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作品:《潮热情迷

    在一间封闭的审讯室内,夏子栗、舒云、冯靖靖坐在长桌一面,闻警官坐在长桌另一面。


    室内灯光明亮均匀,将三人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单向玻璃窗后,华谷臣和葛长利、何欣然还有几位警员坐着观察审讯过程。


    舒云和冯靖靖没有直视闻警官,视线分散看向别处。


    “闻警官,”夏子栗眼神明亮,“你刚才说让我们先互相审对吧?”


    闻警官点头。


    夏子栗侧头看向另外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屠夫举起了屠刀,带着令人汗毛竖起的凌厉感。


    “你们两个统一口径说是我推了鱼文韵。那请问我为什么要推她?有什么动机?对我有什么利处?”夏子栗。


    舒云瞥向冯靖靖,她和冯靖靖虽然都勒索霸凌了鱼文韵,但说到底她没有推鱼文韵。只是和冯靖靖一起诬陷夏子栗,但还没有串通动机什么的。所以她等冯靖靖回答,等会再顺着冯靖靖的借口说。


    冯靖靖其实内心早已慌张,但是她坚信没有监控视频就不足以证明什么,而且鱼文韵死了,死无对证。所以还是有底气,说:“当时我们正在小树林给鱼文韵补习,结果鱼文韵看到你翻墙,你一怒之下推了她。”


    “我翻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学校领导还有同学们都知道,我还怕被鱼文韵看到?你能换个合理点的理由吗?”夏子栗眼神不屑。像在看一个白痴。


    冯靖靖的手紧紧揪紧自己的校服裤子。


    舒云马上帮冯靖靖说话:“当时学妹先是看到你准备翻墙,好心过来阻止你,结果你不领情推了她。”


    “那她来阻止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呢?难道站在一旁嗑瓜子看?”夏子栗反驳。


    冯靖靖抓住舒云被石头砸伤的手给闻警官看:“我们也来帮忙阻止,结果舒云被夏子栗用石头砸了,当时流了好多血。这都做得出来,推人有什么不可能的。”


    闻警官不置一词,看向夏子栗。


    夏子栗面不改色:“舒云扯鱼文韵的头发,我才用石头砸了她的手。虽然我平时和鱼文韵关系不怎么好,但和她毕竟是同班同学,看她被高年级学姐霸凌,就顺便出手了。”


    单向玻璃后的何欣然心口一紧,瞪大眼睛。


    “胡说!我们没有霸凌她!”舒云大声反驳。


    夏子栗继续说:“不光扯她头发,还扇她耳光,威胁恐吓她给钱。”


    何欣然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玻璃上气得发抖。她的宝贝女儿居然在学校被学姐霸凌?她竟然毫不知情。


    “没有!怎么可能!我和学妹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伤害她!你这是污蔑!”舒云双眼发红急得拍桌子。


    冯靖靖双眼瞪得圆圆的,瞳孔放大了几分:“我们怎么会勒索学妹的钱?我们都是免费给她补习的!”


    “奇怪,我又没提到补习给没给钱,怎么你就自己说了出来?”夏子栗挑眉看她。


    “我、我……”冯靖靖拳头捏紧,指甲泛白。


    舒云:“我们说了免费给她补习。但她自己要给我们报酬,觉得我们很辛苦,我们盛情难却只好接受了。这是她自愿的!”


    冯靖靖在桌子下踢了舒云一脚,舒云看向冯靖靖,皱着眉不解。


    夏子栗扬眉拖腔带调:“哦——所以你们自己承认了是有偿补习?”


    舒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冯靖靖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


    夏子栗对闻警官道:“学校规定禁止学生之间有偿辅导,数额超过一万元的将开除处理。从五月份开始每天给五百,那么到目前十月份,加起来七万多了。而且每月收入一万五,两人均分下来也有七千五百多,月入五千就达到了上税标准,但是她俩估计都不知道要上税,还涉嫌漏税呢。”


    “你疯了吧!你胡说什么!”舒云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指着夏子栗的鼻子骂,“我们明明每天要的两百,每个月均分也才三千!再他妈乱说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闻警官,你听到了吧,她自己承认了每天找鱼文韵要两百呢。但是每次只给鱼文韵补十分钟,根本就聊胜于无嘛,成绩一点也没补起来,不给钱还要被她俩打,这不是霸凌是什么?”夏子栗眼尾上挑,透着几分狡黠的蔫坏。


    何欣然猛地拍了一下单向玻璃窗,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开门冲过去打人,但被警员拦住了,让她冷静一下继续听下去。


    舒云脸色苍白得失去了血色,愤怒又凶恶地瞪着夏子栗,好像要把她掐死。


    冯靖靖拦住快要失控的舒云,说:“闻警官,我们要查的难道不是学妹被谁推下去死了的事么。我们承认有偿补习,但是她夏子栗不承认自己推死了人啊。”


    夏子栗露出一个胜利在望的微笑,像是屠夫终于挥刀宰了羊,说:“前面的铺垫结束了。闻警官,接下来我就会告诉你冯靖靖推倒鱼文韵的前因后果。”


    “请说。”闻警官。


    “我去小树林翻墙的时候,当时她们正在霸凌鱼文韵索要钱财,我出手制止,她们怕我把这事曝光出去,就说要跟我合作一起分钱,但被我拒绝。为了快点跑路,冯靖靖就将鱼文韵向我推来,结果鱼文韵脚下不稳,摔倒后直接顺坡滚了下去。她们刚才已经承认了索要钱财的事,那么所有的逻辑都通了。”夏子栗。


    冯靖靖猛地推了夏子栗一把,连人带椅子推翻在地,安静的封闭空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就是冯靖靖破防的怒吼:“你胡说!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反正鱼文韵已经死了,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呜呜呜……”夏子栗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假哭着,“她好可怕,她就是这样推倒鱼文韵的,呜呜呜……”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打开,何欣然冲了进来,将黑色的鳄鱼皮包包砸向冯靖靖,疯了一般去打她。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冯靖靖还在狡辩着。


    舒云赶紧躲到边上去生怕何欣然也来打她。


    随后一群警员过来将她拉开,让她冷静一下。何欣然根本冷静不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气过头了一下子晕了过去。


    华谷臣接了骆玫青的电话后走进审讯室,看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冯靖靖,说:“谁跟你说鱼文韵死了?她现在手术结束正在病床上躺着,情况没那么严重,明天就能醒来。”


    冯靖靖瞳孔失焦,双腿无力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瘫坐在地。


    鱼文韵醒来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是冯靖靖推的,就是她!”舒云见势不妙突然反水,“她威胁我一起诬陷夏子栗。我也是无辜的!”


    葛长利极其失望地看了舒云一眼,叹气道:“行了,处分你俩都跑不掉。”


    华谷臣走到夏子栗跟前,低头看着她:“还坐着呢,快起来吧。”


    “屁股有点疼。”夏子栗感觉尾骨有点不舒服。刚才被推倒的那一下是真的力道很大。


    下一刻华谷臣背对夏子栗单膝跪地:“来吧,背你去看看医生。”


    回头见夏子栗没反应,补了句:“免费的,不要钱。”


    夏子栗才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被男生背很奇怪,从来没被除了爸爸以外的男性背过。


    她觉得自己最近有点矫情,平时不是跟男生们相处大大咧咧的么,怎么跟华谷臣相处就开始有点敏感了呢。


    随后不再多想,撑着地面起身爬到了华谷臣背上。


    这个背好结实,好宽阔,还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怎么男生的身体这么硬啊。


    华谷臣跟闻警官打了声招呼就把人背出了警察局。


    一边下楼梯一边笑着说:“其实哥们儿你身体挺娇气的,平时看着挺筋板,练过跆拳道,还经常翻墙什么的,结果从椅子上摔下来屁股就疼。”


    “这是意外,我平时没这么脆皮。”夏子栗耳根被他说得红了起来。


    “行,是意外。今天被吓坏了吧,不过刚才表现得相当不错。给你点赞。”华谷臣。


    夏子栗嘴硬道:“才没有吓坏。就这根本吓不到我。”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当时你情绪惊惧,波动极大,智能手表给我发送了位置。”华谷臣真觉得这小混蛋就是故作坚强。一点也不敢把脆弱给人看。他都替她感到累。


    夏子栗像一只蔫了的小猫,下巴搁在华谷臣肩膀上,瘪着嘴不说话。其实鼻头还有点酸,怕一说话眼睛就会红。


    好在警局不远处有个骨科医院,华谷臣也就没有打车,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智能手表的紧急监听功能将当时情况录了音的。你知道有录音,但是没有给警官,你把录音当做最后的筹码。因为你想一步步击溃那两人的心理防线,不仅是要证明自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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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推人,还要让大家知道她们的真面目,更要打脸对你有偏见的人。对吗?”华谷臣问她。


    夏子栗微微睁大眼眸,惊愕华谷臣竟然猜到了她的想法。立马问:“所以是你向闻警官建议让我们三人互审的?”


    “嗯哼。”华谷臣。


    “你……”夏子栗一时无法言语,几秒后说,“难道我的手表还把录音也给你发了过去?”


    “那倒没有这个功能,不过你这个想法不错,可以把这个功能加进5.0版本里。”华谷臣。


    夏子栗笑了一下:“你说加就加啊。”


    随即又想到什么,问:“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从一开始就相信我没有推鱼文韵?”


    “那当然。你虽然看着很叛逆,嚣张又不服管,但你品性好、讲义气、刀子嘴豆腐心。不可能做出害人的事。”


    说话间,华谷臣已经背着夏子栗走进了骨科医院。


    夏子栗缓缓侧头看向华谷臣,由于此刻的距离极近,她能清晰看到对方精雕细刻的脸容上的绒毛。


    除了妈妈以外,竟然会有人如此认可她的为人,相信她的人品,并且没有任何偏见。


    但这是一个她不知底细的野男人。


    这个野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一无所知。


    可是好像在渐渐地相信他、依靠他,将脆弱暴露给他。


    这样真的很危险,但是又无法阻止。


    忽然华谷臣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在不影响背人的情况单手摸裤兜里的手机,拿出一看是健康监测的汇报。


    夏子栗一低头也看到了,汇报显示夏子栗此刻心率又开始突然飙升。


    “只是来医院检查一下,你别想得那么可怕。”华谷臣觉得好笑地把手机放回裤兜里。


    害怕?


    没有吧。


    夏子栗没觉得自己现在害怕啊。


    她确信这手表的健康监测功能出了问题:“我现在不觉得害怕,是这手表该维修了。”


    “行,回去就修。”


    傍晚来医院的人比较少。挂号、门诊、检查、分析、诊断,前后花了一个小时左右。


    最终医生说只是坐骨神经受压引起短暂的刺痛感,回去休息几个小时就好了。


    还把华谷臣默认成了夏子栗的哥哥,说:“知道你当哥的疼妹妹,但妹妹也不是豆腐做的,不用那么小题大做。”


    那句“他不是我哥”夏子栗没有说出来,怕医生反问——不是你哥是谁?男朋友?


    那就尴尬了。


    在外人眼里他们真的就只像兄妹吗?


    也是,自己还穿着校服,看上去也比较幼稚。稍微有眼力见的人都会觉得他俩是兄妹而不是情侣吧。


    如果是个身材火辣、成熟妩媚的女人跟华谷臣站在一起,别人肯定就会认为是情侣了吧。


    靠,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子栗有点心烦,告别医生后,一言不发快步往外走,好像故意和华谷臣拉开距离一样。


    在后面的华谷臣看着夏子栗的纤细背影,有些无奈。


    这小混蛋脾气怪着呢,真是个难伺候的女生。


    第二天夏子栗就去了学校。


    但是舒云和冯靖靖被停学了。


    昨天华谷臣说鱼文韵今天就能醒来,但其实是骗冯靖靖的。医生说的是一周左右会醒来。


    头皮破了一条七厘米长的口子,流了血,没有积液,进行了缝合头皮手术。照了CT以后检查出轻微脑震荡,好在没有明显的脑组织损伤。其他情况还得醒来后才能判断。


    虽然学校在得知鱼文韵没有死后让安稳办对外宣传只是小摔伤事故,但校内还是有很多学生议论是有关校园霸凌的事故。


    还没进教室,夏子栗就听见教室里的同学们在大声讨论——


    “我就说夏子栗没有推鱼文韵吧,刘强你打脸了吧?”


    “就是,虽然夏子栗平时很狂妄,但是也不会霸凌鱼文韵吧。”


    “还好我昨天没有相信那些谣言。”


    “真是没想到那两个学姐看着温温柔柔的,竟然这么恶毒。”


    “我昨天还是第一次看到班长为了一件事跟人争得面红耳赤,感觉班长很维护夏子栗也。”


    恰在此时夏子栗走了进来。教室内霎时安静,全都看向夏子栗。似乎惊讶于她竟然今天就来了。