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有些错愕，说实话这对于祂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且对方能说出这个要求，就证明他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


    “你就不怕他的力量失控吗？”祂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鹤归有些意外。毕竟他了解的原著当中，村正可是一个为了救出朽木响河可以不择手段的家伙。


    没想到居然还有点良心。


    “这点就不用你来担心了。”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鹤归神色轻松。


    村正的目光在鹤归身上游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片刻之后，他的不信任最终转化为了行动。


    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


    “当！”金铁交鸣之声在森林中响起。


    黑崎一护看着眼前的突发状况，一瞬间呆住了。


    “啧，发什么呆呢，赶紧躲起来！”鹤归双手握着自己的太刀，一边和突如其来的“敌人”相持不下，一边抽空对黑崎一护喊了一句。


    “好久不见啊，你。”空鹤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兴奋，“这些年我过得好无聊啊。”


    鹤归将手腕用力，将自己的斩魄刀压制：“确实很久不见了，空鹤。”


    处于下风的斩魄刀眼中的战意丝毫没有冷却。微弱的月光映照在他的刀锋上，反射出点点寒芒，他后撤一步，卸下了刀身上的力量，紧接着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长刀的刀光织成密密匝匝的网，将鹤归笼罩其中。


    趁着眼前死神被自己的斩魄刀缠住之时，村正冲向了黑崎一护，打算先挟持一个人质离开这里。他可不相信会有人那么好心，帮他救出自己的主人，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


    然而他伸向黑崎一护的手却被一张带着不祥眼眸的红色符纸拦截了下来。


    “哦呀，真是有趣的能力呢。”冶艳的男性声音在祂的身后响起，“居然能通过御主将在下强行拉到这里。”


    芦屋道满狭长的丹凤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你知道上一个试图操控在下的东西，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如同野兽般尖锐的黑色指甲抵在了村正的后心上：“祂已经变成没有自主意识的存在了。”


    伴随着芦屋道满的话语，他衣服上的嘴巴和眼睛张合着，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村正感觉自己浑身僵直，求生的欲望让他拼命试图驱动身体逃离，但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的身体动弹不得。


    “Foreigner，祂还有用。”鹤归的话阻止了芦屋道满的动作，“把祂打包带走。”


    “遵命，我的Master。”芦屋道满改刺为抓，手中魔力溢出，将村正包裹在内。


    被制住的斩魄刀发出痛苦的嘶嚎，鲜红色的灵子从七窍之中溢出，在半空之中重新凝结成一把刀的模样。


    一旁试图砍到鹤归的空鹤停下了动作，双眼紧盯着芦屋道满那边的动作，直到刚才还是人形的斩魄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沉默了许久，才询问自己的主人：“他一直都能做到这种事吗？”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鹤归本人也有些惊讶，“还要打吗？你现在已经跟不上我的脚步了。”


    “啧，真是自负。”空鹤突如其来的将自己手中的刀刺向了鹤归的心口。


    两根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了刀身，却让那柄利刃再不得寸进。


    鹤归手指用力，灵力顺着指尖流入刀身，只听见“叮”的一声，指间的斩魄刀断成了三节。


    “你不会以为，我还和千年前的我一样吗？”鹤归微微勾起嘴角，“归根结底，你只是我的斩魄刀而已。”


    “我说过，你不是我。即使你知道我的过往，你也不会是我。”


    “啧，你这种性格，还真是让人不爽……”空鹤骤然溃散，化为灵子。


    鹤归捡起地上断成三节的斩魄刀，手中灵力涌动，黑色的刀刃重新融合成一体，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黑崎一护，鹤归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回去吧，天快亮了，你还得去上学呢。”


    原本还惊讶于眼前景象的黑崎一护突然惊醒了过来——他今天的作业还一个字都没动呢。


    随后，他扭头看向揣着手，老神在在站在那里装蒜的芦屋道满：“Foreigner，我不会追究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但是，不要节外生枝。”


    经常光明正大去虚圈欺负死神和虚的芦屋道满还是一副笑容和善的样子，他弯腰捡起地上失去了自主行动能力的斩魄刀，在刀柄上贴上一张符纸之后，递给自己的御主：“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节外生枝的情况。”


    “现在您可以使用这把斩魄刀了。”


    鹤归低头，看着斩魄刀刀柄上贴着的符纸，那张嘴巴还冲着他弯了弯，露出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沉吟片刻，他伸手接过了村正，提在了手里。


    “这次麻烦你了。”


    听到御主话语的芦屋道满眉梢微挑：“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黑崎一护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的伸手划开一道黑腔，率先离开了尸魂界。


    鹤归慢悠悠地坠在黑崎一护很远的地方，维持在一个刚好可以蹭上少年灵力铺出来的路的程度。


    自从上次明确的拒绝了来自英灵的告白，鹤归就不怎么过问对方每天都去做什么了。


    其实多少有些回避的意味在里面。


    值得庆幸的是，芦屋道满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没有追着他死缠烂打，反而是拉开了一定距离。


    这让鹤归对对方的感官变得更好了，那种奇怪的尴尬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散去，这些年二人之间的相处来到了关系很好的朋友的阶段。


    至少鹤归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回到现世之后，一行人分道扬镳。


    回到临时住处的鹤归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将村正随手扔在桌上。


    他本来不打算和村正动手的，为了和这把斩魄刀打交道，他还准备了一段朽木响河的影像资料来着。


    “要休息了吗？”芦屋道满来到了鹤归的身边，手上还抱着一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的毛毯。


    鹤归坐了起来：“嗯，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


    伸手抽过了芦屋道满手上的毛毯，鹤归把自己裹成了一条，向后一仰，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省略睡觉这一行为，但鹤归本人并不想这么做，作为一个人类，他需要吃饭和睡觉。


    这是精神和□□上的双重享受。


    芦屋道满悄无声息地坐在了鹤归身边，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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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鹤归的脸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有耐心。


    但是，他现在不能对御主表达任何超过“友谊”的感情，不然好不容易从壳里探出头的蜗牛就会再次缩回去。


    鹤归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食物的味道从厨房的方向飘了过来。


    “你醒了？”芦屋道满的声音从厨房里穿出，“我做了一些吃的，来吃吧。”


    迷迷糊糊地飘进盥洗室，鹤归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清醒了过来。


    坐在餐桌前，鹤归夹了一块玉子烧放进嘴里，心里忍不住挑剔了一下——他想热乎乎的吃油条和豆腐脑。


    随即又忍不住唾弃自己：有人给做饭就不错了，怎么还挑上了。


    安静地吃完一顿日式的传统早餐，鹤归非常自觉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丢进了洗碗机里。


    没有追究昨天芦屋道满是如何降服村正的，鹤归拿起昨天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斩魄刀研究起来。


    “耳语吧，村正。”紫色的灵力伴随着始解语，从斩魄刀上扩散开来。


    鹤归感到有些惊奇，没想到芦屋道满的术式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卍解·无钩条诛村正！”


    斩魄刀没有丝毫反应。


    鹤归了然地点了点头，反正他要使用的，也只有村正的始解，能不能卍解无所谓。


    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整个白天，傍晚时分，黑崎一心带着黑崎一护来到了鹤归的家中。


    看着从黑崎一护体内钻出来的一黑一白两个人形，饶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黑崎一心都有些惊讶的挑起眉。


    “让我看看……”鹤归略过了那个和黑崎一护长得十分相似的白色青年，将目光锁定在了黑衣青年的身上，“友哈巴赫。”


    “我不是他。”黑衣青年面色不善。


    “你跟他有关系，不是吗？”鹤归并不在意青年黑成锅底的脸色，“他能控制你。”


    青年沉默了。


    斩月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氛围让黑崎一护有些不自在。


    “嘛，我找你出来，不是为了批斗你的。”鹤归神色不变，问黑衣青年，“你想摆脱友哈巴赫的控制吗？”


    黑衣青年眼睛亮了起来。


    同样眼睛一亮的，还有黑崎一心。


    “把你的手给我。”鹤归向着灭却师伸出了手。


    黑衣青年没有动，而是扭过头看向黑崎一护。见少年点了点头，才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对方的手中。


    只一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自二人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仿佛是有一片极薄又极锋利的刀，在他的体内搜刮着什么。


    鹤归寻找着那一缕隐藏在力量之中的异样，过了许久，才终于在对方的核心上找到了那几乎微不可查的灵魂碎片。


    在取出这一片灵魂时，鹤归产生了一个疑惑：真的可以只靠这么一点灵魂就控制他人的生死吗？


    将取出的灵魂碎片放进之前就制作好的容器中，鹤归送走了黑崎家的父子之后，解开了村正身上的控制。


    看着眼前仇恨地盯着自己的斩魄刀，鹤归微笑着抛出了诱饵：“你还想救你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