    隐藏在阴影中的国度随着他的动作浮出水面，替代了瀞灵廷。


    战斗中的死神们因为这个变故而产生了瞬间的惊慌。


    然而本该出现在友哈巴赫观测的未来的重大伤亡并没有出现。


    破面们虽然表情很臭，但还是及时救下了死神们。


    “你是变数。”破面的行动终于让友哈巴赫真正正视了眼前的年轻人。


    “我只是个被卷进来的无辜路人。我只是想回到我来的地方而已。”鹤归回应道。


    “那我们可以合作，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友哈巴赫提出建议。


    山本元柳斎重国抽刀指向了鹤归。


    “嗤，呵呵。”蓝染惣右介看着眼前的乱象，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个男人说的没错，你是老了啊，山本总队长。”


    “怎么，我看起来像更弱的那个吗？”鹤归倒是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一起对付友哈巴赫的呢。”


    火焰在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山本元柳斎重国苍老的声音响起：“老夫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尸魂界的安定。”


    “冠冕堂皇。”友哈巴赫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嘲讽。


    鹤归也不太相信山本元柳斎重国的话，一个能在几千年政治斗争中都屹立不倒的人，怎么可能是纯白的。


    友哈巴赫和鹤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将矛头指向了护庭十三番的总队长。


    这场战斗鹤归并没有过多的出手，他对站队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只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尸魂界越少参与越好，他不介意借着友哈巴赫的手为自己铲除障碍。


    “惣右介，你那个秘密武器带了吗？”他来到自己学生的身边，小声询问。


    “我没想到你会对总队长这么有敌意。”


    “毕竟我是个小心眼子的人嘛。”


    蓝染惣右介勾了勾手指，一个长着一张秀气面容但身形高大扭曲的虚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那席卷整个房间的火焰被它尽数吸收。


    接下来的战斗可以说是一边倒。就在友哈巴赫准备对已经失去意识的山本元柳斎重国下死手的时候，鹤归伸手拦住了他。


    “你到底站在哪边？”友哈巴赫皱着眉质问。


    “我哪边都不站。”鹤归用眼神示意蓝染惣右介把老头送走，“我说了，我只想回到我来的地方。”


    “谁要阻拦，都不可以。”


    “哈，真是渺小的愿望。”友哈巴赫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看着面色平静的青年厉声质问，“是你做的？我以为我们是盟友。”


    斩断了友哈巴赫身上全部因果线的鹤归一脸无辜：“我说了，我那边都不站。”


    友哈巴赫不知道的是，鹤归在斩断这些因果时，顺便也阅读了他全部的秘密。


    在巨量因果的冲击下，鹤归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叫嚣着几乎被撕裂的疼痛。但是他忍住了，在场的其他两人中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痛苦。


    但是这是值得的，毕竟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只有一直注视着御主的芦屋道满发现了眼前人的不对劲，曾经接触过因果的他敏锐地看到了在鹤归后颈处突然出现又迅速湮灭的眼睛。


    芦屋道满眯起了眼睛，思索着要如何跟御主说明白“因果”这东西的危害性。


    随意沾染他人的因果，可是会产生比死更可怕的后果。


    当一个人失去了他身上全部的因果，会发生什么事呢？


    原本鹤归是不知道的，但友哈巴赫成了那个现成的例子。


    世界意识将他当做了入侵者，排斥出这个世界。


    就像身体的免疫系统清除病毒那样。


    鹤归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化为齑粉的友哈巴赫，眼眶中的胀痛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芦屋道满十分的诧异，就算是阿赖耶识，想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鹤归叹了口气，他说的是实话。刚才那斩断因果的攻击，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做，就做成了。


    就好像是铭刻在灵魂当中的本能。


    完全看不到因果的蓝染惣右介只看到了友哈巴赫的突然死亡，探究的欲望在他的心中升起。


    瞥了一眼闪烁着光芒的任务面板，鹤归轻哼了一声，从游戏背包中拿出了崩玉。


    “走吧惣右介，我们去灵王宫见一见灵王陛下。”


    借助着崩玉的力量，师生二人绕过了零番队的守卫，出现在了灵王的面前。


    眼前的存在，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坨聚集成人形的灵力。


    看着眼前跳出来的任务指引，鹤归叹了一口气：“灵王阁下，你就这么急着取回自己的力量吗？”


    只有鹤归一个人能看到的任务指引停了下来。


    一道机械音在鹤归的脑海中响起：“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一开始。”


    “是什么地方暴露的？”


    “FF014系统没有语音播报功能，而且它的任务引导从没关闭过，你早就露馅了。”鹤归将视线移向了那坨灵力，“还有你，别装什么世界意识了。”


    稚嫩的声音从灵力中穿出：“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活下去。”


    鹤归没有理会对方的辩解，反而扭过头问蓝染惣右介：“还想当灵王吗？”


    蓝染惣右介摇了摇头，他对当傀儡可没什么兴趣。


    鹤归把崩玉丢给了自己的弟子，抬手把他送出了灵王宫。


    “那我送你离开，既然你不选择当灵王，有一些事情现在的你不适合知道。”


    蓝染惣右介也知道有时候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有百害而无一利，便没有说什么，向着自己的老师挥了挥手，全做道别。


    灵王宫内，只剩下鹤归、芦屋道满，还有灵王。


    他扭过头对灵王说：“接下来是私人恩怨时间。”


    “我对你们之间的斗争没什么兴趣，但是你们把我卷了进来，就要承受利用我的后果。”鹤归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武士刀，在自己的身后一划。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他的体内跌坐而出，原本和鹤归别无二致的面容逐渐消融，变为一张没有五官的空白面容。


    “下次找个好主人吧。”鹤归斩断了他与斩魄刀之间的因果。


    紧接着，他的体内开始冒出汩汩白色的凝成实质的灵子，这些灵子不断聚集，形成了一个白色的虚，但是没有丝毫意识。


    脱离了依凭，这股力量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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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瞬间便化为了飞灰。


    “你们不应该试图把我绑在这个世界。”


    感受着世界意识对他的排斥，鹤归剑指两个灵王，在半空中一划，直接斩断了两个意识和这个世界之间的因果：“我是个很小心眼的人，我讨厌欺骗和利用。”


    伸手抓住了两道准备逃逸的意识：“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被迫在这个世界停留。”


    “还有，不要怨我，要抹杀你们，不只是我自己的意愿。”


    看着眼前无声浮现的任务完成的提示，鹤归松开了手：“权利斗争什么的，最讨厌了。”


    在两道尖叫声中，鹤归被排斥出了这个世界。


    漂浮在世界泡之外的虚无之中，鹤归看着眼前白色的屏障，控制住了自己的灵魂，站了起来。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水晶球——里面装着的是来自灵王的一大坨灵子。


    世界意识借着他的手收回自己的权柄，他自然也得收点报酬。


    不过让“可能性”这种东西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欲望，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还真是弱的可以。


    随手切断了这股能量和眼前这个世界之间的因果，鹤归的灵魂随着能量的补充凝成了实体。


    看着完成的隐藏任务，鹤归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了，现在该回迦勒底了。”


    “该和那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算账了。”


    然而就在他迈出脚步后，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


    “欢迎来到Ahnenerbe喵～”粉色头发穿着女仆装的Q版猫娘发出欢迎的声音。


    作为一个御主，鹤归当然听说过大名鼎鼎的Ahnenerbe咖啡厅，毕竟这里可是型月世界的连接点。


    但他现在对这里没有任何兴趣。


    他只想回自己的迦勒底。


    “您想喝什么喵～”猫猫的声音再次响起。


    “牛奶，不另加糖谢谢。”鹤归下意识地回答道。


    “好的喵～请稍等喵～”


    坐在桌前，鹤归见到了把他带来这里的人。


    “宝石翁，请问您找我来有何贵干？”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的鹤归语气并不好。


    “久仰大名，异世界的灵魂。”泽尔里奇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之前我的弟子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鹤归眯起眼睛，红色的虹膜让他看上去十分危险：“看在您的面子上，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多做追究。但请您不要在阻拦我回到我的迦勒底。”


    “异世界的灵魂，非常抱歉，这一点目前没办法让你如愿了。”泽尔里奇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的弟子需要在和平的世界完成他的研究。”


    “那为什么不在Ahnenerbe做他的研究呢？”这个理由并不能让鹤归动容。


    “我以为改变了所罗门王和迦勒底众人命运的你能体谅他的想法。”泽尔里奇叹了一口气，“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每个世界泡的时间流速都不尽相同。”


    “你的世界泡是我们筛选出来的最合适的世界泡。”


    “他是从哪个节点来的？”听到对方的目的和理由，鹤归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他的目的只有改变所罗门王的离世。”泽尔里奇并没有直说，“以泽尔里奇之名，用根源的名义向阿赖耶识立誓，我的弟子藤丸立香不会做出任何危害你的迦勒底的事情。”


    魔法的光芒闪烁，誓言成立了。


    “还是个稚嫩的孩子而已，是怎么入了你的眼的？算了，他的事我不会追究的。”作为已经经历了两次人理灭绝的御主，这个“冒牌货”的经历对于鹤归来说确实不够看。


    没有等牛奶端上来，鹤归不打算听对方的说辞，他站了起来，对宝石翁说道：“我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还剩二十天。”


    “我相信的，是您的眼光。”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强者之一，他还是有那么几分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