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曳舟桐生，鹤归回到了虚圈之中。


    他成为破面这个消息，已经通过十刃扩散到了整个虚圈内圈。


    然而这在人丁稀少的虚圈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毕竟其实大多数虚都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不断地吞噬。


    坐在冷冰冰的王座上，鹤归看着正在史塔克座位上揪花瓣的莉莉妮特。


    “你的花，是从现世摘的吗？”


    莉莉妮特抬头，看着鹤归：“是的，克兰希阁下。”


    “为什么你和史塔克宁愿无聊的待在虚圈，也不到现世去逛一逛呢？毕竟我看你还是很喜欢花朵的。”


    “现世，太脆弱了。”莉莉妮特低下头，看着手中花朵的残片，“它承受不住我们的力量，每次去现世都只能待很短的一段时间。”


    “而且除了史塔克，大家好像都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现世的存在。”莉莉妮特看起来有些失落，“大家也不喜欢跟史塔克说话。”


    “以前我还没有诞生的时候，史塔克每次想和其他虚搭话，他们就会消失。”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莉莉妮特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虚夜宫里的大家不会因为和史塔克说话就消失了！”


    “那莉莉妮特想不想去现世玩呢？”鹤归看到莉莉妮特的眼睛变得闪亮亮的，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总觉得自己是在骗小孩。


    “当然想了！”莉莉妮特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现世比虚圈好玩多了！”


    “那我想请莉莉妮特帮我一个忙。”


    柯雅泰·史塔克在听说虚王要带着莉莉妮特去一趟尸魂界，还要去见一个死神这件事情后，第一感觉是虚王这是要削弱他的实力吗？


    第二个反应才是——他们的王，怕不是尸魂界派来的内鬼吧。


    当即，他就带着莉莉妮特找上了克兰希。


    “我只是和他们的科研人员达成了合作而已。”鹤归本人一副‘和死神做生意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


    有那么一瞬间，柯雅泰·史塔克甚至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你和死神做交易，就不怕他们知道了咱们虚圈的底细之后带着其他死神来剿灭虚圈吗？”虽然不是很在意虚圈其他虚的死活，但是史塔克对于十刃们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我敢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底牌。”鹤归一副悠闲的样子，“史塔克卿，你这么瞻前顾后的，是在畏惧尸魂界吗？”


    “虚圈已经落后尸魂界太多，如果不抓紧机会发展，未来假如真的有队长级别的死神大批量的打进来，你能应对吗？”


    鹤归走到柯雅泰·史塔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我不会让虚圈这边吃亏的。”


    柯雅泰·史塔克沉默了许久，想起莉莉妮特对现世的好奇，最终还是点了头。


    曳舟桐生在收到来自逆骨剑八的联系时，受到了一点惊吓，毕竟这可是从虚圈发来的信号。


    当得知自己将有一个破面虚作为实验材料，而她要做的只有继续保密这项工作后，曳舟桐生果断抛弃了身为十二番队队长的责任，同意了对面的合作提议。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十二番队的队舍内，迎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曳舟桐生将三个虚引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里。


    “关于你前段时间跟我说的那个延长死神待在现世时间的方法，我这边已经有想法了。”曳舟桐生并没有一上来就试图搞到虚的灵子样本，她先抛出了她的交换条件。


    “这段时间，我研究了现世人类和尸魂界游魂之间的区别。”曳舟桐生拿出了自己的调查报告，“人类在成为游魂、来到尸魂界之前，灵魂是存在于躯体里的。”


    “而人类的躯体，能够有效的防止灵魂受到现世的磨损，或者说代替灵魂被现世磨损。”提起自己的研究，曳舟桐生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也可以这么理解。”


    “躯体是一层护甲，这层护甲有一定耐久度，而且无法自我修复。”


    “如果我的设想没有问题，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真正让‘躯体’护甲化，做到可以随意穿脱。”


    “不愧是曳舟队长，真是天才的想法。”鹤归适时地鼓起了掌。


    但曳舟桐生总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不过要想研究人类的躯体，就要经常进入现世。”曳舟桐生皱起眉，“作为十二番队队长，我想去现世真的很困难啊。”


    说着，她的视线移向了鹤归：“逆骨君，你现在去现世一定很方便吧。”


    “这没问题。”鹤归伸手接过了曳舟桐生递过来的记录仪。


    柯雅泰·史塔克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啧了一声——啊，这家伙还真是尸魂界派来虚圈的间谍！


    鹤归看着眼神变得不善的现任手下，以及坑了自己一把的前任同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啊，翻车了。


    无视了脑海中来自空鹤的“呵，让你浪。”的嘲讽，鹤归伸手按住了柯雅泰·史塔克试图拔刀的手。


    “曳舟队长，我现在已经不是死神了。”他看着曳舟桐生，“请不要挑拨我和我目前的同僚之间的关系。”


    柯雅泰·史塔克发现自己的手被死死按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进行归刃。


    “别担心，我是不会和尸魂界站在一起的。”鹤归安抚着史塔克，“毕竟尸魂界现在容不下我，我和灵王不可能共存的。”


    “什么意思？”曳舟桐生惊呼出声。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变成虚的原因吗？”鹤归把曳舟桐生按回了椅子上，“我会成为虚，并不是偶然。”


    “我的体内，融合了这一代虚王争夺战中两个大虚的力量，会成为虚是必然的。”


    曳舟桐生想起了当初虚圈远征结束之后，对十一番队队长突如其来的高强度监管。


    “你是说，中央四十六室那边……早就知道你会变成虚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我当时平均每天都得砍两三只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鹤归挑了挑眉，“当时差点就被灵王杀死了。”


    “总的来说，我现在和尸魂界的高层，算是有仇吧。”


    曳舟桐生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她虽然早就知道尸魂界高层那群家伙不是好东西，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直面他们算计人的手段。


    “所以，为了你好，和我们接触这件事请保密。”


    “也许有什么误会呢？”曳舟桐生不愿意相信拱卫的王庭也是这样阴险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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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那就亲眼见实一下吧。为什么虚圈和尸魂界明明是同时诞生，但却一直没有虚王的原因。”鹤归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手下，问曳舟桐生，“要不要先采集样本？”


    曳舟桐生被话题的转折闪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抽出了采样针，在柯雅泰·史塔克的胳膊上轻轻点了一下。


    “采集完了。”


    柯雅泰·史塔克没想到对方的采样居然一点都不疼，他都做好被解剖的心理准备了。


    “准备好黑腔，随时撤退。”鹤归扭头对还在震惊中的柯雅泰·史塔克下达命令。


    四人来到了更木区的边缘。


    鹤归脱下了身上用来遮掩气息的魔术礼装。


    瞬间曳舟桐生感觉自己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巨大的轰鸣，一只大手突然间出现在几人的头顶上，宛如山岳倾倒的灵压压的曳舟桐生动弹不得。


    鹤归却在这种压力之下岿然不动，这还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毕竟上一次他面对灵王的时候，在理智尚存时可是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叹了一口气，白色的骨板重新附着在了鹤归的身上，狂乱的灵压顶住了那只大手，将落下来的大手直直地顶了回去。


    并不想引来更多前同事的鹤归对着曳舟桐生耸了耸肩：“毕竟，掐灭幼苗，比针锋相对容易多了。”


    “不过要是真的让其他虚当了虚圈之王，现在正个灵界应该已经打乱了吧？毕竟其实我也是很生气的。”鹤归走进了柯雅泰·史塔克打开的黑腔之中，留下了一句话，“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好像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见鹤归离开了尸魂界，曳舟桐生沉默了片刻，脚下运用起瞬步，从现场离开了。


    就在她离开不久之后，四枫院千日出现在这里。


    “已经跑了。”他向着通讯器另一边汇报。


    “加强监管……”那边苍老的声音带着沉重。


    挂断通讯之后，老人闭上了眼睛：“明明之前这么做都成功了，怎么会这样……”


    黑腔之中，鹤归恢复了人形。


    “有什么想问的？说吧。”看着欲言又止的史塔克，鹤归先开了口。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问出了一个鹤归意料之外的问题。


    “你刚才也看到了吧，我是个很特殊的个体，曾经是死神，现在变成了虚。”鹤归向前走着，“在转变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件事。”


    “死神和虚，是同一种力量的阴阳两面，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是可以进行转变的。”他扭头看向柯雅泰·史塔克，“你觉得呢？”


    柯雅泰·史塔克沉默了许久，在离开黑腔的时候才回答道：“也许你说的没错。”


    毕竟他亲眼见过死神之后，发现破面之后的自己，居然也和死神的力量有几分相似。


    回到虚夜宫之后，鹤归让柯雅泰·史塔克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他要去一趟现世。


    早日完成任务，获得能量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至于其他的人和事，他才不想管那么多。


    再次来到现世，鹤归看着已经脱离了旱灾影响的人类，思索着合适的观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