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大禁锢长!

作品:《最强狂兵Ⅱ:黑暗荣耀

    海风似乎都因席尔瓦最后那句话而变得凝滞。


    苏无际能从对方平静的语气下,感受到一丝极其隐晦的复杂情绪——那并非冷漠,更像是一种基于残酷规则的无奈。


    要是放在今天之前,他绝对不会想到,在与黑渊实权在握的大裁决长见面之后,双方居然会有这么一番对话。


    “哦,那凶羽还真是死到临头了,呵呵。”苏无际冷笑着说道,“我很善良,只能祝她在临死之前少受点痛苦。”


    他并没有表达出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思,话里话外全是要冷眼旁观。


    席尔瓦耸了耸肩膀:“你的演技出现了一点纰漏,那幸灾乐祸的语气实在是太刻意了。”


    苏无际呵呵一笑:“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席尔瓦根本不信:“如果你和你的恋人没有刻意让搜索的队伍敞开一个口子,凶羽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苏无际的表情微微一凛。


    看来,这个大裁决长所掌握的细节,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一些。


    还好对方目前不想杀自己,不然,一个这么聪明、武力值又高的男人,还真是不太好对付啊。


    “你这个大裁决长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指望着我来解决?”苏无际冷笑着说道。


    大裁决长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打算解决,只是在聊天的时候随口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你,仅此而已。”


    “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苏无际冷笑着反问。


    他并没有被对方所谓的“坦诚”迷惑——黑渊的大裁决长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聊天泄密。


    死敌,才是双方的真正立场!


    席尔瓦转回头,帽檐下的目光重新变得深邃难测,他随后笑了笑:


    “目的?或许,我是想让你知道,黑渊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也或许,是想给凶羽……给我这个精挑细选的继承者,留一线并非由我直接给予的生机。”


    “你这话说得真是巧妙,”苏无际微微嘲讽道,“大裁决长真是个既狡猾又没担当的人啊。”


    刚刚席尔瓦的那句话,既隐晦地透露了内部矛盾,又将可能的救援意图推到了苏无际这边,自己却完全撇清了背叛组织的嫌疑!


    “你希望我去救她?我又不是傻子。”苏无际觉得有些荒谬,“你刚说过,缄默庭的无面者已经出动。”


    “那是黑渊最擅长追踪和暗杀的力量之一,由大缄默长直接掌控。”席尔瓦微笑着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至于你怎么做,与我无关。”


    苏无际眯了眯眼睛:“我还在盼着凶羽死呢,干嘛为了她惹自己一身臊?”


    显然,如果救凶羽,苏无际会惹上更大的麻烦;不救,重伤的后者遇到强大的无面者,必死无疑。


    “如何选择,看你自己的权衡。我想,答案已经在你的心里了。”


    说完,席尔瓦将手中一直端着的一杯果汁放在旁边的沙滩上,对着苏无际举了举另一杯,自顾自地喝光了。


    “鲜榨的果汁味道真不错,能喝出浓浓的热带风情,可惜你也不尝一口。”


    他笑了笑,转过身,迈着悠闲的步子,沿着海滩缓缓离去。


    苏无际喊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席尔瓦已经走远了,可是,他的声音传过来之时,却仿佛是在苏无际的耳边响起:“没有谁比我更心痛损失掉的那些禁卫,我真的很想弄死你,在我改主意之前,你最好早点离开南美。”1


    话音落下,这位大裁决长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无际站在原地,眉头轻轻皱着,陷入了思考和沉默。


    他依旧没有去碰那杯果汁,思维全速转动,分析着席尔瓦这番话的真实意图。


    毕竟,双方现在依旧处于生死之敌的立场上,如果大裁决长真的动手来杀自己,那么在强援没来到的情况下,自己几乎没可能生还!2


    苏无际的第一个判断是——席尔瓦的话语并非陷阱,更不是要利用武田羽依引自己上钩。


    难道说,黑渊的内斗已经到了无比激烈的程度,缄默庭凌驾于裁决庭和禁锢庭之上?他们要杀了大裁决长挑选的继承者,连大裁决长本人都保不下来?


    席尔瓦自己不方便出面,只能借苏无际之手保下武田羽依?


    无论哪种,武田羽依被无面者追杀的消息,百分之百是真的。


    在苏无际看来,这种清算的传统,对于组织的团结,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苏无际立刻联系白牧歌。


    “牧歌,黑暗佣兵团有个失联的佣兵,现在归队了吗?”苏无际问道。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白牧歌说道:“没有任何佣兵失联,全都在呢。”


    “什么?”苏无际说道,“就在今天下午,有没有人被抓走了,又被放了回来?”


    “我确认一遍。”白牧歌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凝重,因此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在白牧歌调查的时候,苏无际联系了游侠神殿的带队成员,神殿这边同样没有任何人失联或被俘虏。


    十分钟后,白牧歌把电话打了回来:“无际,我确定,整个下午都没有人失踪,全员都在。”


    苏无际眯了一下眼睛,心脏不禁往下沉了沉。


    之前,这大裁决长席尔瓦在跟他聊天的时候,说自己绑走了一个黑暗佣兵团的成员,从而知道了现场的那些与五个忍者有关的细节,可现在,黑暗佣兵团并没有任何人被俘虏!


    难道说,当时,席尔瓦就在废墟现场?甚至说,就在自己的附近?1


    苏无际快速将遇到大裁决长席尔瓦以及双方的聊天内容简述了一遍。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白牧歌冷静的声音:“应该不是陷阱。”


    “对,席尔瓦没必要用这种容易被戳破的谎言骗我。无面者是否出动,很快就能从其他渠道验证。”苏无际说道。


    “你的想法是?”白牧歌直接问道。


    “这个席尔瓦是不是想要坐山观虎斗?围观我和无面者队伍的厮杀?”苏无际问道。


    他觉得,这应该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了。


    毕竟,七大禁卫,现在只剩下了三个,处在大裁决长的位置上,必然对自己恨之入骨,此次能有借刀杀人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


    白牧歌闻言,微笑着说道:“所以,直接说出你的答案吧。”


    对于这个自己认定的男人,她真的太了解了。


    “武田羽依不能落在无面者手里。”苏无际顿了顿,声音之中透出了郑重感:“而且,这是你给她的一次机会……我不想让你的善良收不到回报。”2


    白牧歌沉默了。


    事实上,她现在依然不是个善良的女人。


    所谓善良行事的出发点,都是基于苏无际的立场罢了。


    “听你指挥。”白牧歌说道。


    结束了通话,苏无际深吸一口带着咸腥味的夜风,眼神已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席尔瓦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大裁决长,我可不信,你的裁决庭在黑渊内部能弱势到这种程度。”1


    …………


    与此同时。


    在海滩富人区的那幢豪华别墅里。


    洛克斯的老相好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双眼红肿。


    在她的身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此人背对着她,两人始终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压抑感。


    “哥哥,是我的错。”许久之后,安娜贝拉才开口。


    她说道:“如果不是我执意如此,两大禁锢使也不会死,匿影者也不会伤亡三十多人……”


    原来,站在安娜贝拉身前的,是她的哥哥!


    大禁锢长!


    “终究是我做的决定。”大禁锢长说道,“是我的私心导致了这一切,不能全怪罪到你的身上。你也跪了很久了,起来吧。”


    “哥哥……”安娜贝拉抹了抹眼泪,却并未站起来。


    “罗森还好吗?”大禁锢长问道。


    他其实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了,这才想起关心儿子一句。


    “一边肾脏已经摘除了。”安娜贝拉说道:“虽然靠另外一个肾也能活下去,但我还是想给他找到合适的肾源。”


    然而,大禁锢长却说道:“那就让他靠一个肾脏活着吧,天天心高气傲,把所有人当傻子,这次长长记性,也是好事。”


    安娜贝拉抬起泪眼,眼睛里涌现出不甘的神情:“哥哥,这次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大禁锢长的声音低沉:“这次,你们都被利用了。贸然反击,只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他的状态虽然不像大裁决长席尔瓦那般轻松,但似乎并没有多少愤怒之意,话语之间依旧可以保持冷静。


    “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等下去?”安娜贝拉缓缓起身,道:“可是,缄默庭和秘典庭的那些老家伙,肯定会站在你的对立面的……尤其是秘典庭,他们在这些年里,一直在暗中和你对着干……”2


    大禁锢长点点头:“缄默庭是只会按照教条和规则办事的中立派,秘典庭是一群搞科研的温和派,翻不出多大的浪花的。而淬炼庭则是站在我这一边……”2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真正要警惕的,是最高的牧者庭。”2


    安娜贝拉的眼湖猛然震出了波纹:“牧者庭,还存在吗?”


    这是黑渊的真正决策机构!堪称绝对核心!3


    大禁锢长的声音淡淡:“看似虚无缥缈,却始终存在,连我都被骗过去了。”5


    他随后看向了安娜贝拉,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丝叹息:“对了,这次裁决庭和禁锢庭损失惨重,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缄默庭的无面者已经出动了。”


    安娜贝拉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显然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哥哥,我是你妹妹啊。连你也护不住我吗?”


    大禁锢长说道:“无面者对内部出手,有一周的时间限制,能扛过这七天,从此便不会再有事了……对你透露这个消息,已经是我违规了。”


    他显然是有所忌惮!


    “哥哥,救我!”安娜贝拉跪下来,抱住了哥哥的大腿,哭喊道。


    “我无法干涉无面者的执法行为,否则必然会被逐出黑渊,此生不得安宁。”大禁锢长掰开了她的手,迈步走开。1


    安娜贝拉趴在地上哭喊着。


    不过,当哥哥走了之后,她却发现,在对方原先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个坐标。


    安娜贝拉的眼光一亮,把坐标记下来,随后立刻把纸条塞进了嘴巴里!


    她风一样地跑出去,对手下喊道:“快,去机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